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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看他垂眸不语的样子,不由有些后悔,云涯一向护她敬她,从无一点不好。
又咬了咬唇,黛玉想说一句“对不起”,却忽然被人拽住,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云涯揽入怀中,不若上次的轻轻环着,而是紧紧抱住。
“你……”正是百感交心着,是该羞怒还是该悲伤?
云涯却带着轻笑:“若觉得对不起我,就乖乖别动,让我占便宜。”
——谁说当今太子殿下是君子的!
伤感一下子飞了,黛玉气得脸颊绯红。可力气太小,想挣也睁不开,真是白给人占便宜,黛玉磨着小牙,森森的:“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再想,万一一切皆是许檀说谎,那该如何?”
“那不是最好么!”就都不用愁了,你不用担心旭王,我不也不用担心我叔叔,皆大欢喜。
世间安得如此好事,自他出生至今,经历一桩桩巧合,牵出了一次次逆案,皆半是谋局,半是业障。云氏皇族或许真是受了诅咒的,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不敢奢望丝毫的侥幸。
云涯摇了摇头,轻轻一句:“真有些后悔。”果然该更克己奉公些,乖乖承担储君的责任、与生俱来的罪孽、该有的因果报应,而不该徒惹是非,徒惹他人。
黛玉竟听出来了,心里酸楚万分,几欲落泪,却硬撑着鼓起腮帮子,做不忿状:“你若现在说后悔了,可是嫌我配不上你?不如说明白了,我立刻就回扬州去,再不与你添麻烦!”
黛玉的表情跟只被抢了食的小白兔似的,腮帮子也一鼓一鼓,怎么看都是跟蓝宜茜学的。
表情可爱非常,明眸却隐隐含泪,如蕊苞清露,含情待绽,更显得情思哀婉,无限惆怅。明明是个爱哭,更爱伤心的,却还强撑着逗他。这姑娘,心总是这般软。
云涯不由心疼,又将人紧紧揽住,只道:“必须先去问你哥哥,是否同意你亲涉此事。”
“嗯。”又是轻轻的一声,难得的温顺。
……
林霁风那头,黛玉却只得了一句话:“没嫁的姑娘也是泼出去的水啊!”
当然太子也得了一句:“妹妹瞪我,还想扑过来咬我,我哪敢不应!”
林霁风的新媳妇觉得,就凭这两句,自家这混账真是被咬死都不该喊冤的。
作者有话要说:云珪童鞋,你足够谨慎了,可仔细看,还是露了不少的痕迹~~
水溶: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知己难寻。
喵:别扯文,说句人话,你的人设就是#酷炫到没朋友#~
水溶:不是还有两个?
喵:要是连损友都没有,你还不闲到造反?
水溶【考虑】:我若造反……
喵【吓坏】:别介,淡定点,我搞不定你!
云翳【冒头】:嗯哼,又出来一个你搞不定的?
喵【疯了】:三皇子你给我睡棺材板去,我搞不定你是因为智商,搞不定他是因为情商,你俩领衔架空王朝奇葩大军,一个是妖人,一个是外星人!
云涯:把黛玉牵进去做什么?
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就该她的,正巧她现在恰连着几方嘛!
林霁风:妹妹长大了,不服管了。
喵:与其留给你这个流氓玩养成,还不如让太子殿下叼走呢~
'红楼'黛玉重生 第129章 无头案盘算情义之谋战船模引来晕眩之症
黛玉回家后;立即将许檀与云涯的猜测告知柔兰公主。
这么多年,柔兰公主可谓是陪着兄长与丈夫一路撑了过来;倒是没受什么惊吓,却有些后悔:“是我疏忽了,应该更谨慎些才是。”
前几年;她如母后一般闭门不出;任谁都不见,虽然闭塞了些;恰是能保得府中滴水不漏。
但对云绿蓁吧,她贸然赖上门是不妥,可柔兰公主避着不见也不是办法。那是堂妹;更是本朝唯一的郡主;怠慢只会显得傲慢,而且突兀。
黛玉想了想,轻着声,劝慰着:“婶婶既然应了替绿蓁郡主相看,还是继续看着吧。眼前一切都只是猜测,只有那张不知道是谁所画的布阵图,其实根本做不得证据。或许,只是杯弓蛇影。”
往诗意了些说,一切皆是镜中花、水中月。
柔兰公主捏了捏侄女的脸颊,轻叹一声,却这般道:“朝政复杂,党争更是暗箭难防。你不过是个小姑娘,却不得不也被牵扯在内。”
黛玉看着婶婶,历经更多的“风刀霜剑严相逼”,却不再若前世般总是黯然神伤,只是轻轻感慨着:“谁都想永远平安顺遂,可哪是么容易的?比起性命堪忧的许县主、还有担惊受怕的穆县主,我真的……非常幸运。”
“你啊……算了,如你所说,并无证据,只能先去探着。由你去,也未尝不可。”若黛玉打定主意与太子在一起,这些怎么都得逃不脱,柔兰公主蹙着眉,又问,“你哥哥怎么说?”
黛玉不由抿了抿唇,清澈的眼儿中尽是担忧:“哥哥说,让暂且我等着太子……等太子先去、‘表明立场’。”
柔兰公主没听懂,黛玉轻声解释着:“无论如何,太子会尽力护旭王平安。”
所谓“立场”,作为储君,护住皇室不多的男子;作为侄子,护住一起长大的小叔叔。
如许檀的冷冽心境,世人皆棋;如冰冷无情的棋盘,总有弃子。若想不被弃,必不能立于孤岛之上。太子也是一方势力,正尽其所能地保护,避免旭王被众多不怀好意者围杀。
柔兰公主终于明白了,不由轻叹,却无法与侄女儿说明:眼见旭王立于孤岛,却冷眼旁观,作为帝王,兄长何尝没有他的考量。
黛玉心酸,更心疼,云诺何辜,云涯又是何苦?朝中三君,他为储君,本就艰难,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显露哪怕一丝,这次,却是她差点伤了云涯。
心魂错落,诗魂萦绕,心中酸怅,又思那日心思想通时所提水韵双绝,便得一曲《长相思》:
盈水筹,断水谋,一抱游礁孑寥丘,惊伶雨夜舟。
唱鸱鸺,问鸱鸺,何对如醇似醴愁,角枕尤不休。
感慨多生情,情多自有辞赋。可国家不幸,岂是诗家幸灾乐祸时?黛玉写了便想抹,却又不舍,只咬着牙将纸折了叠于书中,扭头再去安排布置——没有自叹命薄的时间,且侥幸如她、若还妄自菲薄,又将世人置于何处?
临出门时,黛玉却又将提了词的纸取了出来,拢在袖中。总得想通心意,总得、坦诚歉意。
……
皇宫那头,云涯也颇为后悔,待黛玉太急,失了分寸。
有心人,关心则乱,“分寸”又岂是那般好把握的。
忽然太监来报,说皇上召太子,云涯理理心绪,立即入内。
云朔看着便宜儿子递上来的所谓的布阵图,越看越皱眉,最后只归为四个字:“纸上谈兵。”
阵法巧,可伤就伤在过于讨巧,真不如云征所布的南疆守军,才不管什么九宫八阵,老老实实地守死了各个关隘要口,就能逼得对手进退不得。
阵是死的,只有人才是活的,想凭着这种奇巧对付林睿,简直是异想天开。
若许檀没有信口开河,信这么份破玩意儿的西宁王,绝对是个蠢货。
蠢货没什么可怕的,怕就怕他背后另有他人。云朔觉得自己真有些杯弓蛇影,一看到这种被推到前头的蠢货,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定是云翳那永远隐在云淡风轻之后的机关算尽,然后便是贾敬让人讨厌的笑容。
云涯又将自己的猜测全盘告知,包括与许檀的交易,还有黛玉的坚持,之后接着道:“不瞒父王,儿臣派人查探过西宁王府名下的店铺、祭田等,并无任何异样。”
云朔思索一会儿,点头:“眼下没有任何证据,可若放过了,没准要出大事。”没证据就没由头,总不能瞎扯什么“莫须有”,“由朕出手对付异姓王,说不准被千夫所指。既然一面牵扯着林姑娘,一面牵扯着云诺,不如你带着他们二人去试一试,且看看,西宁郡王看到死而复生的女儿,究竟是个什么反应。”
竟是一句不提云绿蓁,也是,异姓王心怀不轨与皇室内讧是两码事。现今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且一个朝秦暮楚的云绿蓁能代表什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为还没坐实的事便贸然手足相疑、相逼甚至相残,那是昏君所为——只有太上皇才干得出此等蠢事。
云涯理解云朔身为帝王的顾虑,却疑了另一桩:“父皇,您让儿臣带上旭王?”
“哼,该让云诺‘长长见识’了。”云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问,“难道你打算护他一辈子?”
此话问得轻巧,云涯也毫不犹豫接了下去:“儿臣确有此打算。”
云朔被他堵的愣了半晌,却觉得好笑,饶有兴趣地问着:“为何?”
云涯对自己小叔叔的评价毫不客气:“他这辈子都难长进。”
皇家真的很会养孩子,无论是往好了养,还是往毁了养。云涯并无讽刺之意,他明白,云诺的“毁”是必须的,恰是他那份单纯的倔强保住了他的性命、到如今。
云朔叹气:“你也不嫌累得慌。”这哪是养叔叔,亲弟弟都不是这么个养法。
“儿臣习惯了。”
……这儿子还真是不讨喜。
“随你罢,朕早说过,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置。”云朔想了想,居然扔了些实打实的玩意儿下来,“若人手不够,再去精卫司调些人。”
精卫司,当初护送云涯去密营的京城九司之一。
云涯谢恩,心中却觉得无奈又好笑——好像是,他拿云诺做了个交易,扩充了自己的势力一般。
哪知道云朔这般打趣他:“朕要再不给你点人,等出了宫,你可得指着林姑娘过活了。”
云涯顿时想扶额长叹一声,所谓揭人不揭短,可这还真是事实:论用得上的人手,他作为太子,竟然真比不得林家那位小县主。
——可这不都是皇帝陛下决定的么!
云朔继续笑着:“堂堂一个太子,若混得跟个上门女婿似的,朕面上也无光。”
……“父皇”已经心情好到开始说胡话了么?
可好心情没维持多久,有人来报,定远侯遣人送东西回来了,八百里加急一路送往京师,却不是什么兵部急件,只是个大包裹,裹得严严实实。
云朔让人拆开来,发现竟是个战船模型,精致而逼真,船高而层,船身偏窄,是快船型,上有六桅九帆,两侧有各式炮台十二门。
不若福船宽大,火力也不是很强,但看得出灵敏迅捷,吃水浅,与红夷战船较为相似。
云涯仔细看,船舷侧写的也是汉字,但这并非水军战船,而是:“扶桑的新式战船?”
“扶桑将军投入大笔银两,买入大批新式样的战船。”
云涯不由皱眉,转脸看云朔,却是一惊:刚刚还心情不错的父皇,怎么忽然黑了脸?
云朔不仅脸黑,还在阴森森地磨牙:“将这个船模送往兵部,让他们都好好看看!”
侍卫们赶紧给抬下去了,心里也直犯嘀咕,扶桑个买船就把皇上气成这样?
云朔竟然按起了太阳穴,一脸的不忿,云涯上前一步问道:“父皇,您没事吧。”
“没事。”云朔依旧磨着牙,脸色还是青色,“有些晕而已。”
云涯忽然想起,一年前他剿匪归来时,父皇曾客气地跟他玩笑过两句,当然说的什么来着的?云涯仔细回忆着,顿觉可笑,努力忍着笑问道:“父皇,您、晕船?”
看样子不仅晕船、还恐船,见个战船模型都发昏,父皇那些年在水军军营里是怎么过的?
云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也晕!”
云涯:“……”他没坐过船。
云朔忽然拎起那份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