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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苦的是心,而别人玩得是命。肯为她这样,恰恰是因为同样的痴情。
凌霄有多爱她,丽娜就有多爱他。无解的连环,有始无终。
多么苦涩也只能忍。丽娜转身去抹眼睛,拒人千里:“不必谢,你好好保重,记住,这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管有多难,我都替你扛了,一定想办法解除婚约。”只有令吐蕃解约,才能更好地推卸责任。
“两个人?”代战惊诧地眨眼:“不,这……”
两个人,绝对不够,绝对办不到。至少还有一个,千难万险,也一定会赴汤蹈火。
“没错,那个人是我。”潜在帐外的凌霄再也忍不得了,踏步进来,星目如火:“至少还要有我,这么大的事,丽娜你居然把我扔下?”要玩命,男人最应该冲在前面。况且身为将军,把此事当成行军打仗也不为过。
他是犹如窜入林间的风,没有人可以阻止,只有遵从。
从代战那儿传来很奇怪的消息,这消息不好,却很及时。
“病了?”必须喜气洋洋的时候,这是灾难。龙座上的国王马上追问:“真的?”
入夜,禀报的凌霄双肩耸动,抬起的双眸马上低下去:“是。”
“唔。孤王也只是怕她闹脾气,你别想错了。”面对爱女的病患却如此猜测的父亲是可耻的,国王羞愧得双颊灿灿。
“本宫马上去看她。”王后即刻离座,回身轻瞥:“大王,我去看她是真是假。”
“哎,我不是这意思!”话中有话,饱含的刺是多么明显,国王想救也救不回。
假的总归是假的,既然做了假,想改,也救不回了。
代战躺在榻上,脸红如火,额上滚满细汗,她很热。王后刚刚碰触便已缩手,看了几眼,再靠近时,竟扬起掌来,狠狠地刮下去。
“母后!”被打得眼冒金星,代战蒙了:“你!”
“糊涂!”王后躁得直哭,将手往她肩头推去:“竟然这样骗我!”
“我没有,怎么会。”苦肉计这么快便被揭穿,代战想不明白,也只能固执己见。嘴硬,可是她情不自禁地蜷动着身躯,在往后缩。
“这种把戏骗得了谁。”王后冷眼看她,心疼又心寒:“你用了‘冰龙’,受苦的是你自己!你傻不傻!”
和它的名字相反,这是西凉境内特有的一种盅珠,从外表看,如珍珠般亮而发光,希奇而珍贵,贴身佩戴,一盏茶的工夫,必定浑身发烫,有如大病,且持续日久。
内中含盅,当然致此。
为了逃婚想出来的办法,就算是苦肉计也只好这样。可是,它太幼稚了,幼稚得可笑。
没有人成全的骗局,注定只是笑话。看,就连亲生母亲,也变得如此残忍。
代战吸吸鼻子,把泪都存在眼眶,往回压,她的心像麻花儿一样扭紧:“你了不起,母后,你看出来了,可你为什么拆穿我。你以为你拆穿我,我就要去嫁人了是吗?我不,我就不,我不想嫁了,我不嫁了,不管为什么,我都不嫁了!”
装病是为寻机倾诉真正的秘密。而现在,委屈让她情愿把这秘密藏起来。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她要把难处扔给她,因为她恨她。
“你,你这丫头。”服下冰龙,唯有伤身。恨她剑走偏锋,恨她蠢,一时情急才动手,没想到这丫头认真了,王后好后悔,也较上了劲:“好,你不嫁,我也不管了,我看你怎么办!”
她起身便走,再不看代战一眼。随后赶至的凌霄,悔不堪言。
“我混蛋。”他抬掌扇自己,痛彻心肺:“这法子混蛋,我也混蛋。代战,我对不起你。”用苦肉计逼王后和国王出手,却适得其反,却把代战折腾得够呛,是他无能。
用了冰龙,至少要烧足两天两夜才会降温,在这段时间里,她会昏天黑地,不停地做噩梦,没有任何人帮得了。
做戏是为了让人心疼,可如今,只能苦自己。代战在榻上咳嗽,对结果仿佛预见:“我算是明白了,他们不会帮我,我的作用只是和亲,我明白了。”她已经全然陷入绝望,心儿像被锥子一下下地凿着。
烛光照着她的脸,她从未如此虚弱,抖动着的影儿,将她最后的一丝信心也已拆碎。
“一定有办法,我就算死把这个结解开,代战,你信我!”凌霄愤然出帐,他要说到做到。
公主病重,消息传得飞快,身为使臣的阿鲁图伦很快便来寻他,忐忑不已。
面对质询,凌霄扬眉一笑,揽向他的肩:“有劳大人挂念,此系误传。公主千金之体,一定多多保重。大人远道而来,诚心一片,本将军今日理当好好款待。正好有些婚事的物品,大人可一同鉴赏采办,与民同乐,在下愿为大人尽心竭力。”
他要引他上街去观望繁华,借此寻机希望可以帮到代战。可这一趟,又害得她更惨。
正是赶集的好时候,王城外,熙熙攘攘的群众正围绕在东街,围得水泄不通。便装的凌霄和阿鲁图伦也被吸引了。
“来,看看,这些明珠够不够亮。”混进城来的李云贵苏龙等人,正是使尽浑身解数在做足商人的本分,大声地吆喝着。
算起日子,这已是在西凉城中的第三天。这些人里当然少不了范离,只因有些事本就是他在推进。
如同姜子牙溪边垂钓是为遇明主,而他们,也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来了。”范离向着人群外围轻瞥一眼,又去望李云贵。
“唔。”就算范离一直不肯承认某个身份,李云贵也对他言听计从,嘴角撇开,笑如春花:“知道。”
默契的合作只需眼神便可传递,不一会儿,所有的同伴都已接收到暗示。
“上好的夜明珠,大唐的国宝,来,都看看!”苏龙站在当中,把手中的珠儿亮得高高:“压惊祛邪,最好的宝贝,各位客官,千万不要错过,都来看看!”
“大唐?”真是找死,凌霄一听便怒,此次出行,阿鲁图伦和他都带有亲兵,有伤国体之事,绝不敢做。
只能忍,咬紧牙关,他去望阿鲁图伦时却是一脸平静。
阿鲁图伦也是心怀鬼胎,冷笑着斜睨:“呵呵,大唐的国宝。”
大唐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此时正是考验的时候,谁先动手,却很有学问。谁先动手,谁最恨它,谁越迫切,也就意味着最需要另一边援助。是吐蕃还是西凉,这很重要,要想不被另一边吃定,就只能按兵不动。
好心计。苏龙的吆喝声越来越刺耳了,却不见凌霄有半分焦躁。阿图鲁伦心赞着,嘴上却在挑拨:“哼,大唐的人也敢跑到西凉为商,将军有何看法。”
“往来通商本是常事,也罢,大人咱们上去看看。”凌霄拉着他,往前拽,却笑道:“大人,请站前些。”
“你。”人多,阿图鲁伦确有怯意,却不想被看出来,很没面子。只得讪笑道:“将军神威,在下愧不可及,呵呵,只愿这些人不是奸细,也省得国王和王后忧心。”他在讽刺凌霄身为将军却有懈怠之心,他很坏。
“这个自然,就请大人与在下一同辨别真伪吧。”说来西凉与大唐交恶,吐蕃从中作梗功不可没,实属小人之举。此时正逢良机,凌霄当然也要好好报复。
“哎呀,贵客请上来观赏。”李云贵见缝插针拉住他们,快快说:“请。”
“不行!”藏在人群中假作围观的范离高声亮嗓:“你们这些骗子,还想骗人不成!”
他浑身发红,连步儿都摇晃,却将胸前佩戴的珍珠一把扯下,扔到阿鲁图伦面前,喝道:“这是冰龙,不是珍珠,你们害我,还想骗这些贵客?”
“冰龙?”前来西凉之前,阿鲁图伦已有耳闻,西凉境内一大特色,珠中含盅,中之必得重病。
为什么会这样,中原人也擅长西凉的盅术?阿鲁图伦迟疑了,更不解地去看凌霄。
无辜的凌霄将目光扫过这些人,突然心头一寒。
还没有想明白,但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响起细小的声音在提醒着他,他慌了。
“冤枉啊,冤枉!”苏龙和李云贵等人马上喊出来,战战兢兢:“我们不知道什么冰龙,这可是大唐的至宝。”
“还想抵赖!这是西凉特有之物!”范离气极,竟将宝珠捏碎,果然,一只如蚊子大小的黑虫儿滚出来。
阿鲁图伦吓坏了,马上向后退,可是也已被咬中。
“拿,拿下!拿下这些人!”惊惧欲死的他哭丧着脸,难堪至极,要怎么活命他不懂。
就在此时,靠近凌霄的亲兵不由脱口而出:“糟了,跟咱们公主一样,她装病……”
“闭嘴!”大错已成,凌霄转身便瞪,已经晚了。代战的秘密,已经跳出来了,他藏不回去。
“什么,装病?”阿鲁图伦听得好清楚,又惊又怒:“为什么!?”
“因为她是露胸公主啊。”不怕死的亲兵好像中邪似的,竟当众大声无误地叫了出来。
这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往这儿瞟,全部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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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见了;就算还不知道起因,很快也会去打听。微服私访;这么多百姓就在眼前,没人能关上他们的眼睛,掩住他们的耳朵。将来也许;更不能管住他们的嘴。
一传十;十传百;家喻户晓是迟早的事,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
“混蛋!”最刻骨的恨也代替不了它;凌霄被激得满眼是泪,抬掌就扇。
“唔。”力大如山倾,亲兵巨颤着喷出一口血;站不住了。
“是你!?”这一挠,竟碰巧将人皮面具也撕下,凌霄惊愕地看去,帽儿跌落,倒地的亲兵长发散开,娇美非常,她分明是个女人。
冤家路窄,竟是见过的旧人。
薛琪拧住秀眉,泪盈于睫,神情恨恨:“没想到是我吧?嗯?”
和魏豹一同潜入西凉兵营是前天的事,可是谁也没有她这么大胆竟亲身犯险。可她做了,一举成功。
就在这热闹的大街上,众人之前,她让代战永远也无法挽回。
这是为了薛平贵。薛平贵还活着,这个秘密她会保守。而他失踪也可能只有一个去处,就是西凉。
他为了代战扔下她,把她扔在火坑里,这是他欠她的债。没有代战,也许薛平贵不会那么惨,没有薛平贵,也许她不会那么惨。这又是一个连环,陷入复杂心情里的她别无选择。她难过,也为薛平贵难过,她对他还有幻想,她爱他,正如她所幻想的那样。
为了他,她很应该做些事。所以,她要代战先还欠他的债。
可是终归,这太大胆了,大胆到令人难以置信。
“我,我真的……”想的居然就做出来,如此真实,就连她自己也很震惊。倒地的薛琪摸着脸颊,抬眼搜寻人群,去找刚刚慑去她心神的人。
揭穿很痛快,却仿佛是被鼓动的痛快。于是,她一定找出是为什么。当眼睛停留在范离身上时,突然激动起来,将手去指:“你,咳,咳。”
说不完了,因为凌霄不允许。眼明手快的亲兵溜过去架她,拘住她。
“带她走!”凌霄嘶吼着,没有半分留情,再将手一挥,对准好多人:“还有这些,一并带走!”
这结果,全部中了。李云贵及苏龙等人互相对视着点头,口中却喊着:“冤枉啊,大人,为什么抓我们,大人,大人!”
被抓走只是第一步,要想知道西凉的机密,只有如此才最方便。薛琪既然在这儿,想必魏豹已经捷足先登,真想不到,他那样的人也有雷厉风行的本事。
他在哪儿呢?是一起还是暗中躲藏?薛琪这样不来救,是隐藏实力还是狠心?被兵丁勒住胳膊的李云贵扭身去看人群,只见一个戴着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