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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居然硬生生地把莫言写的这本谱子给啃了下来!当时见到刘宇凡从头到尾演奏完这本练习曲集的时候,莫言嘴上不说,心里的惊讶却是莫名的!当时他就断定,这个孩子在钢琴上的造诣,假以时日必然不同凡响。
而这个时候,刘宇凡在那三年里进行的BT的练习,终于派上了用场。
滕村俊一很有自信,这段变奏,是他平日里练习的时候,进行的最复杂的一种。他自信,就算是自己,在第一次听到这段音乐的时候,也不可能一遍就把它给模仿下来。那个自大的支那人,他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没错,所谓的模奏,“出题”的人也并非是真正的现场即兴。通常情况下,他们所演奏的曲子,还是他们平日里进行即兴练习的时候,所弹奏的惯用的片段。如果真是即兴现场随意弹的话,任是如何天才的钢琴家,也不可能弹出像滕村俊一这样精妙复杂的曲子的。当然,简单一些的还可以做得到,但那样的话,也就起不到“难为对方”的作用了。
滕村俊一不知道,他自认为难比登天的那些惯用的即兴手法,落在刘宇凡的耳朵里,却都已经是对方磨练过百遍、千遍的东西了。
没错,在经过莫言BT的训练之后,刘宇凡现在对任何变奏都已经无法产生任何新鲜感了。变奏,听上去随意性很大,其实归结起来,无非就是单音、双音、和弦,从节奏上来说,无非就是普通节奏、切分、三连音和三连音的变体,类似六连音、七连音之类的,当然,还有复调等等,听上去很复杂,似乎可以做出无空无尽的组合,但实际上,掌握了根本规律之后,剩下的那些变化,就都有据可找了。
就像现在,别看滕村俊一弹得让人眼花缭乱,但在刘宇凡的脑子里,那些迅速经过的音符,却自动变成了一些基础的节奏型。他不需要记住整条的旋律,只需要记住起始音、终止音,以及在这期间所进行的变奏的形式,就等于记住了整条旋律。至于左手的变奏,这小鬼子弹的听上去很热闹,其实落到刘宇凡耳朵里,不过是一些八度的节奏而已,充其量模仿了一些BASS的节奏。
将近五十秒的时候,滕村俊一终于停下了演奏。倒不是他不想再继续弹下去了,只是这段变奏,已经是他心里想到的,最难的一段了。弹到这里,他也已经融入了他自认为的所有最复杂的变化。再弹下去,也只不过是一些重复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新变化。而且他相信,弹到这里,就已经够了。除非对方也弹过这首曲子,否则,想要只听一遍就弹出这首曲子,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对方是一台录音机。
这个支那人可能弹过这首曲子吗?显然不可能。要知道,滕村俊一的琴室,可是他专用的,除了他的老师久石让,没有人可以进到他的琴室里。而且他在公开场合演出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表演过即兴的东西,所以这段即兴,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结束了演奏,滕村俊一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刘宇凡。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眼睛闭上了,滕村俊一发现,他居然都没有看自己的键盘。
“哈哈,这个家伙,他放弃了吗?也难怪,恐怕他此刻的脑子,已经晕成一团了吧。”看着那个支那人的样子,滕村俊一觉得开心极了,那种捉弄到了对方的感觉,让他感觉实在是很有趣。
此刻,在现场围观的人起码已经超过了两百人。不光是中国人,老外也是好热闹的,这一场豪赌,从一开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遍了附近,许多市民都闻讯跑来观看。而此刻,看着这个泥轰的钢琴手来了这么一段变奏,这些观众们,却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不少人,都用有些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个来自中国的年轻钢琴家,显然,他的五百万美金,要换主人了。
没有人相信,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会有人记住并现场弹出这么一大段复杂之极的旋律,除非他之前练习过,否则,就算他是李斯特复生,贝多芬再世,也没可能做到这样的事。
王羽佳看着刘宇凡,很想上前安慰他几句,可又生怕打扰了他。虽然她也不相信刘宇凡可以模奏出滕村俊一的即兴,但在她的心里,却还是妄想着奇迹能够出现。
“哎,宇凡太大意了。”郎朗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禁为那五百万感到难过。倒不是说他有多贪钱,只不过他也是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现在又因为学习钢琴让家里变得赤贫,对钱上就有些敏感了些。
佩里奇也有些发晕,看着刘宇凡,他仿佛是在等待着这个年轻人一脸无奈地认输,然后,就把手里这两张有些烫手的天价支票交给那个泥轰的钢琴手。他对中国和泥轰的世仇倒没什么大感觉,只是觉得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就这么输了一大笔钱,有些可惜。
“嗨,支那小子,到你了。”滕村俊一看着还在闭着眼睛的刘宇凡,神色轻松地喊道。
“哦,好的。”仿佛是滕村俊一这一嗓子,终于把那个出神的中国钢琴家唤醒了一般,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滕村俊一,笑着答应了一句。
下一刻,他步伐从容地向着那架罗兰pf…7走去。
“那个家伙在干什么?他真的要模奏刚刚那段即兴的音乐吗?”
“我想他不过是在装装样子罢了,你知道的,没有人可以在只听一遍的情况下,弹出那样的曲子,李斯特也不能。”
“可怜的年轻人,他就要输掉一大笔钱了。那个泥轰人真是幸运。”
……
看着刘宇凡向着电钢琴走去,小声的议论开始在观众中响起,同时那些人的目光都专注地盯着刘宇凡,似乎在等待着他无奈认输的那一刻。
在人群里,一位棕色长发,穿着一件深色外套,身材健硕的观众,神色有些好奇地看着这场比赛,他漂亮的棕色眼睛里,闪动着一抹莫名的灵动光彩。
场内,刘宇凡已然站到了这架罗兰电钢面前,轻呼了一口气,再度回忆了一番刚刚记下来的那些“术语”。
下一刻,刘宇凡伸出右手,轻轻在罗兰电钢上弹了几个音,似乎在找着音高。
很快地,他找到了那个标准音。然后,他的双手,动了!
第490章 绝地反击
右手轻快地在琴键的中音区和高音区穿梭往复,五指细微的小动作,让人几乎看不出手在做着上下起伏的动作,因为敲打琴键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而与此同时,左手的一串沉闷如鼓点的八度,也让罗兰电钢发出了声声怒吼。虽然看上去不似刚刚滕村俊一弹的时候那么夸张,但却自有一股从容的气度。这种理性的激情,看上去更加有味道。
不过,这些都不是足以吸引众人的原因。此刻,百余名观众围成一个半圆,他们的目光都直直地盯着场地中央那个演奏的年轻人,像是集体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滕村俊一看着钢琴前挥酒自如地演奏着刚刚自己那段变奏的刘宇凡,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如果不是现场看到,他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才只听了一遍,就完整了模奏出了自己长达五十秒的模奏!如果不是确认自己之前没有见过刘宇凡,他怕是就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以前见过自己弹这首曲子了。
而更让腾村俊一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家伙弹起来,还偏偏那么从容,一点都没露出勉强的样子。反而是自己,刚刚在演奏的时候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许多地方的转换还比较生硬,实在是因为这首曲子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技术极限了。许多技巧,他都是勉强演奏出来,却并不完美。然而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下,这些不完美的地方,都被他一一克服了!
听着那一大段流畅至极的音乐,滕村俊一整个人却如坠冰窖,整个人脑子里轰然作响。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很强,他可能——会输。
对于输掉五百万美金这个事实,滕村俊一虽然有些心疼,但却远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年轻人琴技远超于他的事实。虽然仅仅是一个模奏,但却也高下立判了。要知道,他可是“出题”的人,而这个支那人是“答题”之人,相比之下,对方的难度要千倍万倍高于自己,但他却毫无难度地“答”上了这道题,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滕村俊一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是换作了自己,断然无法做到如此!
双手一刻不停地在琴键上穿梭着,刘宇凡一脸轻松,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笑意。在这种特定的记谱方式之下,记下这么一大段快速的旋律并将其复现出来,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因为说穿了,所有复杂的织体都是由一些简单的、基本的织体组合而成的,而现在的刘宇凡就相当于熟练掌握所有简单织体的工人,他只需要记住这些织体组合的“顺序”和“长度”,就可以了。当然,要达到他这样的水平,前提是付出大量辛苦甚至BT的练习,要知道,想要穷尽钢琴所有的基本节奏,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算是刘宇凡,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比别人掌握得多了许多,还远未达到能够穷尽任何一种的程度。不幸的是,滕村俊一刚刚演奏的这段旋律,刚好在刘宇凡掌握的范围之内。
五十秒的时间实在不算太长,但于此刻这些围观的众人来说,却如同欣赏了一幕惊险至极的大片一样。刘宇凡的绝地反击,加上刚刚这一段精彩的演奏,让众人的心情如同坐了一趟超级过山车一样刺激!
十指翻飞,在琴键上掀起一串令人难以置信的华丽音色之后,干净利落地以几个重重的八度音结尾。巨大的力度,甚至让罗兰电钢的结实的钢架都剧烈晃动起来,看得旁边这架琴的主人杰斯一阵心惊肉跳。好在今天他演出的时候,没有简单地把琴放在琴架上,而是把下面两个固定孔的镙丝也拧上了,不然此刻这架琴恐怕早就被这个年轻人弹翻在地了。
一曲弹罢,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不知是谁一声充满了惊讶与兴奋的叫声,才打破了众人的集体石化,顿时掌声和尖叫声、欢呼声潮水般涌来!人们看向这个中国年轻人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外星人,而那些年轻的女孩们,一个个眼里则毫不掩饰地露出好奇与爱慕之色!乌特勒支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同时也是一座充满浪漫气息的城市。这里的女孩大胆奔放,同时又崇拜英雄,刚刚刘宇凡这一番绝地反击的表现,可谓是对他们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刘宇凡不知道,自己这场秀,却无端为自己招来了不少“桃花劫”。
郎朗和王羽佳两个人,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后者连掌都没顾得上鼓,就冲到了刘宇凡的面前,用力拍了一下刘宇凡的肩膀!
“师弟,有你的啊,怎么练的啊,真没看出来!厉害厉害!”看着刘宇凡,王羽佳一脸佩服地说道。刚刚刘宇凡的表现,她自问做不到。虽然不能以此就说明,刘宇凡的水平要比她高多少,毕竟这只是一个模奏而已,是钢琴综合技能里的一项。但就算如此,也可以说明刘宇凡的强大了。
“呵呵,师姐,运气,纯粹是运气,刚好这家伙弹的这段,我比较熟。”刘宇凡谦虚地说道。
“嘿嘿,宇凡,加把劲儿啊,接下来看你的了,别和这家伙客气,我们还等着你赢了那五百万,请我们吃饭呢。”郎朗也上前轻拍了刘宇凡肩膀一下,揶揄道。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