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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婕气得眼泪扑籁往下落,爱恨交替的眼神是那么地让人断肠。
“你不走?那我走。”冷峻害怕女人的眼泪,害怕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山直走去。
山不是山,没有了山的气势,它只是丘陵。
枫林就是在连绵的丘陵上,不会儿他就消失在枫林中。
风又起。
还有漫漫黄叶落下。
也有几滴清泪抖落在颤栗的风中。
原本想出来走走散散心的,却不断碰上了这个浑球。
眼中又朦胧着浓浓的雾气,雾气凝成水滴,水滴便挂在稀细的长睫毛上,水滴最终落下,落在吹弹吹破的脸上,脸蛋湿了。在感觉到脸上湿了的时候,她便再也忍不住化无声为有声地将头埋进膝中,嘤嘤地哭了。
悠悠地一声叹息,在风中微荡。
温婕抬起来,就看见一个身披淡黄风衣,风韵娇媚的女人站在面前,她有些诧异地说:“白玉姐,你怎么来了?”
第七十章 女人的心事
白玉苦苦一笑说:“你怎么也来了?”
温婕说是因愁忧来走走,散散心而来的,当然白玉也是因此。
白玉刚坐下就像坐在锥子上似的“哎呀”一声,皱眉说:“好冰啊!”
温婕自言自语地说:“冷峻刚才衣着单薄呢,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么冰的石椅上睡着的。”
“你们刚才吵过架了?”白玉问。
温婕疑道:“你怎么知道?”
“不然怎么会只有你一个在这儿哭呢?”白玉楚楚一笑说。
温婕微微低下头,说:“他变了,变得好陌生。”
“是啊,变了,都变了,世界万物都在变,他怎么可能不变呢?”白玉说。
“你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天这么冷他……”温婕说着突又中断。
“我又没在他身上装一个跟踪器。”白玉摇摇头说:“再说他也不想见我。”
温婕瞪大眼睛说:“哦?”
白玉瞅了她一眼说:“你知道吗?前段时间他跟一群黑帮火拼,受了很重的伤,被我发现了送到医院,谁知道他不感激还和我也吵了一架。”
温婕盯着她说:“为什么。”
白玉长吁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现在他变得好反常,自从他失踪被折磨得很惨然后又抛了回来后,他就变得谁也不接近谁也不热情了,他好像有许多心事,却又谁也不肯说,就是骂他,奇﹕书﹕网他也不开口。”
白玉瞪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冷峻被人绑架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婕便将冷峻被绑架的日子告诉了她。
白玉愣在那里,脸上有着痛苦,眼中有着悔恨。她咬了下嘴唇,唇上立刻出现了一排已有的齿印。
“而且他今天早上还跟我们政治老师吵了一架,还用武力威胁他。”温婕又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今天上午就没上学了。”
“跟老师吵架?这又是怎么回事儿?”白玉急道。
温婕便又将上午的事儿告诉了她。
“就是对老师无礼,老师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地将学生勒令退学吧。”白玉说:“这也未免太武断了。”
温婕幽幽地说:“是他自己说要走的。”
白玉不由责备起冷峻来:“这个冷峻到底在想些什么?疏远朋友,不想上学,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唉,对了,他父母知道这事儿吗?”
“知道,但冷峻只给家里留了个纸条说要出去散散心,就没再回家。见不着他的面,叔叔,阿姨只有干着急,欲哭无泪的份儿。”温婕叹了一声说。
“你刚才见到他,怎么没劝他回家?”白玉问。
“我两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恼了,我们就吵了一架,我能有什么办法。”温婕无可奈何地说。
白玉无言,望着清澈的池水,温婕望着枫叶,也无言。
寒风拂过两簇如墨般的青丝散乱了。
两个女人就这样一个望着池水发呆,一个望着枫叶出神。
该说的已说完,是该好好地想想了。
但,想什么呢?又该怎么想呢?有什么好想的呢?
冷峻的性格蜕变,谁都知道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太大的打击,可他又受了怎样的打击呢?之前从来没听他说自己的苦恼,怎么会说变就变呢?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难道因为被绑架后,受了非人的折磨?但这怎么会使一个顽强乐观的人消沉颓废呢?
她们认为自己是了解冷峻的,冷峻是不会说变就变的,只是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打击而己,等搞清后一切又都会改善。
冷峻是不是变了?是的,真的变的。任何人都有缺点,而当这些缺点被别人放大,利用时,就会将这个人的意志摧残。
许多人都认为自己很了解身边的朋友,然他们却没认识到在他不说出“我了解你”时,就已经不了解对方了。就是了解个大概已非不易!
“白姐姐,我们还是先走吧,坐在这儿好冷哦!”温婕缩了下香肩说。
白玉望了她一眼说:“也好。”
她们沿着碎小鹅卵石铺成的曲径,慢慢走着,依然不知说些什么。
“哎,对了,那个小姑娘,思绮和你是死党,平时你们总是形影不离的,今天怎么不见她呢?”白玉抱着双肩,找着话题说。
温婕双手插进衣袋里微微皱眉说:“她?今天早上也和冷峻吵开了,而且还打了他一耳光,冷峻倒没什么反应,她却是很是想不开,哭得好厉害,怎么劝都不行,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过。”
白玉说:“她不是个挺乐观开朗的小姑娘吗?整天无忧无虑的,怎么会——”
温婕叹了口气说:“其实她并不怎么快乐的,她虽然有个有钱的爸爸和颇有名气的画家妈妈,按说应该很幸福,但是他的爸爸和妈妈的关系却不冷不热,家没有温馨的感觉。她怎么快乐得起来呢?”
“那她平时怎么——”白玉有些奇怪地说。
“你别看她总是喜欢嬉闹认为她还是孩子脾气,其实她很懂事的。她总是将不快藏在心里,将快乐带给别人,我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长,所以知道她的事情多一点,她有时实在忍受不了,就会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但不一会儿,就会恢复原状,她是个多好的女孩儿啊。”温婕说。
白玉喃喃地说:“看不出来啊。”
温婕又说:“上次思绮给她的爸爸妈妈做了好长的思想工作才将分居已久的爸爸妈妈聚在一起,然后带冷峻去玩。那天思绮心里一直在担心冷峻的脾气,结果他还是一去就把她的爸爸惹恼了,最后饭吃到一半冷峻就借故走了,落得不欢而散,害得她那晚上也哭了。”
白玉忽然停住脚步,凝视着温婕说:“思绮也这么喜欢冷峻?”
温婕脸一红,低垂着头,咬了下嘴唇说:“嘿。”
白玉幽幽一叹说:“那你岂不是两头为难?”
温婕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说:“白姐姐,你说什么呐。”
白玉长叹道:“哎,碰到冷峻这样的人,苦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啊。”
温婕睛圈潮红,硬是忍住才没将眼泪流出。
白玉忽然轻轻揽住温婕的香肩,柔声说道:“好妹妹,想哭就哭吧,别总是憋在心里难受,姐姐也是过来人,知道你的苦衷……”
温婕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哭得很伤心。
白玉不觉中也有清泪飘洒在风中。
“两个美女先别哭了,还是跟我吧,我肯定不让你们受委屈。“突然背后几声阴笑传来。
白玉和温婕一扭头,愣在那儿。六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背后。
第七十一章 不能躲避
走在枫林中,腿却如灌铅般沉重,心里也似压了块石头颇憋闷。
林中已是少有人来,没多少人还喜欢悲秋,何况已是初冬?
没有人会在失意中再去寻找更萧索的意境。他们需要的是发泄,在娱乐场合尽情地发泄。
枫叶煞响着,仿佛也在寻找解脱。时而有一两声轻叹,却终又淹没在众叶煞响和风催落叶的哀鸣中。
无奈啊,无奈。事情到现在还理不出头绪,敌人依旧嚣张地狞笑着,自己身边的亲友也随时面临灾难着,而自己却只能束手无措地等待着。
这是多么折磨人的等待呢!
殷飞龙扬言要杀光他身边亲友,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亲友在他面前一个一个死掉,他要折磨他的心智,摧残他的意志。自己受到摧残算不了什么,可那些亲朋们,他们是无辜的。
殷飞龙这人凶残变态,他自以为得到迷幻刃后这个世界就再没人有能力跟他作对,没有敌人的人是寂寞的,所以他才没在古风杜雨找上门时对其下手,且放了冷峻。他要让他们都恢复元气,像猫逮到耗子后并不立即吃了,而是慢慢地玩死他们。
他受不了这种屈辱。
苦难的确可以让一个过早地成熟。对于冷峻来说,在严峻的事态下他已成熟了许多,而且学会了忍耐。这对他来说很不容易,他从来就不会把不快藏在心里,他已习惯了写在脸上,付之于行动。他认为这样才叫活得当潇洒。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学会忍受,因为他没办法改变,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孩子,突然被赋予拯救人类的使命,可怜而又无助,可叹而又可笑。
高老头儿说得没错,不吃点苦,就不会明白苦的味道。然而上天为什么让我刚学会吃苦,就给最苦的吃呢?
他没问天,因为他没抬头,他问得自己,无奈的自己。问天,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更显其懦弱之相?还不如省些气力。
人们都常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为什么别人终能走过另一村,而我这么长时间了仍徘徊傍徨在其中呢?
怨天尤人,是逆境中每个青年都常有的,没有一个敢说他没怨天尤人过,世人责少最多怨,处自逆境你怎言?
人啊,向来都认为自己的悲苦才是真正的悲苦。
他踉跄地走着,风撩乱了他的头发,心中那无可言表的熟郁,化作大口大口的酒和一两声的轻叹。
忽然,仿佛来自天籁的声音响起,是那样地萧索,沉郁,空灵,又似从心底升起,令人不禁一颤。
萧音飘然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其声调的拉置,而且愈平愈响亮,愈来愈逼人,犹如滚滚尘土奔奔而来,却又忽地他去。
冷峻停住脚步冷冷地说:“别躲躲藏藏装神秘,有什么事就快出来说个清楚。”
随即枫林中渐渐飘出一长发黑衣的身影,还是那长面无表情的脸皮,还是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睛。
他止住萧声,盯着冷峻并不先开口。
“你恢复得挺快,精力充沛多了。”冷峻说:“说吧,你来的目的。”
“我想告诉你你很蠢。”古风说。
“谢谢你的唾沫星子。”冷峻无所谓地说“我没说过我很聪明。不过我也想告诉你,自以为是的人也很蠢。“
“是人都要受到别人的议论。”古风说。
“那是别人的事,只要我听不到就行。”冷峻说。
“你好像依然狂傲。”古风眼里有亮光闪动。
冷峻淡淡地说:“彼此彼此。”
“逃避现实就是懦弱。”古风说。
冷峻一甩头说:“我会给师父一个交代的。”
古风将萧背在身后说:“但你在朋友面前选择了逃避。”
冷峻冷冷地说:“那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古风又说:“你认为这是个办法吗?”
冷峻吼道:“那又怎样,你难道想让我眼看着朋友们受到伤害吗?”
“难道你还侥幸你逃避朋友,殷飞龙就不知你的底细,你的亲人朋友就能幸免?。”古风冷冷地说。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刺在了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