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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当然不会真的怪罪他,因为卡德鲁斯的出现正是他本人的计划:“这不怪你,贝尔图乔先生。流浪汉们往往具有我们所想象不到的技能。那么,这位先生,你躲在我家的楼道里干什么?你需要钱吗?”
贝尔图乔对流浪汉施以了警觉而冷酷的目光,卡德鲁斯却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神情,脸上带着可怕的微笑,对着周围扫视一番:“对不起,大人,假如我打扰到了你们。不过我可不是来要钱的。”
“你是来干什么的?”管家问道。
“我之前收到了一封信。”卡德鲁斯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屋里的陈设和人身上的珠宝,“而我刚好认识几个字。那上面说,我有几个朋友正在这里聚会,而我刚好正饥寒交迫,身无分文,于是就过来找他们叙叙旧。”
基督山伯爵及时地叫了一声:“停止吧,贝尔图乔。”不然这位管家一定会命人把这胡说八道的人丢出去。
贝尔图乔退下之后,别人得以更清楚地打量卡德鲁斯。腾格拉尔反倒是最先认出卡德鲁斯的人之一,他脸色有些发白,虚张声势地道:“为什么不让人把他带出去呢,伯爵大人?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
卡德鲁斯的神情变得十分可怕。基督山伯爵淡淡地道:“稍安勿躁,腾格拉尔先生。即使他来这里的理由十分荒诞,当成个有趣的故事听听也是不错的。我们正需要些饭后消遣。”
安雅握着拳侧过头,隐忍地抖了抖肩膀。她听着这话怎么这么想笑呢……
Chapter 33
作为主人的基督山伯爵都这样说了,那么腾格拉尔也只好先闭嘴了。在场的人大多数也都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腾格拉尔先生的表现是有点奇怪,但基督山伯爵的态度也好像透着点古怪。难道这正是基督山伯爵为了腾格拉尔故意设的一个局?
腾格拉尔认出了卡德鲁斯,马尔塞夫却并没有认出。他原本和卡德鲁斯就没那么熟,更何况已经二十年没见过面了。安雅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站在了他的斜对面,以保证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自己。
“多谢您,这位好心的老爷。”卡德鲁斯说道,注意地打量了基督山伯爵一眼。他觉得这位陌生的老爷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很快,他的全部精力就放在了屋子里他认识的几个人身上。
“您乐意把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那也可以当做是故事。不过我要说的是,我的确认识诸位老爷和夫人中的其中几位。他们的名字是——”
“为什么要听他胡说呢,伯爵。”把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的万帕忽然出声说道。他的声音和贝尼代托的确有几分相似,又故意压低了些,让人一时难辨真伪,“我认得这个人。他是一个地痞无赖,一个逃犯,从苦役船上逃走来到这里。他一定是来攀诬某个人的,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呢?”
卡德鲁斯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凶相。他大声喊道:“我也认得你,贝尼代托!”
“怎么回事?”夏多勒诺禁不住出声说道,“这个人说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而这里有他认识的人!卡瓦尔康蒂先生又声称自己认识他,而这个人称他为贝尼代托!”
卡德鲁斯听到了他的话,转过身来鞠躬行礼:“这位大人叫他卡瓦尔康蒂?不,不,他是贝尼代托!和我在一条船上做苦役的贝尼代托!我是五十八号,他是五十九号,我记得清清楚楚!”
“哦,天哪!”维尔福夫人一声惊叹,“这么说这位贵宾竟是位骗子!”
“先别忙。”基督山伯爵在屋里扫视一周,说道,“这个'文'人说的'人'话不知'书'道能有多'屋'少可信。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先生是我的朋友威玛勋爵介绍过来的,我有理由相信他的身份。更何况,卡瓦尔康蒂少校本人也的确承认了他的身份(那脸色吓得煞白的老军人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摸出手绢来擦脸上的虚汗)。一时半会我们没有办法去验证苦役船的事情。”
“我可以提供证据!”没等伯爵说出收监的话来,卡德鲁斯就率先喊道,“我说自己认识你们中间的几位,并不是在说假话。马尔塞夫伯爵和伯爵夫人可能认不出我是谁,腾格拉尔,你难道不是已经认出了我吗?!”
腾格拉尔夫人发出一声惊叹,一直笼罩着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红晕:“腾格拉尔先生!难道你认识这个人!”
众目睽睽之下,腾格拉尔尴尬地站在那里,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卡德鲁斯带着恶意的笑容说道:“哈,哈,您贵人多忘事,你有钱了,就忘记了从前一起做过事的朋友。我是卡德鲁斯,现在你们都记起来了吗?”
梅塞苔丝脸色苍白,转过头去。卡德鲁斯看到她的动作,说道:“梅塞苔丝!你认出我来了吗!”
安雅之前并没有仔细地打量过伯爵夫人,但眼下她转过头,刚好面对着安雅,安雅也就趁机仔细看了看。她是个当之无愧的美人,气质文雅又柔和。即使她的儿子已经二十岁了,她的美丽也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折损半点。或许她的容颜不比从前年轻,多年的富足生活和礼仪、艺术方面的培训也足以弥补这方面的缺失。再加上她还是伯爵的初恋情人……海黛有这样的一位情敌,情路注定坎坷。不过就像原来的命运线中所注定的那样,无论事情有了怎样的转折,梅塞苔丝都无法再和伯爵在一起……
作为唯一能呆在伯爵身边的女子,海黛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只要她肯耐心地等就够了。而且看原著也知道,海黛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可能那份聪明用不到别的地方去,但是只对付男人的话是完全足够了。
房间里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人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们。卡德鲁斯的身份的确很成问题,但他是从哪里知道伯爵夫人这样一位贵妇人的闺名的呢?
万帕倒是从刚才说了一次话之后就没有再出声了。安雅对上伯爵的目光,心里了然。她算是压轴出场的那个,而万帕就是了结事情的那个了吧……
伯爵移开目光,看了马尔塞夫一眼,说道:“能知道这些东西也不足为奇,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没有人,大人,没有人派我来。我说过,我接到了一封信。”卡德鲁斯说着,手伸进了他破旧的衣衫里。马尔塞夫猛地后退了一步,像是害怕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或者一把枪来,而这位旧时的裁缝掏出的的的确确是一封信。虽然已经被揉皱了,却还能看出它的用纸十分高雅。
现在房间里没有仆人,伯爵便亲自上前接过了那张纸,又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他迎着光展开那封信,纸背上一个奇怪的签名引起了腾格拉尔夫人的注意。她捂着嘴低呼一声,几乎要第二次地晕倒在地。
维尔福夫人及时扶住了她,关心地问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
腾格拉尔夫人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安雅心里的猜测得到了明确的解答,看样子她的确是事先收到了什么信,才会在踏入这栋房子的一开始就心神不宁,到处试探。
伯爵看了看那封信,转手交给莫雷尔:“莫雷尔,我的朋友,能麻烦你帮我念一下它吗?
莫雷尔欣然接过了那张纸,高声念道:“你穷困潦倒,刚从牢狱逃脱,等待你的将是被通缉的凄凉晚年。你想发财吗,或者至少有个稳定的生活?马上动身到阿都尔去,找欧特伊村芳丹街二十八正在聚会的那些人去。他们当中有你的朋友,腾格拉尔、费尔南多和贝尼代托。”
“哦!”念到这里,勒诺又惊奇地叫道,“那个费尔南多又是谁呢?”
……这个年轻人的好奇心可真大。安雅捏了捏拳头,佯装虚弱地昏倒在地。很快就有人把她扶了起来,抱到了隔壁房间。一滴药水被滴到了她的嘴唇上,安雅顺势睁开了眼睛。
在这里照顾她的人是维尔福夫人。这位年轻的贵族夫人看起来和善又漂亮,谁会想到她竟会去谋杀自己的继女和公公呢?眼下她正盯着安雅看得出神,脸上带着惊叹的神色。
安雅冲她点点头,声音虚弱:“谢谢您。”
“不客气。”维尔福夫人说道。
安雅冲她微笑,戴回了自己的面纱。维尔福夫人好像并不打算很快就回到那个阴森的房间里去,她说道:“您有着很美丽的一张脸,为什么要用面纱遮住它呢?”
“我有自己现在并不想去面对的人。”安雅眼神明亮,语气虚弱却带着坚定,“但是等时间到了,我一定会亲手复仇。”
柔弱无害的美人儿,又有着似乎很可悲的身世,这是非常容易惹人怜惜的。维尔福夫人脸上很快就露出了怜悯的神色。她善解人意地道:“您刚才的反应,就是因为遇见了那个仇敌吗?”
安雅微笑着冲她摇摇头,站了起来。她的反应却加强了维尔福夫人的认知——她刚才正是在听到费尔南多这个名字后晕倒的。而那个费尔南多会是谁……
过了一会儿之后,安雅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于是她们又回到了那个房间。
刚刚走进门,一声凄厉的怒吼就响了起来:“你会得到报应的!”
Chapter 34
安雅吃惊地顿住了脚步,然而还没顿多久,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机会,加快脚步走进了房间。维尔福夫人紧随其后,也走进了这个房间。
她们刚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阴森沉闷的房间里站着的人无不脸色苍白,脸上却大都带着听到秘辛一样的吃惊和兴奋。安雅环顾了房间一周,和伯爵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才的怒吼声无疑是卡德鲁斯发出来的,那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发出了那样凄厉的吼声?
夏多·勒诺伯爵刚好站在靠门的地方,他很绅士地给两位女士让了路,却小声地说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去看那边的事情,因为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怎么了?”维尔福夫人问道。安雅却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靠近那座楼梯的地方正围着一小圈人,而伯爵却远远地站在圈子外面。可是不管怎么样,卡德鲁斯无论遭到了怎样的结局,都一定是和伯爵脱不了干系的。但是卡德鲁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刚才闻到了血腥味……难道他死了吗?
大名鼎鼎的强盗头子罗吉·万帕正泰然自若地站在一边,一只白手套被脱了下来,随意地扔在矮柜上。好在阿尔贝子爵现在并不在这里,弗兰兹也不在,不然他们一定会认出这位当初曾劫掠过阿尔贝的人。可是正因为他们眼下谁都不在,万帕才能这样若无其事地骗过一群巴黎的贵族太太和老爷们。联系一下房间中的场景就不难想象,刚才一定是万帕伤了甚至是杀死了卡德鲁斯。但是听卡德鲁斯方才的语气和说话的内容,他并没有来得及认出那个“卡瓦尔康蒂”是不是自己曾经的狱友,就已经被杀死了。
卡德鲁斯果然已经死去了。伯爵的两个仆人把他从那个隐秘的楼梯抬了出去,大家的目光一直随着他们行动,直到卡德鲁斯彻底消失在楼梯当中,眼神也没有移开过。
“我的天哪。”梅塞苔丝喃喃着,握紧了丈夫的手。而腾格拉尔夫人脸色苍白,几乎要晕过去了。
基督山伯爵说道:“莫雷尔,我的朋友,你怎么看?”
“一击毙命,没有痛苦。”年轻人回答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审判某个人的罪行?”马尔塞夫伯爵却发难了。他原本和腾格拉尔商议好,要结成亲家,可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