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鑫桥
楔子
我是个懒人,并没有散步的习惯,可医生叮嘱我每天要陪着萧雨晴多走走,说这样对胎儿有好处。我自认不是个好丈夫,可我想做个好父亲,所以每天清晨黄昏都陪着萧雨晴走上一会,她在家也是闷怀了,所以散步时总会想到些话题和我扯个不停。
……
萧雨晴:晓文,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注意我,只是因为我身上有一股你熟悉的香水味?
我:是的。
萧雨晴:难道你看人不看外表吗?
我:看,但是已经很久没那个兴致了。
萧雨晴:哼,我看你是故意气我的吧,那我现在挺着大肚子,你更不乐意看我了吧?
我:那就当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萧雨晴:你啊,都快做爸的人了,还老是开这些玩笑,你当我也是孩子啊?哎呦!
我停住脚步,看着她挺着腰受累的样子,慢慢扶着她坐到一边的木椅上。
没错,我是都快做爸的人了,可萧雨晴怎么知道,其实我早就做了爸,只是我可以在她身边这么照顾她,可是妃子呢?她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晚上,萧雨晴睡了之后,我又翻出了毕业照。照片是前些日子赵华送过来的,照片上没我,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正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为生计而奔波着,可照片上每个人的模样都是那么的熟悉,张禹辉,赵华,尚宁儿……还有妃子。
妃子坐在最前一排,脸上的笑容似乎很生硬。我凝望着,抚摸着,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思念妃子的方式了。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个城市,或许,她已经回了日本,回到了仙台市。
杉本老师,你还好吗?晓文想你了……
第一章
高考后,我理所当然的落榜了。
尽管父亲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却仍费劲心机地帮我张罗着,要送我去继续学习,说怎么也不能让我留在他身边做生意,这会让别人笑话他。
在外人眼里,父亲是个成功的人,短短几年时间垄断了小城的水泥生意,成了老板,可父亲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偏偏我从没争过气,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父亲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在九月初,父亲让我准备准备,去邻城的一家职业学院报道,说是让我去那读两年,混个大专文凭。我一听就蔫了,刚刚结束的那牢狱般的三年高中,让我对读书已是深恶痛绝,再说大专文凭顶什么用?而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老人家居然让我学日语。
日语哎?那些八哥牙路、米西米西的有什么好学的?他老人家平时挺抗日的,这会怎么想起让我学日语了?不过我的抗议最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第二天父亲就开车送我去了邻城。
父亲先带我拜访了住在邻城的一个远方亲戚,后来听说父亲是通过他才把我弄进了这所学校。因为过了时间,学校已经没有多余的宿舍,而这个我该称呼“舅舅”的亲戚在学校附近正好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其中一间租给了一对情侣,另一间空着没人住,他就让我在那先住着。
舅舅带着我去学校报名,父亲先去帮我买点生活用品,临走前让舅舅帮着约各科老师晚上吃顿饭,和老师们沟通沟通感情,希望可以对我格外关照。
“你别小看这学校,出来的毕业生不少大公司都上门要,都是些热门科目,日语、韩语什么的。你别担心,这些东西都不难,只要用心就可以了,这儿的副校长是我同学,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他,找我也行。”进了学校,舅舅边走边开导我,走到大楼下的时候,突然叫住我,说自己去上个厕所,让我在这等着。
太阳不饶人,我往一边的阴凉处小跑着,冷不防从那窜出了自行车,幸好我眼疾手快地撑住车扶手才没被撞到。
“宫美娜赛!”骑车的是个女的,手忙脚乱地从车上下来,见我有些气恼的样子,忙对我直低头,然后又怯怯地抬起头,歉意地笑着说:“对,对不起!”
她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白衬衫白裤子,脸盘挺可爱的,而且很有气质,身上还有一股莫名的幽香……总之,让我有种惊艳的感觉,可一开口就是日语这让我觉得有点不爽,心想这么好的姑娘还跑这来学日语干吗?每天把日语挂在嘴上,哪还像是中国人,我暗自感慨:难道以后我也要堕落成她这样?
“晓文,干吗呢?走,快去报名!”我正看着她想得出神,这时舅舅在那招手喊我,我又看了这女的一眼,她忙又鞠躬道歉,我不禁一笑,转身离开。
舅舅先带我去了他朋友那,然后那位副校长带着我去见了我的班主任——张禹辉。
“这是宋晓文,晓文,还不快叫张老师,以后可要听老师的话。”一进门我就被张老师那半秃的脑袋给吸引住了,舅舅给我直使眼色,我才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张老师好!”
“恩!”班主任大人似乎对我的态度不是很满意,绷着脸点了点头,帮我办入学手续,拿了套课本给我,完了之后,舅舅向他提出邀请,让他帮着约各科老师晚上去天府香。
班主任的脸像是被一股暖流吹过,马上露出笑容,说用不着这么客气,舅舅说应该的,以后孩子要辛苦各位老师呢,他又象征性地推辞了几声,最后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晚上和几位老师准时赴宴。
第二章
天府香是邻城最豪华的饭店,父亲和我还有舅舅一早就赶到那,点了不少生猛海鲜,舅舅撸着半撇小胡子说:“今天一定得让这几个老师吃舒坦了,学语言这东西,老师多关心点效果很明显,我看,到时候最好再给张老师送两条中华。”
父亲点着头,看着我说:“上课以后多用点心,学好日语,到时候舅舅会安排你到大城市的跨国公司里做翻译,这机会别人可没有。”我心不在焉地点着头,脑子里在想:一会那个大龙虾味道应该不错吧?
服务员引着副校长、班主任还有其他两个老师进了包厢,父亲和舅舅忙站起身相迎,班主任一一介绍说:“这是教语文的李老师,这是教政治的刘老师,还有个外教老师,在外面打电话,一会就过来。”
“坐,你们先坐!”父亲招呼着老师们入坐,然后让我到门外去等候外教老师。
班主任正看着菜单,抬头说:“是个女老师,二十多岁。”
二十多岁的女外教吗?我在包厢外的走廊里张望着,半天没见人影,只好走到大厅,心想这粗心的笨女人,怎么会连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正想着,鼻子里嗅到一股香水味,耳边听到大厅的角落里传出一陈比较愤怒的声音,叽里咕噜的,可却十分的动听,像是在说日语。我侧身看过去,见是一个女人正背着身子在打电话,有些焦躁地踱着步子,正巧这时她转过身来,一看,竟是白天在学校遇到的那个骑车女人。
她挂了电话就往我这边走来,见到我也面露意外,对我点了点头,匆忙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我回身看了看大厅,见再也没有别的客人,这才想到:难道她就是班主任说的女外教?不会这么巧吧?我忙跟了过去,见她正在一个个包厢前看门牌号,听到我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疑惑,我有些尴尬地说:“你好!”
“你,你好!”她微微一躬身,如此大礼让我有些受用不起,红着脸直挠头。
这时她走到包厢门口,正准备敲门,见我紧跟着,她又是一躬身:“中午真是对不起了,请多原谅!”我晕,难道她以为我是为了下午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她见我神色有异,而且没有离开的意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我童心作祟,又上前一步,她抬头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两人就这么僵在包厢门外。
这会门开了,父亲看了眼她,笑着请她进去,不满地对我说:“让你接老师,怎么去了半天?”她对父亲笑了笑,然后回过头吃惊地看着我,我也正瞪大着眼看她。
意外,她还真是我的外教老师?这时只听到班主任在里面招呼:“杉本老师,请这儿坐!”
班主任的声音异常的洪亮,整个人也是精神百倍,满面春风,殷情地为这位杉本老师拉好座椅,那表情看得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们一入坐,班主任便向父亲和舅舅介绍,说这是学校新聘请的日文外教杉本老师,她礼貌地站起来,父亲和舅舅点着头,恭敬地喊了声老师好,那样子似乎他们才是学生。
“晓文!”父亲喊了我一声,我忙知趣地喊了声:“老师好!”她此时肯定也在想这事怎么会这么巧,听到我这么喊她,有些惶恐地连连点头。
第三章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丰盛的一次,也是最长见识的一次。
我一直认为吃饭是件有趣的事情,特别是和陌生人吃饭,你可以听他们夸夸其谈,还可以根据吃相大致了解一个人。
父亲大吞大吐,生就是个莽夫相。
舅舅谈笑风生,颇有儒者之风。
班主任嘛,左右开攻,如若无人之境,一看就是贪得无厌的那种,对了,他还忘不了招呼身边的杉本老师,仿佛这顿大餐是他请客一般。一想到以后要在他眼皮底下混日子,我头皮发麻,直感前途渺茫,幸好杉本老师表现得体大方,让我宽心不少,心想终究还是有托付之人。
“晓文,我们敬老师们一杯酒,以后有什么问题要多请教老师,来。”父亲端着酒杯站起身,我也倒满酒,起身向几位老师敬酒。
“宋,宋晓文是吧?恩,小伙子不错,好好学,以后肯定有出息。”班主任喝得兴起,对我的态度也有了改观,和我干了杯中酒,其他几位老师也一饮而尽,杉本老师正要也干了,我体谅地说:“杉本老师,您可以少喝点。”
她嘴里抿了口酒,笑了笑放下杯子,说:“谢谢!”我欠身一笑坐下,父亲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点头,应该是为我的举止得体而感到欣慰吧。
晚宴结束已经是八点多,几位老师住得比较远,而且班主任还喝多了,所以由父亲送他们回去,只有杉本老师是住在学院宿舍,还是骑车来的,所以父亲让我送杉本老师回学校。临走前,父亲说他送完老师就回小城了,明天还有事,让我自己照顾自己,并给了我五百元的生活费。
看着父亲的车子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我对一边推着车的杉本妃子说:“老师,我们走吧!”
“恩!”大概是喝了点酒,她脸色有些微红,缓缓地推着车跟在我身后。
我走了几步回过头,见她低着头满腹心思的样子,应该和那个电话有关吧。
“老师,这儿有些坑,你小心点!”这段在修路,路面坑洼不平,而且她穿的还是高根鞋,我不禁善意地提醒她,她说了声谢谢,依旧闷声不吭。
我停下了等她,笑着说:“没想到你会是我的老师,你中文很好,一点也听不出是日本人。”还有一大段路,要是骑车载她还好,可我不好意思开口,心想权当是陪着她散心,可再这么闷声走下去,我快被憋死了,所以忍不住和她搭讪。
她抬着看着我,笑了笑说:“我刚才还以为你是饭店的服务员,对不起!”
服务员?我打量了我这一身,白衬衫西装裤,还真像是服务员。
“你来中国几年了?”我问。
“两年多了。”
“那一定是想家了吧,刚才往家里打电话了?”我突然八卦地问。
她这回没回答,脚步慢了下来,我回头正要道歉,毕竟她是老师我是学生,问这些的确有所不该,却听她“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