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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冷谦被咬,全仗着内力深厚,抵抗力强,运功逼出了一部分毒液才侥幸生还。但这孩子如此幼小,又无武功,眼见就要随他爹爹一起去了。
小知识:孙叔敖杀两头蛇
两头蛇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是不详的象征,据说见者必死。
汉贾谊《新书?春秋》:“孙叔敖之为婴儿也,出游而还,忧而不食。其母问其故,泣而对曰:今日吾见两头蛇,恐去死无日矣。其母曰:今蛇安在?曰:吾闻见两头蛇者死,吾恐他人又见,吾已埋之也。其母曰:无忧,汝不死。吾闻之:有阴德者,天报之以福。”
呵呵,把同学们恶心到了。其实两头蛇是蛇的一种。但它并非长了两个头,而是头尾长得极像(拟态),便于自我保护。该蛇常倒着爬行,以便受攻击时用头部反击。俗称两头忙。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安排跳崖?因为俺准备出全了武侠俗套剧情啊~
百里绯
上一话说到燕子洞中一个采燕窝的小男孩被双头怪蛇咬伤,命在旦夕……
——
正当三人都以为这可怜的孩子立马就要毙命于蛇毒之时,洞穴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沉稳可亲的声音:
“蛇毒逸散就难救了,别动他,我来瞧瞧。”
韦一笑和周颠心中具是一惊,这声音远远从吊桥上传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入了三人耳中,便似说话之人近在眼前一般清晰。却又中正平和,并不振人耳鼓,说话者内功之高之纯,可想而知。这人每说一句,声音便近了数丈,刚说完“瞧瞧”两个字,洞穴口便出现了一位身材异常高大的老道士。
只见他身着一袭破烂脏污的灰布袍子,结了个乱蓬蓬的道髻,甚是普通。相貌身形却很醒目:龟形鹤骨,大耳圆目,须髯如戟。瞧他须发如银,一尺有余,怎么着也得七八十岁了。脸上却红润光滑,气色极佳,显然是位修身得道的高人。
但不管这老道怎样仙风道骨,韦一笑和周颠都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江湖道理,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均暗中戒备。林一颦却兴奋异常,因为她打小熟知的是另一套江湖理论,比如:
“长着超长白发+胡子的绝对是旷世高人,和他要拉好关系。”
“绝世神兵被麻布一层一层裹紧,绝世神人也被麻布一层一层裹紧。”
这老道士从上到下都符合了标准高人形象定律,就差脑后一轮光圈加字幕标注了。小林同学当场便开口叫道:“道爷!仙长!快来救命啊!”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去包里翻找能充当签名板的东西……话说林小仙的江湖理论向来对一错百,被韦一笑等正宗江湖人士鄙视至极,但瞎猫也有碰上死耗子的机会,这次,她真的猜对了。
老道士接过孩子,查看他伤口脉搏,眉头一皱,面色凝重道:
“又是这两头忙,实在害人不浅。”接着伸手按在孩子背心“灵台穴”上,一股浑厚内力透衣传过。片刻之间,孩子脸上一层黑气并未退去,但呼吸逐渐平缓,不再发抖了,睁开眼睛小声道:
“我喘不过气来,胸口好难受,我要爹爹……”看来这双头蛇的蛇毒属于神经类毒素,影响到了他的呼吸中枢神经。
老道仍是输气不止,微微笑着安慰他道:
“好孩子,你爹爹等一会儿便来看你。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道:“我叫殷利亨,道爷,我的手好麻,是毒蛇咬的,我会不会死?”
老道明明知道这双头蛇几乎无药可治,却也忍不下心来实言相告,只能装出一副笑容来安慰道:“不会,你乖乖的睡一会儿吧,醒来就好了。”他知道人心神恐惧激动时会使血脉流动速度加快,毒液发作更快,当下点了孩子昏睡穴,收敛心神,劲贯于手,抓住他受伤的手臂。
过了一盏茶时分,孩子手背的伤口中慢慢流出缕缕黑色血液,显是被老道内力逼出的毒血。这等以内力疗伤的功夫,功力深浅,立时便可显示出来,丝毫假借不得。要知道周韦这等高手,即使自己运功逼毒,怎么也要一炷香十分才能成,更何况这老道是帮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孩童逼毒?韦一笑和周颠在旁观看,心中具是既惊且佩。
等到毒血流尽,孩子脸上黑色减退了几分,老道收功起身,沉声道:“故地重游,我只道这害人精早就灭绝了,谁知道还藏在燕子洞一条。这毒血虽然都逼出来了,但这孩子能不能活,还要看他造化了。两位先把那蛇除去吧。”
周颠忙叫道:“那可不行!我兄弟还等着活蛇制药呢!”
韦一笑遂把有人能用蛇炼药之事告诉了老道。
老道眉毛一翘,喜道:“果然天行有常,世上也有能治得这害人精的人!”当下把这毒蛇来历简略一讲,原来这双头蛇并非长了两个头,而是头尾长得极像,便于自我保护,俗名“两头忙”。
周颠摩拳擦掌的要上石壁上捉蛇,老道嘱咐道:
“这蛇常倒着爬行,受攻击时用头部反击,壮士还需小心。”
周颠听了此言,攀上石壁时,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双头蛇,果然见它一头张口吐芯,另一头却始终闭嘴,但假头佯攻掩护真头,两个头交错晃动,便如一套攻守有度的拳法武功。可知天地间并非人独有智慧,连周颠这等狂人也是咂舌不已。只是畜生的智慧毕竟有限,碰到了周颠等有备而来的高手也是无法,他双腿盘在绳上,空出双手,出手如电分别抓住蛇的首尾,将它牢牢绑住,投入麻袋。
救人如救火,此时不能再耽搁,韦一笑朝地上一蹲,小仙就飞扑了上去。老道抱起孩子,周颠背上毒蛇行李,一行人这就准备出发回松柏镇。
要知道燕子洞距离松柏镇尚有近百里山路,三人运起轻功足底加劲,均存着试试另外两人的轻功之意。韦一笑轻功神出鬼没,背负一人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一方面是后天机遇巧妙,一方面则是天赋异秉而达到了非常境界,别人即使同门学艺,也绝达不到这等地步。
老道心中暗暗称奇,一面奔跑一面和他搭了几句话,韦一笑随口答应,并没透漏己方身份,也并不曾询问对方姓名。要知道这长途奔跑,内息运转极为重要,换错了一口气也不成,两人随口说话,脚下却丝毫不停。
老道长袖飘飘,潇洒稳重,正而不邪,靠的是是绝世无匹的深厚内力;韦一笑身形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则是先天后天,轻功达到了神奇境界。
周颠虽然一路并不落后,却没法在保持速度的情况下开口说话。他平日最好斗嘴讲话,这时苦于无法开口,憋话的憋的满脸通红,气闷之极。
一个半时辰后,三人终于奔到了松柏镇,站定了调匀内息。林一颦这一步没走的,一下下到地上倒站立不定了,靠在韦一笑身上捶着腿道:“周颠,你先带着道爷给孩子疗伤去吧,等我缓一缓,再跟上你们。”周颠答应,说了地址就带着老道离开。
等他们背影消失,韦一笑才笑道:“这个谎还算可以,勉勉强强算过关了。”林一颦朝地上一坐,仍是捶腿不止:“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真的腿麻了。你别贫嘴啦,该干嘛干嘛去。”韦一笑当即转身回到林中,不到一刻,擦着嘴神清气爽的归来,脸色不那么苍白了。当下扶着林一颦朝周颠说的地方走去。
这位奇人并不住在镇上,而是距离小镇两三里的一片箭竹林中。绿竹迎风飘曳,雅致自然,竹林中几间小小草庐甚是简陋,却围成了一个小院,格局与中原的房子大有不同,有些少数民族的风格。两人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高声呼喊道:
“冷面鬼!冷谦!我抓到那怪蛇啦!你还没死透吧!~”就知道是周颠这厮。
两人相视一笑,推开一扇竹门,走进院中。这院子比外面看起来好的多了,几从小小野花似有心,似无心的点缀着小院,房檐下挂着无数的竹筒竹篓,并许多晒干的蛇虫。院中一张竹桌一把竹椅,做的甚是精致,看来主人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那老道抱着孩子站在院中,周颠仍是站在原地大呼小叫,却并不进屋查看,以他那大大咧咧的个性,实在不像个会照顾人家隐私权的人,因此林韦二人都微觉奇怪。
周颠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不禁气闷,嘟囔了几句又开口道:
“百里姑娘!我抓来那怪蛇啦!你没把我兄弟治死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呵呵”几声娇笑,屋中一个女子腻声道:“我只道你忘记大夫的名字呢,刚刚怎么只喊冷谦的名字?看来你心心意意只挂念着他呀~”声音娇柔婉转,既似怨怼,又似戏弄,听得人心神一荡。
周颠抓了抓头道:“不是忘了,我是怕他一死这蛇也白抓了。嗯……那个……大夫你就行行好,赶紧炼药吧!这里还有个小孩儿要你瞧瞧呢。”林一颦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很有奸情,难道周颠同学看上了这位大夫姑娘不成?当即猥琐笑着朝周颠看去,却见他脸上不是含羞尴尬的神色,而是一副后怕无奈的表情,不禁奇怪。
只听屋中又是几声娇笑,接着一片“叮叮呤呤”清脆响声,正堂一扇竹门吱呀一声打开,袅袅婷婷的走出一个女子来。她声音娇嫩如少女,年纪却已经二十六七岁了,一张极为白腻的脸上一双勾魂凤眼似怒含笑,无风起波,气质非常娇媚。她服饰果然与中原人不同,白布蜡染蓝花的对襟衫,水蛇腰上缠着一条色彩斑斓的绣花宽腰带。最有趣的是下面一条百褶裙,褶不过一寸宽,每条褶中却藏着一条水红色飘带,带子末系着一个小小银铃,一条裙子竟有几十个铃铛,怪不得她一走动,就跟着叮叮呤呤的作响。
她眼波流转,朝院中人一一扫过,掩嘴一笑,露出了染着红色的尖尖指甲,腻声道:
“哎呦~你明明知道人家害羞,还带来这许多人来~”
周颠忍着额头青筋,压着声音道:“对不住了,老子……我这是人命关天的急事啊!”
林韦二人均知道他素来无法无天,癫癫狂狂,从没对人这么有礼过,瞧他并非对这女子有情,看来不是有所求就是吃过她的亏。
这女子格格一笑,仍没任何着急的神色,柔声慢语道:
“那是奴家的不是了,小女子百里绯见过各位大侠~”说话间又将场中人扫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韦一笑朝她多看了几眼。
那老道抱着殷利亨,心中早就着急,只是有求于人不好插话,但这女子故意拖延,只怕连累了孩子性命,当下沉声道:
“姑娘,救人要紧。”他瞧这女子似邪非正,不愿多话。
百里绯这才慢慢走了过来,瞧了瞧殷利亨的伤口形状和症状,从腰带中抽出了一根细长的管子,拔开盖子在他口中滴了几滴透明药液。转头对周颠道:
“蛇呢?”
周颠赶紧把装蛇的麻袋递上,百里绯接过,似乎对它的兴趣非常大,宝贝一般的捧在手里打开,接着心疼道:
“宝贝~被这粗人捆的这样紧,连皮都肋破啦,真可怜~”与对那孩子的漠然态度正是鲜明对比。她指了指左边的一间房子,不再搭理院中的人,捧着蛇转身走进正屋。
韦一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百里绯关上了门。
男人爱看漂亮性感的女人,是正常,食、色,性也;女人爱看性感漂亮女人,更加正常,无他,欣赏比较而已。
实际上,林一颦的猥琐眼光也一直没有离开人家百里绯的脸、胸、腰,和那被裙子掩盖、遗憾看不到的腿线上。结论是:脸输了,身材可以匹敌,但气场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