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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万昌支吾着说:“这个……嘿嘿,反正挺便宜!”
宋歌说:“牛知县,你不想说是不是?那好吧,我来说。你这套棉衣棉被的进货价格是二百文?这价格,比一般上等的一套棉衣棉被都要贵。”
“你,你怎么知道?”牛知县惊诧问道,转而又装傻道:“这,大灾之年,物价上涨,这价格也不算贵啊!”
这时,宋歌示意了身后的来福和来禄一下,两人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套棉衣棉被,递给了宋歌。
宋歌把这套棉衣棉被打开,然后和刚才那破败不堪的棉衣棉放在一起。然后,大声说道:“大家伙都来看看!”
百姓们听到宋歌和牛知县的对话,都已经竖起了耳朵,现在宋歌让他们过来看,关系到他们利益的事情,哪有不关心的?于是,你推我嗓,都凑过来看。
事物好与孬,就怕比较,一比较,高下立辩!两套都是新的,不去比较的话,感觉原先这套也还行,但是放在一起一比较,就看出来了,宋歌拿出来的这套,不管从棉花、布料、花式等方面,都胜过原先县衙发放的这套太多太多。
比较完了,宋歌说道:“你们知道我带来的这套棉衣棉被,是哪里来的吗?”
一石群鸟 (5)
“哪里来的?”大伙都好奇,一齐问道。
“这套就是奉化县的救灾棉衣棉被,价格是一百六十文一套,其他县的救灾物资,不仅价格低廉,而且质量这么好,而我们鄞县怎么就这么差呢?”
“这……”百姓们都心知肚明,话到嘴边,寻思着该不该说出来。
“还不是知县大人贪污腐败,中饱私囊?”宋歌替大伙把话说了出来,同时也表明了与牛知县的彻底决裂。
牛知县早已冷汗淋漓,站在人众之外如坐针毡,此时听了宋歌的话,也豁出去了,发怒大声道:“你,宋歌,你胡说八道!本县光明正大,哪里会做贪赃枉法的事情?”
见到牛知县恼羞成怒,宋歌却笑了,笑颜如花,轻描淡写的说:“这话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看知府大人的审查!”
“啊,知府大人已经知道了?”本来牛万昌心中正打着腹稿,打算为这件事情如何去糊弄上级,没想到上级居然早已经知道了。
“知府大人当然知道了!因为就是我说的!”宋歌笑着说道:“乡亲们,把这个狗官,送到知府衙门,看他还怎么狡辩?”
百姓们立即呼应,“好!”同时一起哄了上去,立即把那些保护着知县的衙役推搡的七倒八歪。
牛万昌站在衙役中间,心里却害怕到了极点,嚷道:“你们,你们敢胡来?”但是这时,他喉咙里发出的这点声响,犹如汪洋中的水滴,瞬间被淹没了。
早有胆大的年轻百姓,冲进了人群,架住了牛万昌,甚至有火气大的年轻人,趁机出手,在牛万昌的脸上、头上,脖子上狠狠地扇几巴掌,还有的揪住他的耳朵,使劲地拉几下,也有的抬腿,朝着他的屁股踹上几脚!
要在往日,即使借这些善良的百姓们十个胆,也不敢在知县老爷面前撒野。但是今日人多场面乱,偷偷袭击知县老爷,也无人知道,何乐而不为呢?
在他们的心里,这可是一个壮举,是可以当故事讲给子孙们听的壮举。
……
在同一时间,宗泽得到宋歌的举报,带着府衙差役,包围了李府以及李老鳖在东门附近设立的地下窝点,把正在偷鸡摸狗指挥制作黑心棉衣棉被的李老鳖捉了个正着。
而宋歌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原来,事情还要从朝廷拨下赈灾款说起——
鄞县知县牛万昌见到朝廷的救灾款,没有思虑如何购买赈灾大米和棉衣棉被,而是觉得这是个投桃报李的好机会,于是屁颠屁颠就去会了李老鳖。
当晚,两人就筹划了怎么让这笔赈灾款尽可能地落入两人自己的腰包,相谈甚欢,最后,李老鳖恨恨地对表达了对宋歌的愤恨。
一石群鸟 (6)
于是,牛万昌就给李老鳖想了个主意,让他出点钱,他愿意帮助找个人给宋歌一记闷棍。
李老鳖当然同意,于是就给了牛万昌二十贯钱,让他务必给宋歌一个教训。
牛万昌第二天来到县里的厢军营,在伙房里找到一个充军到鄞县的配军,给了他三贯钱,对他说:“只要你能够给宋歌一记闷棍,不仅可以免除他的军役,还发给你这些钱做路费。你答应不答应?”
打人拿钱,还可以免除军役!这等好事,对小混混来说,哪有放过的道理!这个配军接下了牛知县给的这三贯钱!
在跟踪宋歌两天之后,这配军终于在那个晚上在鄞县南门驿站附近,实行了闷棍计划,没想到行事失败,不仅没有打到宋歌,反而被宋歌给捉住了。
在宋歌的威胁之下,这配军说出了指使他的人,正是牛知县。
宋歌非常气愤,第二天一大早带着武松虎妞准备去大闹县衙,没想到却在县衙前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李老鳖,于是跟踪李老鳖,发现了他的制作赈灾物资的地下窝点,通过了解调查,他发现这批赈灾物资质量非常的差。
原来,当牛知县把订购赈灾棉衣棉被的单子给了李老鳖之后,李老鳖绞尽脑汁,寻思用尽可能低的成本,换来尽可能多的棉衣棉被。
他派出一切家奴,到处收购破衣破裤甚至垃圾,然后在东门附近租下了个院子,安排一批无所事事的妇女,用收购来的这些破烂加工棉衣棉被,硬是在七天之内,加工了第一批两万套棉衣棉被。
这样的东西,也就李老鳖这样的最无良的奸商,才造的出来!
宋歌寻思这件事情,关系到民生与庆元府的安定,于是报告给了知府宗泽。
宗泽正在发愁,冬闲很快到了,庆元府经历了这样一场灾难,治安是个严重的问题。
老百姓冬天最空闲,要是有钱有粮,百姓们白天凑一起吃吃喝喝,晚上抱紧女人睡大觉,还能平安无事。可是今年是大灾之年,百姓手中缺钱缺粮,无所事事,就容易闹出不该有的麻烦事情!
因而,宗泽正在寻思着怎么弄点事情出来,一来震慑百姓,二来让百姓发泄一下心中不满。
正愁没处下刀呢,居然就有肥肉摆上砧板。
宗泽偷笑着乐开了花!
知县,官职不大不小,在百姓眼中,是个大官,在朝廷看来,芝麻小官,这回撞到枪口上,正好开刀。而且事件关系到百姓的切身利益,惩处了牛知县,不仅能够让百姓大快人心,而且也能很好起到震慑百姓的作用,这样的大官,只要是犯法,照样严惩不贷,何况尔等区区小民乎!
一石群鸟 (7)
同时,正好给冬闲无聊的百姓们增添谈资,可以让百姓们老老实实地晒着太阳,谈论各种道听途说的关于惩治贪官污吏的故事,百姓们还会因为小道消息的版本众多而产生误解,从而争的脸红脖子粗,甚至大打出手。
这样的斗殴,对整个社会来说,只会增进安定团结,而无半点坏处。话说老百姓也有爱恨情仇的,总是憋屈着,爆发出来更加可怕!今天被人打的头破血流,明天打的别人头破血流,岂不是很好玩,而且情绪也得到了发泄。
如此这般,庆元府将会安定许多!
因而,宗泽听到宋歌的这个消息,喜形于色,立即安排捉拿牛万昌和李老鳖事宜。
对于宋歌来说,这也是一石二鸟之计,不仅报了牛知县找配军打他闷棍的仇,顺便也把李老鳖给整倒了。
李家和他宋家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现在,李老鳖的破产几成定局,宋歌的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鄞县,除掉了李家,那整个县城就是他宋家的啦!
案件审理过程比较顺畅,起初,牛万昌与李老鳖都还有些抵赖,可是,物证就摆在大街上,还有那么多愤怒的百姓的双眼盯着,岂可糊弄?
宗泽一声令下,要用大刑。
牛万昌是在官府混过的人,懂得刑罚的残酷,没等用刑,立即招供了,且把责任都推到了李老鳖的身上,说他只是向李老鳖购买棉衣棉被,谁知道李老鳖黑心商人,利欲熏心,做这么些残次棉衣棉被来欺骗官府,糊弄百姓!
李老鳖听到牛万昌居然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也就豁出去了,就把牛万昌如何上门与自己密谋,自己如何贿赂牛万昌的事实,都给抖露了出来。
狗咬狗,一嘴毛!两人在事实面前,低头认罪了!
宗泽立即叫两人签字画押,当场革除牛万昌的知县之职,押入大牢,等候审判。同时把案件整理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核查并尽快委派知县补缺。
万剑穿鸟 (1)
这个案件明了清晰,牛万昌作为知县,利用职务之便,唆使李老鳖制作劣质棉衣棉被充当优等救灾物资,发放给灾民,以从中谋求暴利。
牛万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革职之外,按律充军;李老鳖贿赂官员,以次充好,罪孽稍轻,没收非法所得,处罚二万贯钱。
李家是最近几年才混起来的家族,他们不像南街的宋家,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是自己的,李家占据的北街,店铺都是别人的,他们依仗势力,对外宣称自己的女儿是宫中的贵妃,欺骗蛊惑善良的北街店主,以威吓等手段,低价租下了北街的大部分店铺,经营各种生意。
对于此事,许多店主早有意见,只是鉴于李家的势力以及与官府的关系,不敢有太多怨言。
此时,李老鳖被抓进牢里,各店铺主人纷纷与李家撕毁续租合约,要求拿回店铺。
李大少为了筹钱赎回父亲,不得已,在得到店主们少额赔偿的情况下,也只得与各家商铺主人解除了租用关系,把店铺还给了人家。
宋歌逮着机会,指使宋明,或租或买,几天之内,拿下了北街的大部分店铺的使用权。
这样,宋家毋庸置疑地成了整个鄞县最大的商家。
半年下来,虽然损失了不少钱财,但是宋歌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仅挤垮李家,造成宋家一家独大的局面,而且得到了鄞县百姓的支持和拥戴,还得到了官府的支持!
以这样的状况经营下去,还怕损失的钱财不会回来?
拿下北街,宋歌是有打算的,他要在鄞县北街,依据二十一世纪的商业中心【CBD】的模式,打造一条大宋朝最时髦的县级商业街。
当然,这是个长久计划,可以慢慢来,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那就是和李老鳖打赌的事情。
现在,李家破产了,他将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去惩罚李老鳖。
李大少东挪西凑,总算搞到了二万贯钱,把父亲李老鳖给赎出了大牢。
李老鳖从大牢出来的这日,正是九月初九,重阳节。
或许,李老鳖还在筹划着是否去登高,享受一下天高云淡的秋景,又或者先搂小老婆睡一觉,解解这些日子的晦气。
可是,当他从大牢出来,第一眼看见阳光,感觉略微刺眼,用手遮上眉头,挡一下这刺眼阳光的时候,他就见两个铁塔一般的人物快速走到他的身边,并捉住了手臂。
捉住李老鳖的当然就是武松和虎妞,他们根本不容李老鳖分辩与挣扎,架着李老鳖,脚底下生风一般就来到了前街县学的前面。
李大少正等在不远处接老爹,眼睁睁地看着老爹被人架走,急忙连呼带叫地追了过来。
万剑穿鸟 (2)
宋歌早已在县学檐下等候,看到李老鳖被架来了,笑着对李老鳖说道:“李老板,现在,该是我们践行赌约的时候了吧?”
李老鳖被武松虎妞架的胳膊生疼,发着怒火,生气道:“放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