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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如今内功精湛,已形成“元炁”,一经内力贯注刀身之后,即形成所谓的刀炁。是以,他这口刀一经挥出,顿时形成了一片丈许方圆的银色光墙,但听得一阵叮当之声,来犯的一蓬亮银丸,就象是击在了一面铁墙上一般,瞬息间溅落一地都是,却不曾有一粒击中。
苏云彤大惊之下,再一次腾身直起,他身子起得快,却不如寇英杰卷起的刀光那般快法,就在那片泛出的银色刀炁尚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一弯新月状的半轮刀光,已劈空直下。苏云彤方自觉出,冷气透身,却已避身不及。
就在那半轮刀光猝然下落的当儿,苏云彤惨叫了一声,一只左臂竟然齐着臂根地方被砍落了下来。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空中传来一声凌厉的喝叱:“大胆小辈!看打!”
一股绝大的力道劈身而至,在这股充沛的力道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另外的东西。总之,如非你曾是身受其害者,或是事先知道究竟的话,你简直就无从防范。
寇英杰的警觉不谓不快了,身躯弓缩之间,已挪后了三丈以外。然而那种混合在掌风里的物件,显然别具心思,小巧得肉眼无法看到。寇英杰虽说已经练成了真气闭穴,外有游潜护体,只是对于这般灵思别具的细小暗器,却是无从防起,顿时他觉得身上一凉,中腑、大横、府舍三处穴道上,同时痒了一下,那是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如非是感触特别灵敏的人简直是无从体会。
妙的是那种感觉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随即消逝无踪。
寇英杰为恐敌人乘虚而入,就在方一感到不妙之初,整个身躯霍地向后一个倒仰,使出了极为逼真的一招金鲤倒穿波,哧一声,再次的纵出了三丈以外。
事实证明寇英杰的谨慎并非无用,果然就在他身子方一倒仰纵出的当儿,天空中一阵子衣袂荡风之声,一连纵落下四五条疾劲的人影,同时灯光大现,现场人声喧哗,四面八方更不知有多少人影向当中扑到。
受伤的苏云彤已经得到了同伴的援手照顾,被快速的抬离现场。
在一排光亮烁目的孔明灯照射之下,寇英杰才知道自己已被对方团团的包围住了。由是四面八方,皆是刺目的灯光,形成了一个明灯阵势。
寇英杰艺高胆大,自恃武功,倒也不现慌张,他手上还拿着苏云彤的那口半月形的弯刀,内力贯注之下,刀光益现灿烂。
眼前,四面八方的这些人,显然作了一番新的布署调动。这一切,皆听令于一个银须皓首的老者。老者看上去鸡皮鹤发,身躯瘦削,一身黑色的长衣,外罩着一领鹅黄色的宽大披风,那披风甩向身后,两领衔接处却咬着一个光华灿烂的金质骷髅。
如非是寇英杰目力精澈过人,也断断不会看得这般仔细清楚。
只见他左手拿持着一面三角形的红色小旗,不时向空中举动比划着,每出一式,那些四面簇涌而来的人头,都有一番耸动,俨然是个发号施令的中心人物。
寇英杰虽不识对方阵势之奥妙,只是他如今灵智大开,自信有足够能力破阵而出。只是眼前,他的注意力,显然集中在那个黑衣老人身上。他虽然不识老者何人,但是只要观其神态动相,已可猜知必是对方首脑人物。
他立刻联想到了一个人,神武营的统领,平江一叟海大空。
一想起这个人,寇英杰内心立刻兴起了一种愤怒、雠仇,这种仇意完全是为朱空翼的不平遭遇而起,他很想会一会这个人。
这个人更想要会一会他。
在寇英杰心念方动的当儿,这个人已带领着另外四个华服老者来到了面前。
四老者各自穿着一袭缎质镂花的官衣,由他们头上所戴的青纱翎帽式样上看来,可以毫无疑问的断定他们是来自官场的人物。
黑衣黄披老者在先,四华服老者在后,五个人显然都具有精湛的轻功。象是一阵风般的快捷飘逸,五个老人几乎是同起同落,眨眼的当儿,已来到了寇英杰正面前方站定。
寇英杰目光锐利,只一眼已看出四名华服老者之一。显然就是前此自己手下败将,网开一面容其逃生的鹰爪手商也平。证实了来人之一是商也平,也就等于证实了那为首老者正是平江一叟海大空。
双方距离不及三丈,这一就近观察,尤见那为首老者的面目可憎。
老者皓首白发,面若枭鸟,一双银眉象是两把刷子般的斜飞出去,那双瞳子,却似一对菱角般的有棱有角,开合之间,凶光聚合,尤其恐怖。
寇英杰注意到他背后斜背着一件颇为奇特的兵刃,一个尖尖的把首,显示着半尺左右的一截刃锋,也不知是一件什么样的物件。
黑衣老者目视着寇英杰,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怪笑,他伸出一只青筋暴现的手,指向寇英杰,打着一口京腔,冷笑说道:“你就是那个寇……”
“寇英杰!”说话的人一闪而出,正是寇英杰昔日的手下败将商也平。他恨恶寇英杰的程度,只需由他凌厉的目神里即可看出。
黑衣老者缓缓的道:“商侍卫,你前次见的那个人就是他么?”
鹰爪手商也平躬身抱拳道:“回统领大人的话,正是此人!”
黑衣老者冷森森的一笑,目注向寇英杰,微微点了一下头,道:“好功夫!姓寇的,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寇英杰冷笑一声,不屑置答。
老者怒道:“老夫姓海,职掌当今大内神武营。姓寇的,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寇英杰暗忖着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倒也不惊不惧。聆听之下,他慢慢的道:“海大空,这里天高皇帝远,你少给我来这套官腔。在下一介草民,素日奉公守法,你三番五次上门欺人,莫非就应该么?”
海大空登时脸色一沉,本来是一番急待发作的盛怒表情,可是不知怎么忽然又缓下了脸色。“很好,”一面说着,这个瘦老头伸出一只白瘦的手,轻轻捋着生在下巴上的一丛短短胡子。那丛短须,其色如银,一根根都象针也似的滋生着。
寇英杰忽然发觉到就在他抬起的那只右手上,五根手指上戴有三枚亮光闪闪的戒指,戒指的形状很怪,鼓鼓的凸出,每一枚都象是一颗剖开的银珠。
海大空瞳子里含蓄着一种凌厉、缓缓向前又逼近了几步,距离寇英杰站立的地方又更近了一些。“告诉我,”他冷冷的道:“你怎么会知道海大空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寇英杰登时一愕,暗责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脱口把对方名字直唤出来。他脑子里这么想着,随即冷笑一声道:“海统领的大名,天下哪个不知,又岂止在下知道?”
海大空一声狂笑,道:“满口胡言!来呀,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先是十几道孔明灯光,没头盖脸的直向寇英杰身子集中。
就在这些道灯光乍然集中的同时,五条人影已迅速的向着寇英杰身子猛袭了过去。
来犯的五人各着黄衣,头顶高冠,五口长剑自五个方位同时向寇英杰出手。
这一手显然也是听令于海大空事先的指示,五个人纵出的身形以及出剑的部位,端的是大有来头,五口长剑自四面八方递过来,形成了严丝合缝的一面剑网,这种情形下,除非寇英杰能在一出手的第一招里,同时迎住了对方来犯的五口长剑,否则的话,他自身将难以逃脱其中之一的要害。
五个人,五口剑,在出手的第一招里,大大的现出了不凡,灯光炫耀着剑身,剑身交织出一面光网,布成了武林罕见的五极风雷剑阵。
十数道灯光岔集之点,正是寇英杰立身之处,五名黄衣大内剑士,正是向这个岔集之点风涌过来。每个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清清楚楚的看见,五口长剑落下来,此情景,寇英杰万难逃脱。然而,现在强烈灯光下的寇英杰却显示了他更为惊人的身法!
大家的眼睛都象着了魔一般,因为他们所看见的寇英杰,忽然间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伟岸的躯体,不象是一个完整的肉身,倒象是一阵聚而不散的烟,象是一条能在曲折的夹缝里游动的蛇。总之,都是一般人永远所不能模仿的一种动作。
就这样,五口剑全数都落了空。一片铮锵声,会合着灿烂的银光,那么凌厉的剑阵,在一招落空之下,全然大乱。
但听得剑阵里的寇英杰一声长啸,转侧间,已脱身阵外,他手上仍然力持着那口半月形的短刀,在一个进身的疾快势子里,划出了极其迤逦的一圈弧光。刀光乍吐,五名黄衣剑士中,已有两人首当其锋,各自惨叫了一声,当场罹难惨死。
直到如今,寇英杰还不能自知自己功力的火候到底达到一个什么程度,是以在他出手的招式里,也就每每没有轻重深浅。
就以眼前这一刀而论,显然就失手于太重了一些。
在那如虹的刀光里,足足荡起了五六尺长短的一弯刀光,迎着刀光的两名黄衣剑士,双双被砍中腰际,两个人变成了四截,当场横尸就倒。其他三名剑士目睹及此,俱不禁吓得鬼叫了一声,慌不迭的翻身就跑。
依然是慢了一步。寇英杰起落吞吐的刀势里,一名剑士惨叫半声,一颗头颅球也似的飞了出去,失去人头的尸身,兀自向前跑了几步,才扑倒尘埃。
眼前这帮子人,虽然惯常把杀人不当上一回事,可是当他们目睹着自己人遭此毒杀又是这般死相时,俱不禁惊吓得心胆俱寒。
寇英杰身躯如同疾风骤雨般的又扑向第四名黄衣剑士,就在他举刀待下的一刹那,面前人影略闪,那位大内神武营的统领海大人,已来到了面前。
落身、出招,联成一气,扑噜!一声疾风,随着海大空扬起的手势里,一面通体黑亮,九合柔钢所编织的三角形旗帜已展了开来。
旗身迎合着落下的刀身,两相迎击之下,发出了呛啷一声脆响,两个人俱都情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左右两侧,同时又袭来了两条人影,一根太岁鞭和一截蛇藤长枪一上一下齐向他身上照顾而来,其势有如雷霆万钧,上击天门下捣黄龙,这一鞭一枪端的是厉害之极。
寇英杰盘刀以迎,呛啷脆响里,方自把当头的那截太岁鞭架住,当下的蛇藤长枪,已如飞蛇长贯的直刺过来,枪尖尚还离着甚远,即有一股尖锐的风力直袭过来。端枪挺刺的是一个奇黑无比的短衣汉子,只凭他拈枪而刺的这一手,实已透出不凡,血红的枪档子炸开了一朵斗大的血花,一根长枪真有万夫不当之势。神武营里看起来是什么角色都有。
原来施枪的黑矮汉子复姓夏侯单名一个刚字,自幼生具异秉,家境亦贫,沦为市井不务正业,却不意在一偶然机会里,巧遇到当时有“南枪王”之称的铁太岁褚彪。
铁太岁褚彪的八八六十四路太岁枪法,有独霸天南之威,只是年纪老大却苦无传人。原来要练习他这路枪法的人,必须身高不足四尺,两膀更须有千斤之力,这两个条件如果仅觅其一,或许还不是难事,只是加在一起可就难了。
据说那位有南枪王之称的铁太岁褚彪,为此伤透了脑筋,哪里想到却在无意里遇见了夏侯刚,夏侯刚偏偏身高不足四尺,生具的神力,又是自幼失怙,未染笔墨,更不曾习武,诚然是块“纯金璞玉”。
由是深蒙褚彪器重,带回湘南老家,将女儿许配与他,自此将一身枪法倾囊相授。
夏侯刚虽然学会了褚彪枪法,又娶得了褚女为妻,但他终是贼性难改,挥霍无度,褚彪病故之后,将一份家业挥霍殆尽,在湘南地方渐渐不安分起来,不久聚众为盗,登高一呼,俨然一方之霸。海大空平苗之乱,夏侯刚率众而投,由是两者建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