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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千郡国兵再次出发,同时探子和程昱派出的信使也前往了真定,按照曹操的计策行事,三日后,当全军进入真定地界时,前来回禀的人送来的消息让程昱也大为意外,徐氏在知道他们大张旗鼓地进兵后,居然连夜举事,和几家交好的豪强一起聚兵攻打真定县城,周围的豪强都是死守着自己的邬堡,只有少数几家派家兵去救援县城。
程昱和曹操的脸色都是变得铁青,他们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个样子,徐氏的胆子实在是够大,直接造反了。很快程昱一方面下令全军急行,一面派人回去送信。
对于这种情况,远在雒阳的刘宏并不意外,那些人敢在这种时候继续兼并土地,造反也不算什么,他可以容忍他们平时的作为,但是在朝廷赈灾的关头还敢那么做就是在挑衅他的底线,自寻死路了。
第六十章 颜良之勇
两天前,真定地方,黎明时分,天空里下起了绵密的细雨。策马赶了一夜的两百多名郡国兵大多已是疲累不堪,看了眼已经七零八落的队伍,孙坚和张绣不得不停下队伍进行休整。
连续狂奔近百里后,郡国兵中能和孙坚,张绣一样精神的就只有颜良,文丑和他们身旁的三十多名士兵。道旁的林子里,抹去脸上的雨水后,孙坚铺开地图和张绣寻找着最近的村庄,骑兵急行军,人到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马,在细柳营的三年,孙坚和张绣曾数次听到董卓等一批凉州军的军官提过,马匹并不像人一样,它们很难察觉到疲累,有时候跑着就倒毙了,所以作为骑兵,必须随时了解自己马匹的状态。
“颜良,最近有没有村庄能让我们喂马!”孙坚最后还是找上了颜良,他是冀州人,对这里的地理应该比他们更熟悉一下。
“我记得往西附近应该有几座村落。”颜良皱了皱眉,他上一次来真定还是五年前,那些村庄的位置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对孙坚和张绣来说,过于简单的地图和颜良,还是相信颜良靠谱些。
阴霾的天空下,雨还在下着,渐渐地越来越大,孙坚和张绣领着两百郡国兵,踩着泥泞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带路的颜良朝他所说的村庄进发。
听着身边的张绣不停地抱怨着天气,孙坚摇了摇头,觉得该让他去江东去呆上几年,到时候他就知道什么叫阴雨绵绵了,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张绣,听着他那口山西腔的雒阳官话骂咧,也算是聊解寂寞。
由于大雨的关系话,乡间道路旁的农田里没有一个人,触目所及都是一片灰暗,当走了半个时辰后看到阴暗的雨中出现了模糊的村庄轮廓,两百多名郡国兵都是精神一震,纷纷牵着马加快了脚步。
听着隐约传来的女人哭叫声,孙坚挥手停止了整支队伍的前进,朝颜良看了一眼,接着示意他带几个人进去看下,这次的事情他们从司隶校尉那里听说过,当地的徐氏不但兼并土地,还私自铸钱,有几个铁器作坊,家里蓄养的精壮健奴近三千人,是真定一霸。
雨幕中,颜良带着几个相熟的郡国兵接近了村庄,很快他们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女人的哭叫声和男人粗鲁的笑声也清晰了起来,这时前方村口寨子下两个执着长矛的身影跃入了他们的视线。
看着他们身上披着杂乱的皮甲,颜良肯定村子里来了一股盗寇,虽然胸膛里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光这班人,可是落下的冰冷雨珠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清村庄里有多少人,毕竟他们身上还有更紧要的军务。
朝身旁的几个郡国兵打了个招呼后,颜良一个人摸向了两个执矛的哨兵,借着大雨的掩护,从右侧靠了上去,直到十步时才被一个打哈欠的哨兵发现。掉落的雨珠里,颜良腰间的环首大刀出鞘,在雨中带起一道飞溅的白线,那个哨兵刚张开嘴要喊叫,手里的长矛就从中断成两截,接着锐利的刀锋斜劈过了他的脸庞,鲜红的血刹那喷洒在了雨中,混着冰凉的雨点打在颜良的脸上。
对另一个哨兵来说,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如瀑的雨幕中,一个高大的黑影猛然跳出,接着他的同伴就死了,他甚至没有看得清那人是如何出刀的,当他的瞳孔焦距恢复正常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整张脸像被铁钳给拧住了,动弹不得。
看着被自己抓住脸的哨兵挣扎,颜良执刀的左手一翻,用刀背在他后颈一敲,打昏了他,看了眼没什么动静的村内,才挟着这个活口离开了。
远处,看不真切的几名郡国兵直到颜良过来时,才发觉他不过片刻功夫就抓了一个活口回来,都是大为佩服。“你们带他回去。”颜良把人交给几个郡国兵,自己又往村子去了,从那被自己一刀毙命的盗寇身上剥下皮甲往身上一套,拿起长矛,一脚把尸体踢到了一边,大马金刀地站在了寨口,看得几个郡国兵眼都直了。
一刻之后,几个郡国兵带着那个活口回到了孙坚那里,听完几个郡国兵的禀报,孙坚和张绣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眼中露出了几分敬意,这个颜良,杀人不说,居然剥了死人的衣甲往身上披,还站在对方的眼皮底子下,真算得上是豪胆了。
弄醒那个盗寇以后,孙坚拔出自己的环首大刀,盯着先是茫然接着打起哆嗦的盗寇问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慢了半分,我先剁你一只手,直到把你削成人棍,听明白了没有。”
“村子里有多少人?”说话间,孙坚的环首大刀移到了那盗寇的左手臂上。
“一百七十六人。”那盗寇看着面前不过少年模样,可是穿着一身铁甲,目露凶光的孙坚,连忙答道,他就算再蠢,也看得出这是一支朝廷的军队。
“你们从哪里来的?”一听有快两百人,孙坚吃了一惊,真定附近都是平原,根本没有盗寇藏身的山林,那么这伙人的来路就很可疑。
“将军饶命,小的全都交代。”看到孙坚眼中一冷,那盗寇连忙大叫了起来,原来他们是徐氏家主徐当蓄养的盗寇,若是遇到有谁不肯卖地给他,便派他们去杀人劫财,这一次不知道徐当发了什么疯,竟然在昨夜召集了家里的三千健奴,联合了另外几家交好的豪强,往真定县城杀了过去,他们的首领不愿跟着造反,就在晚上领着人马悄悄地溜走了,洗劫了这个村庄。
“将军,小的全交代了,那徐当是要造反啊!您去杀了他,可是大功一件……”看到孙坚面沉似水,那盗寇心里一凉,高喊了起来。
刀芒一闪,那盗寇话还未喊完,头颅就耷拉了下来,举着滴血的刀,孙坚和一旁的张绣都是眼中一片暴戾,那个徐当,横行不法不说,竟然敢聚众造反,把他们这些帝国的军人当成了死人吗!
孙坚和张绣很快做出了决定,先歼灭村庄里的这股盗寇,进行补给之后,去救真定县城。跟随他们而来的两百多郡国兵本就是年轻气盛,想要建功立业的青壮,当听到孙坚和张绣要带着他们去讨伐叛逆,报效天子的时候,都是高呼了起来。
“杀光那些叛贼!”郡国兵们高吼着,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包抄向了远处雨中的村庄,而孙坚和张绣更是亲自带人从正面强攻,若是连区区的一百多盗寇都打不胜,他们可以自刎了。
听着越来越响的高吼声,一个人站在寨子口的颜良连忙扯掉了身上的盗寇衣甲,朝从村内房屋走出来的盗寇,大喊一声,挺矛杀了过去,而在他背后的雨幕中是好像发了狂一样的孙坚和众多的郡国兵身影。
锋利的矛尖穿透一名刚从屋内走出的盗寇胸膛,颜良猛地欺身而进,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把他从矛上踢得倒飞出去,连带着身后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看到面相凶恶,如杀神一般的颜良,屋内的盗寇们才明白过来,操起兵起喝骂着朝颜良杀了上去。
村外,郡国兵们嚎叫着杀了进来,对他们来说,那些盗寇都是叛贼,是人头功,此时那些洗劫了村子,奸淫了女子半夜的盗寇们才慌乱地摸着兵器出屋,一见面气势上就被那些眼睛发红的郡国兵们给压住了。
孙坚手里挥着环首大刀,大开大阖,全都是劈砍的招数,自从天子称他是‘江东猛虎’后,一有空就去找凉州军的老兵,讨教战场上的杀招,而一手刀术也越发强悍。
连续劈翻挡在面前的三个盗寇后,满脸是血的孙坚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初上战场的人,他远处的张绣也是差不多,两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居然生生让人觉得有一种令人生畏的煞气。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的一百多盗寇根本连像样的反击都没有,不过郡国兵包抄以后发动的进攻很快也陷入了杂乱无章的各自为战中,双方在村子各处遭遇后厮杀了起来。
正如孙坚和张绣出发前,袁绍对他们的腹诽一样,只知道猛攻的他们一旦杀得性起,就会忘了指挥部下,不过两人始终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而且对于以骁勇著称的两人来说,眼前的战场并不适合他们,在平野上两军对撼才是他们向往的。
第六十一章 险计
阴霾的天空下,雨渐渐地小了,而村庄里的厮杀也接近尾声,只剩下几处房子里一些负隅顽抗的盗寇,不过在孙坚等人亲自带兵进攻后,不过顿饭功夫后,便结束了一切。
看着被士兵驱赶到村中央的七十多名投降盗寇,以及那些活下来的被凌辱的女人,孙坚朝四周的郡国兵高喊道,“你们说,我们该不该饶了这群叛贼?”
想到自己见到的惨象,那些倒在血泊里的老人,小孩,还有那些被奸杀的女人,郡国兵们的胸膛里刹那间怒火沸腾,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光他们!”接着所有的人高喊了起来。
被赶在一起的七十多名盗寇见到这情形,都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都是拼命反抗起来,他们的挣扎立刻让郡国兵们找到了宣泄口,被刀锋撕裂身体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七十多名盗寇就郡国兵们杀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处置了俘虏之后,孙坚让那些还活下来的二十多个女人帮忙从村子里找了豆料喂马,一边和张绣还有颜良,文丑等人进了一处打扫过的屋子。
“如今还在下雨,那些叛贼的行军速度快不了,我们这两百人马就算去了真定县城也起不了大作用。”一进屋,孙坚就看着三人道,他握着腰间的刀柄,走了几步之后,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他打算带人冒充这股盗寇,装作报讯的人前往徐当的本队,擒杀这个贼首。
“不行!”看着孙坚,张绣跳了起来,这个计划根本就是在自杀,就算能顺利见到徐当,可去的人也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下场,而且未必能成功。
“你怕了!”看到张绣反对自己,孙坚双眼一瞪,“怕死就别进细柳营!”
“谁怕死了!”张绣见孙坚鄙夷自己,怒气勃发,也是一手按刀,大吼道,大风里,一向的训诫就是,苟杀其身而有益于国家者,必趋死而无畏。
看到两名主将斗气,颜良和文丑都是劝住了两人,张绣一怒之下,也同意了行此险计,同时以孙坚为主将,当统率全军,应由他这副将领敢死之士前往,惹得孙坚大恼,两人再次争执起来。
“将军,还是由我二人前去吧!”见孙坚和张绣闹得厉害,颜良和文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齐声道,他们二人此时正当十八九岁,热血沸腾的年纪,丝毫不惧死生之祸,更何况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立奇功以求富贵,胜过苟安一世,老死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