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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看到对面的镜子里却是我**裸的身体!
我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头还有些疼,我想是我看恍惚了。
我揉揉眼睛低头再看自己,我竟果然被脱得一丝不挂!
是柔娜,一定是柔娜,在我昨晚醉酒时把我脱得一丝不挂的!
78
床头柜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我以前换下的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并没有我昨天穿的那身。
我不知道柔娜把我昨天穿的那身衣服脱下来放哪了,但我知道我昨晚在酒店外;一定不只是把她那身白衣吐得肮脏不堪,我还把我自己身上吐得一塌糊涂。
不然她不会把我脱得精光。
只是不知道她在脱我最后一层的时候,我那里是软绵绵的耷拉着脑袋,还是雄纠纠的一柱擎天?
也许她那个时候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心砰砰直跳,还难为情的闭着眼睛。只是不知道她的玉手有没有不小心碰到了我那里,如果有,她是不是忍不住心旌荡漾?
又也许她那时根本就跟那晚把我按在沙发上没什么不同,大胆而热情。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我的每一处都看得真真切切,如果有,她是不是欲罢不能,趁我什么也不知道时已将生米煮成熟饭?
我看到床头柜上还分明的放着一张纸条。
我的心紧张得厉害,我想知道的有关昨晚的一切,也许柔娜都在纸条上写得详详细细明明白白。
我忘了上班的事,没有急急的穿上衣服赶向公司,反是一把将那纸条抓在手上匆匆的看。
“寻欢,不要急,好好休息吧,姐已打电话帮你请了假。
你昨晚醉得很厉害,都怪姐,明明知道你这几天伤心事很多,却不但没帮你分担,反而在你和刘一浪发生冲突时;还那么凶的吼你。
可姐昨晚真的是不忍,不忍你那样对刘一浪,更不忍你把刘一浪激怒了,他伤害你。
还有,雪儿近段时间一直在生你的气,她对刘一浪更是开始有了好感,我不想你的行动进一步毁坏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刘一浪受到你的伤害,她心痛,可你是她心目中的好叔叔,一下子变得这样,更让她心痛。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那天刘一浪从子郁那里把雪儿带回家时,雪儿在小区的地上看到了血,好多好多的血!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血,雪儿心脏不好,受不得惊吓,当场就昏了过去。
这次她比哪次都昏得厉害。刘一浪打电话通知姐时,姐从楼上赶下来,看到刘一浪都被雪儿的昏迷吓得脸色苍白,姐当时就撕心裂肺的痛。
姐以为雪儿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是刘一浪帮姐把雪儿送进医院的,雪儿在医院的这几天他一直没离开,他也一直没说一句话,傻傻的。姐都有点疑心他不是在留下来照顾雪儿,他是根本就忘了自己是谁,哪里还记得回公司上班。
昨晚你一见到他就对他对动手,而他又毫不反抗,姐就知道他和你之间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你一向都是个温顺柔和的男人,从来都不曾那么冲动;而他一向都不可一世,从来都没有这样自己折磨自己又让别人折磨。
这太反常态了……
姐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手机没电了又没办法充电,只好让它关机。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打电话找姐,如果有,姐向你说声对不起,没能让你打通姐的电话。
姐写这些并不是想你告诉姐什么,既然你和刘一浪都在沉默,想必一定是很痛苦的事。姐可不忍打开你们那扇沉默的闸门,看到从闸门里涌出来的尽是苦水。
姐只是想告诉你,姐从此不会再对你像从前那么冷漠;也不会再做那不该做的事。昨晚那个女人说得好,从此我会好好的做个姐姐。希望姐有朝一日,能看到你那些苦水都变成甘露。
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你醒后可以热了吃。”
我把纸条上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并不太多的字,柔娜却反复的自称姐,我知道她在强调什么。从此,有种感觉在柔娜和我之间将不复存在了,决裂般的疼痛和释然后的轻松在内心缠绕交织。
但是我想通了,无论我们有多矛盾有多不舍,她把我当弟弟都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她既可以好好的疼我爱我,我又可以不感到愧对忆兰。
我穿好衣服没去厨房,我肚子虽然空空的却并不想吃什么。
我只去了趟厕所。我身子软软的,还微微有些头重脚轻。我终于明白,过度纵酒不但伤神还伤身,从此我再不要像昨晚那么狂饮了。
我在厕所里看到了柔娜昨晚帮我脱下的衣服,还有她自己的,堆放在一起。也许是她急着上班,还没来得及洗,散发着酒精和其它什么混合而成的恶劣怪味。
我思量着她写在纸条上的那些话,决定从此和她真诚的笑脸相对,再不怨怨唉唉的。
忽然就想做点什么了。
反正今天我可以不去上班,我不如就把那一大堆衣服洗掉。只是我打开洗衣机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停电了。
但是我没放弃,从前妈妈在的时候,哪件衣服不是她用手洗的呢。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我应该像妈妈那样。
只是当我把衣服泡在水里,双手揉搓着满是泡沫的柔娜的胸罩时,我想起的不是故乡阳光下轻轻流淌的小河,不是小河边妈妈洗衣的孤单身影,不是倒映在河水里的蓝天白云……
我想起的却是才搬进2046的那段幸福时光,是那次柔娜羞涩的揉搓着满是洗衣粉泡沫的我的内裤的情景。
我甚至在想,柔娜昨晚给我脱衣服的时候,真把自己当姐姐了吗?真的视若无物静如止水了吗?
她在纸条里写道“也不会再做那不该做的事”,她用了个“再”字,是不是她已经做了?那“不该做的事”是指那晚把我按在沙发上,还是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她是脱我衣服之前决定抛开杂念做我姐姐的,还是把那不该做的事做了之后?
如果……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了有新消息的提示音。
如果是今天前,我不会想到柔娜,但自从我看到那张纸条后,我就不可能不认为短消息是柔娜发给我的了。
我匆匆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把手机掏出来激动的打开收件箱。
不想却是池艳发来的。
“寻欢,昨晚挂掉电话的那个女的是你新娘吧?以后可不要再那么晚还给我打电话了,那样她会伤心的。至于刘若萍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她比以前还漂亮。”
虽然不是柔娜发给我的短信,却比柔娜发给我的还要让我喜出望外。这是多大的惊喜啊!
一直纠缠在我脑海里的那个有关刘若萍脸上的伤疤的恶梦,终于烟消云散了!
昨晚我竟在电话里给池艳说起过刘若萍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池艳说的那个挂掉电话的女的一定是柔娜。柔娜是不是也听到刘若萍的消息了?我答应过刘若萍不让刘一浪知道她的事的,柔娜会不会把听到的告诉他?
池艳的妈妈竟没告诉池艳我和忆兰的婚变,以致池艳还以为我结婚了,错把柔娜当我的新娘。池艳妈妈一定是担心什么,才有意对池艳隐瞒的。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若萍!一切都太好了,刘若萍还没意识到脸上的伤疤将会带给她怎样的痛苦,痛苦就已经结束了!
我顾不得那些没洗的衣服,匆匆的赶到医院。
我兴冲冲的推开病房的门。
明明是刘若萍的病床,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却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瑟瑟发抖,双眼充满恐惧,像看着一个可怕的疯子一样看着我!
刘若萍不见了,池艳答应出钱给她整容的时候她不见了!
79
病床上的小女孩受惊了,可她哪里知道我比她受到的惊吓还要多。我是要高高兴兴的给刘若萍带来好消息的,刘若萍却不见了!我忽然就好像失去了什么,倍感焦急和茫然。
我退了出来,关上病房的门,我不想和同样受惊的人四目相对。
我急急的拨打刘若萍的手机,却已关机。
我心急火燎,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护士向我走了过来。这个护士我认得,那天就是她在所有人都放弃刘若萍时,给我带来了刘若萍可以绝处逢生的消息。
护士看了看我,说:“先生,你找刘若萍吧?她已出院了。”
“什么?!”我已完全失态,气急败坏的问:“她伤得那么严重,根本还没康复,医院怎么就可以同意她出院了?!”
一个好心的护士,我没对她心存感激,反而把对这家医院的所有愤怒,全发泄到了她一个人身上。然而她却没生气,只是无言的望着我,柔和的眼光里充满怜惜。
武侠小说里说柔能克刚,一点也不错。她的温柔善良,让我感到了愧疚。我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以示我的歉意,然后轻轻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士却说,是个女人来帮刘若萍办出院手续的,其它的事她一无所知。
但我却稍稍的放了心,我想那个女人一定是池艳了。
只是池艳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连刘若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反而还关了机?
我拨通了池艳的手机,果然是池艳让刘若萍出院的,她说:“是我让刘若萍出院的,我让她住进了另一家医院。请相信我,这家医院一定能给刘若萍更好的照顾,而且这家医院有位出色的整容专家,是我父亲多年的至交。”
我打断了池艳的话,我问:“那家医院在哪里?”
池艳却不告诉我,她说这都是刘若萍的意思。
至始至终,我都没能和刘若萍说上一句话。
但我知道,刘若萍是不想我担心她,不想我因此影响工作,影响和忆兰的破镜重圆。
她不让我担心她,她却在担心自己,一个那么爱漂亮的女孩,知道自己脸上的伤疤有多么可怕了,她能不担心吗?
如果整容成功了,也许她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出其不意的来到我身边,给我一个惊喜。但如果整容失败了,我知道,她就算近在咫尺,也只会暗暗的注视我,不会让我见到她。
我想起了瘸腿的张放,我真怕……
但我无可奈何,我只能在心里虔诚的祈求上苍。
我回到2046,拿起还没洗干净的柔娜的胸罩,无力的揉搓着。先前以为得到池艳的帮助,我就可以不再担心刘若萍脸上的伤疤,没想到却并非如此,现在我对她还是放心不下。
我轻轻的叹息了声。
伴随着我的叹息,是开门的声音,柔娜和雪儿回来了。
我想放下手中的胸罩,却已来不急,柔娜早已转到我身边来。我的脸好烫,火燎火烧的烫。
沉默,难为情的沉默。
过了好久,柔娜才问:“怎么不用洗衣机洗呢?”
声音温柔,满是关切。
我说:“停电了。”
极是慌乱,心跳得厉害。我简直像一个白痴在说谎,客厅里雪儿打开的电视正在高声的唱。
我说:“先……先前……真的停了……电……”
我怕柔娜误会,误会我之所以这样用手揉搓她的胸罩,有对她意淫的嫌疑。
好在柔娜却并没深究,也没再在我身边停留,只说了句:“现在来电了,用洗衣机洗吧,那么多衣服手洗好累的。”,便转身去了厨房。
我把衣服倒进洗衣机里,用拖帕去拖刚才手洗处留下的污渍时,听着柔娜在厨房里做饭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哼起了刘德华那首《回家真好》。
“电话不停在吵老板不停在闹
总逃不开工作表做完了又来了
怎样也甩不掉
回家感觉真好别管世俗纷扰
把一整天的面罩忙和累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