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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经济上大力发展各种商业,采取农商结合并重,商人甚至还可以当官,参与到政治当中来,当然,这多多少少还是受到那些士大夫阶级的强烈反对,李怜花也不急在一时,采取缓缓图之,慢慢改变。
现在的李怜花毕军竟已经领略了天道的奥秘,轻易活个两百多岁是不成问题的,他不像那些短命的皇帝,相信在他有生之年,能够改变中国的现状,能够改变国人的思想,让中国永远立足于世界民族之巅。
×××××
月满拦江之时,浪翻云长身而起,轻身纵到一艘小船上,内力透足传下去,小船立即翘起头来,船尾处水花激溅,艇身像会飞翔的鱼儿般,箭矢似的破浪往拦江岛疾射而去。
满月升离湖面,斜照拦江。
百多艘船上满载着来隔水观战的人,可是这孤岛仍是依然故我,任得云带棋峰,雾锁寒滩。
正值水涨之时,巨浪冲上外围的礁石,不住发出使人心颤神荡,惊天巨响,不肯有一刻放缓下来。
来自魔师宫的楼船巨舰,在另一方放下载着庞斑的小艇后,绕了过来,孤零零停到另一方去,只放出烟火,以示问好,再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屏息静气,看着浪种云的小艇消没在拦江岛另一边的烟云怒涛里,反松了一口气。
谁胜谁负?
很快将可揭晓了!
浪翻云全速催船,忽而冲上浪顶,忽而落往波谷,在大自然妙手雕出来各种奇形怪状的明暗礁石林间左穿右插。
月色透雾而入,苍茫的烟水里怪影幢幢,恍若海市蜃楼的太虚幻境。
气势磅礴的孤岛直立前方,不住扩大,似要迎头压下,教人呼吸难畅。
险滩处怪石乱布,岛身被风浪侵蚀得严险峻,惟有峰顶怪树盘生,使人感到这死气沉沉的湖岛仍有着一线生机。
狂风卷进礁石的间隙里,浪花四溅,尖厉的呼啸犹如鬼哭神号,闻者惊心。
浪翻云心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宁和平洽,眼前惊心动魄的骇人情况,只像魔境幻象般没有使他丝毫分神。
他感到在这狂暴凶厄的背后,深藏着大自然难以言喻的层次和美态。
剧裂磨擦的声音在船底响起,一个巨浪把人和船毫不费力地送上了碎石滚动的险滩,浪翻云一声长啸,凌空而起,落到被风化得似若人头的一块巨严之顶。
中秋的月光破雾下,刚好把他罩在金黄的色光里。
庞斑雄伟如山的躯体现身在峰顶边沿处,欣然道:
“美景当前,月满拦江,浪兄请移大驾,到此一聚如何?”
浪翻云仰天长笑道:
“如此月照当头的时刻,能与魔师一决雌雄,足慰平生,庞兄请稍候片时。”
高踞峰顶的庞斑,看着浪翻云几个起落后,已冲至峰顶的上空,轻松潇地落在三丈外一株老树之巅。
二人站定以后,拦江岛的一处虚空一阵扭曲,突然又出现一个身穿白色儒装的俊俏书生,书生来到二人面前,微笑道:
“今天魔师和我浪大哥的决战乃是江湖中的头等大事,李某不请自来,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登上九五之尊的李怜花。
“呵呵,能够得到当今中华帝国的皇帝来观赏庞某和浪翻云的决斗,是庞某的荣幸,今天过后,庞某就能够领悟到百年前大侠传鹰的境界,令庞某非常期待哩!”
立于树巅的浪翻云没有说话,只是对李怜花微微一笑,然后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庞斑的身上。
两人眼神交接,天地立生变化。
东边一抹又厚又重的乌云,挟着闪动的电光,正由湖沿处迅速移来,铺天盖地的气势,看得人心生寒意。
李怜花捕捉到这抹奇怪的云朵,淡笑不语,神情显得高深莫测,只要达到他们这种境界的人,一颦一笑都能够影响天地间的变化。
庞浪二人的决战虽然多了一个李怜花,但是二人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就好象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李怜花完全不会打扰二人的决斗,这是一个公平的决战!
××××××
庞斑两手负后,目光如电,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欣然看着傲立眼前,意态自若的浪翻云,没有说话。
“锵!”
覆雨剑离鞘而出,先由怀中暴涌出一团光雨,接着雨点扩散,瞬那间庞斑身前身后尽是光点,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一把剑变化出来的视象。
“魔师”庞斑被夜风拂动着的衣衫倏地静止下来,右脚轻轻踏往地上,即发出有若闷雷的声音,轰传于岛内纵横交错的洞穴里,回响不绝,威势慑人。
整个孤岛似是摇晃了一下,把浪声风声,全盖了过去。
光点倏地散去。
浪翻云仍是意态悠闲地卓立老树之巅,覆雨剑早回鞘内,像是从来没有出过手。
两人均神舒意闲,不但有若从未曾出手试探虚实,更像至交好友,到此聚首谈心,不带丝毫敌意。
就在此时,庞斑全身衣衫忽拂汤飞扬,猎猎狂响,锁峰的云雾绕着他急转起来,情景诡异之极。
浪翻云微微一笑,手往后收。
由昨天黄昏乘船出发,他的心神就逐渐进入一种从未曾涉猎过的玄妙境界中。
他的心灵彻底敞了开来,多年压抑着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涌上心田,沉浸在对惜惜那使人魂断的追忆中,不放过任何一个片段,不肯错过任何细节。
她的音容,在他心湖里活了过来,与他共享这决战前无与伦比的旅航。
过去、现在、将来,浑为一体,那包含了所有爱和痛苦,与及一切人天事物。
平时深藏着的创伤呈现了出来,各种令人颠倒迷失的情绪洪水般冲过心灵的大地。
这种种强烈至不能约束和没有止境的情绪,亦如洪水般冲刷洗净了他的身心。
当满江岛出现眼前时,就在那一刹间,他与包围着他的天地再无内外之分,你我之别。
在那一刻,他像火凤凰般由世情的烈重生过来。
唯能极于情,
故能极于剑!
他终于达到了憧憬中剑道的极致,这种境界是永不会结束的,只要再跨进一步,他将可由天人合一的境界,更上一层楼,踏破天人之限。
他在等待着。
眼前虽是迷团般化不开的浓雾,但他却一分不误地知道庞斑每根毛发的动静。
自两眼交锁那瞬间开始,他们的心灵已紧接在一起。
只要他有半分心神失守,就是横就地之局。在气势互引下,这悲惨的结果连庞斑都没法改变过来。
天际的雷鸣,隐隐传来,更增添两人正面交锋前那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庞斑卓立于卷飞狂旋的浓雾之中,不住催发魔功。
换了对手不是浪翻云,尽管高明如无想僧之辈,在他全力施为的压力和强劲的气势催迫下,必须立即改守为攻,以免他将魔功提至极限时,被绞成粉碎。
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他的精神不住强化凝聚,全力克制着对方的心神,觑隙而入。
这种夺天地造化,攫取宇宙精华的玄妙功法,只有他成了道胎的魔体方可办到。
但这过程亦是凶险异常,人身始终有限,宇宙却是无穷,若只聚不散,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粉身碎骨,就算庞斑也不能例外幸免。
他需要的是一个渲泄的对象,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抗,才可取得平衡。
现在的浪翻云正是他苦盼了六十年的对手。
浪翻云全身衣衫不动,但头发却飞扬天上,双目神光电射,他不能学庞斑般夺取天地精华,但他却成了宇宙无分彼我的部份,天人融为一体。
无论庞斑的精神和攻击的力量如何庞大可怕,但他的气势总是如影随形,紧蹑庞斑的气势不住增长着。
就若一叶轻舟,无论波涛如何汹涌,总能在波浪上任意遨游,安然无恙。
“轰隆!”
雷鸣由东面传来,风雨正逐步迫近。
“锵铮!”
浪翻云名震天下的覆雨剑像有灵性般由鞘内弹了出来,不知如何的,来到浪翻云修长的指掌内。
翻卷着的风云倏地静止,有如忽然凝固了。
庞斑似若由地底冒上来般,现身在浪翻云身前丈许处,一拳击来。
这时数百艘观战船上以千计的各路武林高手,正全神贯注、目瞪口呆地看着满江岛峰顶处像怒龙般旋飞狂舞的云烟,不能相信那是人为的力量。
天上圆月高临峰顶之上,金黄的色光,罩在急转着的云雾上,把它化成了一团盘舞着的金黄光云,俨若一个离奇荒诞的神迹。
轰雷震耳时,众人才惊觉半边天地正陷在疾雷急雨的狂暴肆虐里。
同时发现一叶轻舟从云海苍茫处疾箭般射来,要与云雨比赛飞移的速度。
没有任何言语可形容庞斑那一拳的威力和速度。
毫无花巧的一拳,偏显尽了天地微妙的变化,贯通了道境魔界的秘秘密。
浪翻云似醒还醉的眼倏地睁亮,爆出无可形拟的精芒,覆雨剑化作一道长虹,先冲天而起,忽然速度激增,有若脱弦之箭,游龙破浪般几下起伏急窜,电射在庞斑的拳头上。
拳剑相交,却没有丝毫声音。
广布峰顶的云烟,倏地聚拢到拳剑交接的那一点上,接着漫天烟云以电光石火的惊人速度消逸得无迹无形!就像那里刚被破开了一个通往另一空间的洞穴。
整个峰顶全暴露在明月金黄的色光下,一片澄明清澈。
隔水观战的人,都可清楚看到两人拳剑交击那一瞬间令人毕生难忘的诡异情景。
狂风暴卷。
“啪喇!”
一道电光金矛般穿云刺下,在两人头上裂成无数根状的闪光,历久犹存。
明月失色,乌云盖顶。
滂沱大雨漫天打下,又把这对天下最备受景仰的顶尖高手没入茫茫的风雨雷电中。
庞斑神目如电,与浪翻云凌厉的目光剑锋相对地交击着。
这威震天下的魔师晋入前所未有的超凡人圣境界里,把天地字宙的能量以已体作媒介,长江大河般源源不绝透过覆雨剑送入浪翻云的经脉里。
只要浪翻云一下支持不住,那非凡体可抗御澎湃惊人的力量将可把他炸成粉末,不留丁点痕迹。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相信天下间除了一旁观战的李怜花外,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进击。
即使是浪翻云也没有能力办到。
但浪翻云却变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海,经脉千川百河般把来自庞斑这深不测的源头和力量,狂吸猛纳,舒引运转。
庞斑冷酷的容颜忽地飘出一丝无比真诚的笑意。
浪翻云双目亦逸出欢畅的神色。
蓦地两人同时仰天大笑起来,连震天价响的雷电风雨声都掩盖不了。
庞斑的拳头虚虚荡荡,所有力量忽然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浪翻云吸纳了他的所有真元造化,闪电般狂打回去,刹那间全送回庞斑体内。
雨箭射来,都给劲气迫得溅飞横泻开去。
两人衣衫,没有半滴雨渍,离二人最近的李怜花在他庞大的真气保护下,也没有沾到半点雨渍。
而其他观战的人却是衣衫尽湿,不过亦无瑕理会。
霹雳一声。
庞斑在虚空里消失不见。
刹那后重现在刚才卓上的崖缘处,整个人被耀目的金芒笼罩着,接着把金芒吸入体内,再回复原形,就像由天上回到了人间,由神仙变回了凡人。
两大高手目光紧锁不放,接着同时相视大笑,欢欣若狂,就像两个得到了毕生渴望着罕贵玩物的小孩童。
浪翻云的覆雨剑抛了上天空,心灵晋入止水不波的道境里。
同一时间,庞斑的面容变得无比地冷酷,由跪姿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