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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颦正趴着缓气,听到有人过来,抬头一看,竟然是老相识。
殷天正忙扶着她坐起,一边让下属拿出伤药白布给她裹伤,一边问道:
“是谁伤的你?韦兄弟怎么了?”
林一颦吐了口气,心道天不亡我,后妈空投性感酷男救命:
“多谢殷大哥。手上是我自己割的,他寒伤发作,得喝热血才能活命……”
“饮人血才能活命?!”
“鸡血狗血,是动物都成。可四下里除了我就没别的活物了。他从未饮过人血,还好晕死过去,捏着鼻子灌也看不见。”
殷天正心中大为感动,从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她竟能舍了自己性命去救伴侣。
林一颦失血过多眼冒金星,昏倒前又补了一句:
“我没内力,麻烦殷大哥给他输点……他要是醒过来有什么想不开,帮忙开导开导……”
总算交完了党费发完了言,林小仙心中一宽,头一歪手一垂,去(梦)见马克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法医证词,除非血友病凝血因子不达标,割腕根本死不了人。
从动物血到人血,构成差不多,对心理却是个很大的坎。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小林是韦韦的第一个人。
OK,虐完睡觉。明天上光明顶甜蜜去啦!
蝠王青翼
胡青牛觉得自己真是天生劳碌命。
好不容易忙完妹妹胡青羊的婚事,又马不停蹄的奔波几千里到总坛报道。这还没歇过气跟老婆温存温存就被拖出来治病救人,而且来揪他的正是阴损刻薄、不知尊医重道的死对头韦一笑。
胡青牛见韦某人惶急的模样,就知道病人是小林。本来还想为难他一下,但见韦一笑不止脸色极差,精神状态也濒临极限,要再拖延吓唬,说不定就要杀医灭口。无奈之下提着急救箱
路小跑出诊。
进了屋子一瞧,殷谢二位法王居然都在。胡青牛点了个头算打招呼,待朝里一看,也不禁吓了一跳。床上的人面无人色呼吸微弱,脸上手上一团团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干净完好的地方。
“还有没有救?”韦一笑问胡青牛。
诊了脉验完伤,胡青牛神色严肃,捋着下巴上一缕细胡沉吟不定。
韦一笑咔的捏碎一块床围:
“还有没有救?”
神医轻轻摇了摇头,背转了身不再多看。
“还有没有救?!”
韦一笑一歪身,扑跪在她身边。这一问已带了绝望的悲音。
胡青牛身子微微颤抖,比较了一下殷谢二位法王的身高肩宽,向后踱了两步,隐在谢逊那高大的身板儿后:
“救什么救,丫头睡的正香呢。出去熬你的红枣猪脚汤吧。”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这句诗基本可以概括林一颦到达光明顶时的空前盛况。
这一天太阳刚刚落山,常在江南处理教务的殷法王突然来访总坛。昆仑山这鬼地方向来消息闭塞荒的长草,因此光明顶上无论闲人忙人,都对他的来访大为关注。殷天正上山带的人,自然也在狗仔们八卦范围之内。
一时间消息并信鸽齐飞,纸条并暗号一色,第二天天还没亮,光明顶方圆十里之内的明教中人,都知道殷法王荐来了一位武功极高的教友,叫做韦一笑。这位高手不幸伤病在身,发作起来必须有热血润喉才能活命。
偏偏妻子被敌人擒住折磨,几经波折过五关斩六将七进七出救出人来,自己也萎顿倒地。韦夫人刚刚脱身囹圄,酷刑之下虚弱至极。但为了丈夫,这羸弱女子毅然割腕断脉,自残相救。多亏殷法王及时赶到,韦兄弟已无大碍,但韦夫人至今还在昏迷不醒中。
这篇取材自真实经历、一波三折、惊心动魄、生死离别、火拼巨斗、有恩人有敌人有男人有女人的曲折故事,瞬间风靡光明顶上下。只可惜实况转播太不发达,这位神秘的韦夫人到底是何模样还不清楚。
但消息传播胜就胜在不清楚三个字上:即使是一头母猪,在荷尔蒙过剩的YY催化下也能变成丰腴的仙女。一时间弱质纤纤情深义重的韦夫人便成了光明顶单身汉们心中憧憬的理想,已婚男士向往并遗憾的对象。
获得大范围雄性本年度最佳“理想对象”的光荣称号,似乎已成为穿越女主的必备条件之一。但这只穿过来就倍受雄性冷落的ET尚不知自己突然之间获此殊荣,至今仍在沉睡之中无知并幸福着……
足足躺了两天整,睡美猪同学终于醒了。睁眼一看,面前倒不是献吻的蝙蝠王子,而是一脸青紫的御医胡青牛。神医肿着眼泡撇了小林一眼,见她醒了也没点儿惊喜的神气,直接摆出一副后妈嘴脸,掀掀嘴角吐出两个字来:
“祸害。”
“祸害才能遗千年。而且,请称呼我为祸水。”
“恶,还祸水……脸都毁了,顶多算刷锅水。”
“你懂什么,没见过维纳斯吧,这叫残缺美。我家蝙蝠呢?”
“熬汤呢。拜托你赶紧醒吧,两天里煮烂一锅又一锅,光明顶上除了你就没有四个蹄子的猪了。”
“抱怨什么,跟你吃得少似的。” 一股浓香传来,韦一笑拎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推门进来,先倒出一碗晾在桌上,又兑了杯温水扶起林一颦喂下。
胡青牛收拾起桌上散着的几本医书,舒了口气道:
“行了吧,能放我走了不?”
韦一笑也不回头,摆了摆手道:
“人可以走了,药箱留下。”
胡青牛额冒青筋,怒道:
“我说蝙蝠你别太过分了,堂堂神医都落魄到作陪护了,你还要拐我吃饭的家伙!”
韦一笑拿着空杯站起来,又端了汤回去:
“吃饭的家伙,不是你那张嘴?光明顶上一半的猪蹄到了谁肚里,神医肯定清楚的很。”
胡青牛脸上瞬间闪过微乎其微的一点薄红,哼了一声捧着书甩袖走了。
林小仙奇道:“他怎么能吃猪蹄?特殊工种就能破例不吃素?”
“规矩改了。这地方死冷,不吃肉脂,内力稍差就扛不住。”
“英明,太英明了。这么符合先进社会发展方向的决定谁做的,一会儿我给他上三炷高香去。”
“阳教主。香就不必了,他比你健在的多呢。”
林一颦稍微抬了抬头,立刻头晕眼花冒金星,翻江倒海泛酸水,赶紧恢复挺尸标准式闭目养神,猪脚汤就一口也喝不下去了。韦一笑把汤放回桌上,想伸手抱抱她,又怕她动弹了难受。最后掖了掖被角,轻轻摸着她的头发道:
“是不是太油了,外面还有白粥热着,想吃别的我去弄。”
林一颦喉头一紧,闭着眼睛嗡嗡:“别麻烦了,听见吃的就想吐。”
《家猪饲养与管理手册》上有一条通用判断标准:如果猪拒绝吃东西,不是脑子摔坏了,那就肯定是病得非常严重。要不是胡青牛说喝血跟补血基本无关,韦一笑早就割腕放血,把她流失的生命力倒灌回去。
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怨念气场,林一颦睁开眼睛,就看到某人一脸无以为报恨不得立马撞死的神情。林小仙心道为什么每次我扑街,还都得反过来给你做心理治疗。暗叹了口气,语气轻松的安慰道:
“别内疚了,顶多流了800毫升,我以前献血都一下抽400呢,这次不过两次凑一块而已嘛。我睡这么久没醒主要是精力透支,可不是失血过多哦。再说献血可以刺激器官造血功能,促进新陈代谢,增强免疫力和抗病能力,还能防止动脉硬化等心血管疾病,blabla……”
“……等一下,抽血?献血?你以前就常常失血?”韦一笑被ET忽悠得晕乎了三秒,但机敏如他,转瞬间就抓住了信息里的重点,开始回忆某人身上是否有放血痕迹。
“别想啦,针管抽的不留疤。”
“为什么要你的血,你'献' 给谁了?” (L注:硬括号中加粗)
闻到这刻意强调的字里饱含的酸味儿,林小仙嘿嘿一笑,残忍的吐露出事实真相:
“有需要的陌生人啊,我多善良啊~~不好意思打破了你心中‘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之类浪漫的幻想,本人的血还极有可能在老头、谢顶大叔、未成年儿童、猥琐男等等生物的体内生动活泼滴流动着呦。”
“……”
“真要说失血的熟练度,老子可比你们这群爷们经验丰富多了。每月一次,每次五天,持续至少三十年,人生中的六分之一都在散发热血,这点儿算什么。献血对象从'小卫'变成小韦而已。” (L注:硬括号中加粗)
“………”
韦一笑脸上果然立刻失去了痛不欲生追悔莫及的哀怨表情,林小仙觉得自己的心理治疗水平简直可以开张接客了,得意洋洋的道:
“看,你老婆我多善解人意,感动吧?荣幸吧?心里舒服多了吧?”
“……确实……”
只不过又让他生出另一种自残的冲动而已。
经过与谢顶大叔、猥琐男、卫生巾的纵向横向比较,生死契阔含情脉脉的气氛被此番“善解人意”的安慰一扫而光。韦一笑同学微微笑着磨牙,捏的指关节啪啪响,决定等无耻星人恢复到活蹦乱跳后再慢慢清算总账。
“话说回来,你怎么想起割腕,这可是人血。”
“呃,灵机一动而已。”反正不能说是金庸给的灵感吧。
韦一笑点了点 头,正色曰:“如果不是你,倒是个好主意。发作必定是与敌人相斗,有活人就有血,以后万一没动物,就不怕内力接续问题了。以前怎么没想起这法子呢?”
“噗!!!……”
小林同学被彻底惊着了,虽然韦一笑很严肃很正经,但她仍然不肯死心的劝道:
“韦韦,人血很不卫生的,乙肝丙肝梅毒脑炎疟疾登革热丝虫病狂犬病艾滋病都可以血液传播,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那个,你不觉的抓个人就咬脖子,如果对方是个男人,那姿势不会很暧昧么……”
鸡血和人血都是生物蛋白;QQ和劳斯莱斯都是动力车。
喝鸡血跟喝人血之间的差距,也跟开QQ和开劳斯莱斯一样巨大。
如果把韦一笑的倒霉经历加上注解,就是:庸医误人,生灵涂炭。
一杯热可可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被扭曲为饮血绝症;从喝鸡血过渡到喝人血,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好青年就被ET这种神奇生物带上了歧路,走上了吸血蝙蝠的不归路。
韦一笑的饮食观并非天生扭曲,如果不是林一颦割腕救急提供的灵感,他又怎能想起用人血解寒毒的残忍之举?
人的三观总是跟一生经历息息相关,这一次小林被歹人囚禁折磨,几乎丧命。偏偏对头人多势众,狡猾恶毒,险些将两人逼上绝路。
韦一笑从此深深记得对敌心软就是对己残忍的道理,只有比敌人更加狡猾恶毒,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维护想维护的信仰。
逼不得已时饮人血,从无法想象变成了可选项目。
阳教主不仅英明神武,还很善良体贴,单独拨出了光明顶的一处小院给韦一笑夫妻居住,阳夫人也着人送来了衣被碗碟等生活用品,褴褛落魄的两人才得以换洗休息。
林一颦虽将昏睡原因分析的头头是道,但虚弱之症不是几天就能养好的。相比之下韦一笑的恢复能力却强的多了,加上胡青牛医术灵验,半个月后便功复如初。
这一天,小林照旧躺着养神。韦一笑进来拿了件整齐青袍,换下了陪护煮夫的工作服,黑刃匕首塞进怀里,又包了几块干粮。
林一颦静静瞧着他。
收拾停当,韦一笑站在床前,定定看了她,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