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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这之间绝对不会毫无关系……如今我虽救不了欧阳姑娘,但若是有朝一日,见到那个法阵,我一定能认出来,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破阵,救醒欧阳姑娘。”
钟伯连连谢道:“柳小姐的大恩大德,老朽先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又要跪下,柳梦璃连忙扶住了他。三人眼见一时无法救得欧阳小姐,只好就此告辞。钟伯将三人送至院外,连连称谢不提。
三人回到柳府,用过晚饭,梦璃陪父母在房中说话,天河和菱纱自回客房休息。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早,天河睡得将醒未醒之际,忽听见门外侍女的脚步声,一人问道:“云公子,您起身了吗?”
天河揉揉惺忪的睡眼,模糊地应了一声。那侍女又说道:“云公子,小姐猜您大概不喜欢让人服侍,所以请您用过早膳,打理妥当后,就去柳府大门口准备起程了。”说完端了一个餐盒进来之后便出去了,天河三口两口刨完了早饭,收拾好了行李,径自来到了柳府门口。见菱纱和梦璃都早早地站在了外面,有点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起得有点晚,让你们久等了。”
柳梦璃笑了,道:“没事的。云公子,你看,这是昨日说要送你的,试试称不称手。”说完从身后拿出了一张崭新的长弓递给天河。天河接过,仔细看了看,喜道:“这弓不错,木头好,木纹又匀,射出去的箭肯定箭势强劲、箭路不偏,而且木头外面还加了小石头,握着应该很稳!真是太好了!”拿在手里连连摆弄,显是十分喜欢。
菱纱却是笑道:“什么小石头,明明是玉,野人就是不识货!不过,梦璃你的眼光真是不错哦,造这把弓的人可一点也没偷工减料,玉片都是用上好的碧玉打磨,这样一把‘玉腰弓’肯定价值不菲了。”
柳梦璃谦虚地摇摇头,道:“哪里,我见云公子的弓用得久了,似乎有些破旧,所以想送他一把新的。其实我对弓的优劣不太懂,多亏了铁泽居的刘老板,他手艺精湛,人又热心,实在帮了大忙,我们出城前不妨去他那儿挑几件防身之物——”话没说完,只听身后柳世封喊道:“璃儿、璃儿,快来看,爹都给你们准备妥当了!”
三人回过头来,只见柳氏夫妇站在身后,阮慈手中提着一篮点心,不远处,裴剑牵着一辆马拉大车正走过来。柳梦璃吃了一惊:“爹?这是……?”柳世封笑道:“哈哈!这是爹特地为你挑的车马,车上已铺了毯子,璃儿你在里面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醒来就到陈州了。”
菱纱不禁莞尔道:“我说,县令大人,这马车看起来是不错,可要乘着它走官道,不知何年何月才到得了陈州,我看还是算了吧。”柳世封急道:“什么?你们不要车?“转身向裴剑喊道:“裴剑,你快去牵三匹马来,这车先不要了!”
裴剑应了一声,转身正要走,梦璃摆手道:“爹,女儿虽然没有出过远门,但韩姑娘颇有阅历,先听她安排便是,最多多带些银两在身边,不至捉襟见肘。这些车马,我看都不用了。”柳世封无奈,只得听女儿的话,让裴剑把车拉了回去。
阮慈走到女儿面前,柔声道:“璃儿,这些点心带在路上吃吧。”梦璃接过点心,心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与父母相见,想起这些年父母对自己的养育之恩、照料之情,不禁扑到母亲的怀抱里,哽咽道:“娘……您二老要保重。”
柳世封和阮慈的眼圈都红了,柳世封背过身去,强行使自己的嗓音不因难过而变调:“璃儿……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阮慈擦了擦眼睛,强颜笑道:“老爷,该说的昨晚都说了,现在我们就少说两句吧,这样讲下去,可要耽搁他们的时间了。”柳梦璃也是强笑,拿出一个香囊,道:“爹、娘,这是离香草制成的香囊,我会把它永远带在身上,传说它离家越远,香气就越浓,终有一日,女儿也会回到你们身边……”
看他们一家离别伤感,天河和菱纱心里也有点难过。菱纱忙上前打圆场,笑道:“县令大人,你们放宽心吧。就算别的不行,江湖规矩我可是懂不少,梦璃跟着我不会有事的。”天河也道:“是啊,柳波波你放心吧,我一定、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梦璃的!”阮慈点了点头,叹道:“云公子、韩姑娘,璃儿她从没出过门,在外面就请你们多多照顾她了。”
梦璃和父母道别,三人向城外走去。柳氏夫妇站在当地,眼看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均是难过不胜。只听身后裴剑走来:“老爷,我回来了——咦?小姐呢?”柳世封摇了摇头,裴剑明白过来,眼望远方,小声道:“小姐……你多保重……”
梦璃三人走到城门口,天河看见路旁店铺前飘着一面大幡,上写一个“铁”字,奇道:“梦璃,这是什么店铺?”梦璃看了看,笑道:“云公子,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铁泽居。”天河喜道:“太好了,我那把木剑砍了不少野兽,都快断掉了,正好买把新的……不过……”转向菱纱,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菱纱,我没有钱,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菱纱“哼”了一声,道:“你这野人,要起钱来倒是不含糊……算了,看在、看在……看在你那天还算讲义气,再说,我也该买把新家伙了,索性连你的一起买了。”天河大喜,“呵呵”的傻笑起来,自然又少不了被菱纱一顿奚落,梦璃看得暗暗发笑。
三人向店铺走去,路上梦璃向天河两人介绍说:“这铁泽居的老板名叫刘得宾,果然是人如其名,自从他在这里开这个铁匠铺,每日门前都是车水马龙、宾客如云。不知为什么,这刘老板的手艺出奇的好,整个寿阳都没第二个铁匠比得上他……”
话正说着,三人已来到了铁泽居内,店内一个中年汉子一身短衫,正在用力捶打一片通红的铁片,只见他每一锤下来,不似其他铁匠那样火星四射,声音也小得多,然而铁片却规规矩矩地按着他的样式伸展,可见他在轮锤和用力上都颇有独到之处,既省力气,又降低了危险,旁边没事的学徒都恭恭敬敬地看着,不肯漏掉一眼。不一会,一柄长剑便已成型。那汉子将长剑投入清水中,“嗤”的一声,冒出一阵白雾,喜道:“成了。”
柳梦璃见他锻剑完毕,方才说道:“刘老板……”刘得宾回过头来,见是梦璃,喜道:“柳大小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连忙让学徒搬来椅子,柳梦璃摆了摆手,笑道:“刘老板,我的两位朋友想挑两件兵刃,想请您帮他们选选,不知道行不行?”
刘得宾大笑:“柳大小姐,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哪有什么不行的。三位,过来看看吧。”天河三人走到堂后,只见墙壁上挂满了兵器,大至长矛,小至匕首,应有尽有。天河走到挂长剑的地方,左看右看,不知道选哪个好。
刘得宾笑着走上前来,刚想给他介绍,忽然看见天河身后的“这是剑”,吃了一惊,问道:“少侠,这把剑你从何处得来?”天河照实说了,刘得宾吃惊道:“令尊、令尊莫非是琼华派的高人?”
天河懵懂不解:“琼华派?不懂……”菱纱却反应过来:“对了,那天璇玑说他们是琼华派的人,莫非你的父母,也是琼华派的弟子?”刘得宾叹道:“此剑锋锐异常,剑中更蕴含有巨大灵力,实有通天地造化之能。若非天上之物,人世间恐怕也只有琼华派能铸有此剑了……”
梦璃奇道:“刘老板,莫非你也知道琼华派?”刘得宾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我本是方外之人。七岁那年,父母将我送到昆仑山上的玉英派里修仙,做了一名道童。当时我年纪还小,只觉修道的日子孤寂无聊、甚是难耐,几次想溜回家去,无奈派中管教甚严,总是没有机会。就这样过了十二年,十九岁那年,机缘巧合,与同在昆仑山上的琼华派的宗炼长老有过一面之缘,他见我骨格奇特,教了我几招打铁锻剑的法子。我回到派中闲的无聊,便自己打铁玩,不料却被师父一顿痛骂,说我不务正业,丢了玉英派的脸面。我一气之下,便自行逐出师门,又想投到琼华派门下,却被几名玉英派的长老告了状,琼华派也不肯收我。我只好回到寿阳来,自己开铺子养活自己。琼华派铸剑的道法独步天下,我虽然只学到了一点皮毛的皮毛,却也已足够。这些年在寿阳,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天河听得出神:“原来,修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得宾又看了看“这是剑”,微叹一声,对天河道:“少侠,这把剑天下无双,实是难得的利器,只不过……唉,人虽有灵,剑亦如此,若是两者不谐,神兵也可能是凶器……”天河奇道:“咦?剑就是剑,怎么又会是凶器?”刘得宾叹道:“神兵天成,凡人又如何驾驭……所谓仙家之宝,只怕并非人人宜得……”
天河听得一头雾水,梦璃却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刘得宾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敢问各位,可是要去琼华派修仙?”天河点了点头,刘得宾道:“如此说来算是天意,我这些年感念宗炼长老大德,只是无缘再见,向他当面表示感谢之情。几位若能入得琼华派中,相烦代我表达谢意。”说着走入内室,不一会,捧着一把长剑出来,递给天河,道:“这是我这些年来铸得最好的一把剑,名叫‘慑天’,我与少侠算是有缘,就送给你吧。”
天河连连道谢。刘得宾又在墙上挑了两柄短剑,送给菱纱。菱纱坚持要交钱,刘得宾推让一番,只得收下。
三人走出店来,对寻仙之路又多了几分好奇心。走到城门外,天河看见路旁一辆马车,马车背后贴着一张纸,好奇心顿起,走上前去。只见那张纸上画着一个女子,扭腰摆首,像是在跳舞,却是头大身小,上粗下细,极是不成比例。
天河越看越是奇怪,身后菱纱走上前来,问道:“喂,走啦,你看什么呢?”话没问完,自己也被那张图画所吸引,见旁边还题着一首诗,读道:“芙蓉转圈舞蹈处,左摇右摆好似鸭。挥袖扭腰真窈窕,看得我心花怒放……”还没读完,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太好笑了,哪有人这样写诗的?‘左摇右摆好似鸭’,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啊?还有这个女的,难道就是那个‘芙蓉’?长得也太有特色了吧……”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天河从没见菱纱这么高兴过,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突然,一个恼怒的童音从后面传来:“好大的胆子!竟敢嘲笑本少爷的墨宝!”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绸缎的男孩子双手叉腰,气冲冲地盯着两人。菱纱笑道:“墨~宝~?在哪里?”那男孩怒道:“可恶!你们不是刚刚还拜读过!还胡乱说话!”
菱纱吃了一惊:“……不是吧?你说马车背后贴的这张纸?”那男孩得意道:“那当然!本少爷的卓然文采一定要公布出来,让你们寿阳的人都能看到!”
菱纱强忍住笑意,对天河道:“天河,我们走吧,别让梦璃等急了。”那男孩看出菱纱脸上的嘲笑之情,怒道:“等一下,站住!你竟然小瞧我!告诉你们,我爹当年金榜题名,连中三元,如今官拜礼部尚书!虽然我景阳现下没有功名,可谁人不知本少爷是陈州第一才子?”原来这男孩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家里是书香门第,这孩子从小也读了不少书,只是颇为自大,总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