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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主简直就是个流氓!黛玉无奈地推她,还为蓝宜茜鸣不平:“蓝丫头哪有偷偷笑?而且她要练武呢,哪能天天陪你混。”
弄月将人搂得更紧,瞪眼睛:“可是蓝丫头练武用的,都是那个何致送来的东西!”
寿安伯府穷得响叮当,连奴仆都是向镇国公府打的秋风。可村家的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立业的技能掌握了不少,伯府可以稍买些铁,何致又租铁匠的炉子,自己炼铁自己打,花不了多少钱就做出了些刀剑斧钺,再请老匠人雕些花纹,或镶些得封的获赏的宝石,也是亮亮堂堂的一份定亲礼,而且蓝宜茜非常喜欢。
黛玉拿她没法子,干脆不推了,只道:“那证明寿安伯是有心人,知道怎么讨蓝丫头的喜欢!”
“哼,有了汉子就忘了我,你们这一个个都是小没良心的!”
任你搓任你揉,都快被闹得断气了还陪你玩儿,这还叫忘了你?
黛玉正想着是不是该学蓝宜茜找景襄侯帮忙对付这个缠人精公主,就听耳边传来不怀好意的笑:“不过呢,略觉安慰,被你忘到脑后的,不只我一个呢!”
“你这是说谁?”穆芳楹还是黎樱?
弄月笑眯眯的:“是你的好宝姐姐啊!你一心陪着太子当贤惠媳妇,没顾上打听,有人向你的好宝姐姐提亲了,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是鱼龙浅水游,焉知哪日不会鲤鱼跳龙门?”
黛玉真的不知道,赶紧揪着弄月,故意凶巴巴地问:“说明白了,到底是哪家!”
“曾经的太傅府——甄家。”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殿好无奈,明知道太子怀疑了,还得让妹子出宫,要靠她施展美人计呢~~
宝钗:作者到底有多恨我!
喵:你要相信我对你是真爱~~
宝钗:谁信?
喵:咳咳,扪心自问,我自己都快不信了……
第162章 写书信却转他手假死药真取性命
云涯来到沁芳苑时;只听里头吵吵嚷嚷。云涯制止了想去通报的宫人;就站在门外;慢慢听。
黛玉正被公主殿下押着写信呢。
自然是写给太子妃的闺中密友;郡君薛宝钗的。
整个甄家;流放一年未死一人;靠的皆是公主殿下借林霁风之手送出的雪中热碳。自家的犊子自己护;弄月此时颇想知道,宝姑娘对甄家提亲如何看待?甄家现在困窘;但今后或有复起之机;期望“待时飞”宝姑娘是否愿意做糟糠之妻;搏一把将来?
确实要赌一赌;赌甄家能否顺利归朝,赌贫贱之交是否能同享富贵。
弄月还摇头晃脑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吧;这值得你那好宝姐姐赌一把。她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是郡君,但出生商家,还有那么个哥哥,根本寻不着好人家的亲事。也就是老爷子家,被那莫名其妙的通敌案搞臭了名声,书香世家唯恐避之不及,只能放低身段寻个商家女喽。”
“老爷子一家都是正经人,就连莲儿……虽然脾气坏了点,可也不是蛮不讲理的。糟糠之妻不下堂,只要你宝姐姐陪着甄宝玉熬过这难受的几年,等甄家回朝了,她摇身一变,不就成了高门冢妇?”
黛玉不理她,自顾自地斟酌着言辞。既不能露出插手她人私事的贸然之意,又得想法子打探清楚,当然顺便也要将公主的看法写进去——黛玉忽然顿下了笔,转头道:“你这么笃定,老爷子‘几年内’就会回朝。”
弄月点头:“东海海疆的事差不多结了,下一步就是南疆。父皇有意要助暹罗复国,只要搞定了暹罗,老爷子就可以回来了。”
南疆?黛玉又顿了顿笔,想想朝中局势,虽不是很懂,但也大概能明白。定疆为万世难得之功业,是君主盛名,也是臣子盛誉。提出定疆的是叔叔林睿,顺利“谈”下了与扶桑的海疆争端;下一步稳定南疆,应该会由多年戍边的肃王殿下主持,朝中两位将领,皆有这份“功业”护身,可谓挣下了一份丹书铁契。
只有镇国公没有。
因为北疆戎狄凶悍又蛮不讲理,根本无法和谈;也因为镇国公一脉是绵延百年的纯臣,所走之路,与宗亲、新贵本就不一样。
黛玉盯着信纸,看那一个个温婉的小楷,皆如女子柳絮般轻柔之命,随风动,随雨散。黛玉忽然轻轻叹了一声:“我越来越明白了,为什么蓝丫头……非嫁不可。”
弄月走到她后面,搂着肩安慰:“那个寿安伯挺不错的,别为蓝丫头担心了。她能吃能睡能长肉,蓝老夫人现在只愁,等到嫁人的那天晚上,她那身板能会不会把新郎官压垮呢。”
这、这……这话好像有点儿荤啊?
黛玉红着脸推她走,弄月却笑眯眯地补上一句:“当然,你这样的,只用担心太子会不会嫌硌得发疼。”
这越说越没谱了!
“你再胡说,我不帮你写了!”黛玉还是脸皮薄,有句话实在说不出口:你这样的肥瘦匀称,不荤不素,估计景襄侯觉得正好!
“别帮她写了,那封信给我看看。”
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只见云涯站在门槛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俩人。
弄月当然是狠狠瞪回去,黛玉更是捂着心口、汗涔涔地后怕不已,幸亏刚刚那句话没说出口,要不然,她没脸见人了!
一边想着,黛玉一边将信拿给云涯,实在太“惊险”,甚至没顾上旁边狠狠磨牙的公主殿下。
云涯看了一遍,忽然问道:“那位薛郡君,心性如何?”
你不是调查过她和云妹妹么?
黛玉不由奇怪,更纠结该如何说,两世与宝钗做“知己”,却从未看透过,只觉得是一团晶莹白雪,剔透喜人,却又冷漠得吓人。
黛玉只能说:“宝姐姐端庄聪慧,温柔娴淑,只是时常会有些……明哲保身。”
还是旁观者清,弄月哼了一声:“审时度势,见风使舵。最妙的是,表现在人前的,永远都想是从《女德》、《女戒》里头撕下来的一样,‘贤德’到让全天下女人都恨得牙痒!”
黛玉瞅她一眼,心道我可没有恨得牙痒……不对,应该说是,怨恨什么的,早已成了过去。
云涯已然大概了解:“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可以放心,请她帮个忙。”
说着,云涯在黛玉的信件上添了几句,然后交给身后的宫人:“找最快的马送往薛郡君处,记住,千万不能暴露。”
说完,云涯又看向黛玉:“你跟我走。”
弄月叫他们搞得懵了,一时都没顾上自己要的信给人截了胡,只匆匆问:“你们去哪儿?”
“甄家。”
黛玉被拎上马车,也是一头雾水,可又不知该如何询问。
云涯沉默着,只看窗外,黛玉盯着他瞧,只觉俊秀的侧颜越发带着阴霾,眼底也微微发青,好似几天没休息好似的。
更明显的,云涯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黛玉轻轻叹一声,难得主动地牵过他的手握着,轻轻问道:“你没事吧?”
云涯只觉手心处一边温和,心下也是一暖。低头看小姑娘如玉的纤指,不由想起弄月刚刚那番“调戏”——他怎么会觉得尖瘦刺人?这小姑娘明明柔软得如馨香芙蓉,可爱的紧。
“我听说云绿蓁与甄宝玉有私情,又打听到,三刻前云绿蓁出了宫。怎么都没法放下心,还是想去看看老师。”
自大赦后甄家归来,这是云涯第一次“上门”,竟然有些踟蹰无措。
黛玉想了想,又轻声问道:“那、为什么带我去?”
云涯没回答,只是缓缓说起了旧事:“弄月去看过老师一回,也稍微露了些口风,说其实是我的意思。老师便让弄月带话给我,让我警惕‘国本之争’。”
“哎?”难道甄老爷子那时就猜到……老谋深算还是未卜先知?
云涯看黛玉一脸说不出的惊疑,不由好笑,摇头:“说的倒不是寿安伯府这宗,而是我。我被皇上过继为子,要重修玉牒。老师提醒我,千万注意,我玉牒上的母亲,究竟是谁。”
云涯与亲父云蔚并无父子之情,或者说,整个燕王府,云涯唯一在意的,只有他的养母梅侧妃。
说到这里,云涯眼底露出一丝黯色,黛玉顿觉心疼,不由抓紧了他的手,想问却又不敢问,迟疑了半天,才轻声确认:“不是,梅侧妃,对吧。”
“对。”云涯点头,“我爹报给宗府时,写的是我生母之名。我大概、没见过她。”
顿了顿,云涯又道:“其实,册太子时,父皇就问过我,要不要趁机改成我娘……我说不用。”
何必改呢?他被五皇叔过继为子,跟燕王一脉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写的是谁,并无差别。
况且,假以时日,他登基时,还能追封造反被诛的生父不成?于理于制都不合。不能追封生父,当然也不能追封养母,养恩已经欠了十几年,那就继续欠着吧,来世结草衔环再报;此生,不能为这份养恩所左右,国本之争贻害无穷,须从源头上就做正了,才能不落口舌于人。
黛玉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劝慰。若换了她,生恩不知晓,养恩不能报……可不得难受死。
黛玉正出神,没注意云涯正静静瞧她,更没注意对方唇角一丝释然的笑意,直到被人用劲往前一带,抱紧怀里,才后知后觉地想……是不是该“啊”一声?
赶紧堵嘴!这是在马车里,要是被外头听见、再引出什么奇怪的想法……她活不活了?
怀里的小姑娘眼睛睁得圆圆,手握成拳头却没捶上来,而是塞嘴里堵着呢,显然又被吓到了。云涯越发觉得好笑,终于回到一开始黛玉问的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老师说。不过,以前老师与我开过玩笑,说假以时日,我遇上心仪的女子,一定要带去给他看。他得见识见识,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倒了血霉,竟然摊上我这个人。”
“你做了什么?”黛玉赶紧从他怀里挣起来,云涯这般冷漠的,也能将老成持重的甄老爷子气成那样?
“应该是我八岁的时候,教诗词。老爷子限了韵调,我做了应制诗,因刚巧是那天除服出孝,我又以相同的韵调随手写了个追悼。”
“……”
黛玉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句“懒成这样”,知你不待见你爹,却不知到如此程度!
幼年时心性不定,时常压不住满腔忿恨,让老师活生生看了个笑话,那时的甄太傅摸着胡子直叹气:“你这孩子……将来还不知道要坑害哪家的姑娘。”
被坑害的林姑娘如今被人扣在怀里,睁着一双水灵眼儿,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云涯松手,不再抱住,却依旧紧紧牵着。
人生在世,能握在手心的实在太少,可正因为少,方才觉得珍惜无比。
……
此时,甄家四合院柴房之侧——
甄宝玉正捧着一个盒子,双手有点颤抖。
云绿蓁撇着嘴,似是不高兴的模样,眸中却情思婉转:“你祖父要给你定亲了,据说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姑娘,你必然再看不上我这样任性骄纵的。”
“怎么会?郡主、绿蓁,我……”
不知该如何阐述这份情思,幼年便萌发了,侍读宫中的小公子无意中瞥见顽皮的小郡主,一眼便似结了缘。
云绿蓁每次回京,都会拜托世子拜望太傅,甚至她自己也会偷偷女扮男装溜进来,与幼时玩伴说说笑笑。
当时只是情思懵懂,可流放之后,除却公主相救,竟有郡主暗中相护,那时才是彻底触动心弦,可惜,本是门当户对,却成了云泥之别。
而且,祖父自省当初“得陇望蜀”,想与皇家再攀一门亲,便任由旭王追着莲儿跑,结果却赔上了莲儿一条命。痛定思痛之后,祖父再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