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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虎儿额头用力一抬,正似是炫耀它额上那清晰的“王”字,更似是在告知段誉两人自己身份高贵,闲杂人等侵犯不得……
“可谁知这畜生好不识抬举,硬是不肯让我走近它十步之内,说来它也当真不是凡物,全力奔跑起来竟不逊于我用上轻功身法……我又不欲真的用强使它屈服,只得屈身示好于它,但谁又能想到这家伙竟然也不领情……没有办法,我便在这林中与它耗上,每日软硬兼施,又借了那《碧海潮生曲》的奥妙,终是在前日才收服于它,可却不知道这家伙竟然能如此讨人喜欢……”
黄药师说到这里,满怀喜爱的抚了抚虎儿的头顶,那虎儿也是舒服的一声低吼,端地是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直教一旁看着的段誉心生嫉妒……
可段誉心中醋味刚起,却又听黄药师叹道:“不过……可惜了!”
段誉听了这句,当然想不明了,就接道:“可惜甚么?”
黄药师深深的看了段誉一眼,这才沉声说道:“可惜我与它无甚大缘分,倒是你……想我用了月余之久,才得以让这倔强的畜生与我亲近,可你却是只用了不到半日,就能让它为你叼兔觅食……”
段誉还在琢磨黄药师此话何意,又听他语锋一转:“段贤侄,这虎儿不是凡物,亦在这凡尘活了百年之久,想必是之前有一番造化……故而虽然今日我已算是把它降伏,但却不敢说那个‘赠’字!既然它与你有缘,便让它以后跟随于你吧,也能免受歹人相害……”
“嗯……啊?”段誉一声惊叫!
第十九章 东邪所赠
江南的夏天虽不能说太热,却是气闷的可以。天上的日头更是穿透了朵朵乌云,尽情放射着自己的光彩,以至于那条向东的官道上根本无几人行走,就算那些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也是不愿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
可就在官道一旁某处用草芦木枝搭成的简易凉亭中,却有一个衣着不凡的白衣公子,正捧着什么书本读得津津有味,竟是完全把周遭的一切都忽略了,更别提仅仅只是那闷热的空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静自然凉”吧!
不错,这“书痴”一般的白衣公子除了段誉还能是谁?原来这时已是他离开那藏着一代奇人与“绝世猛虎”的山林数日之后。
段誉出了那山林,心中挂念语嫣更甚,本想一路南走,回大理一趟,看看段世行那里可有好的消息。可谁知那山林的出处虽不是穷乡僻壤,却也闭塞的可以,竟然没有向南而行的官道,无奈之下,只得走上这条东去的大路,寻思着到了哪个大点的城镇再转向朝南。
段誉就这么走了几日,大点的城镇还没有找到,这天气却是越来越热了。虽然练武之人,不畏寒暑,可在那烈日之下行走,终究不是件畅快的事情,更何况这几丈宽的大道上竟然除了自己,连个影子也见不到,走得也好不自在。这时正好见到路旁那不知被何人搭成的简易凉亭,段誉心中自是一喜,便进去靠着亭柱而立,准备等着日头稍落,再行赶路。
可如此等了许久,也不见周遭的温度有所降减,干脆取出本书,怡然自得的看了起来,不过几息的时间,便深陷进去。
若要问是什么绝世高论可以让我们的段家儿郎如此陶醉其中,嘿嘿,这书却是那黄药师赠的!这事还要自那晚两人在林中的一番促膝长谈开始说起。
当时黄药师突然提出要将那头灵虎“赠”与段誉,段誉听了这话,大惊失色,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眼见着那虎儿对黄药师的“依赖”,段誉哪里会好意思接受黄药师的美意,即便他对这虎儿也是喜爱非常,当即连声称道“不可不可”。
但见黄药师把手一摆,竟然毫不理会段誉的所有推辞,只是轻说一句:“那你难道要我带着它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段誉刚听了这话,心中一琢磨:确是如此,这虎儿虽惹人爱怜,可倒还真是不好带入俗世……但转而再一想,难道你带不得它,我就可以带的?刚要出言辩驳,却见黄药师自怀中拿出两本绢册,拿在手中翻看一番,而后神色郑重的递给段誉:
“今日与你相逢,自是缘分一场。我丈着痴长你几岁,得你这等人才叫一声前辈,实在幸甚。我黄药师虽被世人称作‘东邪’,却始终也免不了些许凡间之俗,这两册书籍,均是我毕生心血,就此一并赠之于你!就算是你口中这‘前辈’的见面礼!”
段誉虽只跟这黄药师相处不到半日,但亦深知其性情本色,而这书本也不同于虎儿,毕竟不是活物,当下不做矫情,双手恭谨接过,待低头看去,却见上面一册名为《玉箫剑法》,下面一册名为《奇门遁甲术》!
再听黄药师傲然道:“我一生所学无数,不敢说门门达至顶峰,却也天下少有能比肩者!这路‘玉箫剑法’和‘奇门遁甲术’虽也是我心血的精华,但决不是我所会的最顶尖的功夫,可我今日却厚颜赠与你,你可知为何?”
段誉捧着两本绢册,茫然摇头。
黄药师看着段誉的表情,苦笑一声:“呵呵,皆因你为难与我!”
段誉听了又是一惊,慌忙道:“我哪里与你为难?”
“哪里?哈哈,可笑你这聪慧的脑袋,这时怎地如我那笨女婿一般……我来问你,文才武学、书画琴棋、诗词歌赋、算数韬略、阴阳五行……我可有一样不精乎?你可有一样不精乎?”
不待段誉回答,黄药师又道:“文才也还罢了,单论武艺一道,我最擅长的武功全在指上,也就是江湖中人所称‘弹指神通’,虽不说威力绝伦,却也算得上世间少有……但无奈与你那似是而非的‘一阳指’的相比……若不是你内力不够精深,我现今怎还敢如此对你说话?又怎敢当那前辈二字?”
黄药师这一番话真是让段誉无言以对,确是这样,东邪虽然博学多才,但他自己恐怕也是不差,更别论那六脉神剑的威力,怎地都不是“弹指神通”可以比之……
“故而我思来想去,自己这一身功夫,此时真能拿得出手的却也只有这两门了!一路是兵刃上的功夫,自箫中化出的剑法,正和了蓉儿送你的那支玉箫;另一路奇门遁甲术,嘿嘿,却是值得你好好琢磨了!”东邪说到这里,却是嘿嘿一笑,似是对自己如此安排颇感满意。
段誉到了此时,才真正理解了东邪话中之意,更是感动他为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当下郑重的将两本书放入怀中,而后又对着黄药师恭谨一拜,口中道:“前辈所赠,段誉收下;前辈之恩,小子难忘!”
黄药师见这段誉还是稍欠了些许洒脱,不禁心中一叹,暗道此子总是学不会轻易放下,怕是日后少不了一番苦难!但又不想出言点拨,毕竟每人各有路走,谁也干涉不得。口中却是说道:“你也不必如此谢我,你又怎知我不是要借你之手将这两门功夫发扬光大?”
段誉听了这样抬举自己的话,心中不安,正待谦逊几句,却又听黄药师道:“段家小子,容我先去料理些许俗事,之后或是再来找你,或是独行助你寻妻,你也不必管我,带着虎儿走了便是!”说着哈哈大笑,振衣而走,半息之间,笑声竟然已在数十丈外,当真是去若神龙,矫夭莫知其纵!
而这林中却只剩下段誉和那虎儿两个,相视无言。
第二十章 奇门遁甲
这一代宗师,果然邪得可以,说走便走,没有丝毫犹豫,让段誉感到有些难以适应。不过东邪临走之时留下的那句话,却又要他感激涕零,单凭这一句承诺,段誉就恨不得马上还这黄药师一万个人情!
不过激动只是暂时的,当段誉回首望向也正在眨着诺大的虎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虎儿,所有情绪上的波动就已灰飞烟灭,只剩下那么一丝沮丧缠绕心间。
倒不是这虎儿长得难看,不配做他的跟班,只瞧那一身难得的黑白相间的皮毛,再看它此时对着段誉“危襟正坐”的凛然气质,端地是如段誉一般生来一副好模样,这么牵出去跟在身后不知要有多拉风……
更不是这虎儿不讨人喜欢不懂事,虽然长的确是大了一点,年纪也是不小了,但怎么说也是头灵物,貌似不仅听得懂人话,更是学会了一手与人撒娇的必杀之技,别说段誉,就是换成重阳宫那几个清心寡欲的老道士来了,也怕是要爱它到死!
就算这虎儿真的长得难看又不懂事,但怎么说也是百兽之王吧,又活了这么多年,想来武力必是非凡,当作助力也是好的,些许毛贼岂不能轻易打发?
说来道去,这虎儿总有千般好处,但却仅有一点不好,就是段誉根本想不出如何可以将它从这山林里带出,真的不怕吓到芸芸众生么?可否不用四肢走路先……
段誉对着虎儿苦笑,虎儿对着段誉傻笑……两人这般在林中徘徊了几日,其间虎儿每每与他亲昵玩耍,每每给他叼来猎物,每每扒在他的身上打盹,俱是让段誉心中生怜,怜中生爱,但对于虎儿的出路,却仍是一筹莫展。
他倒是想过或许可以带着虎儿沿着人迹罕见的山路行走,可若是那样,就是根本背离了自己寻找语嫣的初衷,两者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无奈纵有千般不舍,仍是到了别离之时。段誉心知自己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毕竟为了语嫣,一切都可舍弃,也必须舍弃!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方式庄重向虎儿承诺,日后必来寻它,只有它还在此处一天!
于是,段誉只得带着这样的遗憾踏上新的旅程,只留下依依不舍的虎儿在山林边缘奔走徘徊,用自己的“婆娑泪眼”望着段誉的背影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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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游书海之中,时辰必然过得飞快,当段誉自书海脱身之时,已是要日落西山。合上书本,段誉喟然一叹:这奇门遁甲之术当真不是一般的高深!
不错,段誉刚才看的正是黄药师所赠的《奇门遁甲术》,这书确是完全合了他的胃口!至于还有一本《玉箫剑法》,却是被他翻了几翻之后,便撇到一边。
江湖上总是传言,黄药师一生学究天人,天下无一人可比之!若说段誉在未见他之前对这话是有很大的保留意见,即便见了东邪真身,心中仍有半分侥幸与不服,那在读过这本《奇门遁甲术》之后,却实在是拜服到五体投地,心里只剩下一句:不愧为天下五绝,一代宗师!
要说这奇门遁甲之术,却是起源于轩辕黄帝大战蚩尤之时,当时蚩尤在战场上制造迷雾,使得黄帝的军队迷失方向。而在战局胶着,黄帝愁眉莫展之时,得到一本天篆文册《龙甲神章》,黄帝根据书里面的记载制造指南车终是打败了蚩尤。
而那《龙甲神章》除了记载兵器的打造方法之外,还记载了很多行军打仗遣兵调将的兵法。于是黄帝要他的宰相风后把龙甲神章演译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这便是奇门遁甲术的最早由来。
再说千百年来,世人利用奇门遁甲述进行运筹推算,掌握未来行事的方位时辰等有关因素组合,定局排盘,择吉避凶。它涉及到易经、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干支交互变化等古代术理,被世人当作一门夺天造化的学问。
而直至南宋年间,就在东邪黄药师的手里,这奇门遁甲,已不仅仅是用来趋吉避凶,更是成了一门可以伤敌于无形之中的武学!想当年的桃花岛上,太湖归云庄中,多少英雄好汉都受困于这奇门遁甲之术?就是在前些时日,黄药师的关门弟子程英不也是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