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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瑞微扯嘴角，却也没有反驳。
“六弟，阿玛也是习惯你能成才，额娘那儿你还是少去吧。”弘辉隐讳的提醒他，担忧的看着并不言语的弘瑞，轻声道：“你额娘是福晋，谁也动不得她，你别太紧张了。”
优昙并不是很安全，府上的女人经常会暗中动手脚，特别是钮钴禄氏，她到现在也经常惹事，大大小小，反正就是不让你轻松。这些都是弘瑞化解的。
以为那拉氏的事情，弘辉对这些事情略知一二，许是同病相怜，他也颇为同情弘瑞，只是又羞愧当年自己无法保护好那拉氏，瞧着弘瑞小小年纪就将优昙保护的稳稳妥妥的，若是当年自己也有这份手段，说不得现在那拉氏还在呢。
其实钮钴禄氏的手段优昙并没有放在眼底，不管是下毒还是陷害，她都有办法化解。弘瑞却不愿意让优昙这般行事。要知道毒药你喝下去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别人会怎么想？胤禛会这么想？所以这些事情弘瑞担起来。他的手段和计策可比钮钴禄氏等人强多了，甭管你们使了什么法子，他都有办法将优昙护好。
“大哥也知道，就算是福晋又如何？”弘瑞轻轻的摇头，低声道：“我自己亲自看着才能放心。大哥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就算我再也不去看额娘，阿玛也一样不会喜欢我的。”
虽说不能确定弘瑞的身份来历，可胤禛对弘瑞愈发的忌惮起来，在他一天比一天长大，胤禛对他愈发没有一个好脸色，连带的，对优昙也有了些意见。若非优昙是福晋，若非优昙美丽非凡，想来现在，他是一步也不会踏进优昙的院子里。
胤禛来了也大多是单纯的休息，偶尔亲密一次，但总体来说，这些年来是一年比一年少了。更多的时间待在年氏那儿，一来是为了年羹尧，一来年氏年轻貌美。至于钮钴禄氏和耿氏，胤禛对她们两人到底抱着这样的心思，谁也看不透，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在钮钴禄氏和耿氏那儿，但也比不得年氏了。
胤禛来不来，宠爱有没有，优昙这些年看得愈发的淡了。哪怕之前因为担心他会对弘瑞不利的想法，现在也几乎没有了。就算弘瑞真的被发现了，优昙想，她也不会再担心了。优昙的无所谓让弘瑞放下心来，后院的女子若是失去了男人的宠爱，或是沉寂下来或是疯狂起来，不管是哪一种，其实都不太好。
而且若是因为孩子而遭到厌弃，大多会厌恶起孩子来。弘瑞一度担心优昙会讨厌他，甚至不在疼爱他，也许还会在心里厌恨着他。
不过，优昙并无如此情绪。那个时候，她微笑的看着他，声音轻柔却坚定，道：“我对你阿玛也许有些喜欢，在我没有遇见他之前，我是喜欢过他，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感情。就如同你在看一本书，书中有一个角色让你很喜欢，你觉得自己爱上她了，当然，也许你真的爱上她了。可看另外一本书的时候，里面一定还会有你喜欢的角色，你同样可以喜欢上她，爱上她。这样的人，你可以同时看着无数个。这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也不会影响你娶亲生子，喜欢上你的妻子或是其他的女人。现实与虚拟之间，并不相连。”
“喜欢着书中的一个谁，这种感觉，就是我对你阿玛的喜欢。当你忽然遇见了他，你会有种感觉，哇，这便是你喜欢的人。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在你们真正相处过，你才会明白你的真实感受。我依旧喜欢着我记忆中的那个四爷，可那并不是你父亲。而且就算是真的我想象中的那个人，若我是他的福晋，我依旧想要毒死他。”
“弘瑞，你是我的孩子，我也许会不喜欢你，可能会因为别的人，可那绝对不会是因为你阿玛。他不喜欢你，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愈来愈不喜欢你阿玛了。我觉得他的脑子不太正常，想法很诡异。我实在不明白他将来到底是怎么成功上位的。这也太奇怪了。”
“嗯，额娘现在很喜欢你，在你还没有出生之前，额娘就一直盼着你，在你出生后，额娘就明白了。你对额娘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知道你并不是简单的孩子，额娘依旧没有改变这个念头。而且，你又聪明又懂事又孝顺，额娘想，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儿子了。”
弘瑞还清晰的记着那天优昙说过的话，她脸上那温柔的笑容。他垂下眼帘，他会保护她的，就如同她沉默的保护着自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阿玛从来都不会保护额娘，他只会护着他宠爱的女人。”弘瑞看着弘辉冷笑，一字一顿道：“只是，他从来都不会宠爱他的福晋，对他来说，福晋是管理王府，照顾他后院的女人的管理人罢了。”
弘辉呆滞了下，脸色随即变得难看起来。他自然知道弘瑞话里的意思。抿着嘴角，他看着弘瑞，弘瑞冷笑道：“额娘对他来说不重要，可我来说，整个王府加起来都及不上额娘重要。他后院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一群玩意儿，算什么东西？”
“六弟！”弘辉赶紧打断他的话，严厉的瞪着弘瑞，说道：“这样的话，今后再不可说了！你是阿玛的儿子，是王府的六阿哥，你额娘是福晋，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了，会连累你额娘的。”
弘瑞微微一笑，道：“大哥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说给别人听，放心好了，除了你，没有谁听到我们的谈话的。”
弘辉微微一楞，这才发现跟在后头不远的几个奴才并没有什么反应，那不是故作不知的表现，是真的没有听到这些谈话。他的瞳孔微缩，惊惧的看着弘瑞那冷峻的双眼。
“走吧，大哥。”弘瑞微微的颔首，仿佛刚刚的谈话并没有发生，弘辉沉默的点头，两人并肩往胤禛的书房走去。
“进来。”胤禛听到两人的声音后开口让他们进来，他的目光掠过弘瑞看着弘辉，瞧着他虽有些疑惑却不失稳定，说道：“今儿让你们前来，是为了准格尔部叛乱的事情。”他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准葛尔部近来势力愈发强盛起来，朝廷正为了出兵的事情讨论不休，你们且说说，这一战，谁会赢？”
弘辉和弘瑞都愣住了。弘辉是因为，他对准葛尔部并不理解，而且领兵打仗的事情他从未遇过，而且皇上都还没有指定谁来领兵，将领是谁，带多少兵将且不得而知，输赢如何，他又怎么能推测得出来？
弘瑞听胤禛这么一说，便知道胤禛是知道结局了。既然已经知晓了，那么他特意来询问自己和弘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阿玛，这将领是谁，带兵多少，尚且不知，准葛尔部势力强盛到何种地步，弘辉也不知。这一仗胜算如何，弘辉愚钝。”弘辉看着弘瑞还沉默着，只能将他的答案给了出来。“不过儿子想，不管此仗谁输谁赢，最后的胜利只会属于大清。”
“哦，如何说呢？”胤禛本来还觉得弘辉推卸了问题，一问三不知，现在听他说最后胜利的只会是大清，他倒觉得弘辉太过实诚了。
确实，在什么情况都不得而知的时候，输赢如何，谁也无法料定。他若是真的要弘辉说出谁会赢谁会输，却也是在为难人了。
弘辉心里紧张，面上却流露出几分神采来。他分析道：“大清兵强马壮，将领多，兵力强，粮草充足，人口众多，哪里是一个准葛尔部能够相提并论的？就算一时失利，准葛尔部最多只能自保却也无力侵扰继续侵扰大清，若是时间拖长，准葛尔部必败无疑，纵使整个准葛尔部人人皆兵，战争定会有伤亡，准葛尔部又能支持多久？再加上他们粮食丰收尚且只给，若是遇上收成不好，兵将百姓吃什么？所以大清必得最后胜利。”
胤禛点头，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道：“弘辉说的不错，大清自然会得胜利。”情况也是如此，今年的讨伐将会失败，不过若是换了将领，增加兵力，粮草充足，事前告知准葛尔部的情况，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失败的结局？
只要战争胜利了，那么十四弟自然不会成为大将军王，没有兵权，他又有什么办法同自己争夺呢？再者，到时候十四弟还能用什么借口说自己篡改皇阿玛的传位圣旨？
胤禛知道的这些自然是从钮钴禄氏还有耿氏，年氏那儿慢慢套出来的，既然让他知道了，他自然会想要改变那些对他不利的未来了。
“弘辉继续说说，该怎么获得胜利呢？”胤禛含笑问他，“若是给了你准葛尔部的情况，你觉得我们有多大的把握这一仗可以获得胜利？”
弘辉想了想，道：“打仗本就应该尽可能多的敌人更多的信息，比如准葛尔部的地形环境，兵力分布，将领。准格尔部的信息只是让我们了解他到底强盛到何种地步，若是这些情况都已经十分清楚了，大清应对之策自然也就有了。我想，只要大清摸准地形，将领有勇有谋，兵力充足，那么胜利的把握自然也会增加的。”
弘辉的答案并不清晰，只是理论上的猜测，不过对胤禛来说，他的回答还是可以。至于弘瑞，他明显就一个摆设。
“弘瑞，你觉得呢？”
弘瑞迟疑的看了一眼胤禛，回答道：“准葛尔部的情况并不容易得到，大清能不被发现潜入准葛尔部的人，应该不多吧？想要得到的情报没有来源，自然只能多加小心了。”
“而且，说得容易，那些将领常年苦读兵书，又多参加过战争，他们看不出问题来，我们应该也是看不出来的。纸上谈兵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很可能会损害大清兵力。”
“将领的分派得看皇上的意思。”
“派出多少兵将，自然也是皇上说了算。”
“他们在准葛尔部如何平叛，用什么法子，我们不得而知。”
“所以胜负如何，刚开始还真的不好猜测。就算猜得到结尾，开头的事情，我们也只能等待结果了。”
弘辉点头，同意。“确实，没有打过，怎么能知道准葛尔部的情况？总的有个开始啊。”
胤禛知道会失败，可他不知道是谁领兵导致失败，想要换个将领都没有办法。至于准葛尔部强盛，他知道了也没有用，怎么跟大家分析清楚准葛尔部强盛在什么地方，又该如何防备，说真的，胤禛并不清楚。
只知道一个结果，想要改变才真的不容易啊。
三人又讨论了许久，胤禛才让他们回去。
“六弟看得比我清楚多了。”弘辉感叹的说道。
弘瑞其实很胤禛一样觉得懊恼，他就算知道会失败，可他怎么对他人说起？转而一想，跟前世一般无二也没有关系，毕竟急的人可不是他！
听弘辉这么一说，他叹了口气，道：“大哥不也是随意说说的？那些话谁不会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弘辉笑了，其实着根本就不重要，胤禛不会派兵去打仗，弘辉自然也不可能去平叛，至于弘瑞，小孩子一个，就算想去也不会有人理会他的。
“其实阿玛根本无需担忧的，大清总不可能输给准葛尔部，一开始谁胜谁负并不会影响阿玛的。”虽说可能会损失有些兵力，可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这样的事情总不能避免的。“阿玛应该是担心耗损兵将吧？”
弘瑞冷笑，他担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担心十四阿哥成了大将军王，手握兵权，若是他领兵回来，京城可就危险了。就算胤禛真的成了皇帝，他不也担心十四阿哥手上握着的兵权。
“大哥可以想想，若是这次平叛准葛尔部却输了，下次皇上会派遣多少兵将，又将会交给谁带领呢？”弘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