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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氏瞧着女儿这样,叹气一声,任由她去了。
这一次,吴元泽过了童生试,成了远近闻名的小才子,众人隐隐地追捧也没让他飘着,士隐也算是放心了。
封氏却是觉得更加惋惜了,这要是定下了是女婿人选,该多好啊。吴元泽已经十二了,再过不了几年,也该到议亲的时候了,他又没有亲长,到时候,还不是要求甄士隐做主么。
吴元泽既然是过了童生试,这两年之后的秋闱自然也是想去下场一试的。只是如今时日尚早,也不想说出来,让人以为他轻狂说大话,便埋头苦读罢了。
士隐对着弟子的性子是知道七八分儿的,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对着他的着急,倒是不置可否。可是也不拦着就是了。
京里的情况越发地晦暗不明了,这两年,上皇的身子大不如前,虽然看着胖,可是也虚啊。太医劝着了好几回,让饮食清淡,可是上皇哪里能受到了那些清汤寡水的饭食,太医们没法子,也只好弄些子药物,好生地调养罢了。
就为着这事儿,上皇还找茬训斥了皇帝几次,说是皇帝克扣他的饮食。
瞧着皇帝无奈的模样,大家自然知道是谁人的不是,不过这天家的事儿,大家谁敢开口呢?陪着笑,将这些烂到肚子里就是了。
上皇老了,只怕是有些糊涂了。
这样的传言不免地就在京中上层人家传开了,虽然大家都是斥责的模样,可心下,也是觉得有些可信。
这样一来,老臣勋贵们就越发地急迫了。皇帝的几位兄弟们却是更加地猖獗了。
许是有那么一句话“老天欲其亡,必使其疯狂。”如今上皇诸子,当今手足中,不乏有那么几位,顶着亲王的爵位,干着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皇帝为了“友爱手足”,“孝顺上皇”的名声,却是半点儿也没有薄待过几位兄弟。
各个儿得封亲王之尊,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其中最为疯狂的不是自小就乱七八糟,男女不忌的忠顺亲王,却是上皇的幼子,忠勇亲王。
这位爷,因着上皇的宠爱,一度地大家都觉得是他有机会问鼎大位,却不想,皇帝竟是将帝位传给了不声不响的四皇子。这下,即便是兄长封为忠勇亲王,掌管宗室,这位爷心气儿也是不顺。
正好儿地,皇兄看重他,上皇喜欢他,宠着他,串联了宗室,不为别的,就是想着给皇帝添乱一番。
至于谋夺大位啥的,他还真是没想过,有上皇看着,也不能太过了,小打小闹的,别说上皇不放在眼里了,就是皇帝,也压根儿不管,一笑而过。
近日,这位爷竟是低调起来了,似乎是收敛了往日的那些张狂性子,开始修身养性起来。
上皇听说了,还颇为高兴,自家小儿子长大了,颇有慈父之态,将皇帝恶心了个半死。上皇欣慰,皇帝可是半点儿也不敢马虎大意。
皇室无亲情,都是仇人。为了这把椅子,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呢?
平日里看着他在父皇面前撒娇卖乖的,就能将人恶心个半死,现在说是收敛了性子,人人都信,唯独皇帝不信。
果不然地,没过了几日,皇帝收到了密探的汇报,险些气了个半死,果然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竟然敢算计自己,那就等着自己的收拾吧,皇帝气恼归气恼,可是更加担忧的却是远在千里之外之人。
吴元泽一身是血,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竟然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虽然是失手反抗,可那真是活生生地一条命啊!
“元泽,快点儿,将这里料理清楚了,咱们走啊!傻站着干什么?”
听了旁边之人的嗔怪,吴元泽才回过神来,立即地动气手来,帮着白坤诚料理了起来。
两人虽然都是生手,可因着下边儿奴才的帮忙,还是很快地就将这些事儿料理清楚了。
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的,就是两人身上,染血了的袍子也是换了下来,扔到了火堆里,烧了个干净。
白坤诚比他年长五六岁的模样,今年刚中了举,两人倒是至交好友,在这个世上,也有七八年的功夫了,朋友也不算少了,可是有过命交情的还真只有白坤诚一个。
白坤诚面上瞧着是个谦逊的,可是内里却是傲气非常。当然了,身为江南白家的嫡子,也确实有傲气的资本,人人都说白坤诚是个温雅君子,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这位绝对是不好惹的。
小小年纪,手段心计都不缺。作为白家下一任的家主,白家老太爷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这不,作为苏州的小三元出身,白坤诚还是照旧地谦和,半点儿不见傲气,让人夸赞白家的教养。
白坤诚与吴元泽的相识非常的狗血,两人都不是好事儿之人,却是因着些许的误会而大打出手了一回。小小年纪的吴元泽将白坤诚揍了鼻青脸肿,可也算是弄了个知己好友,这倒是也不亏。
白坤诚自诩是文人,不与吴元泽这种莽夫计较,可私底下,也是加紧了骑马射箭的修习,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报仇回来,省的那小子又笑话自己是屁的文弱书生。
两人之间的交往大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士隐与白家都是查过对方的底细的。
虽然白家声名显赫,可是士隐也不差哪儿去。吴家只不过是小门小户罢了,这唯一的主子倒是不错,又有士隐的教导,自然地就是不凡了。
白家虽然在江南的一亩三分地上有些子份量,可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轻重,半点儿也不是轻狂之人,反而更加地小心谨慎了。这也是他们传承了两朝不到的秘诀。
自家孙子心高气傲的性子白家老太爷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如今竟然有了挚友,惊奇之下要见见吴元泽,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正好儿地,白坤诚要与祖父显摆自己的好友,便有了吴元泽的白家之行。
白家身为江南的文人之首,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可即便如此,吴元泽的态度还是很平和,也不过是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样,不卑不亢,倒真是让白家老爷子高看一眼。
就这样,便默许了孙子与吴元泽的往来。白坤诚好容易得了一至交,又得了祖父的认可,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模样。
吴元泽虽然面上嫌弃非常,可是心底里也高兴,这交友可不是单方面的,他自己对着白坤诚也是满意的紧。
两人的往来便更密切了起来,就这样,白家与甄家也慢慢地有了走动,士隐是个风流人物,自然地就与白家老太爷成为了忘年交,颇有几分通家之好的模样。就是封氏,与白家的女眷们也有了淡淡的走动,英莲自然地也能交到一二的闺中好友。
这次,白坤诚约了吴元泽,去城外三十里外的庄子上去赏花儿的。当然了,这也不过是个名头,说白了,就是两个懒人不想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来这里躲清闲来了。
在庄子上玩乐了三五日之后,两人这才慢悠悠地回城了,却不想,两人遇袭了。
两人自己身边也都带着七八个长随的,其中不乏好手,可是竟然不是那三五人的对手。很快地,他们就有些撑不住了。
吴元泽与白坤诚两个面色凝重,也不能坐以待毙,指挥着长随们,将那几人分隔开来,逐个料理了。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可是他们有些失算,这些人,压根儿就是些亡命徒,哪里会顾忌到自己的生死呢,竟是放手不要命地攻击了。
吴元泽他们带的,虽然有好手,可是更多的却是些略通拳脚的。这不,有人跃出了包围圈儿,冲着吴元泽来了。吴元泽手里握着的是一把短匕首,往日里也曾经切过肉,杀个兔子,可是这杀人,倒是头一回。
白坤诚将吴元泽护在身后,他觉得这是冲着自己来的,自然不能让吴元泽受连累,吴元泽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隐隐地觉得,这些人要对付的是自己。
两人联手对敌,总算是撑了下来,等吴元泽反应过来的时候,前面的那人已经眼神涣散,倒了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而他手上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不见了,插在那人的胸前。
吴元泽脑袋里一片空白,隐隐地竟然有几分雀跃,几分惶恐。等其他的护卫过来时,吴元泽就是这副模样了。
虽然对方的几位人手全歼,可是他们也是损失惨重,一行二十多人,竟是一半儿不到了。尤其是吴元泽手底下的,只剩下了三位。白坤诚那里,倒是还有六七位。
白坤诚瞧着他的模样,只以为是被吓傻了,倒也是,才多大的人呢,遇上了这样的事儿,也是自己连累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番,可是又觉得矫情,便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干点儿活儿,先别胡思乱想的好。
吴元泽收神回来,帮着几位长随们打下手,将那些歹人弄到一起,然后放火一把,烧了。至于他们手底下的死伤者,自然是要入土为安的。
两人虽然没有开口商议,却是极为默契地没有提起要报官经衙门的意思。白坤诚与吴元泽两个,心下都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都隐隐地有些自责。
将痕迹清理干净了之后,吴元泽默默地将之前自己弄到手里的那块牌子放进了怀里,然后上马,回城了。
白坤诚不放心吴元泽,想劝说他去自家去住几日。可是瞧着吴元泽一副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也只好闭嘴不言了。况且,他还真是有大事儿,要回去和父祖商量。
将吴元泽送回了吴家,白坤诚便带着小厮长随们回去了。吴元泽这会儿隐隐地觉得有些头晕,在众人的惊诧中,撅了过去。
吴嬷嬷哭天抹泪儿地让她家男人去请大夫了,她自己亲自地守着小主子。
对着吴嬷嬷,一起随着吴元泽回来的那三位也不敢隐瞒,一一地将自己等人遇到的事儿告知了吴嬷嬷。吴嬷嬷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苍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虚,她与吴元泽的判断是一样的,这压根儿就不是冲着白坤诚来的,是冲着自家小主子来的。
想着吴元泽纠葛的身世,这些年的坎坷,吴氏忍不住地悲从中来,用帕子捂着,也不敢哭出声儿来,眼泪很快地就打湿了帕子。
吴管家带着大夫进来,瞧着自家娘子这副模样,只当是吴元泽不好,心跳的厉害。
等大夫把脉之后,说是受惊过度,心力交瘁之下,不堪重负,休息几日,好生调养一番便不碍事儿了,这才放心了下来。
大夫留下了方子之后,便被管家好生地送了出去。至于抓药煎药这样的事儿自然地有吴嬷嬷接手。
吴元泽睡了两个时辰之后,在夜幕降临之际,醒了过来。瞧着吴氏肿的烂桃儿一般的眼睛,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挣扎着身子,坐了起来,吴氏急忙地将一个半新不旧的大引枕放到了他背后,让他靠着。
“总算是醒了,可真是吓死奴婢了,这样朗朗乾坤的,怎么会有那样狠心的歹人呢……”
“奶娘放心,我并没有什么,只是有些累罢了。”
吴元泽摁着眉间,安慰道,对着自己刚刚所做的鲜血满布的噩梦只字不提。
“哥儿,还是先吃饭吧,然后大夫开了静气凝神的药,喝上几剂再说吧。”
“好,我还真是有些饿了,不拘什么,让他们随便上点儿东西吃吧。”
吴元泽摸着空瘪瘪的肚子,说道。听着他还有胃口吃饭,吴嬷嬷甚是高兴,急忙地打发丫头们上菜。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在厨房温着。
简单的四样小菜,一碗白饭。不知道为什么,瞧着那道鱼,吴元泽变了神色,推开了小炕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