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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您好,您好,这个会所偏了点,路很难认吧?”集团经营副总张峰显然是认识来宾的,当先迎了出去。
“嗯,路有些偏,司机绕了几个圈子,所以来晚了,对不起。”彬彬有礼地回答,谦和柔绪的声音。
悠然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用转身相看,只要这一句“对不起”,悠然已知道那个人是谁。
林泽,分手五年,音讯全无,最后那个转身的背影,留下唯一的话就是这三个字——“对不起”。每每午夜梦魇,悠然都是在这句“对不起”中惊醒。原本以为一千八百多个日出日落,六十办的时光足以磨平伤口,更替记忆,却不料再次相逢,还是如此痛彻心扉。仿佛那场夏雨还是昨夜,还是今晨。
悠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突然停滞了,光线、空气、悠扬的音乐都在林泽这个名字下黯然无光。悠然背着身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站了一个世纪。
心口好疼,像有一只小手,在无情地揪着每一个棱角,扯着每一道血脉。悠然疼得喘不上气来,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扔到垃圾桶里。呼吸变得炙热,空气中像是有着致命的毒药,侵蚀着悠然地**,灼痛着咽喉。毒药,这种毒叫林泽,对悠然来说,林泽就是致命的鹤顶红。
“悠然,悠然!”郑杰发现了悠然的失态,在耳边轻轻地提醒。
郑杰的声音划破了迷雾,驱散了一瞬间的黑洞,悠然回到了现实,看清了正坐在主位一脸微笑的男子。
五年时光,带走了青春,却带不走他卓越的容颜,更加深刻的五官,更加成熟的气质,细细的黑框眼镜挡住了曾经的纯真和热情。此时的林泽,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对面,微笑凝视着悠然的双眸。
“林总,您上回跟我提起,卓小姐是您的校友,所以我今天特意请她作陪,怎么样?你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吧。”张峰在一边和林泽解释着悠然的出现。
“嗯,是很长时间了。有五年了吧。”林泽的回答很简单,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张峰和郑杰交换了下颜色,郑杰马上给悠然斟了半杯红酒,提醒悠然道:“悠然,林总你认识吗?他说你是他校友,你去打个招呼呀。”
悠然此时的情绪已经稍稍平复下来,虽然心口还是火烧火燎的疼,可再痛再苦也不能在人前表露半分。就是这股不服输的倔劲支撑着自己走到现在,也将会一路支撑着自己继续走下去。
林泽,你终于出现了!那又怎么样?我卓悠然绝不会再为你流一滴眼泪,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的精彩,活的潇洒。
悠然大方地端起红酒,款款走到林泽身边,一张明媚的笑脸柔美如花:“哦!我刚才都没认出来呢。所以,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原来是林师兄,我是低你一届的卓悠然,你还记得我吗?”
林泽显然没有料到悠然会主动给自己敬酒,而且态度居然如此大方得体。外人在场,林泽根本不能表现出半分尴尬,也只得顺着悠然地话,敷衍了几句,喝掉了杯中的红酒。
有了悠然的暖场,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都是见惯场面的人,不一会儿时间,林泽和绿城国际的几位老总已经够筹交错,相熟起来。
男人喝了几杯酒,话就开始多起来。
“林总啊??你那时候和悠然在一个大学,一个学院。怎么没有什么罗曼蒂克吗?”张峰酒一下肚,就开始说浑话,借着酒意,开始打听林泽和悠然的关系。
其实,从刚才两人见面一瞬间的表情,几个久经沙场的人物已经猜出了他们之间总有几分不同寻常。这次注资事宜能否谈成,看来悠然在里面的作用不能小觑。
林泽正要开口回答,悠然已经端着红酒说话了:“张总啊,您真是高抬我卓悠然了。人家林总是什么条件,我怎么高攀的上呢。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他在大学里可是叱咤风云你的人物,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可以跌碎一地芳心的。像我们这种不起眼的小花小草,怎么可能得到他的青睐。”
悠然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风情无限,口舌如簧过。整整一个晚宴,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波尔多,说了多少左右逢源的客场话。悠然本来就长的漂亮,被酒精一熏染,红扑扑的脸颊更显得**动人。平时的悠然总是一副寡言少语的样子,今晚却突然活泼起来,哄的王总、张峰等人一直喜笑颜开,话语不断。
林泽在一边冷冷看着悠然的样子,微笑的嘴角却看不到半分真实的笑意,魅惑的眼神满藏着无限的冷酷。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认识的卓悠然,眼前的悠然带着面具,隐藏着极度的脆弱。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合同的事,我周一到贵公司详谈怎么样?”林泽首先站了起来,今晚的狭路相逢,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和张峰随口提了句卓悠然是自己的校友,却没料到,对方真会投其所好,安排了这出闹剧。想来,悠然也一定在心里恨着自己,以为是自己要她前来作陪。
“好,好,林总公务繁忙,早点休息,早点休息。”张峰眼色过人,主宾都提议退场了,他们哪有继续的道理。
悠然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红着脸,晃晃悠悠站起身来,郑杰看着不忍,免不了相扶一把。
林泽看着郑杰的手托着悠然的胳膊,心里顿时一紧,也不再顾忌什么面子,走上一步,扶住悠然道:“我送她回家吧。五年不见了,我还想和老同学叙叙旧。”
57 谁与争锋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铅灰色的云,堆满了夜空,冷风一吹,悠然的酒气已经散了一半。
林泽扶着悠然穿过回廊,走到了庭院中。悠然猛然停下脚步,挣脱了林泽的手。
“你走吧。我没有喝醉,不劳费心了。”悠然低着头,一头亮泽的长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冷冷的容颜看不出一丝情感。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林泽看着悠然地样子,心里觉得很难受,皱着眉头责问道,口气依然熟稔,仿佛还是曾经相恋的日子。
悠然猛地抬起头,水汪汪的一双杏眸,星光熠熠,连最亮的星辰都比不上她的明媚。悠然微笑着凑近了林泽,嘴角带着嘲讽,眼眸藏着冰峰:“林总,今天好像是你安排的饭局要我作陪吧?我如此尽职尽责地讨好你,你还问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悠然心里觉得真是好笑,眼前的林泽居然已经虚伪成这样,如果不是他,自己哪里用得着牺牲周末,跑到这个荒郊野外卖脸陪笑;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的人生会和很多幸福女孩一样,早早嫁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哪里用的着像个缩头乌龟,躲在茫茫人海里,不敢面对真实的生活。如果不是他……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叫你过来。”林泽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个恼人的巧合。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悠然猛地后退一步,似乎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恶咒。
悠然的酒真的是喝多了,被夜风一吹,更加头晕脑胀起来,心头是火烧火燎的疼痛,四肢百骸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悠然跌跌撞撞先前走去,一时半刻却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怎样才能走出这道曲折的回廊。
林泽紧紧跟在悠然身后,生怕她有任何闪失。当悠然再一次身形不稳,欲将跌倒时,林泽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擒在怀里。
“放开你的手,离我远点。”此时的悠然已经揭掉了假面具。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她再也用不着费心地去演出。
身边的男人,自己曾经唯一的男人,他不是外人,也不再是自己人,他只是一个狠心的负心人。
悠然以前一直觉得,一个女人呼天抢地地大骂男人是“负心人”,多么没有风度,多么可笑。直到五年前,她才明白,“负心人”这个词真是精辟而到位。
你给我一颗心,我还你一颗心,两颗心相亲相爱,共度一生。
我给你一颗心,你收回了自己的心,于是,我的心房里再也没有心,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空。你我的等式不再平衡,我这里变成了负数,你带走了两颗心。
悠然摇摇晃晃想要走出会所,一路上的灯光已经在眼里变得模糊不清。悠然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酒量其实不错,为什么今天特别容易醉。似乎,只要一遇上林泽,自己就会失去理智。一切的事情都会变成一团糟。
“你这样不行,我送你回去。”林泽再一次赶上前来,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着悠然。
“我再说一遍,请你放手!”前一刻的火烧火燎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寒冷。这种冷从心底升起,一瞬间就渗透到每一个毛孔。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厚重的云层中飘下,洒在旅人的发梢上。
林泽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悠然的肩头,悠然还欲反抗,可不知为何,力气渐渐开始抽离,神志也慢慢混沌起来。
看着悠然摇摇晃晃的样子,林泽再也顾不上什么,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林泽的司机看着自己的老板扶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赶紧迎上去。
“老李,你先打车回去吧。我送一个朋友回家。”林泽吩咐了司机,拒绝了他的帮忙,亲自将悠然扶进了车里。
车外,雪花已经纷纷扬扬……
车里,悠然安静地靠在座位里,雪白的脸颊已经褪去了酒后的嫣红,换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悠然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
林泽坐在驾驶位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走到哪里。
时光的水流在眼前滑过,与悠然一起的回忆像电影片段在脑海中一幕幕翻过。
林泽,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清丽依然,五年的时光,居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这张脸,这双眉眼……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铭刻。
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悠然的额头,手伸到一半,却又生生地停了下来。
这个雪夜,狭路相逢的雪夜,自己居然能够再一次拥抱着她,可以再一次静静地看着她的容颜。这样的奇迹,是不是上天的恩赐或者还是命运的玩笑。
林泽心情很糟,稍稍打开车窗,取出一支烟,烟草的味道总是能够暂时抚平心底的潮涌。自从和悠然分手后,他学会了抽烟,每每夜深人静时,唯有淡淡的烟草才能让自己略略忘却悠然的容颜。
“好痛,好痛……”悠然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什么梦魇。
林泽将半支烟扔出窗外,探过身体,将悠然的头扶靠在自己的胸前。
淡淡的薰衣草花香,从悠然的发丝中沁入心头。这样的感觉好熟悉,林泽贪婪地吸气,仿佛时光又倒退回了那段相爱的日子。
悠然始终处于混沌状态,她感觉自己被人拥在怀里。这个怀抱很暖,很熟悉,就为的亲切在迷蒙中呼唤着身体的本能。
突然,悠然的手机在宁静的夜色中突兀的响起,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唱着王菲的《传奇》。
林泽看着依旧昏睡的悠然,只得打开她的手袋,翻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何莫哲,显然是个男人的名字。林泽皱了皱眉头,摁断了电话。
接下去要怎么办?悠然的家在哪里?还是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处……
这时,手机又一次响起,依旧是那个何莫哲的来电。
这个何莫哲是悠然的什么人?这么晚了,居然连续来了十多个电话。有一种情绪在林泽的胸口激荡,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带着一丝酸涩,一丝苦味,还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
林泽还没有反应过来,悠然倒是被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