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轰……”周围传来一阵唏粒哗啦的声音,穆剑隐隐约约感觉到肩膀上落满了树叶,他猛地抬起头,只见前面有棵大树迎面扑倒过来,他二话没说,顺势将六郎从马背上推了下来,六郎趴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穆剑为了救他,自己却被突如其来的大树压倒在地,脸上多处划伤,马儿受到惊吓,使劲伸长脖子把他从树底下捞出来,六郎这才意识到是穆剑救了自己,便飞快地跑过去扶起他,感激涕零道:“穆兄,谢谢您,刚才多亏您出手相救。”
“谢什么?你都救了我两次了,举手之劳而已!”穆剑捂着肩膀的伤口,装作一副若无其视的样子,六郎倍感惭愧,自责道:“哎,都怪我,您肩膀的伤还没好,如今为了救我,又落得伤痕累累。”
“呵呵,都说没事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穆剑抿嘴一笑,于是爬上战马,六郎回到马背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纳闷道:“奇怪,走得好好的,树怎么会倒下呢?难道是有人……?”穆剑笑着摇摇头:“哪来那么多‘难道’?你们古代人就是多心,刚刚只不过是有只野猪经过,这棵树就是被它给撬倒的。”六郎抓耳挠腮,满脸疑问:“会吗?野猪能撬倒一棵大树?简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一只蛀虫还能摧毁一艘大船呢,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也是一样,只要有恒心,什么事都能办到,这就叫‘有志者事竟成’。”
“哈哈,没想到穆兄如此有学问,延昭今日有幸受教,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你这话应该对孔老夫子去说,我只是借题发挥罢了,没你说得那么‘圣人’。”
“在小弟心目中,穆兄您就是圣人。”
“算了吧,少拍我马屁,不过……”
“不过什么?”六郎迫切地问,穆剑闭口不答,暗自窃喜道:“真没想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杨六郎居然也会拍马屁,只可惜我现在回不了家,要不然,让老爸老妈知道,肯定要笑掉大牙,那些长舌妇不笑死才怪?哎,既来之,则安之,穆剑啊穆剑,你少在这虚伪了,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抓紧时间赶回金陵。”想到这里,他握紧缰绳,快马加鞭往前驶去。
“穆兄,等等我!……,驾!”
“快点,马不等人噢。”穆剑来到树林外的空地上,偷偷回头一笑,六郎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在此期间,天空已经开始朦朦亮,黑夜渐渐离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鸟儿们爬上枝头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二人相继下了马,六郎走到穆剑面前,抱拳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穆兄,你我就此别过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路上谢谢你。”穆剑重新回到马背上,六郎犹豫不决,像是有话要说,穆剑故意开玩笑地问:“怎么?该不会是想直接送我回金陵吧?好啊,别犹豫了,上马,我正求之得呢。”六郎面色窘迫,嘴唇微微摆动:“小弟倒是那么想,可是又放心不下排风,她这次为了掩护我们离开,触怒了五哥,以五哥的脾气,绝对不会放过她。”
“你说得很对,排风姑娘是我的大恩人,六郎兄弟,请您务必要保护好她。”
“穆兄尽管放心,只要有我杨六郎在,相信五哥不会乱来,既是惩罚,也会适可而止。”
“那行,你一路保重,日后若有机会再见!”穆剑手持缰绳正要离开,六郎急忙走到马前,吞吞吐吐道:“穆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穆剑不禁开怀大笑:“早就看出你有心事了,一个大老爷们,干嘛搞得跟大姑娘一样的?说吧。”六郎顿时面红耳赤,说道:“穆兄若是不弃,小弟想与您义结金兰!”穆剑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口问道:“那你刚刚叫我什么啊?”
“穆兄。”
“这不就对了吗?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兄弟了,好兄弟,咱们有缘再见!驾!”穆剑扬鞭驰骋而去,六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禁喜出望外,于是伸长脖子朝穆剑的背影大喊一声:“大哥一路保重!”紧接着乐滋滋地踏上马背往丛林方向驶去……
话说穆剑辞别了六郎后,沿途上不停加快脚步,期盼早一点赶到金陵与妻子会合,为了避过宋兵的盘查,一路上只得绕道而行,有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负伤在身的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终于绕过一道道崎岖的山脉,越过那重重的封锁线,终于在两天后抵达金陵城附近的后山,此时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尤其是当他站在那高高的山岗上,眺望着山下那熟悉的一切时,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房屋未变,环境如故,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所想要的,他多么希望能够看到两位妻子的身影,然而,令他失望的却远远不只这些,就拿城中的局面而言,自从李煜交出降表的那一刻开始,昔日的金陵城便成了宋军的天下,家家户户的房门上都换上了宋军的旗帜,不仅如此,潘美惟恐防意外发生,故此在大街小巷布置了数十个据点,穆剑走近仔细默数一番,只见巡逻士兵十人一组,每一趟共有十几队人马错开而行。
“完了,看样子又泡汤了。”穆剑暗自犯愁,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哭泣声,穆剑回头之际,无意中发现身后不远处有座坟墓,而且泥土很新鲜,看上去好像刚下葬没多久,坟墓边上立着一块不大的石碑,上面写着‘文妻胡氏之墓’,男子屈膝跪在坟前哭泣道:“娘子,我对不住你,我不能为你报仇,你等着,我这就过去陪你。”
“殉情?太狗血了。”穆剑不由得想起电视中的画面,随即冲过去一把推开男子,正如穆剑所料,那男子决意一心寻死,硬是把头撞向墓碑,穆剑由于用劲过大,导致伤口隐隐作痛,就在男子的脑袋即将碰到墓碑的瞬间,穆剑大骂道:“使劲撞,千万不要撞个半死不活,那才是最丢人现眼。”男子被他这么一说,当即把头抽了回来,横眉怒目地抬起头,“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干嘛问这么多?死了最好,一了百了,留几个孤儿造福人间,大不了又多几个乞丐。”穆剑边说边坐了下来,男子听出话中的含义,情绪比之前缓和了许多,表情显得非常失落,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穆剑冷冷一笑:“咦,怎么停下来了?你老婆还在奈何桥那头等着呢?你们夫妻双宿双fei,多让人羡慕啊?至于家中的孤儿寡母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公子……”男子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双眼盯着坟前的供品,含泪道:“娘子离我而去,我还有何面目留在人世间?只是心中念及家中的老娘,还有那八岁的女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贫富较量
“那还不好办?照我说,等女儿长大了,卖到妓院换些钱,你也就用不着为你老娘日后的日子犯愁了。”穆剑斜靠在墓碑前,故意带着试探的口气看着他,那人颓丧着脸,叹息地摇摇头,穆剑面带微微一笑:“怎么?你该不会真的这样做吧?”
“当然不会!”那人在说出这四个字的同时,猛地站起来,双眼紧紧注视着穆剑,顿时大吃一惊,慌忙跪在地上,惶恐道:“您……您……您是……”
“我是穆剑,你认识我?”穆剑边说边起身扶起那人,那人眼含热泪地点点头,说道:“您是附马爷,小人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人名叫李怀富,家住金陵城东,就在前天,小人的内人在大街上买菜,刚好遇到宋军攻城,当时城中乱成一团,内人拎着篮子往家赶,途中却被几个宋军士兵拦住,那些士兵将强行将她拉到草丛进行污辱,可怜我家娘子为了保住名节,最后一头撞在墙上……”
“待小人赶到时,她已经……”说到这里,怀富泣不成声,穆剑气得一掌打在墓碑上,牙齿咬得咯响:“宋军号称仁义之师,看来也是徒有虚名。”
“什么仁义之师?简直比虎狼豺豹更为凶残,附马爷,您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城中百姓的吗?”怀富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宋军大将樊若水发出告示,对您发出全城通缉,不单如此,只要是以前受过您恩惠的人一律处斩,或是没收家中所有财物……”
“放他娘的狗屁!他樊若水算什么东西?”穆剑破口大骂,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抓铜铭剑的瞬间,肩膀处的伤口再次被撕裂,血液沿着胳膊留到手腕,直至滴落在地,怀富见状,赶紧冲上前扶着他,“附马爷,您受伤了?伤得还不轻?”
“没……没事……”穆剑扔掉宝剑,捂着伤口强忍着疼痛勉强一笑,怀富二话没说,立即扶着他上了马背,并请他到自己家里疗伤,穆剑起初一再推辞,毕竟眼下局势很乱,一不小心会被宋兵发现,这样一来难免会给怀富全家带来麻烦,然而盛意难却,在怀富的再三恳请之下,他只好硬是头皮答应,便跟着他往山下走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二人顺着小路来到了一间破旧的茅草蓬门口,怀富指着它,笑着说:“附马爷,这就是小人的家。”
“这……这是你的家?”穆剑抬着头仔细看着这间茅草房,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慧兰以前的家,相比之下,眼前的这户住宅显得更加破旧,院墙没有一砖一瓦,全部都是用稻草堆积而成,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泥巴,上面布满了深深的脚印,穆剑在怀富的帮助下走进院子,他试着踩在泥巴上,整只鞋子立即陷了进去,好不容易才拔了出来,怀富倍感羞愧,“附马爷恕罪,近段时间雨水多,所以……”
“恕什么罪呀?都是平民出身,我老家还不如这呢?”穆剑心平气和地说,就在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小女孩,年纪大概八九岁左右,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小莲,外面是谁呀?是不是爹爹回来了?”声音过后,只见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柱着拐杖走到门外,两眼停留在一处,脸上毫无表情,小莲点点头。
“娘,您老眼睛不好,没事回房里坐着就行了,噢,对了,咱家今天有客到。”怀富乐呵呵地领着穆剑走了过去,老妇人一听,赶紧让小莲泡茶。
回到屋内,怀富小心翼翼地扶着穆剑坐下,小莲为穆剑端来茶水,无意中发现他的额头上一直冒汗,而且半边身体都是血,大惊:“有血,爹,他流了好多血!”老妇人虽然看不见,但听孙女这么一说,吓得脸色苍白,穆剑微笑地看着小莲,轻声说道:“小莲,叔叔刚才杀了一只鸡,才搞得身上都是血,不用害怕,没关系的。”小莲竖起食指指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摇头:“杀一只鸡哪有那么多血?你在骗人!”穆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莲,不得胡闹,你知道这位叔叔是谁吗?……”怀富正要往下说,穆剑连忙打断他的话,笑着说:“叔叔是您爹爹的一个好朋友,我姓穆。”怀富知道他的刻意隐瞒是为了不想连累自己,只好在旁边随声附和,小莲半信半疑,于是抬着额头准备接着追问时,怀富吩咐她到村头去找大夫。
小莲走后,老妇人柱着拐杖来到穆剑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来者都是客,虽然老身眼睛看不见,可是老身的心是亮的,这位穆公子绝非等闲之辈,身上的伤肯定是让那些畜牲砍的,哎,我那可怜的儿媳……”说到这里,她偷偷地抹着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