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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绕瑶池(孝贤皇后同人)-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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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军统领衙门全称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是京师卫戎部队,掌京城守卫、稽查、门禁、巡夜、禁令、保甲、缉捕、审理案件、□人犯、发信号炮等要职。皇帝坐镇京师治理天下,步军是除禁卫军外最紧要的防御军力,每个步军统领皆是皇帝看重、信任、本身又有能力的人方得担任。

仲永檀的折子前面的还好说,不过是有受贿兼结党之嫌,后面便有些诛心了,简直是直戳帝王的心肺,前面慧妃收买暗卫泄露帝踪的事儿他还记在心里呢,何况步军统领这么个敏感职位。

虽说仲永檀看到了弘历想整顿吏治的想法,君臣算是合作愉快了几回,可弘历还是更愿意相信鄂善一些……然而一番详察下来,结果令人失望,给年青的帝王又上了一课。

鄂善固然欺君罔上,夺职下刑部,赐死。仲永檀也一举被擢拔为左副都御史,半年之间连升数级,让朝中不少大臣红了眼。

只有高斌,背上冷汗涔涔,这叫什么事啊,怎么犯浑的人这么多,还扎堆犯同样的错?!简直就是在揭皇上的疮疤——高家不会被翻旧账吧?!

难道有人在针对高家?

“臣附议,请皇上……”

居然还有官员附和,请求降罪出兵的乌雅。兆惠和二阿哥,众多不可思议的眼光在出列的两人身上扫啊扫地,很快有人悟了,这两官员身上七拐八拐的好像有亲戚是姓乌喇那拉的,联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那个流言,难道这就已经开始了储位之争吗?!

岳钟琪立马出来维护,他领兵作战没话说,可论起做官耍嘴皮子那真是半点不顶用,不过是一脸认真地从这次出兵事件的紧要上进行反驳……弘历心中巨汗,对这位封了威信公后便上交兵符在京长住,闲时教导儿孙,上朝闭目养神的“师傅”刷新了认知。

难怪当年曾静私下鼓动谋反,他主动“坦白”还会被皇父怀疑,实在太直板了……昔年在他帐下学习兵法,看他领军作战,怎么没发觉呢。

如果不是在上朝,估计有很多人喷笑出来吧。然而对一个皇帝来说,这样的将领最让人喜爱,要才能有才能,要忠心有忠心,还不结党。他淡淡地扫着底下一张张死板着的脸,心中哼哧着,挥了下手:“将他们两个拉下去,斩了。”

这种没脑筋没眼色的人做什么官!就算是另有心思,这心思也不正。弘历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他曾听皇父讲过,圣祖爷也曾与废太子胤礽父子情深,废太子也曾监国数月处事英明政务无差错,会闹到后来父子相疑,其属官和门下奴才的挑拨、为了利益而站队促使皇子结党争储的行为……占了绝大因素。

“皇上饶命啊,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啊……”

“堵上他们的嘴,拉下去!”他不是圣祖爷,永琏也不会是废太子胤礽。

众人噤声不语。

如果这是有心人的一次试探,结果很明显,中宫地位稳如磐石。

“臣有本启奏。”刚从户部调到兵部的尚书陈德华出列禀道:“沙俄如困境饿狼,我西北虽有驻军,然而新得潘领军政繁杂,攻守吃力,上皇与二阿哥身份尊贵,不可久处危墙,请皇上派遣军队前往支援。另外,土尔扈特部归我大清之后做何安排,还请皇上示下。”

这话说得漂亮,弘历大悦:“卿言之有理。”当即点了乌喇那拉。德禄为远东将军,枪炮营章佳。阿桂为副将,迅速带兵增援西北,防着俄罗斯借口土尔扈特部东归之事反扑大清。

居然点了乌喇那拉。德禄将,领兵前往西北,皇上到底是信任还是不信任二阿哥啊?

弘历接着又命户部盘查准备经费,并降旨布置安排秋狝事宜。

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次木兰秋狝,并于这次行围接见东归的土尔扈特部首领,接见蒙古各部之王、台吉等,处理西北一干事宜。

回了九洲清晏,看着云珠高耸的肚子,弘历愧疚道:“不但不能守着咱们的孩子出世,连木兰秋狝也不能带你去。”

九月刚好是产期。

云珠有些失望,两人以前说过第一次木兰秋狝要一起去的。“土尔扈特部来归关乎国家社稷,还有从俄罗斯那儿收回的领土,许多事要皇上拿主意呢,哪能因我耽搁了。”过了一会儿,又道:“皇上打算带哪个去侍候?”

“不带了。”见她一脸吃惊,弘历笑着伸手捧着她的脸往她唇上亲了亲,搂着她在榻上坐下,“这次行围时间匆促,事情也多,怕是连狩猎的时间都没有。”

政治军事意义重大,他何必带个女人添些不必要的揣测。

“那带几个阿哥去吧,让他们也见识见识。”

这回轮到弘历吃惊了,云珠浅笑着靠进他怀里:“我认为鲜血与战火能坚毅一个人的心志,而出门在外能开拓一个人的眼界,多经世事则使人成熟。做为皇家子孙,他们应该比平常人更努力。我听过这样一句话‘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弘历久久不语。什么听过,分明是她说的,否则他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他哪个不知哪个不识的。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再次为她的贤明智慧,为她的襟怀坦荡,感到赞叹。

一个人好不好,不看他说什么,而看他做什么。自己差点迷了。

“有道理。只是永珎才五岁,你舍得?”

“你不觉得他现在不那么黏我了么?”

弘历心里一哼,小孩子长大了,又要读书,又要交往兄弟朋友,又有机会出门长见识,可一见到她还是往她身边凑和好不好?!

“再说,他留在宫里我也没时间照顾他,跟你去行围,就算你这个阿玛没时间不还有春和跟弘晈么。”

弘晈很喜欢永珎,永珎的骑射虽不是他手把手教的,却也指点了不少。

说到这个弘历就忍不住咬牙。他是爱在永珎面前摆严父架子,逮到他在云珠身边粘糊就教训……而永珎也没少在云珠跟前告他这个皇阿玛的状,父子俩表面看着是不对付,私心里却是极看重对方,所以永珎对教授他武艺的傅文极尊重也就罢了,对没教他几日骑射的弘晈也表现得十分亲近,这不能不让弘历吃味。

他别扭的表情自然没躲过云珠如水般清透的目光,轻笑了一声,她道:“行围之前不如我们先迎皇额娘回宫罢,中秋节快到了,也不好让她老人家一个人在静宜园。”

弘历有些迟疑,“你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到时候宫中……”可没什么人能够压制太后,万一她要使什么手脚,云珠哪有精力应付?!

“到时我请十二婶十六婶进宫陪我也就是了,宫务还有几位妹妹帮衬,不会有事的。对了,弘瞻他们也一起去么?”

“他们也没经过木兰秋狝,弘暊还小不去了,弘瞻弘晢也一起去。”这几个弟弟年龄跟儿子一般大,云珠不提他根本就想不起来——当然,对于这一点他是不会承认的。

235试探(下)

这次行围对大清来说有着很重的历史意义;闻知弘瞻弘晢也能随行,太贵人刘氏太嫔马佳氏大喜;对云珠感恩戴德。

上皇虽在;最重的却是嫡孙永琏;就算疼爱幼子,如今也远在天边哪里照拂得到素日生活,且他禅了位连朝政都等闲不插手,何况后宫之事。

皇帝忙于朝政;闲暇时间也只会分给自己钟爱的嫔妃儿女;哪里会想到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幼弟?!今儿有这样的眷顾还多亏了皇后贤良大度。看来,不想在后宫被人遗忘还得紧靠着皇后才行;俗话说得好;一代江山一朝臣;现在皇后才是后宫之主,站在她这边总比跟着太后那个伪善的强……

云珠对自己的安排十足有信心,她亲自替弘历收拾了贴身行李,又将出行须备有的东西列了单子给几位小皇叔小阿哥参考,让他们自己准备行李。而弘历那边又在宗室里头点了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淳亲王弘璟、諴郡王、宁郡王弘晈等人随扈,文臣武将也在老中青里头各挑了一些随行。

总共忙活了大半个月,大军这才开拨。

望着旌旗下军威凛然的骁骑营、护军营、火器营、键锐营、前锋营……和敬一脸地羡慕,即便不能跟弟弟永琏一样小小年纪便为大清出力,她也想跟永珎他们一样在围场策马飞扬,见识一番。不过看着身边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的额娘她又将心底对兄弟的那丝欣羡抛开,皇玛嬷已回了宫,如果连她们都不守在额娘身边,出了事怎么办?

和徽这时心有默契地看了过来,在彼此眼中瞧见了昂昂斗志。俩人小心地护着云珠的左右两边,“额娘,回吧,天气这么热,再站下去万一有人倒下了可不好。”不吉利啊。

“胡说什么。”云珠轻拍了和敬一下,到底还是朝素问冯益他们道:“回吧。”她不走,那些来送行的宗室大臣们更不敢离开。

“皇后娘娘起驾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行礼直至凤辇消失于眼里,众人这才起身散去。

弘历行前有旨,著履亲王允祹、和亲王弘昼、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在京总理诸事,京城的安危则交到了诚亲王弘晊等几个步兵统领手里。

得了丈夫交待的几位亲王郡王福晋每天定时进宫给太后皇后请安,这是帝王离京,皇宫宗室保持团结安定的一种做法,因请安的是宗室福晋,接见的是太后皇后,就算想编排也找不到借口。

太后钮祜禄氏一想起在汤山行宫和静宜园的枯寂日子就恨不得将云珠生吃了,本想着弘历出京,云珠怀胎精力不济,她回宫正好一边收权一边搓磨云珠,不想这几位福晋天天进宫来请礼问安,倒成了云珠的护身盾牌。

报仇解恨的机会就在眼前,偏偏寻不到机会下手,她一口气堵在胸臆出不来吞不下,夜夜翻来覆去不得安眠。

知道她的心病秦嬷嬷心中苦笑,在宫外好容易过了段清静日子,虽说不敢再用皇后进献的玉兰果,可身子骨确实在渐渐好转,这一回宫,千般算计万般筹谋,日煎夜熬的,怎么好得了?!

真想叫太后不要再跟皇后较这一口气了,皇后性情清淡宽和却也是建立在不错了规矩上头,这么多年别说侵犯到她安全了,但凡有危害到中宫可能的都被她不着痕迹地连消带打了去。太后想以孝道压着皇后,让她立规矩吃苦头,这可能么?皇后每天带着几位福晋来慈宁宫请安,同进同出地,从长春宫到慈宁宫一路步行能有多辛苦,不过是朝食后的消食运动罢了,反而是太后,稍有为难皇后的马上就会传到宗室里去!

要知道前有个已薨的孝敬皇(太)后,后有现在的皇后,宗室对她们的表现一个赞过一个,对太后的印象除了“是个幸运生了皇帝的太上皇嫔妃”外只剩下循规蹈矩,要是连这个安份贤良的名声都没了,还有什么安荣尊贵可言?!

她和高嬷嬷一明一暗皆是思虑齐全的灵敏人,出宫一趟反倒听了不少消息,知道太后之前针对皇后、企图通过后妃影响皇帝的一系列行为已教宗室和京里的一些世宦勋贵察觉,坏了形象。

可惜,她们不能直接在太后跟前明说,只能委婉地劝谏。

就算是亲近得用如秦嬷嬷高嬷嬷,也难以完全体会太后钮祜禄氏内心的痛苦怨愤,这种痛苦怨愤不是常年的累积,而是突破了一个界点,进入了另一层境界。以前她隐忍、虚荣,有得意,有羡慕嫉恨,仍不脱一个为人妇为人母的范畴,而现在,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为何每一个从深宫中熬到顶端的女人最后选择的都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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