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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摇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那个地方隐密得很,他们不许我们接近!”
另一个年纪更小的妇人道:“李当家的身边有两个穿蓝衣服的人保护他,那两个人本事很大,大侠客,你们千万要小心一点!”
彩绫与卓君明忍不住对看了一眼。这个妇人的话,证明了刚才被杀死的那个人话没说错,宇内十二令的确派来了四个人,已经死了两个,另外两个守护在李快刀身边。
郭彩绫冷冷一笑点头道:“我们知道了,你们好好地留在这里!等一会杀了李快刀,再来找你们!”说罢随即转向卓君明道:“卓兄,我们走吧!”
二人刚要转身,就见那个叫秋儿的少妇上前道:“等一下……我好象记起来……”
彩绫道:“记起什么了?”
秋儿道:“有一次……被蒙着眼睛,好像被送到那个密室去过一次!”
彩绫道:“好极了,你还记得那个地方么?”
秋儿吟哦道:“我当时是蒙着眼睛看不见……不过我好像记得他们在推一堵墙,墙是活动的。”
卓君明道:“是楼上还是楼下?”
秋儿思索着道:“好像是楼下。对了,一定是楼下,来,我带你们去找找看!”说着她就走出房外,彩绫同着卓君明跟出来,秋儿好像显得很兴奋,一个人跑在前面带路。二人跟着她一直下了楼,只发觉到整个大楼空空洞洞,没有一个人。
彩绫道:“这里的人呢?”
秋儿道:“李快刀平常是住在楼上,楼下是住着他的护院打手,这些人都派出去对付二位大侠了!”
卓君明冷笑道:“原来这样,他们早已死了多半,看来是不敢回来了!”
秋儿走几步停下来想想,再走几步又停下来想一想,忽然她像是触及了什么,立刻地调过头来,向另一条窄小的过道里走过去。她推开一扇门,进到一间房子里,摸索了一阵,又敲打了一下墙壁,失望地摇摇头道:“不对,这一间错了!”
卓君明帮着她一连打开了几扇门,让秋儿进去察看,结果证明都不对。
秋儿沮丧地皱着眉,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记起来了!”说着她放开脚步,一直走到底,又向后退了几步,指着一扇门道:“是这一间!”
卓君明立刻踢开了这扇门,却见是一间很小的房子,里面空无一物,却吊有一盏大灯。
秋儿呆了一下道:“奇怪……”
她刚要转身步出,卓君明唤住她道:“等一下!”眼睛看着那盏被铁链子吊着的大灯,卓君明吟哦着道:“这么小的一间房子,为什么会装这么大的一盏灯?”
彩绫冷冷笑道:“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卓君明身形略晃,掠空而起,左手一探,已结实地抓住了吊灯的铁链,使劲儿地向下一拉,就听到一阵隆隆声响,眼看着后面的那堵石墙霍地高升起来,秋儿乍见,惊喜地尖叫一声,猛然扑了过去。
彩绫一惊,道:“秋儿小心!”话声未完,即听见秋儿惨叫一声,仰身就倒。那张姣好的面颊上,霍然中了一支银色短箭,箭头深入,以至于秋儿连话也说不出一句,顿时丧生。
事出仓促,彩绫与卓君明都大吃一惊。
郭彩绫探前查看了一下秋儿的伤势,认为已是无救,此时卓君明已怒吼一声,窜身掠入暗门。
彩绫几乎与他同一个势子,二人身子先后落入暗门的一刹那,又听见轰隆一声,那扇石壁暗门又再落下来,整个楼全部似乎为之一震,像是要塌下来一般模样,彩绫因系后进,差一点即被落下的石门砸中,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无论如何,两个人都已进入在暗门之内。
彩绫惊魂甫定,一打量眼前情形,只见眼前这间暗室的设计果然十分精妙。在插置石壁的两根油松火把照耀下,里面的布置一目了然。一条尚称宽敞的甬道笔直地伸展出去,甬道的尽头,通向一间石室,石室门扉紧闭,预料着那个李快刀与刘二兴等人,必然是藏身那里。
彩绫冷笑一声,娇躯纵起,起落之间,已扑向门前。她艺高胆大,虽然身入虎穴,仍然一身是胆,身子一扑向前,左掌霍地向外推出,即由手掌心里发出了一股凌人的巨大力道。
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那扇门顿时敞了开来。也就在这扇门突然敞开的一瞬,即见眼前蓝影一闪,仿佛一人当门直立。尚还不曾看清那人是怎么一副模样,随着那人衣袖拂处,即有一股极为尖锐的风力直向着彩绫面颊上射了过来。郭彩绫身子一个快转,左手轻抄,已把来犯的这枚箭矢抓到了手中。一支分量颇为沉重的银色短箭。
发箭人显然具有相当的腕力,这一箭之力,相当可观,端的是可穿木碎石,一经射在人身,自是万无活理。
发箭人一身蓝色长衣,黑脸膛,扫帚眉,高而壮的个头儿。然而,使人对他最感奇特之处,却不是他的外型,而是他那身奇异的装配,一双手腕子上的装配。在他那双长而有力的手腕子上,各自戴有一截银光耀眼的钢锁铁袖,看上去,的确奇怪的很,前所未见。那是两截用无数钢片串连起来的两截袖子,其作用似乎是作为护腕之用,只是再配合着一双类如鹰爪般锋利弯曲的手套,看起来可就兼而具有攻击的能力。手套与袖面浑为一体,其间是用无数截细小的钢链串联一体,因此随着这人的每一移动,即会发出一阵唏哩哗啦声响,用以对敌,可以不虑敌兵刃,攻防兼宜,端的厉害之至。
郭彩绫方自将对方暗器抄在手中,蓝衣人已饿虎扑羊般的扑到了眼前。只听见一阵子锁甲声响,这人一双怒鹰般的利爪,已向彩绫面颊上抓了过来。郭彩绫娇叱一声,手中短刀霍地挥出,叮当两声,分别削在了来人的一双手腕上,这人由于钢锁片护着,不曾伤了皮肉,只是以彩绫刀身上所贯注的内家力道,自是可观,以至于那人踉跄着向后面退出,差一点跌倒在地。
这时卓君明却由侧面闪身而前,他倒不是对付蓝衣人来的,身形闪处,快若飘风般的直向这间石室内切入。
卓君明身子一切入,一口厚背紫金刀,搂头盖顶的劈了下来,他长剑一抡,当一声,把眼前紫金刀磕在了一旁,眼睛可就看见两个人,正自张惶万状的向着石室的另一扇门遁出。
两个人当中,一个是柱着钢拐的瘸子,另一个却是秃顶红脸的胖子,前者不用说也可以想知是刘二拐子,后者也可由他那身讲究的衣着与神态上猜出来,正是那个无恶不为的奸商李快刀。
这两人显然已被眼前的情形吓破了胆,不胜狼狈地夺门向外奔出。
卓君明怒叱一声道:“姓李的,你给我留下命来!”他身子一矮,方待窜身而起,奈何身边敌人,却是绕不过,一口厚背紫金刀,贴着地面卷起了一天金光,分向卓君明全身上下劈扫了过来。
施刀人矮胖的躯体,一身蓝衣,只凭他一连两式刀法,就可测知这人刀功不弱!
至此为止,四个蓝衣人已经先后全都露了脸,这四个人也就,是通过宇内十二令那位总提调鹰九爷的关系派来的,负责训练红水晶基层实力的四个高手。
先露面的两个人俱已作鬼,这后两个人,看上去较诸先前的两个人武技更为精湛。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快刀必然对这四个人许以重金,才迫使得他四人不顾生死地为之卖命。
这人一口刀端的厉害,卓君明一时疏忽,差一点为他刀锋砍中,当时被逼退身,一足顿,退出丈许以外。
那人把握住此一刻良机,手腕抬处,咔嚓一声细响,射出了一枚袖箭。
卓君明旋身挥剑,叮!把那支来犯的袖箭格开一旁。他震怒之下,猝然以内力加诸剑身,长剑挥处,如影附形般地依附了过去。
那人一口厚背紫金刀方自抬起一半,已吃卓君明长剑隔空划过,在左肋上方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那人恍然觉得对方这一手剑法中混有极厉害的剑术,不禁大吃一惊,再想从容脱身,哪里还来得及?
卓君明长躯侧转,掌中剑却在侧身背转的一刹那作扇面似的挥出去,那人方自体会到冷芒袭体,其势已是不及。卓君明长剑落处,血光迸现,把这人左面肩头整个的砍削了下来,这人惨叫一声,踉跄跌出了六七步,一跤倒地,顿时昏死过去。
现场另一面,彩绫似乎也占了上风,只是她的敌手,显然是个棘手人物,尤其是那一双锁子护手钢爪,却要较诸寻常兵刃,难敌得多。
郭彩绫病伤压身,自不能全力以敌,饶是这样,对方这个黑大个子在她手下,却也没讨了什么好处,身上已多处负伤挂彩,只是仍然死缠着不放。
卓君明剑劈对手之后,快速扑过来,大声道:“姑娘把这厮交给我吧!”
说话时那人正自滚身而进,猝然乘隙而入,却把一双钢爪斜扬着直向彩绫肋间抓去。
这一来,他可是自寻死路了!原来彩绫自幼随父亲郭白云练功夫,最注重的就是贴身功力,郭白云曾经传授过她一种叫“贴衣七剑”的厉害杀手,最是凌厉无匹。
眼前彩绫故示松弛,予对方以可趁之机,等到那人一贴近身边,想要从容脱身,可就不容易了。
蓝衣人身形甫一滚近,陡地长身而起,双腕乍现,刷刷刷!一连三抓。
这三抓,还有名堂,叫做“夺命三抓”,可惜他此计早已在郭彩绫算计之中,钢爪落处,对方娇躯不过是左右略闪,随即相继落空。
蓝衣人陡然觉出环身四侧,似为一种无形的力道紧紧束住,方自觉出不妙,待要退出,哪里还来得及?刀光乍闪,一蓬血光直由蓝衣人咽喉部位喷出来。蓝衣人身子旋风似的转出去,一跤跌倒毙命当场。
郭彩绫一刀得手,身后丝毫也不停留,足尖点处,海燕般的向门外扑出。卓君明却也与她不相先后的,同时扑向门外。
门外显然是另一番天地,白洁洁的一片白雪,覆罩着乱石峥嵘的大片废墟。寒风飕飕地吹着,四下里空无一人,二人四下打量着,卓君明恨声道:“糟了,莫非让他们跑了?”
郭彩绫锐利的目光,却注意着雪地里清晰的两行足迹,她脸色苍白显然由于一连串的对敌聚力过甚,忽然松弛下来,有一点儿脱力的现象。
卓君明已经注意到了,他关心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郭彩绫冷冷摇了一下头,明锐的一双眸子,却缓缓地在附近搜索着。
卓君明正要说话,彩绫向他摆了摆手,指了一下地,卓君明顿时会过意来,暗道了声惭愧,某些地方他所表现的就是没有郭彩绫那般细心。
彩绫微微冷笑了一下,随即往前面走了下去。卓君明心知她必有听见,当下忙跟下去。
二人俱是施展上乘踏雪无痕轻功,是以雪地上不曾留下些许痕迹。
冷风飕飕,当空有几只寒鸦在盘旋着,在一个较为高出的雪丘上,彩绫定下了脚步,这一带由于乱石峥嵘难以再看出明显的足迹,而附近断壁残垣,俱都可以用以掩身。
看到这里,卓君明不禁心里凉了一半,郭彩绫冷笑着道:“你放心,他们跑不了的!”
卓君明道:“姑娘可有所见?”
彩绫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附近缓缓转动着,却大声道:“走,我们到前面看看去!”说罢踏石出声向前走了几步。
卓君明不知她何以要弄出声音来,却见彩绫去而复返,重重的走,轻轻的回来,不着任何痕迹的又回到了原来立足的这块雪丘上。她这么做,显系别有用心。卓君明顿时会意,不由提高了警觉,静以观变。
二人静静地停立在雪丘上,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卓君明几乎有些忍不住了,正想向彩绫示意离开,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