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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床边坐下,轻叹了一声,“北静王告诉我,他抓住的那两个太医虽然罪大恶极,但医术高超,说是或许能解月儿所中的毒,皇上已令他们戴罪立功……冥冥之中的天意真是难以揣度,还然还有如此转机。”
“我也听说了,这是好事。”林霁风笑了笑,又晃了晃手里的铁链子,哐里哐当的,“哎,你绑我做什么?烧给你妹妹祈福用?”
秦可卿忽然狠狠瞪他一眼,然后猛然伸手推,林霁风只觉胸口一重,身上竟然压上了一整个人,气得双颊绯红,明艳不可方物——若这美人儿不是在咬牙切齿地掐他的脖子的话,或许他会更有心思去好好“欣赏”一番。
“咳咳、咳咳……”未婚妻没想要他命,下手并不重,林霁风却逮着机会似的装模作样地狠狠咳嗽,眼睛眨巴眨巴,一副要哭的可怜相。
秦可卿更气,继续掐着,磨着牙儿,还冷笑:“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我!”
“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更搞不定的事情,难道推给女人?”林霁风觉得冤枉又憋屈,“那我还算男人么!”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怕老底被我掀了个干净,所以才闭嘴吧闭得更蚌壳一样的!”
“老底”?不会指的是当年云华太子、萧家、林家三者间的那段缠绵悱恻、欲语换休的故事吧?
林霁风赶紧翻起来,仗着自己力气大,硬是将秦可卿拽进怀里,仔细看,果然见眼角带泪,顿时心疼更甚:“好不容易你能看开,我真不想再拿当年的事扰你……水溶怎么会连这个都说。”
“我明白告诉他,如果他不给出个我能接受的理由,那我绝不会原谅你欺瞒之事——我又那么喜欢你,考虑一下,或许,我会拖着你一起去死。”
无论什么时候,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永远都是武器,杀气森森;而云华太子家的闺女更凶悍些,她们永远都是杀别人的。
喜欢上这么个让人看不透的女人,心永远是悬在半空的,晃晃悠悠,就好似被吊住了胃口似的,吊一辈子,自然也就栽了一辈子。
埋在女子馨香而纤细的后颈侧,耍流氓似的蹭了蹭,林霁风承认:“其实,你爹后来发现了我是林家后人,然后把他那不是东西的‘背师弃德’,都告诉我了。当年的事,我知道一个头,一个尾,唯独缺了三皇子那段,查清楚,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秦可卿歪在他怀里,也不挣扎,只是轻声问:“你不怨我爹?”
“有什么好怨的。朝廷斗争就是如此,总有棋子,总有弃子。就像现在,要是皇帝坐不住,我小叔得第一个倒霉。当年么,虽谈不上附和,但我祖父总归是你爹那头的人,本就是敌人的靶子,又被自己人推出去挡劫,两厢都需要他‘牺牲’,那他也不妨爽快点儿。”说到这里,林霁风又笑了笑,“可惜的就是,也算个‘死节’罢,却没个好名头。”
“若说爽快点……”秦可卿也觉得好笑,“我满心怨怼,深恨周诚诬陷我爹‘造反’。可是,居然是太皇太后,特意派人去南疆,撺掇我爹造反。”
“你爹肯定没动心。”要不然,也不至于装病躲萧若繁那个兢兢业业想做程婴的老爹。
“到最后,起了兵灾,死的死,散的散……不知道父王有没有后悔过,他当时没有‘动心’。”
“谁知道呢。”
“对了,幕后之人、萧家、太皇太后……究竟是什么处置?这些水溶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是异姓王,太子传消息时会有所保留。”
“所以你就来逮我,为了听完整的真相。”林霁风明白了,又蹭了蹭眼前的鸦色鬓发,蹭得散乱了些,丝丝缠缠,很温柔,又跟撒娇似的,带着些别扭的小委屈。
“别闹!”秦可卿往后捣了一肘子。
被捣得挺疼,林霁风龇牙咧嘴,未婚妻脾气大,他得赶紧乖乖交代:“害你妹妹的,尚服局、内宫司那几个都老实交代了,说是受了宁国公的威逼利诱,哦,还有不少打的是太上皇的名号——贾敬连夜跑了,肃王带人去追,不知道能不能抓回来。”
“至于太医院那头,害崔应明的那几个,你也说了,弊端就在于医药世家代代相传,祖宗辈儿留了把柄在三皇子手上,使得他们不得不受贾敬的威胁……又是一笔账,也定是算在宁国公头上的。”
“赵蒲还被关着,又是个弃子,什么有用的都挖不出来,皇帝气得差点判个凌迟处死。不过这案子没明着查,不好没名头的平白定这么大罪过,干脆扔大理寺去让人好好‘招待’,活着也是受罪。”
秦可卿听着,不由皱眉:“那北静王那里,那个许檀县主……又算是什么?”
“许檀倒像个意外,无心插柳也不知道捞着了什么。西宁王跟贾敬肯定没什么关系,可他好端端的杀女儿,偏刚巧太上皇想把他闺女指给旭王,实在没道理。反正异姓王还都在驿馆里住着,太子让水溶暂且不要露出风声,他估计此事牵扯旭王,打算慢慢查。”
秦可卿点了点头,问出最后的担忧:“……那皇太|祖母、和萧家呢?”
林霁风不由皱眉:“你会主动叫她皇太|祖母……”
“说罢。”
“嗯。”知道她不想多说,林霁风叹一声,“一个想废也能废皇帝的太皇太后啊……也不知道萧家是祖上烧了高香还是造了十辈子的孽。若没有她,燕王说不定不会反,现在的皇上和肃王也不会一个比一个尴尬,这可比堵心塞心啊……总之,她说她累了,不想管了,也不想越帮越忙,说要念经祈福,之后的事,全都交给小辈儿折腾算了。”
虽然那贾敬刚回来又把自己折腾得要被千里追杀,可他的目的也多少达成了一些:挑拨皇家几代间的关系,埋下引火的种子,离出间隙,让太皇太后不得不退出权力的中心。
就是他算得太过,想要一箭几雕,反而连累下了自己。他毕竟不是云翳,做不到毫无疏漏。
“至于萧若繁么,这跟他压根没关系。再加上太皇太后主动让步了,皇帝也不好跟个后辈计较。他留在宫里养伤,养好了出来,继续做他的礼部侍郎。对了,若不是你妹妹刺了他一剑,他早没命了。”
“月儿还真是,那么个性子。”秦可卿无奈叹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倚在林霁风怀里,看着窗外的血色黄昏,“我真庆幸,我那‘三叔’,真的死了。”
一个冯唐,再一个贾敬,都能搅出这么大的风浪;若是云翳还活着,不知道是何等的腥风血雨。
……
御书房,云朔很堵心,不是因为据说当年皇祖母先想选的是云征却不是他,而是因为,好不容易抢来了个儿子,却还让人如此不省心。
他判得这么快,就是不想再提旧事,可云涯偏偏不放过,做足了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却只是自顾自地说:“儿臣觉得,当年还有蹊跷之处。”
云朔瞪他一眼,云涯仿佛没看见,继续道:“有关燕王矫诏、犯上作乱之事。”
绕了半天,是说他亲爹啊,云朔更是没好气:“你那时才多大,知道什么!”
“儿臣不知,只是猜测。”云涯淡淡的,一身清冷的气质表露无疑,孤傲而不讨喜,“只是儿臣觉得,那封没被拦住的、肃王送往兵部的急件生出了太多的事端。”不仅是让人看清楚燕王谋大逆之意,更是给整个京城造成了一种可怕的错觉:皇帝云落,真的死了。
所以,才有后来让人哭笑不得的皇位倒篓子战,才有了如今无解的尴尬局面。
“恕儿臣无状,若儿臣是云翳,通过赵蒲暗中得知皇太后想迎回云华太子,那也必定会想办法逼反燕王、然后,以此为引,再逼您与肃王相争。”
云朔放下笔,终于认真看他,淡淡问着:“为何?”
云涯接下去,一字一顿:“为了天下大乱,这是最好的时机,能布下最完美的谋局,将皇室所有之人的命运全玩弄于鼓掌之中,且成死局,毫无破解之法。”
“哼!”云朔忽然一声冷笑,“连‘假如你是云翳都敢说’,你莫不是想像云翳学当妖精了!”
云涯自是不答,云朔又冷笑:“若照你所说,这也是云翳的‘谋局’,燕王造反后,他就被困住了,不管是谁回来、谁当皇帝,他都必死无疑。”
云涯淡淡解释:“此局牵扯了皇室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三、皇、子。”
云朔彻底沉下了脸,沉默;云涯也是沉默,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内静得可怕,伺候的内侍汗流浃背,却丝毫不敢挪动。
良久,云朔忽然叹了一声:“朕派人去杀他,肃王也去了,他留了一句遗言:‘虽死无悔,黄泉之畔,静待兄弟齐聚’。”
果然……
幸亏,云翳是真的死了。
“你还真是……”云朔叹着,又有些恼怒,“朕让你看着些云华的‘前车之鉴’,结果你学得越发胆大包天。”
云涯确实胆大包天,直言道:“储君之权即在权衡,儿臣既当这东宫之主,应该做好分内之事。”皇太|祖母避开了,必须有人继续权衡这从来就不稳当的朝廷。
……真是被云华带坏了。
又是一阵静默,直到内侍小心翼翼地报:“景襄侯求见。”
云朔和云涯都奇怪:“他来做什么?”伤还没好吧。
萧若繁面色苍白,却衬着蓝衫,越发的温雅俊秀,如珠如玉。他是来辞官的。
听到“辞官”,云朔的脸又黑了,不由冷笑:“你倒是给朕一个理由,只要说得通,朕立马撤了你的官!”
萧若繁跪下,低头,掩住一丝释然的微笑:“臣、想求娶弄月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云朔:朕凌乱了。
云涯:叔……
云朔:叫爹。
云涯:咳咳,父皇,儿臣先告退。
云朔:别走,朕说了,朕很凌乱。
云涯:?
云朔:叫你来参考参考,好歹你谈过恋爱。
云涯:……我谈的是恋爱,不是虐爱。
弄月:姐姐救命,我不要嫁给姓萧的!
秦可卿:乖,萧公子挺不错的。
弄月:好后悔,我为什么没有一剑戳死他……
弄月:姐夫,你就眼睁睁看着!
林霁风:咳咳,虽然你是我小姨子,可他是我表哥……你说我帮谁?
弄月:你不是不认他么?
林霁风:咳咳,你姐让我认的。
弄月:没出息的!
弄月:黛玉,救我!
黛玉:我怎么救你?
弄月:你嫁给我!
黛玉:……才不理你。
云涯:弄月,父皇喊你过去接旨。
弄月:接什么旨?
云涯: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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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此消彼长是天道唯许西窗梦参商(下)
萧若繁来求娶弄月?
云朔觉得;自己一定是几夜未睡好,听岔了,于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萧若繁重复,依旧引着淡淡的笑意:“臣想求娶弄月公主。”
云朔:“……”
可怜的皇帝陛下以为自己困迷糊了;可往旁边一瞥,就见;云涯也是掩不住的惊愕。
终于确信;云朔调了调心态;恢复帝王该有的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冷哼一声;问得直接甚至堵心:“为何?难道真如赵蒲所说,你就是想借弄月保命。”后半句却没说:你这条命,朕现在还看不上。
“皇上明鉴。”萧若繁稳若磐石;抬头,清晰而坚定,“臣只是不忍辜负公主一片深情厚谊。”
“深情”、“厚谊”……说什么呢,莫不是被弄月那一剑给戳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