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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一边听他讲,一边已打开国书细看,唇边展开笑意,缓缓道:“想不到康乐帝的反应与王爷当初所料的一模一样。看来……他们俩倒堪称知己。这样的人,你们皇上怎么忍心杀他!”
逐电眼里射出利芒:“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嘴里这么说,心里暗道:幸好王府的三名侍卫没有进宫,否则……他们恐怕要将我暴打一顿了……王爷,你千万别怪属下,这都是皇上的意思……
子墨的目光沉下去,如同幽暗的夜里萤光一闪而过,眉心微动,飞快地拿定主意。
“很抱歉,孤本来一心想留下王爷,只可惜……他却被人劫走了!”
“什么?”逐电惊道,“有谁能从大王守卫森严的王宫中将人劫走?大王莫不是与在下开玩笑吧?”其实早就猜到可能是赤燕劫走了温如玉,只是还得与子墨虚与委蛇。
“你看朕象开玩笑的样子么?”子墨从身边掏出那枚在睿王殿前捡到的康朝皇宫令牌,丢给逐电,“这是劫走王爷的人留下的,贵使作何感想?”
逐电心中一动,暗暗咬牙:独孤煌,你这只狡猾的狐狸!想在两国之间煽风点火,然后你渔翁得利?
子墨看着他笑得愉悦:“贵使想必已猜到?既然如此,还请回复康乐帝,王爷已不在孤手中,请他向独孤煌去要吧。”
逐电平静地盯着他道:“请大王亲自写下回复,好让在下向皇上交差。只是……事情起因在大王,王爷失踪也是在大王宫中,大王是始作俑者,难逃干系。在下只能将事情禀报皇上,由他作出圣裁!”
“逐电!你真的不要命了?”子墨陡然火起,几乎拍案唤人。
“大王何必生气?”逐电面不改色,“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现在我们并未撕破脸面。抱歉,在下是粗人,说话比较直接。再说我身份卑微,就算大王杀了我,对大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子墨瞪他半晌,竟是无可奈何,只能提笔写下回书。
心中暗道:温如玉,你究竟在哪里?事情好象越来越有趣了……如果你还在独孤煌手里,那么当康乐帝与独孤煌在南疆燃起战火时,孤就从北面突袭寒门关,然后直奔长安,杀康乐帝一个措手不及……
等逐电走后,子墨唤来侍卫:“给长安密探飞鸽传书,让他务必查出温如玉是否已回国!”
兰陵酒楼中,一身白衣的欧阳雁气定神闲地与追风一起喝着酒,听旁边有人谈得正欢,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不免为自己消息灵通而露出一脸得意之相。
“骠骑将军应飞扬竟然被康朝的鲲鹏王爷重伤,一剑几乎刺中心窝。这次他怕是要在*躺一两个月了。”
欧阳雁的手抖了一下,几乎将酒泼出来。
应飞扬真的被师父重伤?那么自己梦中师父说的话是真的了。难道师父真的已经……
冷汗骤然打湿脊背。
“大将军发誓要为儿子报仇,主动向大王请缨攻打康朝。看来两国马上要不太平了……”
“唉,战争一起,苦的还不是百姓?”
“可康朝有鲲鹏王爷在,谁能撼动江山?”
“听说这王爷心地仁慈,极力反对战争的。”
“可他是忠臣,绝对会为捍卫康朝的江山而战。”
“看着吧,又要血流成河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雨前夕
“如玉,你有恨朕么?”
景剀等着温如玉回答。
温如玉愣住,呆呆地看着景剀,怀疑是不是自己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所以产生了幻觉。
龙袍玉带靠近自己,景剀身上的檀香味清晰可闻。见温如玉发呆,景剀眼底的颜色愈发暗沉。
“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过于苛责?”景剀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却不似平时的冷厉。
“臣没有这么想。”温如玉这次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平静地对上景剀的眸子,轻轻答道。
“口是心非。”略略带着责备的话,目光直直地盯着温如玉。
温如玉依然觉得头晕目眩,胸口发闷,被杖责过的地方血肉模糊,虽然清洗包扎过,但疼痛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他暗暗调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声音都平稳自然。
“臣没有……”他的眼神真诚、坦率而温顺,“臣自知有罪,甘愿领受皇兄任何责罚,没有丝毫怨恨。只是恳请皇兄原谅太子的顶撞,他绝非有意忤逆皇兄,只是念在臣教他武功的份上,才会为臣求情。现在太子日日跟在皇兄身边,由皇兄亲自教导,今后必会成为雄才伟略的圣明君主。臣明白皇兄对太子爱之深而责之切,只是……太子不再年幼,此刻皇兄宜为之在宫中立威……”
说了长长一段话,温如玉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呼吸凝滞。正想重新调息后再继续说,景剀却接口道:“你是怪朕今日当众责罚他?”
“臣不敢……”温如玉垂下眼帘,道,“今日之事都是因臣而起,是臣之过……但今后……请皇兄耐心教导太子,莫要太过急躁……”
景剀轻轻点头:“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不会放纵渊儿,但也不会太苛求他了。你放心。”
“多谢皇兄。”温如玉欣慰地微笑。
“但你的事还没有完。”
“是,臣明白。”温如玉恭声道,“臣但凭皇兄处置。”
“朝中一干老臣个个老谋深算,将官场勾心斗角那一套运用得得心应手。你在紫熵的所作所为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你的奏折一份接一份摆在朕案头,朕就是有心包庇你,也难堵众人之口。你闯了这样大的祸,让朕丢尽颜面,所以今日朕才会打你。朕知道你觉得委屈,你连解药都不肯服,居然一心求死……”
“不,不是。”温如玉漆黑的眸子中露出惶然之色,轻轻辩解道,“请皇兄相信……臣就是被皇兄亲手打死……也绝没有半句怨言。臣没有觉得委屈……”
景剀脸色缓下来,轻轻叹口气。
“臣现在……精神好多了……请皇兄允许臣将紫熵与赤燕的情况向皇兄禀报,以便皇兄早作安排。”
景剀点头。
正在这里,张太医奉召进来,为温如玉复查身体。温如玉没有停止,将自己在紫熵的经历一一禀报。
景剀与景渊都听得出神。景渊神情凝重,而景剀则边听边思索着什么。
“臣昨夜觉得自己魂魄出窍,飞往紫熵,见到了雁儿。臣怕子墨将对臣的恨报复在雁儿身上,便劝他不要亲自去见子墨。”
此言一出,不但景剀父子愣住,连张太医都吓呆了,看了温如玉半天,颤声道:“王爷真是奇人,所经历的事都异于常人……”
景剀苦笑道:“爱卿有所不知,刚才如玉都已经没了呼吸……”
张太医的手哆嗦了一下:“那他……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景剀道:“朕拼命摇晃他的身躯,将他摇得有了知觉,然后对他说了一些话。”
说完将目光转到温如玉身上,带着威胁的表情,眸子幽深难测。温如玉的身躯微微一震,半垂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困惑之色。
张太医却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又惊又喜,又觉得不可思议,为温如玉检查了半天,长长松口气道:“王爷体内的蛊毒已解,只是气血不畅,身子还虚得很。再加上杖责既伤筋骨、又伤内腑,要完全康复还得花一段时间。”
“好的,张爱卿,你退下吧。”
“是,臣遵旨。”
“小宁子,派人送王爷回府!”景剀下令。
“奴才遵旨。”
“皇兄,太子,臣告退。”温如玉被两名太监抬上软榻,向景剀父子拱手道别。
“如玉,回去好好养伤,朕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你带兵灭了紫熵,朕便饶你不死,群臣也无话可说。若是不然,待朕御审过后,恐怕就留不得你了……你好好考虑。”
温如玉苦涩地一笑,想起景剀在金陵说过的话。皇帝的心真是善变啊,还以为他已收去野心,原来……根本只是暂时隐藏而已……
“你又在腹谤朕了,是不是?”景剀看着他笑得深沉。
“臣不敢。”温如玉淡淡地道。
鲲鹏王府。
温如玉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里已有了神采。
“属下殊离(惊风)参见王爷!”穿着士兵服装的殊离与惊风双双跪倒施礼。
“两位兄弟免礼。”温如玉摆手请他们起来,拿出自己亲笔写好的书信,“请将此信尽快送去巫山*谷,交给我师父巫子奇。此刻夜儿落入赤燕王手中,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恐赤燕王利用他生事。我师父见信后必定会去救夜儿,趁机也可让他们父子相认。”
殊离与惊风面面相觑,再次双双跪下:“请王爷允许属下跟随老爷一起去救堂主。”
温如玉微笑:“你们忠心可嘉,本王准你们的假便是。只是……从此再无必杀堂,你们不如改口叫他公子吧。”
“是,属下遵命。”
香雪宫。
景剀象往常一样带着温柔与宠溺的目光看着梅如雪:“雪儿,如玉已回来,这次他又是中毒,又是受刑,浑身是伤。朕许他在家休息两天。你若有时间,便去王府探望他吧。天麒也要去的,你们好久没一起热闹热闹了,正好借此机会一聚。”
“聚过之后呢?”梅如雪秋水般的明眸中泛起氤氲,神情却一如既住的宁静、淡泊,“皇上是打算将他推出午门斩首,还是发配冲军?还是……千刀万剐?”
“雪儿……”景剀痛心地看着她,“你以为朕真是这样狠心么?朕有万般无奈……”
“你只是为这个来的么?”梅如雪柳眉微蹙,雪白的容颜映在景剀的黑瞳中,无法抹去那淡淡的忧伤,如烟如雾。
“朕知道你以前在江湖上以精于易容闻名,可是真的?”
“不错。”
“朕需要你帮忙。”
追风、逐电回来了,欧阳雁带着王府三名侍卫也回京复旨。
沐天麒在鲲鹏王府。欧阳雁守在温如玉身边。
“大哥,照你猜想,子墨与独孤煌接下去会怎么样?”
“他们两人各怀鬼胎,都希望对方先与我们打起来,然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想,紫熵那边,尽管大将军应莫言自动请缨,但子墨不会令他马上出兵。他现在可能要利用他们在我朝的探子一窥虚实,看我们与赤燕如何纠缠下去。而独孤煌也有此意。因此,我们反倒可以趁这段时间厉兵秣马,尽快作好各关卡的防御准备。”
“大哥说得对,小弟完全赞同。”
“我现在是待罪之身,不便参与国事。贤弟可否见宫面圣,与皇上商量一下?”
“大哥为国为民忠耿耿耿,为何总是遭人诬陷?小弟一定要向皇上劝谏,请他饶恕大哥。”沐天麒说得愤然。
温如玉微笑:“不必如此,我个人生死微不足道,现在国难当头,最要紧的是如何保国安民。只可惜皇上……竟然也想灭了紫熵。甚至……可能不止紫熵,还有赤燕……天下将乱……他想令我出征,以此将功折罪。可我做不到……”
沐天麒深深叹息:“小弟明白大哥的心意。若是大哥愿意这样做,当初也不会断臂抗旨了。皇上……他为什么要给你出这样的难题!”
欧阳雁忽然走到温如玉面前,单膝跪下,垂首道:“请师父恕罪。”
“雁儿?”温如玉与沐天麒都奇怪地看着他。
“当初为了求皇上饶恕师父假传圣旨,挟持、囚*天子之罪,*已承诺终此一生为皇上效劳,任由皇上差遣。皇上曾问过*,如果他要*带兵讨伐紫熵,*是否愿意。*已答应了……”
温如玉伸手扶起欧阳雁,怆然笑道:“一切皆因为师而起,为师岂会怪你?只是皇上的棋……下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