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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有了害人之心何物不可用来害人?御花园中看着美丽无比的夹竹桃不也浑身是剧毒么?!
这小叶芹男子常吃还有避孕效果呢。不过这是现代才研究发现的,在古代,人们可都觉得小叶芹是好东西来着。云珠忖着,仿佛弘历的御膳里很多都用小叶芹调料……是有意还是无意?
反正也不影响弘历的健康,最多影响别的女人的受孕机率。不过还是得注意,如果真是有人故意为之……
疑虑在云珠脑中一闪而过,御膳茶房是皇宫重地,当了这几年皇后她也没轻易去动那儿的人,御膳房总管及底下的管事有了变动或任免她跟弘历都极有默契地会跟对方说明。真要查,势必要动到御膳茶房,那么惊动弘历的可能性很大。
她不是圣母,会提醒哲妃不过不想宫中人手尽归于太后和高氏两方。娴妃愉嫔明显倒向太后,纯嫔小心谨慎两边观望,金嫔因着出身既没远着慈宁宫也没少了与慧妃的来往,如今地位尴尬,大有被两方抛弃之势,魏氏想混水摸鱼……
再纵容下去自己可就养虎为患,这皇后也要成光杆司令了。
在新人充裕后宫之前不狠狠给这些自觉有资格的老人一个教训,都不知道谁才是后宫之主,想划分势力培植党羽?那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臣妾已着人去查了珊玲的资料。”云珠接过采露端来的茶,亲自端给他。“人也送去了慎刑司。”
弘历点了点头,示意吴书来,“去查一下,水毒芹是怎么进的宫。”
“?。”吴书来匆匆退了出去,心道,哲妃这次掀风鼓浪,最后倒霉的……估计是慧妃罢?!
——哲妃与慧妃不合由来已久,做为皇帝贴身太监吴书来自是一清二楚。他更清楚的是慧妃高氏的胆大心狠,桩桩件件被皇上记在心里,买通皇上身边暗卫的事更触犯了帝王的底线。
不过盏茶工夫,宫女珊玲的资料便摆到了眼前,连同哲妃从珊玲屋子里搜到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关于水毒芹怎么进的皇宫……弘历也得到了详实的报告。
给哲妃下毒芹汁的宫女珊玲是高家使了关系安排进宫的包衣,可在{“文}珊玲的私人{“人}物件里却有{“书}一件弘历{“屋}赏给愉嫔的鱼戏莲花簪,在珊玲的供词里这支内造鱼戏莲花簪正是愉嫔收买她的东西之一。
与她接头并提供水毒芹汁液的宫女早溺死在钟粹宫的一个井里。
而负责蔬菜采购的管领跟魏家关系密切,将水毒芹夹在小叶芹里带进宫的奴才什么都不清楚,货是在皇庄里进的……
表面上的东西往往不代表真相,愉嫔收买人会傻得用御赐的东西?水毒芹是在皇庄进的?弘历冷笑,下令往深里查。
事情错综复杂,云珠微蹙了下眉,对富察。芙灵阿和王太医说道:“你们先跪安罢,这事儿不许声张。”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富察。芙灵阿和王太医看了眼不语的弘历,行礼告退。
“皇上在担忧什么?”
“朕怕,这一切又是太后的手笔。”大清以孝治天下,就算这一切是太后做的,他也只能忍,摆到明面上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云珠摇了摇头,“这事儿看着与慧妃愉嫔魏氏有关,可三人利益并不一致,慧妃所求不过子嗣,就算与哲妃有罅隙也不致于在这个时候拿魏氏作筏;魏家丢了内务府的差事,魏氏就算要讨太后欢心也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法子置魏家于险境;愉嫔算计再多也是为了五阿哥,除去一个哲妃于她有什么好处?”
“你的话也有道理,可贼喊捉贼的事也不是没有,太后的话说不定真能令她们精诚合作……水搅浑了,个个有错个个又都没错,朕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说内务府世家百多年下来彼此联姻,势力牵扯不清,有相互包庇联手的可能,但能使几方势力合作得如此天然无缝不教人察觉并非一朝一夕算计得来的……水毒芹又是从皇庄出来的,那可是皇家的产业。”
“你是说?”弘历敏锐捕捉到她言语中的迟疑,长眉一挑,“皇额娘?”
登基之前太后以熹贵妃的身份打理后宫事务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中间还有云珠或别的嫔妃协理,时间也才六七年,安插提拔的人手也只是宫中普通管事嬷嬷和太监,像御膳房这些重要地方是不敢轻动的。
“皇额娘随着皇父登基,掌管后宫近十年,其中后宫人手被她清出去了多少又培养了多少上来,谁能知道?”
他从不怀疑嫡母的能力手段,当年皇父登基时那雷厉风行的清洗势头……连宗室都是避着的,而做为皇后的她配合着皇父在后宫却能润雨无声地达到整顿后宫的目的,在御膳房和不起眼的皇庄安插自己的心腹不过随手的事。她在世时,他的额娘就算有个板上钉钉的储君儿子,在她跟前也毕恭毕敬,轻易不敢动弹。
“乌喇那拉一族就像沉默连绵的山脉,你不走进去看看,永远不知道那里有多大,蕴藏着多少资源。”弘历顿了顿,“能动用皇额娘遗留势力的只有娴妃。”
就是娴妃,能用的只怕也是冰山一角。孝敬皇后怎么会傻得将自己几十年经营的人脉势力压在一个娴妃身上,乌喇那拉一族的女儿可不止她一个。
“这只是猜测。也可能是慧妃嫁祸,毕竟人是高家送进宫的。”云珠叹息道,“嫔妃之间的争斗倒还好,底下这些奴才的势力错综复杂,谁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有几个主子,谁才是最后的推手。”
她还真是怀疑已逝的孝敬皇后呢,她在世时雍正的子嗣那么少,从她对福惠的那狠劲,为了弘晖的地位说不定她真敢在雍正的吃食上动手脚。
抛开这些令人脑仁儿疼的猜测,弘历笑睇着她,“不过时间问题,再过几年,这宫里你哪个看不顺眼也尽可遣出宫去。”
伺候人的奴才还不好找?他的赛云珠可比皇额娘强多了。
“这些阴私手段防不胜防,我真怕有朝一日那些人胆大妄为危害到皇上身上,动摇国家社稷,也怕自己有护不住永琏他们的时候。”她细眉微颦,眼带轻愁。
弘历知她想起和徽的事,忙道:“你放心,这事我会彻查,决不姑息。”
云珠勉颜浅笑,点了点头。
223、高氏末路(下)
两人移到后殿园子里的玉兰树下用了午膳;又散了会食;才相偕进了明间在木榻上枕着春光歇晌。
醒来后弘历本准备回养心殿批折子,恰碰到掬棠进来,禀道:“皇上,娘娘,慧妃娘娘求见。”
“这会儿她的病好了?让她回去。”她的消息依旧这么灵通,弘历眼睛微眯;对高露微的戒意不降反升。
须臾;掬棠去而复返;忐忑地回禀:“慧妃娘娘说皇上要是不见,她就长跪不起。”
弘历气极反笑:“……还威胁起朕了。”
云珠挥挥手,让掬棠出去。“皇上还是听听她怎么说罢,万一;不是高氏所为呢?冤屈了人总是不好。”
“后宫这些女人介日整出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朕见识了几回便觉得心寒心烦,你却要长年累月与她们相处……”还得忍受一个权欲心重的太后为难,弘历越想越觉得云珠性情敦厚温善。顿了下,转口道:“哪个犯了错的会承认,她们惯了当面一套底下一套,你万不可被骗了。”
云珠嘴角微抽,这个世界不会出现什么陈家洛、香妃之类的人物吧?
“普通人家生活也有个磕磕碰碰呢,何况皇宫。那些人我既不放在心上,她们折腾得再厉害,于我来讲也不过事儿多些,费些心力,并不难过。”
“我知道,你是怕朕为难,怕有损皇家颜面。”弘历起身道,“你身子不方便就别出去了,朕去看看她有何话说。”
“臣妾恭送皇上。”
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她淡淡笑了笑,没有恩爱,只要嫔妃诞育子嗣有功、家族于朝廷有功,明面上的尊荣和赏赐他毫不吝惜,对她们犯下的错,或出于政治因素,或看在儿女面上,他也是小惩大戒。只是你若认为他是个心软长情的就错了,一个无妊的嫔妃,又不能在前朝后宫起到他想要的作用,他随时都会丢弃……高氏的路,已走到了尽头。
现在的弘历已是大权在握坐稳龙位的皇帝,不是未登基前生怕行差踏错、需要在朝臣面前留下优秀印象的皇子;现在的高斌也不是当年深得太上皇重用,权倾江南,监察百官,又掌着内务府织造的封疆大吏了。
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
园中玉兰开遍,在一片绿意中开出大轮的白色花朵,临风皎皎,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清新可爱。
带着一身春光照拂的温热与芳香,弘历缓步来到跪在正殿前头的慧妃前面,目光淡淡,透过薄阳的声音仿佛也带着金质的坚冷:
“朕看在尔父高斌忠君为国、看在你曾于性命关头维护朕和皇后的份上,对高家厚恩,对你优容,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挑衅朕的底线,到底是谁给了你胆子?高家么?”
“臣妾不敢,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没有害哲妃姐姐,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高露微真的是病得不轻,苍白的小脸瘦得跟锥子似的,轻眉凝蹙,哭得红肿的眼睛显得又大又楚楚可怜,身如拂柳,委地无依。
她原是个心思重的,弘历悄无声息地便处置了那两个为她暗通他行踪的暗卫,这些日子她惶惶不可终日,深怕弘历知道她刺探帝踪的事,下罪于她,牵连高家,没想,就在她以为自己多虑正待松气时竟传来她指使宫女谋害哲妃的消息。
真是祸不单行。
她是想哲妃死,却不是一下子毒死,而是要慢慢损坏她的健康,摆脱自己害人的嫌疑,所行之法也是极隐秘难以察觉的,哪想得到事情会暴露出来,还在这当会儿。
“你不敢?你不敢用朕的暗卫刺探朕的行踪?你不敢在进贡的织品里浸入月根草汁?你不敢当着朕的面玩香料把戏?一桩桩一件件,朕想不计较,可你也得适可而止啊,你说,永琏出行前备好的马是不是你指使人下的药?”
他每说一句,高露微的脸色便惨白一分,最后整个人瘫在地上,双手直抖,原来,皇上全都知道……
不,她不能认,她决不能认。
“不!”她抖着唇,泪水直淌,“月根草,臣妾没听过也不认识,不是臣妾做的,家父也断不会允许!臣妾虽然知道魏氏不甘被臣妾压制而跟愉嫔金嫔往来密切,却太过自信,没有制止,使得公主受伤,可臣妾并不知道她在二阿哥的马里也……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绝不承认!”
她抬头直直地看着像山一样矗立在面前的男人,眼神坚毅。
弘历冷冷地微勾着唇角,他何尝需要拿出什么证据来,他认为是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他说是那就是。
“臣妾只承认,为了想要孩子,利用父亲昔年的一点恩情胁迫皇上身边的人打探皇上的行踪,可臣妾并没有恶意,臣妾只是想要孩子,所以、所以才推了魏氏出来……皇上,你饶了臣妾这遭吧,臣妾这几年来日日夜夜梦到臣妾那无缘出生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就算、就算他不能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我也要让他回到我的身边……这宫中除了魏氏,臣妾还能用谁呢,还能用谁呢?”
她茫然,凄婉,眼中闪过疯狂之色,看在男人眼中却仍不失可怜可爱之态。可面前这个她爱恨交织的帝王背着光,面上的神情莫测,她泣喘了几声,慢慢收起痛苦的表情,颓然作笑:“这种时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