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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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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烈火一样的心性,其实在这样压抑的家庭中更难忍耐——可是她却忍耐了下来,好好地活着,甚至还能不时闪现小小锋芒,让家中上下对她不得不尊。

还有,当年杜钰洲身在监狱中的时候,月家没少了托人找关系,让杜钰洲在狱里吃了不少的苦头,就凭这个她也有充分的理由来恨月家——可是她没有;她反倒一直以亏欠者的低姿态,用尽所有的气力帮着维护月家的声望,在危机时拼尽全力去支撑风雨飘摇的月集团……

她爱月家,她真的当自己是月家的一份子,她所作所为早已超乎他的想象;她没有成为第二个温玉颜,她的锋芒甚至已经隐隐有了压过母亲郑明娥去的迹象。

月慕白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月中天对他说过的话:老爷子说月家的子弟都该是一匹狼,只有这样才能在商场上的各种尔虞我诈之中安全地保存下来,进而开天辟地去创造更多更新的成就。如果月家的子孙骨子里没有了狼性,那就没有资格在商场立足,或者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将自己生吞活剥。

月家的子弟如此,其实月家的女人何尝不也是如此?

母亲郑明娥强势,雷霆手腕不亚于男人,所以她才能成为月家男人在外征伐时候最有力的后盾,让男人们能好无后顾之忧地一往无前;

所以母亲也才会那样地不喜欢大嫂温玉颜。或许母亲嫌弃大嫂是戏子什么的都不过只是个借口,真正让母亲对大嫂喜欢不起来的是大嫂过于谦和柔软的性子。如果大哥不是月家的长房长孙,不必顶门立户的话,那么大嫂这样的媳妇也许能一辈子容易得多;可是商场却不容柔软,大哥做事雷厉风行,外头不免得罪下人,便会有人想办法从大嫂这边入手——大嫂的柔弱,让母亲无法放心将月家和大哥都交给她,不放心让大嫂成为月家的女主人。

兰溪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她不是第二个温玉颜。她也忍让,她有时候也打掉牙齿和血吞,但是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一旦有可能伤害到她想要保护的家人,那么她骨子里潜藏的锋芒便会全都绽放出来。她会成为最勇猛的小母鸡,不顾一切护着家人,然后迎向敢于挑战她的敌人!

就算是母亲郑明娥,有时候也被她气得几乎抓狂——可是这气,却是她的胜利,是她在一步一步地战胜母亲,一点一点绽放出她能够成为月家主母的气势。

所以月慕白相信,兰溪一定有能力成为月家新一代的女主人;她一定有能力让母亲郑明娥放心地卸下肩上的重担——母亲年岁也大了,却每天还要为了家族而殚精竭虑;其实他一直希望母亲能不这样紧张、这样累,母亲终于能歇歇了。

所以当他明白,兰溪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是要牺牲她自己来保全月家的声望的时候,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他是舍不得,他是不想放开手,可是连兰溪这样一个外姓人都能为了维护月家而拼尽自己的一切去,他月慕白又怎么能连兰溪还不如?

只需他放手,那么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那么他便再没有选择,便笑着独自走上那条窄窄的刀刃——舍我一身剐,换得家人俱欢颜。他做得无怨无悔,他甚至在许多年前就曾经有过这个隐隐的预感,将来有一天,他是要尽到自己这个责任的。

他还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年的月亮湾,他立在水边仰天痛呼,“老天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既然月家早已有了大哥,又何必还要生我出来!难道要我来到这个世上,只为了映衬大哥的光芒,只为了眼睁睁看侄子更胜于我么?”

也如如今他懂了:上天要他降临于世,就是为了要他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牺牲自己,让家人都得欢颜。

就像人做大事之时要向上天祈祷,必定要献上祭品一样,他就是月家的祭品,他应该成为月家的牺牲。以此,来换得月家的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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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再来一更~~~】

结局7

“可是月老师,您当初做了那么多事,费了那么多心……您怎么从来都没对我说?”兰溪咬着嘴唇,死劲地不想哭,可是眼泪它还是自己流下来,“我从来都不知道那场婚礼是假的,我不知道那么严肃的神父都是请来的演员,我更不知道我们的婚姻不算涉外婚姻所以在国内并不受承认,我不知道原来您是让自己成为了小花儿的教父……”

“我更不知道原来您早已为当初的那些事找好了解释的理由,我不知道您原来早已为我留下了退路;其实您是那个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也许有一天我会面对这些难题而不知所措吧?所以您早早地埋好了伏笔,早早地帮我想好了对策。”

兰溪嘤嘤哭出声来,“月老师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您早点透露一点给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那么误会您自私,以为您是故意以失忆为理由,强行要求我嫁给您——您知道不知道,当您跟我说了您是假装失忆的时候,我有多恨您……”

她哭着,哭得一脸的眼泪,妆容都花了,像个小熊猫;她哭得两肩都颤抖起来,脆弱得像个小孩子,非常需要有人将手按上去,安慰她别再难过——他很想这样做,走上去揽住她的肩膀,为她擦掉脸上的泪……可是他不能,今生再也不能了。

因为从现在起,他已经不再是她的丈夫,甚至不再是她的老师——他是她的五叔韪。

要做严肃的长辈,决不可随便与侄媳妇说错一个字、摆错一个动作地恪守规矩。

于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笑,“兰溪,我就是要你恨我;所以你恨我,一点都没有错。如果你不恨我,你心中对我的愧疚就永远无法释怀,你以为是你当年打扰了我平静的生活,所以你觉得是对不住我——还有我的腿,你总觉得这也是你的责任。”

“兰溪,这世上最容易的事,就是恨。只要你恨我,你就可以从那些负疚里解脱出来,又重新成为那个眼神闪亮的杜兰溪了——兰溪,还记得我说过,我最喜欢看你那个模样吧?璧”

“月老师……”兰溪哽咽不能言。

月慕白看她哭,他早已心如刀绞,却不能上前。便只能硬生生转了轮椅,转身去望窗外的花木扶疏,“兰溪,还记得我说失忆的时候,医生的解释说是我宛如做了一场梦么?那时候的我是活在梦里,而将真实的现实当做了一场噩梦;其实那不算说谎。”

“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从前发生过的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我有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怨恨过大哥,从来没有与小楼发生过争夺,从来没有错失过你……”

“兰溪,还记得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讲过李商隐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我给你们讲庄周梦蝶的典故,说庄子梦见自己化身为蝶,醒来想究竟是庄周所见的一切是现实,抑或做梦变成的蝴蝶看见的一切是现实?”

“其实对于我自己而言,就是这样啊。我情愿那一场梦里的一切,那还没有被怨恨和争夺破坏了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现实——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是想旧梦重温,也许不是为了你而只是为了我自己……你别再有任何的负疚,你该为我高兴。”

“我从来不愿对人承认,我后悔从前的一切。如果一切还有机会,我愿重新来过。”

他听从过父亲的训导,屈从于月家子弟骨子里的狼性,也想要去与大哥以及小楼竞争,也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他月慕白的光芒。他不只是活在大哥阴影里的幼弟,他不是只能作为侄儿辅助的臣子,他更不是连心爱的女孩子都无法拥有的失败者——于是他争了,夺了,恨了。

可是他并未从中获得任何快乐。即便,那些争夺与怨恨里,他也曾获得过表面的胜利,可是那些胜利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想做梦,他想真的失忆,他想放下一切只将兰溪拢在身边。

可终究,他还是败给自己的良知,败给自己心中的痛悔,败给——他太爱她,看不得她为之受苦。

其实老天对他真的不公,真的。他只不过比大哥晚出生,他只不过没能投胎成为长房长孙,他只不过——比小楼晚遇见了兰溪那么几年……所以与其说他怨大哥、恨侄儿、想要不计手段争夺兰溪……都只是对命运的反抗。

虽然反抗的结果,是他注定败了,可是他却也心平气和下来。因为与命运的抗争,原本就是一场你在开始就已经知道结局的战事,你想要的不是那个结果,而就是那个可以将所有的怨气都随着力道一起挥洒出来的那个过程——抗争过了,努力过了,再回到现实中,就也心甘了。

更何况这个结局与现实是——他的家人都得平安,那么纵然他一人败了,那痛就也不再那么难忍。

要感谢丁雨给他打来的那个电话,让他终于给了自己最后的勇气。当年章荆南的事情是他心上的隐痛——他可以接受大哥怀疑他,可以接受大哥用月亮湾来隐约地提醒他,可是他不能接受大哥竟然会强抱了章荆南。

章荆南是他名义上的女友,大哥既然强抱了章荆南,那就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他的颊上,丝毫都不在乎他的感受;于是当年听章荆南哭诉这一切后,他对大哥的怨恨终于爆发,他发誓要从大哥以及小楼的手里夺走月集团,让世人都看见他比大哥和小楼都更强!

可是以他的性子,这么多年来并非从未怀疑过章荆南的说辞。只因为,他是亲眼看得见大哥在家中对待大嫂的样子。一个男人爱自己的妻子,那份脉脉的感情从眼神、从细微的动作都会流露出来——就算外人看不见这一切,他却是深信不疑的。

大哥既然那么爱大嫂,他又怎么会莽撞地去强抱章荆南?

可是就像他对兰溪说的:这世上原本恨最容易,他想要恨大哥,于是他还是选择相信章荆南,因为章荆南这件事实在是给了他一个最佳的理由、最有力的借口。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给自己强化这个记忆,努力让自己相信章荆南没有说谎,他甚至每次到大哥的墓前时都要再质问大哥一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必悔恨。

可是丁雨还是将这一切帮他揭开。原来这一切都是当年章荆南做下的计策,都是章荆南在绝望之下不肯放手才鱼死网破设定的陷阱——章荆南却事后竟然跑到他眼前来哭诉,竟然连他都骗了。

大哥从未强抱过章荆南,可是大哥却明白章荆南做这些都是为了他月慕白;大哥为了维护他的面子而没有揭穿章荆南,大哥竟然用他自己的名声替他遮掩下了这桩丑闻……

因为大哥的承当,外人都只骂大哥,没人知道他这个当幼弟的有多处心积虑——世人皆道月慕白如月色皎洁,无人知晓他的心中也曾只染漆黑,不明一线。

也许他真的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大哥买下月亮湾,到后来所谓的提醒他,都并非是真的防备他,也许都是在护着他……

疼痛又习惯性地从心区漫延上来,让他有点无法呼吸。

其实还有件事他都没告诉过兰溪,托赖他的这场车祸,于是在欧洲做过全身的细致检查——欧洲的医生用国际最先进的仪器,检测出他心脏的毛病。

医生说这有可能是先天的问题。因为父母生养他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暮年,于是他的基因先天上出现了缺憾。只是当时国内的医疗条件尚无法做出这一诊断,所以就连父母也未必知道这件事。

他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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