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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夜相信神吗?”库洛洛直视她,没有锋利,也没有平和,眸子很淡,很淡。
“相信吧,怎么不相信。”夕夜眸子幽暗,深处带着难以发现的悲哀,唇角却勾勒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神啊,她相信啊,如果不是神,自己怎么会远离日思夜想的家乡,独自生活在异世。
“我不信神,只相信我自己。”库洛洛身上涌出黑暗的气息,锋芒毕露,侧头看向窗外浑暗的天空,“没果有神,我也不会出现在流星街,这一处被抛弃的地方,双手不会沾满血腥。”也不会遇到你,他暗中加了一句。
“所以,世上从来没有神。”库洛洛下着结论。
“呵呵……”夕夜大笑起来,久久不曾停歇,多么可笑,自己坚定的相信神,而另一个却深深的怀疑。如果神马上出现她的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弒神,做一位坚定的逆神者,那怕从此以后身处地狱也绝不后悔。
库洛洛回头,纯黑的眼睛困惑的看向夕夜。
夕夜停下笑,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幽暗的眸子如一汪不见底深潭,情绪剧烈的在深处翻滚,掐着手尖,带着坚不可摧的信念,从容的说:“你说得对,与其相信那虚无缥缈的神,还不如相信自己。”
“如果有神,我相信自己死后一定会下狱。”夕夜接着说。
“我陪你。”库洛洛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深黑的眸子盯着她,眼中没有多余的物质,只有纯粹。
夕夜心神掀起惊涛骇浪,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是那么坚定,面上却平静无波,带着轻松的语气,“神喜欢干净纯洁的人,像你我这样的人哪有资格死后上天堂。”
库洛洛的眼睛闪着光亮,唇角勾起惬意的笑,像初生的朝阳。
夕夜垂下眼睑,躲避刺眼的光芒。
库洛洛黝黑的眸子温软的看着她,伸手摸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沉着镇静的说:“听过撒旦教以逆十字架为标志,路西法撒旦教导信徒爱自己,尊重自己,自己主宰自己的灵魂与生命。
夕夜抬起眼睑,不解他话的意思。
“从来没有在额头刻上逆十字架的记号……”
“信念是没有神,人就是神 ,神不过是世界上的一般能源,人可以取为己用,神就是我自己。”库洛洛接着说。
“所以……”夕夜询问,“信仰自己,然后呢?”
库洛洛摸着额头的位置,笑着说:“我会在这儿刻上逆十字……”他摊开双手,环抱整个世界,目光透过夕夜的头顶,望向远处虚无的方向。
夕夜盯着他眼中坚定不移的信念,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撼,随即稳定心神,正视着他,他长大了。
“你陪我。”库洛洛开口要求,不容置疑,眸子注意着她的神态。
夕夜浅笑,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库洛洛,没有人能一直陪你到永远,我也不例外。”等到你离开流星街,成长到我可以放手之时,就会离去。
“不,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库洛洛霸道的说,脸上带着从容自信的笑容。他不会给她逃开的机会,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夺取他在乎的东西,那怕是夕夜本人也不行。
“哼!”夕夜冷哼一声,黑眸直视着他,库洛洛,你太自信了,没有人可以掌控我。除非是命运。
两人的眸子对视,互不相让,汹涌澎湃。
良久,还是夕夜转头过,目光看向窗外,心潮起伏。
库洛洛重新拿起手上的《圣经》观看。夕夜,以后的时间长着,我们拭目以待。
☆、第十四章 大意的下场
夕夜坐在高高的垃圾堆上面,上空俯视着她的视线若隐若现,抬起头,黑眸望向灰暗的天空,嘴唇轻启,无声无息的吐着三个字:你是谁?
“你曾经来过我身所处的地方。”声音平淡。少女感觉真敏锐。
“是你。”看来那次她并不是错觉,微笑的询问:“为什么观察我?”
“不可说。”
“为什么?”执着的追问答案。
“还没有到时候。”
“是么?”夕夜努力的从他所说的信息整理出回答,也就是她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的刻意为之,心里波涛汹涌,指尖掐着手心,低垂眼睑,瞳孔深缩,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是你让我不停的穿越到各个世界么?”
“不是。”
“是谁?”夕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撒下阴影,纯黑的双眸掀起狂风暴雨。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又是以后,夕夜沉默了几秒,开口询问:“你现在说会受到伤害么?”
“不会。”声音一如开始,没有流露多余的情绪。
“你在耍我。”夕夜脸色忽青忽白,咬着牙齿咒骂上空的人:混蛋。让她一个教养好的淑女实在骂不出什么脏话,只能挤出这两个字出来。
上空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视线停留了一瞬后离开。
夕夜气恼的捡起右边的石子使力的向前方抛去,石子在空中形成弧度向远处落去。她深吸呼了几次后才平息激动的情绪。
“我想小伊了。”闷闷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伊?”夕夜不明白她说的是谁。
“就是两个月以前和库洛洛交换条件的男孩。”
“你说的是伊尔迷·揍敌客。”夕夜恍然大悟,这是什么称呼,小伊,不经人同意擅自亲昵的称呼。
“我能去看看他么?”声音里有着祈求。
“可以,但是三个月就得回来。”夕夜思考良久同意,眸子直视她,冷静的给予警告:“你最好不要陷得太深,要明白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只是想见他一面。”也许……她如今后悔了,怎么办。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
“不要打坏主意。”夕夜嘴角勾起微笑,幽幽的黑眸深不见底,伸出右手轻柔抚上她冰冷的脸蛋,红唇吐出冷酷的话语:“如果你背叛了,我不介意亲手毁了你。”
她浑身的血液冻结,心头的念头再也不敢明白表现出来,低声说:“我知道,永远不会,你也知道我没有能力。”
“你明白就好。”夕夜放下手,温和的说:“去吧。”
“嗯。”她欢快的离去。
夕夜盯着她背影的眸光晦涩不明。
半个小时后,库洛洛从远处行来,走上垃圾堆坐到她的身旁,抬头望向天空。
“你等的人还没有来?”夕夜撑着脸蛋,视线看向前方,希望库洛洛早日找到满意的伙伴,她也快点离开流星街,多年不见阳光,都快忘记了正常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是。”库洛洛转头,瞳光柔和,伸出修长白皙骨结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柔软的右手,夕夜的右手包裹在他双掌之中,手心传来温热。他像孩子一样乐此不疲的不断把玩她纤细的手指,在她光滑饱满的指甲上摩擦。
“库洛洛,还记得你三岁以前的事吗?”夕夜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记忆,以前是不想问,现在则好奇他以后出了流星街会不会进行报复。
“那种不重要的事我早已忘记了。”库洛洛扬起纯净的笑颜,只有单纯的回答,额头正中央处显现出精致的黑色等臂十字架,在碎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看来他把自己彻底当做流星街的人了。也是呢,任谁被扔到这儿,时间久了都会悄无声息的改变。
库洛洛的眸光清澈,像一汪清泉,将深邃犀利深深的掩藏,身上带着平和的气自息,犹如普通的邻家男孩。
夕夜左手的手指缓缓的抚摸他额上的十字架,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充溢在心间,让她觉得有些压抑,胸口沉甸甸的。
“好看吗?”他漫不经心的询问。
“很好看。”夕夜心平气和的回答,缩回手。
“你身上也刺上同上的标记。”库洛洛的语气虽淡,却带着强势的意味。
“不必了。”夕夜拒绝,虽然刺上标记她不放在心上,那并不能代表什么,但也不愿意听从他的胁迫,她该欣慰他的成长么,还是该反感他越来越不加以掩盖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霸道。
库洛洛眼神仍然清亮,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经过多年的相处,他非常了解夕夜的个性,她平常看似清冷、平淡,对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骨子里却非常骄傲、强势。不过那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他的初衷,毕竟他是她亲自教导的,他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库洛洛嘴角露出深味深长的笑。
夕夜视若无睹,偏过头继续看向前方,放空脑海,无思无想。
库洛洛继续握着夕夜的手,抬头看向天空。
派克诺妲来到垃圾堆下面,失神的看着上方的两道背影,气氛是那样的和谐,她眼睛酸涩,他们是同伴,彼此信任却又互不干涉,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菊红的太阳高高的挂在昏暗的天空上方,穿着黑色衣服的库洛洛转过头,漂亮的脸上绽放温和的笑容,低低的唤醒派克诺妲:“派克。”
“啊!”派克诺妲的瞳孔紧紧收缩了下,轻声说:“库洛洛。”
“那两人已经到了。”库洛洛平述。
“是。”派克诺妲点头。
库洛洛牵着夕夜的手,从垃圾堆走下,朝目的地行去。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夕夜看向前方身高2米以上,身体强壮的野兽派男孩,一头银色的爆炸头,穿着黄色短褂,露出赤膊,胸膛长满胸毛。此时他正伸出拳头向飞坦击去,脸上带着嚣张的笑,飞坦轻易的避开。
“小子,你很不错,再来!”说完向飞坦继续冲去。
飞坦狭长的金眸暴戾的盯着男孩,快速的向男孩冲去,两人拳头相碰,飞坦被击飞1米多远,低头看向颤抖的右手,力气真大,他的手都麻痹了。
“不错吗,竟然能接住老子的拳头不受伤。”男孩双手插在腰间,咧开嘴巴,露出一口白牙。
“只会用蛮力的大猩猩,这么慢怎么可能打得到我,你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白痴怪力猩猩。”飞坦依然用危险的金色眼眸盯着男孩,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
男孩咧嘴继续向飞坦攻去,依然横冲直撞,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
……
“他多大?”夕夜询问库洛洛,那男孩脸上带着稚气,年龄明显不大。
“16岁,他叫窝金,和信长·哈察马是搭档,14岁前主要在第11区活动,后来两年四处活动,实力不错,都是强化系念力……”库洛洛捂嘴看向场中打斗的两人,飞坦明显不敌窝金的力量,只能靠速度偷袭,只可惜拳头落在窝金身上只能给他搔痒,而窝金对飞坦的速度也没有办法,拳头次次落空。
强化系,完全靠直觉的生物,夕夜眸子看向另一人,17岁的信长身高178cm左右,头上绑着一根朝天辫子,双手抱住放在胸前的日本武士刀看向场中。
两人打了一会儿,飞坦退开,含糊不清的说:“不打了,大猩猩。”在没有用念力和武器的情况下,两人就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什么结果。
库洛洛走向前去,斯文有礼的自我介绍:“我是库洛洛·鲁西鲁,欢迎两位成为同伴。”
“我听侠客说过你,我是叫窝金。小子,从今以后我们就跟你混了。”窝金直爽、大嗓门儿的说,伸出巨人般大小的手掌去拍库洛洛的肩膀。
库洛洛微笑的躲开,黑眸看向一旁的信长。
“信长·哈察马。”
……
一天早,窝金就在后院锻炼身体,发出‘碰碰’不断的声音,大厅的信长正和富兰克林吵架,两人越吵越凶,就差打起来了,玛奇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了,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