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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让整个计划落空的人，却是殷商…… 他不愿让乌蒙去冒这个险。所以琅邪才会背着他行动，青玉只差一步就能凑齐，因为最的碎片只分别在两个人手里——莫邪和殷商。可惜现在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为了试探烛九，她部署了不少事情。最严重的一次，乌蒙被困进混沌镜的时候。莫邪警告了她，烛九却一直没有现身。哪想她对乌蒙直接下手后，他没办法再控制她，便动了跟她玉石俱焚的念头。
琅邪垂下眼睛，生和死，根本由不得她来定，哪怕是乌蒙也没办法改变那人的心意。
“是已经要走到尽头了吧？摒弃了肉身，只留下一缕神魂。自我封固在最上层的空间里，独自度过了这么漫长的岁月。”被封印的孤独琅邪是最能理解的，“能撑到现在真是奇迹，你若是想见他可得尽快，因为你和他都没时间了。救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琅邪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微弱的呼吸就像她的命魂一样，几乎淡不可察。从她衣襟里缓缓升起一团冷光，飞落进乌蒙手中。是已经融合了大部分的青玉。
等那团冷光离开琅邪的身体后。她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化成光尘散了出去。乌蒙看了眼手里的青玉。紧握在手中。“我会把你的族人带出去，当做对你牺牲的回报。”
这个时候放弃青玉，就等于放弃了生存。保她一息性命是足够的。
……
当乌蒙走进萨尔卡城时，身上也如琉璃他们一样长出了黑斑。最初还没什么感觉，但随着黑斑的数量增多，乌蒙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虚弱，就像以前打怪时中了诅咒状态一样。
天空依然沉得像要坠下来，萨尔卡也如同一座死城。没有玩家，也没有npc，庆延族人已经不知道搬去了什么地方，就连塔罗的信息网都查不出萨尔卡城矿工们的去向，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踏着沉重的步子，乌蒙来到城外遗迹附近，在一条小河边停下，将身体靠在石头上。这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就如此，可想而知被天上落下的黑雾攻击到琉璃他们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诅咒的蔓延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继续下去她根本走不进庆延族遗迹。乌蒙捡起河边的小石子，在地上摆出一个图形，用手指在松软的沙地上划出一圈符文，将石子链接在一起。又化了三根羽针放在简易阵法中心。
三根羽针亮起蒙蒙的光，化作三根光线射入乌蒙眉心，穿透带出一个浅影从她身体里剥离出来。那浅影落地后颜色渐深变成乌蒙的样子，而她身上的黑斑也被这分身带走。
身体变得轻松后，乌蒙一刻不敢耽误继续上路。这个替身只能解除一半的咒术效果，只有从根源断绝这个咒法才能真正解除。
穿过遗迹下头的通道，恢复光明后看到依然沉闷的天空时，乌蒙的眸子也霎时黯淡下来。
巫族后裔聚居的村子也终没能逃出诅咒的厄运。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乌蒙沉着心展开双翼，沿着悬崖下落，穿过层层的云雾后，却看见下头照着一层淡薄的光晕。她的心猛的揪紧，那层薄薄的光幕像是昭示了某种可能，她加快了速度朝部落飞去，湖水边巨大的雕像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她敦促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风声吹得她耳畔隆隆作响。
云雾散去的瞬间，乌蒙屏住呼吸，视线全部聚集在下头攒动的人影上，几乎整个部落的人都聚集在湖边的空地上，面朝着巨大的雕像叩拜。
不知是谁看到了天上的影子，一声带动下，其他人纷纷仰起头。一双双绝望的眼睛里印出红色的身影，此时的乌蒙已经收好双翼，落在的空地中央。为首的老者举着权杖，在两个少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往前迎了几步，展开双臂摆出迎接的姿势。
“吾族之主没有舍弃我们……”
老人的声音很轻，双眼噙泪，她终于等到了他们的神明。还不等乌蒙开口询问这里的情况，老者就两眼一闭，瘫倒在搀扶着她的少女怀里。为了维持保护山谷的结界，她已经耗尽了力气。
“头领，头领——”
四周的人蜂拥着过来，把老者团团围在中央。乌蒙连忙查看老者的脉搏，已经非常微弱。
她将青玉放在老者胸前，微蓝的光芒霎时将她笼住。关切的声音霎时全都静默下来，屏息看着乌蒙对老者施救。
乌蒙扫了眼周围的人，除了老人和孩子抗性较弱被黑雾侵蚀以外，成年人几乎都没受影响。也可以猜到是头领及时展开了结界，能撑到现在已经着实不易了。
随着青玉光芒渐渐淡去，头领再次睁开眼睛。灰白的眸子环绕了周围一圈后，落在身侧的乌蒙身上。她颤抖的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乌蒙接住她的手，用力握紧。
手心传来触感粗糙没有温度，就如同狐三给自己做的假体一样。乌蒙透过这只手，知道里头的神魂正在逐渐散去。
“姐……姐姐，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乌蒙将那只手贴在脸上，闭上眼睛，她不想被人看到落泪的摸样，现在族人们需要的不是脆弱。“风岚，我回来了，你好好休息吧。”
“……能再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真的很开心……我遵守了跟你的约定……大家，都好……”乌蒙轻轻抚上那苍老粗糙的面庞，用手指制止她的话，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所以之后的就交给我，好好休息。”
风岚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乌蒙招来几个年轻人，把她抬进了屋子。原本由九人布起来的结界，如今只剩下八个。如今除了选定的祭司，其他族人都跟普通人类无异。
结界波动了一下，似乎有溃散的前兆。但是大家只是面色凝重的望着天上，并没有人发出惊恐的喊叫。他们相信，他们的神祗回来了，一定会保护他们。
乌蒙凝色望着天空，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族人们关注着，任何不够坚定的表情和举止都会误导他们失去信心。
但此刻，没人知道乌蒙此时的心是绝望的。乌蒙不精通阵法，风岚所用的守护结界她无法随便更改的，也布不出更加精妙的。哪怕她顶上空缺的位置也无法把这个阵法维持太久。
且不说她不能留在这里，就算留下来也只是先一步耗尽巫力，在灭族前神魂俱灭而已。
乌蒙望着无尽的天空，黑云的漩涡更加深邃暴戾，仿佛随时会塌落下来把他们湮没一样。
她脑海里浮现出殷商的脸，这个时候要是有他在，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吧。“……你能找到我吗？”乌蒙低声自语，闭上眼睛。要是睁开的时候能看到他就好了，不是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都会出现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顶上压下的黑雾撞击在光屏上，变成赤红的颜色弥漫开来。乌蒙能感受到结界被压制得阵阵虚弱，那绚丽的颜色如同火焰一样。
一个白点在天际出现，逐渐变大变得分明。
乌蒙眯了眯眸子，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裘裹身，散开的九根狐尾在天空如同巨大的雪花，容颜绝美却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短短数息，莫邪面穿过结界落在乌蒙面前。
“妖……是妖！”
“不能让他靠近施法的祭司们！”
莫邪突然出现，令所有人惊惶地绷紧神经，一道道目光投向他，又恨又畏。乌蒙站出来挡在莫邪面前，凝色扫了一圈冲动的族人们。
“你们暂且退到祭司们身边。”
从头领对乌蒙的态度，众人也对乌蒙有所敬畏。成年男子们手握着武器，把女人孩子和老人护在身后，退开一段距离。
莫邪根本不屑搭理其他人，径直走到乌蒙跟前，抓住她的手腕拧眉道：“我来带你离开。”
“我不能走。”乌蒙想也没想就挣脱他的手，可是莫邪的态度很坚决，乌蒙这边刚一挣脱，他反手继续扣住她。不带她离开誓不罢休。
“你留下来送死吗？”莫邪显然没什么耐性，要不是全族性命栓在她身上，他才懒得搭理她。
乌蒙说：“琅邪已经死了。”
“我知道。”
“那你为何会没事？”
“这点小伎俩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我。”莫邪冷笑，他虽然无碍，可是他的族人们却命悬一线。只要他应了那人的命令带她离开。他跟族人就都可以脱离这个地方。
乌蒙抬头遥遥望着天空，希望视线能穿透那层看不见的阻隔，见到最顶层的那个人。之前她一直很疑惑莫邪为什么会臣服效忠与她。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是烛九为了不让他们伤害她而对他下的束咒。苟活在「斗神领域」里的妖族们。只有莫邪能对她造成实际威胁。
洞悉一切的烛九早早就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一股酸楚涌上来，他总是为她考虑一切，而她又做了些什么？想必她跟殷商的一切，他也是知晓的吧。乌蒙突然觉得就这么死在这里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已经背叛他了……就当是补偿也好。
“你要送死我不拦你。可狐三撑不了多久了。只有你的青玉能救他。”莫邪话锋一转，果然看到乌蒙神色一僵。
他知道乌蒙对狐三有恩，狐三全靠她的供养才能灵力枯竭的世界生存。利用她跟狐三之间的情谊达到自己的目的，俨然是恩将仇报，莫邪却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烛九口上说只要带乌蒙离开就帮他族人祛除黑咒，但莫邪又何尝不知那人已经无法控制黑咒的力量，至使乌蒙也被牵连进来。
他顺烛九的意来带她离开，其实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借助乌蒙手里的青玉将全族带离这里。脱离「斗神领域」空间虽然会面临一个巨大的生存挑战。但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会走。但可以把青玉给你。不过要附加一个条件。”乌蒙余光扫向身后的族人，随后灼灼地盯着莫邪。
莫邪会意，只要有青玉。带出去的人数多少都不是问题。并且有这些巫人后裔做挡箭牌，哪怕引得烛九发现他的图谋要追究他也要考虑下手的轻重。
只要能离开这个由他制定规则的世界。莫邪就不用再畏惧他。
“我答应你。”莫邪爽快的应下。“现在跟我走，他们会有人照顾的。”
莫邪说完不再多言，纠缠的长尾摇曳着腾空而起。乌蒙安抚完听说她要离开，不安的族人们，答应一定会带他们脱险后，也跟了上去。
飞出光幕之外，乌蒙竟然在山崖边看到两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小猫？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有那笙？”乌蒙一路行来一个玩家都没见过，确认游戏是已经关闭了的，可是小猫和那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通关白夜之塔进来的……她把系统黑掉了。”
那笙表情怪怪的，似是不想跟乌蒙说话，又不得不开口跟她解释。小猫从那笙背后露出半张脸，想和那笙亲近又不敢太过。附和着点头，也是目光怯怯，怕被乌蒙责骂一样。
莫邪警告地瞪了那笙一眼，那笙立刻闭了嘴不再多言。乌蒙察觉到这一闪纵即逝的眼神交流，并没多做询问，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会有人来替他们稳固结界，我们先走。至于你们两个也跟上来吧，正巧需要帮手。”莫邪也不等小猫和那笙的回应，扭头便带路走在前头。
“乌蒙……”小猫期盼的看着乌蒙，像是在征求在征求她的许可。乌蒙点点头，把小猫带在身边她也能安心一些，因为不知道黑咒会对玩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