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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
蒙汗药厉害得很,黛玉全身瘫软,唇儿轻颤,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等、等……”
云涯赶紧将她平放在软榻上,凑近问道:“我听着,你慢慢说。”
“药、是我帮公主配的……”黛玉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轻轻解释,“我哥哥、教过。”
沁芳苑备着小厨房,弄月这两天也没少吃药,凑点药材配点最简单的迷药,不是大事;就是靠着这迷药,弄月迷晕了一个侍卫,抢了剑搁自己脖子上,才冲出了沁芳苑。
“你……”云涯语结,半晌才道,“你知不知道她出去是要干什么!”
“我、知道,她是去萧大哥那边。她、说,她在宫里这么多年……给人当惯了枪杆子、高炮台,但是,这次,她不想被人利用。”黛玉咬着牙儿,坚持着说,眼里带着哀戚的悲色,“她说,她求我……她第一次开口求我……”
云涯不知说什么好,伸手为黛玉理了理发鬓,摇头,“她就是吃定了你心软。”
黛玉强撑着笑了笑:“若对她都不心软,我、还算有心么……”
云涯不由觉得心中一疼,皱眉:“你怎会如此胡思乱想。”
黛玉又扯了扯云涯的袖子,抿了抿唇,轻声求着:“我也求你,把弄月和萧大哥的事,告诉我哥哥、还有北静王……他们俩是萧大哥最好的朋友,弄月也说,他们、说不定会知道当年萧家、与太子的旧事……”
云涯手一顿,脸色暗了些:“连你都知道了。”枉他还特意命人封锁消息。
也是,沁芳苑这一亩三分地,谁敢瞒那猫性子的公主殿下;一不小心,不是她自己,而是伺候的人两头不讨好,被逼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盈着双目:“……拜托你了。”
“好,你的请求,我一定会办到。”云涯又拢了拢黛玉耳畔的碎发,将之全部拢好,才低声道,“你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
“……嗯。”昏昏沉沉着,强打着精神,心情好不忐忑;直到现在,黛玉才觉得心安了些。
外头还热闹着,现在不是走脱的时机。是以,云涯先去开窗通了风,而后又坐会软榻侧,见黛玉正睁着眼睛看他,不由叹息:“若我不同意,你、弄月,还有蓝姑娘,打算用什么法子把这事捅出去?”
蓝宜茜定然也是“帮凶”之一,镇国公亲自教养出的好女儿,弯弓射箭无所不能,怎会轻易栽在迷香上头。就现在,听到云涯这番话,本该睡死过去的蓝宜茜还稍稍僵了一下,当然,那厢立刻又响起了均匀的小呼噜声。
凉风吹入,驱散了些许混沌之意,黛玉眨了眨眼睛,扛着困倦,悄悄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包,竟是也带着淡淡的香味。
“……又是蒙汗药?”云涯真怀疑,这份蒙汗药是拿来对付他的。
黛玉撑着坐起身,轻轻地解释:“只是、麻沸散而已,公主让我也拆散了放在熏香笼子里。”闹得宫人都四肢瘫软,才能把外头的侍卫都引进来,到时候再让蓝宜茜打晕几个,趁着乱,偷天换日,传消息也更加容易。
不过,黛玉觉得着实在太闹,没同意陪公主这般折腾。
云涯忽然觉得庆幸,幸亏自己及时来了一趟沁芳苑,要不然,天知道这帮胆大包天的小姑娘会闹到什么地步。
当晚,宫里的消息终于传出,翘首盼了三天的林霁风终于明白,这次出事的不是自家妹子,而是那个可怜的损友——就因为姓萧,就因为是外戚,算算看这些年摊了多少破事儿!
水溶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眉头紧皱,难得的严肃:“公主刺了萧若繁一剑,却在右胸,未伤及要害。依你之见,这次他会昏迷几天?”
“说不准,得看‘判官’们想不想给他时间。”林霁风盘算着,也皱眉,“可再怎么拖,决不会超过三天。”
也就是说,这个证据不知道确不确凿、更不知萧若繁为何会认了的破案子,他们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去“翻案”。
“你在卫家遭袭竟然也与此有关。”赵蒲的药同样是当年萧父所制,卫家遭劫又失窃,同样也被诬陷为萧若繁的“狗急跳墙、湮灭证据”,还差点连累林霁风赔上一条命。
林霁风想想就憋屈:“他就算再伪君子,也是个君子,干嘛平白认小人的事儿?”
“若他不认,难道太皇太后认下么。”水溶一语道破,“萧家人丁单薄,既然萧若繁坚持自己没有追杀赵蒲,那暗中命令萧家的家将去杀人的,还能是谁?”
而萧若繁父亲私会前太子,还害得前太子大病一场……水太深,深得萧若繁自己都不想要知道。
是以萧若繁干脆全认了,既然后面这遭杀人都认下了,前面那遭子下药也不算什么;定不会给人以把柄,去攀扯太皇太后。
林霁风忍不住翻白眼:“还真是前人作孽,后人遭殃,真没个完了!”
“其实,当年之事……”难得的,水溶居然欲言又止,好像在避讳什么。
“我大概有数,待会先去一趟卫家。如果我想的不错,求小叔带我进宫去见皇帝,我应该能撬开那个赵蒲的嘴。”也不知林霁风到底明不明白水溶的顾虑,直接略过这个话题不谈,又皱眉,“你的话,寺庙那头?”
水溶是异姓王,若擅自插手皇家之事,不方便,且容易给人留把柄。但他也有另外的线索、或者说怀疑:林姑娘进宫,就带了一副许檀所送的棋盘,而昨夜驿馆传来消息,许檀县主要去寺庙为亡母祈福,与卫若兰母亲“修行”并带回了四个刺客的寺庙,只隔了小半个山头。
很是、巧合。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殿下刺的是右胸哦,有意避开了心脏,不是杀人,是救人滴~~
黛玉:许檀的棋……糟了,我把这茬忘干净了!
喵:摸摸,不急,北静王过去了~
许檀:耽误时间,五百两。
喵:妹纸别这样,谈钱多伤感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许檀:冥冥之中自有喵意吧~神展开太多,烧脑子,精神损失费五百两。
第112章 怒极相激露破绽隔墙听音晓他意
时间紧急;一刻都浪费不得,林霁风与水溶分头行动。
华灯初上之时;林霁风匆匆赶到卫家;好不容易敲开了紧闭的大门;却得知:卫若兰早被提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放回来。
也是;崔应明死得不明不白;光是验尸还不够,恰好还有卫若兰这个活的做对比;可不得赶紧抓了去望闻问切。这两人中的一般毒;伤势也差不多;直到赵蒲揭皇榜送药之前;两人连用的方子都几乎一模一样。
查来查去,肯定还是对萧若繁极为不利的“证人”。
好不容易敲开卫家的门,林霁风直接说明来意:希望验看一番那诡谲和尚留下的药,另外,还希望卫家人将那日和尚做法的前前后后、每一个细节都详详细细地说明白。
卫府的管家有些为难,恰是节骨眼儿上,谁都怕,可毕竟林侯爷对卫家有恩,正踟蹰着,身后却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没什么不能说的。”
“卫夫人。”
来的是湘云,看得出是急急匆匆赶来的,脖颈处的丝巾略有些凌乱,露出些许狰狞的瘀斑。
卫若兰被提进了宫,全家担惊受怕;尤其是卫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得知自己差点杀了儿子,当下受不住,头晕目眩着不能起身,卫若兰被提进宫后,可怜的老母亲又是几番晕厥。全家就剩下湘云这一个能做主的,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媳妇。
湘云三日前被吓得够呛,脸色还是纸白色,步子虚浮,却硬撑着给林霁风拿来了药,又让管家仔细说了那日和尚摆的木人阵。
林霁风听完,又闻了闻药,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赶紧对着湘云拱了拱手,笑笑:“多谢卫夫人。”
“……不必谢我。”湘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若不是林姐姐去救我,我早该没命了。”
真得谢谢妹妹结下的善缘儿,可时间实在紧急,林霁风无法多说,只能留下一句安慰:“夫人多保重自己。”牵涉到公主,这案子还是绝密,连一句“跟卫将军没什么关系”的大实话都不能说。
湘云又叹了一声,昔日无忧无虑、活泼开朗的姑娘,被重重包袱压抑得只觉喘不过气,心里坠得疼,眼下也都是乌青,只剩一线的执念,依旧是轻轻的:“我知道……我等他回来。”
不需日久,患难最见人心,从来都是如此。
林霁风离了卫家,又赶紧去找林睿,可叔叔绝对没那么好糊弄,林睿听他说了,不由皱眉:“你有把握?”
“我有把握撬开那个赵蒲的嘴。”林霁风只得苦笑,“但这案子具体会怎么判,我猜不准。”
这案子,玩得根本不是证据确凿,而是人心几何,皇室之中,最是人心难测。只能说——“能救的话,不至于看他死吧。”
林睿看他,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关的:“是否要去告知秦姑娘。”
“……”这真是打到了七寸,可怜的侄子哑了,嘴角抽抽,心里无奈的很:自家小叔怎么这么不会看时机,关键时候不能稍稍装点傻么?虽然宫里那皇帝个性偏,还偏的挺厉害,但就凭他能忍这不可爱的妹夫这么多年……也绝对算得上开明的“君主”了。
见侄子为难的就差抓耳挠腮,林睿不由皱眉,冷哼一声:“没出息的。”居然怕女人。
“不管了,带我进宫!”林霁风翻了个白眼儿,不用解释,他要是真怕女人,早忙不迭地跟准媳妇儿通消息去了。之所以到现在还瞒得死死的,一则怕她关心则乱,二么,牵扯着前太子的案子,关键是还乱着呢,何苦惹她伤心,待查个清清楚楚再去解释,就算马后炮了些……大不了就是跪算盘珠子么。
林睿真是恨铁不成钢,可事情紧急,还是先带侄子进宫——回来再揍不迟。
三更半夜,御书房里,依然是灯火通明。
云涯跪着、请罪:“是儿臣擅自将消息传出了宫。”
云朔沉默不语,看着这个抢来的“儿子”,良久,才摇了摇头:“起来罢,就算没有你,朕也会去查问的。”
云涯也不扭捏,当即便站了起来;云朔看着,再次摇头,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小小年纪却心机深沉,察言观色倒是一把好手。”
云朔暂且留了萧若繁的命,就是动了彻查的心思,就是断了萧若繁的“妄想”:一个人想顶下萧家所有的事儿,想得美,朕可不想做两眼一抹黑的瞎子。云涯正是察觉到了此意,才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林霁风与水溶——若不然,怎么也得藏着掖着点儿的。
云涯更加不客气,直言道:“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这德行……云朔忽然有种叫人把他拖出去打板子的冲动,尤其是白天刚刚听到弄月那句堵心的“五皇叔”。不过想想看,又觉得没必要,说到底,这俩也只不过是他的侄子侄女,聪明之处当然“可爱”,至于闹心的也就算了,没那必要替兄长们操那儿女心。
“父子”俩正抬着杠,外头有人来报,定远侯并着林霁风求见。
云朔哼了一声:“动作真够快。”
云涯躬身,很是自觉:“儿臣告退。”
“留下罢,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听着。你是太子,云华也是太子,你就当听些‘前车之鉴’了。”
“是。”云涯退到一边,心中明了:“父皇”对自己,有信任,也有疏离,不远不近,却刚刚好,恰是帝王与储君该有的距离。
皇帝大舅子还算给妹夫面子,不过半个时辰,林霁风已经见到了被关押再密牢里的赵蒲,一身的血污,灰不溜秋的,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