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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深切道:“吴将军,都怪本督师看错了人,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如若真是如此,那就算杀了我,也弥补不了我大明损失的未来名将啊!”说完低下了头。
三桂连忙劝解道:“督师您又何必如此自责呢?这都是他田海斐自身的错,和您根本就扯不上关系。况且您在标下危急之时不顾自身安危屡屡将此事上报先帝,从而遭到魏阉的报复丢官罢职。但您依然为我指点避难之所,虽然出了问题,但这一切都是出自您的好意啊!标下怎能不但不领情,反而还敢怪罪于您呢?”
三桂劝解了半天,袁崇焕最终也未能从低沉的情绪中彻底走出来。三桂清楚他不单是为了险些害了自己而自责,更重要的是他多年来一直信任有加的人彻底颠覆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使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接下来的日子,三桂与手下的亲信开始寻觅操练之所。经过多日的查看,终于在一座隐秘的大山中确定位置。随后将一万名新军拉进大山,开始他独特而有效的练兵之术。
而袁崇焕自然也对三桂不太放心,特地抽出时间亲自到大山中查看三桂的练兵情形。而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三桂的练兵之法不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效果却出奇的好。虽然很多复杂难懂的操练方式与内容让人难以理解,但从那些新军训练的积极性以及身体素质看,这些训练方法绝对不是惑人耳目的小把戏,而是三桂耗尽心血研究出来的。
袁崇焕在此住了三日,感觉很满意,对三桂的信心又增大了几分。随后出山去辽东各镇巡视。
三桂在操练新军的同时头脑中也没有闲着,他不断的派人四处寻觅能工巧匠,为自己的军队打造各种新奇的作战工具。当然,这一切都处于最高机密,只有洪安通、郭师刚等寥寥几个人知道。
这一段日子是三桂有生以来最意得志满的时光,在这里他是一万多名新军的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生杀大权都在自己手中掌握,俨然一个土皇帝。而粮饷、衣物、器具等一应物资也不用他发愁,自有袁崇焕为他准备一切所需。而正因为他手中掌握着一万大军,所有的人包括武功高明如洪安通都要围着自己转。处处听候自己的差遣、调派。最痛快的是只需全身心的投入到练兵之中即可,根本不需担心有敌人来袭或者补给不够。因此这段日子对三桂来说犹如一种潜龙入海、无拘无束的感觉。
又过了一段日子,三桂终于收到徐过强的密信。他已于前不久在老家河南宝丰率众揭竿而起,名为抗击大明朝残暴的统治,实为自己扩充实力。由于有宝藏作为后盾,在短短的两个月,已经汇集了两千多名人马。当地官府也曾组织军队进行围剿,但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稳定的落脚之点。常常是今日在这里,明日又跑到了百里之外,根本就无从下手。况且他们也不像其他的一些义军那样攻城略地,这便使得当地官府认为他们无非是一群乌合之众,并没有推翻大明的心意。因此只当他们是一群山匪流寇,遂放弃了对他们的追击。将围剿之心全力放在了其余的各支义军上。
信中还提到,宝藏内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足可装备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有余。三桂看了大喜,自己正发愁没有金银去买战马,这下好了,一下子解决了燃眉之急。
当下三桂召来自己精心挑选的几百名亲卫,命洪安通亲自带队,去埋藏的宝藏那里偷偷的运送来一批金银。以作不久后买战马之用。有洪安通这个绝世高手亲自坐镇,三桂还是非常放心的。这种非常隐秘且还有困难危险的任务由洪安通担当最是合适。
过了不久,洪安通他们无惊无险的将金银运送回来。三桂见之大喜,随后又命郭师刚带领一千新军北上蒙古去买战马。并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他带给蒙古大汗林丹汗,相信他看过信后会如数将战马交给自己的。
郭师刚走后几日,三桂突然从心底里有了一种想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异常的强烈,以致三桂睡觉都不安稳。当下决定出山回家看看,顺便看望一下父亲及舅舅们。
第二日,三桂留下韩跃天在此负责新军的操练。自己则带着洪安通及三百名亲卫出山回家走一趟。
第五十五章 人生如棋 上
三桂一行三百余人快马加鞭来到中后所城的家中,立时在吴府内造成了极大的轰动。众家丁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就算吴襄在军中任职多年也从未如此兴师动众过。一方面是他级别不够,另一方面也没有隶属于自己单独的军队。
由于此来人数众多,三桂命手下三百名亲卫在门外大街上等候。自己则和洪安通急匆匆的向院内走去。
几年不见,当年的祖小姐如今已变成了一个身材臃肿、容颜憔悴的中年妇人。乍一见到三桂,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直到三桂跪倒口呼母亲的一刻,才敢确认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竟是离家三年多的二公子吴三桂。立时激动欣喜的拽着他的胳膊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他。有心还像以前那般将他搂入自己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但面对身高已与成年人无异的三桂却实在放不开胆子。
三桂由祖夫人的口中得知,在这三年多来她又为三桂相继生下两个妹妹。由于吴襄经常不在家,吴三凤又常年驻守大凌河,家中只剩下祖夫人与弟弟三辅和两个妹妹,其余的就是一些丫环、下人了,日子过的十分的平淡无奇。而祖夫人也由三桂口中知道了他这几年的复杂经历,在心惊之余,再三的嘱咐他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弟弟三辅已经十岁了,而两个妹妹一个刚刚会走路,另一个才只几个月大,当丫环抱出来的时候依然还在酣睡之中。由于几年没有见到三桂比较认生,而且三桂的样子变得也很大,弟弟、妹妹在三桂的一再召唤、逗弄下依然不肯上前,只是拼命向后躲去。如不是祖夫人在那里拽着他们,恐怕会立刻跑出屋子。
三桂蹲在地上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缓缓站起身,对祖夫人又说了些保重身体之类的安慰话语后,便准备动身离去。
祖夫人没想到三桂刚刚到家一会儿便又要走,急忙上前拦阻,想让他多住几日。三桂推脱军务繁忙,时间紧迫,而且还要去宁远及锦州看望父亲及舅舅,实在抽不出身。祖夫人只得作罢,但坚持着送出大门外。
当三桂、洪安通挥起马鞭,率领着三百名亲卫在大街上向远处疾驰的时候,祖夫人依旧站在大门口处痴痴的凝望着。心中百感交集,几年不见,三桂这个从小就被老爷和哥哥们寄予厚望的少年天才如今终于长大成人且事业有成。只看他身后紧跟着的几百名骑兵就知道,否则为何老爷从未如此风光的回到过家中呢?
三桂面无表情,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赴宁远,心中却起伏不定。为何此次回到家中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亲情的感觉?虽然在面对祖夫人的时候心中也曾有过一丝温情之意,但却远没有从前那般的浓厚与热烈。难道是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些看的淡了?还是离开家的时间太长而突然感到陌生了?带着丝丝的困惑与不解,三桂等到达了宁远。
此时蓟辽督师袁崇焕正亲自坐镇宁远,督师辽东。闻得三桂前来,忙命人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
见面后三桂连忙向袁崇焕施以军礼,随后又在袁崇焕的介绍下向宁远主将,总兵张献龙行礼。
袁崇焕笑呵呵的问道:“三桂此来所为何事啊?是否来此探望你的父亲吴襄?”
三桂点头应是。
袁崇焕摇头道:“真是不巧,你父亲正好于昨日率队押运粮草到广宁,估计还要过几日方能赶回来。如果你认为来得及的话,就在此等候他几日吧!本督师正好与你切磋下排兵布阵以及练兵之法,你看如何?”
三桂摇头道:“标下好不容易才抽出三日的时间,再过几日恐怕等不了。这样吧,既然我父亲不在,那标下就先赶往锦州去我舅舅祖大寿那里一行,而后再回到这里。如果到时候我父亲依然还未返回,那标下只得先返回山中了。待日后有机会再来看望我父。”
袁崇焕见三桂说的郑重,也表示同意。随后道:“不过此时天色已晚,本督师看还是明日再去锦州吧。怎么样?”
三桂见事实的确如此,便点头同意。
此时那宁远总兵张献龙见三桂只顾和袁崇焕说话,半天都没有搭理自己,只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心中顿时有些不快,暗道就连你父亲吴襄都在我的手底做事,处处都要仰仗我的鼻息。你一个小小的参将为何如此狂妄自大!年轻人仗着自己薄有微名便目空一切,将来如何在官场上立足?当下嘿嘿干笑两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望着三桂身后摇头道:“吴小将军的确是不同凡响啊!只看身后这些威猛的亲随就知道,我估计大概有三百人左右吧,呵呵,就连袁督师出门都只带五百亲卫!看来真应了那句古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日后这天下都将是你吴小将军这样人的了,而袁督师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该被淘汰喽!”说完啧啧连声。
三桂听了心中直皱眉,张献龙此番话虽是表面上夸赞三桂,但实际上却是讽刺他级别不够还要强自摆谱,且最后话里话外还有挑拨袁崇焕与三桂之意。
三桂虽不知张献龙头一次和自己见面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澄清为妙,免得袁崇焕真的对自己心生看法。当下三桂冲张献龙拱了拱手,正色道:“张总兵所言差矣,标下此番带来这三百名兵士并非我的亲随,而是标下精挑细选的精兵。这些人不但身手敏捷,且头脑精明,是做战场上斥候的好材料。标下将他们带出来主要是为了熟悉辽东各处的环境与地理形势,为日后他们的行动打下基础而已。”顿了顿又道:“至于古人的长江前浪后浪之说,则更属无稽之谈。标下就算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和袁督师相提并论,这点自知之明标下还是有的。”
张献龙听了面色登时一变,没想到吴三桂这厮竟然胆大妄为至如此地步!不但敢当面顶撞自己。反而还暗指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张献龙心中怒火沸腾,但鉴于袁崇焕在此,虽不好当场发作,但脸色却极为难看。
袁崇焕也看出二人逐渐有剑拔弩张之意,不由的心中暗自责怪三桂。因为无论怎么说,三桂的级别都太低,还没有资格当面顶撞一个总兵。但也没有当即训斥三桂,毕竟少年人都有年轻气盛、不肯服输的脾气。当下也没有明说,只是道:“好了,天都快黑了,不要在外面站着了。我们还是进房内去吧!”说完当先向里走去。
次日一早,三桂准备起行。可就在临行之时忽然手下亲卫急匆匆的跑来对他道:“将军,不好了,我们所有人马上的马鞍都不见了!”
三桂闻听心中大奇,好端端的马鞍怎么会不见了呢?当下随同这名亲卫前去查看。一见之下果真所有的马背上都是光秃秃的,三桂转动着脑筋,立时联想到张献龙身上。
当三桂好不容易找到张献龙时,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抵赖的意思,直接张口说道:“对,是本将军命人卸去的马鞍。”
三桂沉声质问道:“不知张总兵这是何意?”
张献龙慢条斯理的道:“昨夜本将在巡夜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马匹上面的马鞍都已经脏旧不堪,当下想都没想便召来手下将马鞍卸去洗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