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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奇性的迈进,一经出手,功力骇然!
此刻农泰的九合金丝棒一经被他抄在手中,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凌人的力道透过棒身,倏地向他身上袭了过来,农泰情知不好,惊叱一声,翻身就起,可是仍然慢了一步。
寇英杰所施展的身法,每一招都是那么奇怪,农、商二人,即使翻遍了记忆深处,也感觉到前所未见,自然是缺少对付这类招法的经验。是以,就在他身子方翻起的刹那间,但见寇英杰身躯向前一探,右手倏地一松,农泰只觉得身上一轻,方幸得以脱身,却不知寇英杰身形如风而过。
闪电客农泰昔日在武林素以身法轻快而见称,可是今夜他却遇见了比自己更快的对手。
他几乎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欺身前进的,就在那个年轻人掌力微探之间,一股凌人的强韧罡风,已由对方手掌心里发出。
农泰只觉得身上一麻,迎合着寇英杰所发出的掌力,足下通通通,一连后退了六七步,才勉强定住了身子。他身子才自站定,才觉出中在身上的那股力道异常的迂回,似乎仍然潜伏在自己身体里,霍地大震一下,农泰身子再想后退已是不及,足下一跄,跌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鹰爪手商也平身形巧快的已由寇英杰身后攻到,他身子向前一附,两只手用抱树功,霍地向着当中一挤,一下子抱了一个结实。
商也平由不住心中大喜,他内功精湛,抱树功与鹰爪功同出一辙,商也平在这两门功夫上,下过苦功。就以此刻他这一抱之力,慢说是个人,就是一块巨石,在他双臂合夹之下,也必然当场为之粉碎。
然而,眼前这个寇英杰显然是具有一种异能,商也平双腕力抱之下,只觉得对方身上猝然弹起一股强韧的阻力。
商也平鼻子里厉哼一下,决计要与对方见个高下,双腕力夹之下,施出了全身之力,用力的向着当中一挤,这一次,使他更为惊异骇然。
就在他双腕力抱之下,只觉得对方身上,潜升出一股奇热的气机,又似有一股说不出的滑腻感觉,这种感觉,为他生平所仅见,象一条滑溜的黄鲤。
总之,这些奇特的现象,使得商也平自感拥有万钧的巨力,居然无从着力。眼看着寇英杰的身子,就这般的在他双腕之间滑脱开来。
商也平大吃一惊,身形一晃,纵出丈许以外。
月光之下,他看见对方那个年轻人神色凌然的正自注视着他,俨然强者之风,眼睛里何曾有视于当前二老。
在他凌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农泰、商也平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战栗,由衷的感觉出不是对方敌手。
在寇英杰凌人的目光之下,两个人节节后退着,一直退到了河边,寇英杰亦步亦趋的紧紧逼着他们。
闪电客农泰自从方才着了一掌之后,身上一直的冷热不定,尤其是四肢百骸,更有隐隐酸疼的感觉,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所施展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异功力,但是以他四十年武功浸淫经历,却可断定出自己显然已负了伤,而且绝非是普通的伤,心里从而升起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姓寇的!”他站住了脚步,冷冷的道:“我们素无交往,你竟然对我下此重手,老夫二人今夜虽然败在你的手里,可是打人一拳,防人一脚,你却是惹下了大祸!”
寇英杰冷笑道:“我惹了什么祸?”
鹰爪手商也平岔口道:“小辈,你可知我二人是什么身分?”
寇英杰冷冷的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分,今夜之事,是你们上门欺人,我已对你二人手下留情,再要不知好歹,可就怨不得我出手无情,眼前就叫你二人血溅黄沙!”说时,他情不自禁的向前逼近了两步,商、农二老由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农泰咬牙切齿的道:“姓寇的,老夫二人这一趟当的是皇差,你有天大的胆子,竟敢阻拦不成?”
寇英杰总算明白与证实了对方的真正身分,心内吃惊,表面上却丝毫不曾现出,他冷冷的道:“姓农的你言重了,在下一介草民,谈不上与皇族有什么牵连,你用不着用大帽子来扣压于我,事实我也并不畏惧!”
农泰冷森森的道:“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们回去!”
“没有这个必要!”
农泰冷笑道:“你的武功虽然很高,可是如果你不知趣到要与我们为敌,显然对你是不智的!”话声方歇,遂见他卷舌发出了一声尖锐哨音。
其实他不须要如此,船上的人早就下来了。两名黄衣卫士,四名黑衣大汉,早已伏身在岸边的礁石旁,等候着向寇英杰出十,此刻哨音一响,六个人同时纵身而出。
六条人影,都称得上杰出身手。象是早已经商量好了似的,六个人分成六个不同的方向,同起同落,待到身形落地之后,正好是一个等边六角形,团团的把寇英杰围在了中心。
河面上,那艘大官船仍然系在原处,由于船上的人都下来了,看起来显得异常的轻,浪潮涌处,把它拱起来又摔下去。
船上的四盏气死风灯剧烈的晃动着,灯光一如月光那么的凄迷,渲染在河面上,窜动起千万点金星,风轻轻的袭着。
寇英杰已经不再惧怕了,自从他深深了解自己的功力之后,内心已有足够的自信。
自信常常是制胜敌人的要诀,他知道眼前一番激战在所难免,心内倒能处之泰然。
鹰爪手商也平一声怒叱,手指向寇英杰道:“给我拿下来。”
六人齐应一声,当前的两名黄衣卫士,首先腾身而起,同时向寇英杰正面袭到。
二人身材相若,身法亦相似,更妙的是他们两个竟连所用的兵刃也是一般模样,两口同样式的长剑,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挥过来。
剑上的寒光,形成一个“人”形,直向寇英杰当胸两肋上猛劈下来。
寇英杰心里只惦念着一个姿式,倏地向内深深为之一收,顿时两肋深陷,两口长剑,竟然差着分毫没有劈中,等到二人想到向后撤剑时,其势已是不及,寇英杰的双手,霍地向外一分,如分波金鲤,只一下已拿住了二人的双腕,他足下向前疾跨一步高叱一声:“去!”
双腕向外倏地一翻,两名黄衣卫士偌大身躯,竟然象飞鸟也似的被掷了出去。“噗!
噗!”两个人,分别摔倒在沙地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名黄衣卫士身子被掷出的一瞬,四个黑衣大汉也同时向着寇英杰身前袭到。
原来黄、黑衣着不同,显示着来人身分的有异,黄衣人隶属大内东厂,黑衣人却属于西厂,东西两厂的总提调,也就是今日大内神武营统领——平江一叟海大空。
本朝自成祖起始设两厂,两厂卫士皆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经过严格的规律训练后为皇室效力,一脑子的忠君思想,其分子由于组成复杂,且多江湖黑道人物,益加的管理不易。又因所执行任务多属缉杀之类恐怖工作,是以朝臣侧目,各方闻名丧胆。
这类人虽然职位不高,但以其所执行任务之特殊,平素动辄杀人,各方侧目,敬鬼神而远之,益加使得彼等自命不凡,养成唯我独尊的跋扈行为。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了厉害的对手,甫行交手,即被打得落花流水。
四名黑衣汉子,隶属西厂为“坤”队中的“剪翅手”,所谓剪翅手亦即“出击”、“行动”的打杀人手,另有“侦缉手”专司负责缉查工作。
东、西两厂,总人数不过五百名之众,却又按各人武功能力之不同,分为天、地、乾、坤四队,农泰与商也平皆是天队中健者人物,四名黑衣汉子却是人数最多的坤队剪翅手。
属于坤队的这些人物,其中亦颇多身手不凡者,却因进门略迟,格于规定而留队观察其能力,再定升迁,是以这一队的分子最是复杂,行为最是不肖。
眼前的四个黑衣大汉即新近为海大空所罗致之不肖分子,昔日匪号为“常山四蛇”,各人施一口奇特形状的护手钩,对敌时四钩联合出手,堪称时下一绝。四人自投身大内当差后,苦无出头良机,这还是第一次分发任务,偏偏一上来就遇见了寇英杰这个厉害的对手。
看上去,四人身材差不多,行动的确够敏捷。就在那两个黄衣卫士方被掷出的同时,四个人已自四方同时袭近。
四柄护手钩几乎在同一个式子里撒出来,虽说是同时撒出,可是施出的姿态却是大异其趣,分别为钩、劈、拉、扯,一股脑的向着寇英杰身上照顾过来。
四把兵刃出手的势子不谓不快,下手不谓不毒,在一片闪烁的兵刃寒光里,已把寇英杰全身上下罩定,四钩分扯之下,鲜能有还手之机。
只是这一手对于眼前寇英杰来说,显然又失去了作用,就在常山四蛇的四柄护手钩方自落下的一瞬,寇英杰陡地发出了一声喝叱,蓦地仰身而起,显然又是一手金鲤窜波的势子。
在各人惊奇的目光之下,寇英杰倒仰而起的身子在空中一溜子急滚猛翻,四柄护手钩竟然全部失去了准头,双双走了空招。
眼看着寇英杰倒窜而起的身子龙蛇不定的变幻着,各人打量着他起身的势子,俱都以为他势将要窜出七八丈外才可以收住势子,哪里想到大是不然,眼看着他腾起空中的身子才不过上窜了丈许左右,四肢同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常山四蛇当头反罩下来。
常山四蛇各自发出了一声惊呼,做梦也不曾想到对方竟然会有此一手。更令他们惊异的是,就在寇英杰手足张开的一瞬,似有一圈无形的罡风,猛烈的凌空罩落下来,四个人方自想到不妙,却已是抽身不及。
这一式金龟罩顶,参合着鱼龙百变的奇妙身法,内引元罡,外具形象,端的是威力无匹。
寇英杰本人也在惊讶之列,他初试玄功,内心充满了激动兴奋,下手惟恐过迟,出力惟恐不猛,一经展出,自是威力加倍。这一式金龟罩顶参合着内功元罡,一经展出,果然不同凡响,随着他手足的出势,空中猝然响起了一声闷雷。
寇英杰总算心存忠厚,在他功力方自使出一半时,心中想到了不妙,硬生生的把力道撤回一半。饶是如此,常山四蛇也是受害不轻,随着寇英杰递出的一双手脚,在那声炸开的雷鸣声里,常山四蛇四个身子象不倒翁般的起了一阵剧烈的摇荡,如同遭了雷殛般的,分别昏毙当场。
寇英杰四肢一发即收,平沙落雁似的轻轻落下身子。当他目睹着眼前四人的这番情景,不禁微吃一惊,似乎有点出乎意外。
农泰、商也平看来较他更为吃惊。
两名黄衣卫士也相继由地上爬起来,乍见眼前情景,俱都惊得呆住了。
农泰冷笑一声,缓缓走过去,翻看了一下常山四蛇之一的脸,再抬头注视向寇英杰。他的那张脸看上去异常的苍白:“姓寇的,你好大的胆子!你闯了大祸了!”
鼠眉老人商也平扑前看了一下倒地的四个人,只见后者四人俱都牙龈紧咬,七孔流血,虽不曾死,看上去已是奄奄一息,分明是为对方内在罡气所中,这等功力自是骇人已极。
商也平看在眼中,禁不住发出了冷森森的一阵阴笑,目注向寇英杰道:“我等身受皇差,来此办案,你这小辈竟然胆敢杀官拒捕,小子,你等着看吧!”说完他向着另外两名黄衣卫士挥了一下手道:“把他们哥儿四个抬上船,我们这就回去。”两名黄衣卫士应了一声,分别把常山四蛇倒地的身子抬了起来,返回大船。
农、商二老仍在注视着寇英杰。以他二人素日的威望,想不到今天会栽在一个并不知名的年轻人手上,这口气自是难以下咽。
商也平仍然不死心,他还有一样厉害的暗器手法不曾施展出来,这个暗器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