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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书'说到这里,奎科停顿了一下,脸上现出得意的表情。“不过,也许除了我,我是个还没长大的大人。现在,我们和樱一起,按照活动地图的指示往前走,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答案的!我们一定要一路勇敢地跟巫先生较量下去!”他猛地站起来,兴奋地张开双手。在幻想中,他仿佛看到这个星球上无数的人在向他这位救星欢呼。
'网'“可是,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和巫先生照面,人都见不到,谈什么战胜他们呢?”海豚说。
“他们好像总是在背后窥视着我们,可当我们转身去看的时候,他们又像烟一样消失了。”听毛拉说着,那些孩子好奇地仰着脸,“他们没有形迹,甚至没有形象,更可怕的是,他们播种下了恶之花。他们让几乎所有的大人都发生了改变,让柔软的心变得寒冷坚硬,分辨不清什么是美好,什么是丑陋……”
“而且让整个世界颠倒了,还让人们丢失了记忆,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对的,合理的!”奎科道。
“那如果谁还保留着原来的记忆,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一场灾难么?”樱迟疑地问。
“那倒未必,只能说是危险的,就像我们,正处在危险当中!”奎科的话让所有人都不禁浑身一激灵,仿佛危险就在跟前。
“真想把他们找出来!”樱丧气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怎么找他们么?”毛拉狐疑地看着樱,他以为这个神秘的女孩无所不能。
“好吧。”奎科出来打圆场了,“让我们一起想办法,最重要的是我们先得设法看清巫先生的长相。”
听到这里,一个戴帽子的男孩出来插话了:“我知道,我知道,有个人能把巫先生的长相留下来!”
“谁?”大伙儿一齐叫起来。
“住在松蕃街的达达巫师。”那个男孩说。
大家决定由樱和毛拉前往松蕃镇拜访达达巫师。松蕃街据说是全镇最阴森恐怖的街,因为那里住满了巫师和巫婆。安吉拉飞在前面,它好像能够辨明去松藩街的路。毛拉问:“你说,达达巫师那里真的能看见巫先生的样子么?”
“也许吧。”樱跟在他后面说,“据说他有一面神奇的镜子,通过这面镜子能够照出巫先生的模样。”
他们经过蛛网般曲折破败的街道,街边挤满了无所事事的人,他们眼神茫然地搜寻着,好像天上随时都会掉下一袋金币来。可是越往前走,路上越冷清,直至一个人也没有时,他们看到了一块歪歪斜斜的破路牌,隐约写着“松蕃街”三个字,旁边标注着:“胆小的滚开,胆大的进来!”
这是一条肮脏逼仄的街,路面崎岖不平,湿漉漉的,墙角那里居然生出了一些绿茸茸的苔藓!至于房子,更不用提了,连块砖都没有,都是用黑色油毛毡或者白色的泡抹塑料搭起来的简易房。
黑白色调在这里显得有些糁人,一个巫师远远地从巷子口蹒跚着走过来,看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拄着一根包蛇皮的拐杖,仿佛抓着一条蛇,留着一头黏结在一起的及腰长发,脸上皮肤和这路面一样崎岖。当他和他们擦肩而过时,他的眼睛闪出诡异的冰毒一般的光,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女人的尖笑……
第十七章达达巫师,樱的歌声
阴暗的街道,能听到各种古怪恐怖的声音。透过破烂的窗子,可以看到里面的巫师巫婆正在神经兮兮地忙碌着,有的在酒精炉上煮颜色复杂的药水,有的做着奇怪的动作念念有词,有的干脆把可怕的脸探出窗外,冲他们叫喊……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药水味,简直就像到了疯人院。
他们穿过叫嚣的人声,终于走到一栋灰色雨布搭建的房子前,破破烂烂的门帘上有个荧光色的骷髅符号,写着“达达”两个字。走进去,一片漆黑。毛拉不小心给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一摸,竟是一只温热的猫的尸体。惊魄未定,房间里忽然灯火通明,一个眼睛血红的黑袍巫师正瞪他们。
“听说你能留住巫先生的形象,所以我们……”毛拉鼓足勇气说。
“我凭什么要帮你们?”达达怪笑着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帮助他们的理由。不久他抬眼看了樱一眼,说道:“也好,可我得有报酬。”
“这个可以么?”樱解下自己的水晶石腰链递给他。
达达接过,掂了掂腰链的分量,算是认可了。然后,他掀开了面前桌上的一块黑布,黑布下是一面椭圆形的铜镜。只见镜面暗淡无光,镜框上爬了一只绿色的铜蜥蜴,底座则是一只仰着脑袋的青灰色蟾蜍。
达达默默地坐下,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他紫灰色的嘴唇翕动着,眼珠快速地转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巫先生来自神秘的国度,他们从天而降,化身乌云暴雨,成群结队地出没人间,盗去人间的镇世之宝。他们神出鬼没,无影无形,欢呼邪恶和腐败,把空气中和平、希望、善良、美好和温暖都吸干了。只有孩子们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大人们几乎全被他们蒙蔽了心灵的眼睛。
“当巫先生靠近你,你的任何快乐记忆都会被他们吸走,他们把自己的语言灌输给你,让你脱胎换骨,他们的灵魂寄生在你们身上,最后把你弄得和他们一样——没有善良的灵魂,没有美好的回忆,没有心灵的尺度,是非莫辨,邪恶缠身。留给你的是适应黑暗的一切,融入黑暗的一切……”
达达闭着眼睛,表情痛苦,汗如雨注,身体痉挛着。不久他停止了呓语,似乎正从一条长长的黑暗的通道走回来,走得气喘吁吁。终于,他睁开了惶恐的眼睛,愣怔地盯着他们。
“我是要为你们做什么来着?”达达用气声说。
“用铜镜寻找巫先生的模样。”樱镇定。
“哦。”达达如梦方醒,他看了看手里的水晶腰链说,“好的,来吧!”他开始挥动衣袖,单脚着地,跳起软绵绵的舞蹈,嘴里哼唱着无词歌。
几十个来回后,那铜镜下方的蟾蜍口里吐出了墨绿色的烟雾,上方蜥蜴的身体由绿变红,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透明的煤块,镜面迷离起来……
达达跳到镜前,用尽气力大叫三声“巫先生”。那镜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烟雾开始消散,待烟雾散尽,镜面变得清晰通透……上面除了一缕黑色的烟雾在那里曳动,依然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达达挠着头皮,一脸羞愤,嘴里咕哝着,“真是抱歉,我尽力了……恐怕巫先生就是这副尊容。”
回到茅屋,听了樱和毛拉的描述,奎科与海豚的脸上显出惊恐的神色。“那些无影无形的人,难道只有他们撵我们的份儿?”奎科嚷嚷道。
“是啊,我们怎么找他们?这一路上该怎么办?活动地图上有那么多小灯还没点亮,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前面可能会遇上什么。至于那最后的终点,就更加远在天边了!”海豚激动地一口气地说。
听着他们的抱怨,樱的眼睛红了。
海豚的话音未落,只见安吉拉从窗子缝里挤进来,把一小卷纸丢在樱的面前。“快看是什么?”奎科催她。和上次一样,那卷纸尚未展开,就跃到半空,从里面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一次的行动,胜过一百次的退缩!”
樱迟疑片刻,像是突然悟到什么,转身对毛拉说:“快,把活动地图打开!”他们摊开那卷羊皮纸,在那些复杂的细细的线条里面,标有艾玛镇的地方,那盏小灯没有丝毫动静。大家正在纳闷,地图的上方出现了微小的绿色的字迹:离成功还有一步之遥!模棱两可的事件考验你!
晚上,毛拉睡不着。……樱,这个神秘女孩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她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只字不提……胡思乱想着一翻身,毛拉发现身旁的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呢?会不会又再看那本大书呢……毛拉悄悄起身,来到了门外。
樱就站在空地上,并拢着双腿,双手合在胸前,点点月光透过薄薄的云朵,洒在女孩身上。
……她在干什么……毛拉想叫她。此时,樱却在月光下轻轻唱了起来:
“春夜,让我心激荡,春雾缭绕在我的心房。相思,相思多惆怅,思君之人长夜辗转难眠。窗外,杨柳轻摇摆。今宵,能否与君一同回故乡?我愿踏遍千山万水,来到君身旁。思君,思君点点泪。想君,想君伤心之情哭断肠。我愿化作温柔的风,伴君身旁……”
樱动情地唱着,一滴晶莹的眼泪从脸上滑落。
听着优美而略带伤感的曲子,毛拉一时忘却了一切。脑袋忽然像被电流猛击了一下,毛拉闭起眼睛,一些零碎模糊的画面在脑中一闪即逝。
……我以前……听过这首曲子……我以前听她唱过……她?她是谁……是个女孩,是个我认识的女孩。可……那女孩是谁?我……又是谁……
即使挖空记忆的仓库,毛拉也无法找到答案。他只能静静地站着,继续聆听樱那熟悉又陌生的歌声……
这首曲子,樱曾唱给她的恋人听过……
第十八章至第二十一章
第十八章花儿
外面下着大雨,突然,一阵尖利的声音划破了沉闷的早晨。奎科从外面跑回来,他的头发全湿了,根根直竖,像个刺猬:“有个小女孩被车撞了……”
雨幕中,掩映的恶之花丛里,停着一辆白色的汽车,车窗无声地滑下,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男人的脸。他朝血泊里的小女孩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挥手,车又迅速地启动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这一逃,所有的一切都将和它无关。
然而,白色汽车往前行驶了不到五百米,却怎么也无法向前开动了。它的轮胎徒劳地摩擦地面,仿佛被一股强大而疯狂的吸力紧拽着往后撕扯,一直拖回到刚才逃离的地方。男子恼怒地跳下车来,见地上围着一圈人。他站在那里,僵住了。
奎科怀里的小女孩已经没有了气息。她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软软的身体像一张薄薄的纸片儿。不远的地方,滚落着一只小篮子,一些暗红的瘪瘪的小浆果和泥水混合在一起。
“可怜的孩子!”奎科哭了起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男爵!”那个男子很愚蠢地说。他转过身,又固执地爬上车,命令司机把车开走。司机开足马力,汽车却无法挪动一步。“车子没有毛病,可是小女孩死了。”樱的眼睛红了,她定定地看着男爵。
雨中的樱轻握双拳,双臂紧夹在身体两侧,并拢双腿静静地站着。雨水湿透了她的粉色衣衫,薄薄的,变得透明的衣裙和内衣贴紧她的身体,勾勒出她美丽而单薄的身体轮廓,把她那少女的玉体展露无疑。
……看上去,她还是一个那么娇嫩的少女,可为什么她的眼神,却具有不可思议的穿透力呢……男爵想着,身体慢慢热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却纠结着难受,好像有一只小手在用力牵动它。然后,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复苏了,有一点点毛茸茸的感情悄悄地滋长出来。
“是我们的错!”男爵俯下身子,双膝一下软下来,跪在了奎科的身边。痛心地说,“她突然从林子里跑出来,来不及刹车了……反正没人看见,我想没有人会知道……”
“花儿……花儿……”远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打着油布伞朝这里跌跌冲冲走过来,矮矮的个子,黑黑瘦瘦。她背着一个很大的箩筐,里面装满了破布、塑料瓶和破瓷碗。原来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奶奶。她一眼瞥见了被奎科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