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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他四处张望,不只小木屋区,这一带全停电!往四周看去,就只有远在海滩上旺盛燃烧的营火最明亮、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黑暗,但仍旧什么也看不清楚,头上的繁星,只让他依稀辨识得出小木屋的影子,他顺着走,好不容易摸到了“最后一间”。
本来害怕会走错小木屋,可是一转把手——没锁!于是很顺利的就推开了,他心头大石顿时落下,没错!就是这了,借着外面些微的星光,他可以看到床上隆起的身影,看来月华等他等得睡着了,或是——害羞的装睡?
他微微一笑,站在门口。“对不起,我来晚了。”然后,轻轻把门关上、落锁。
他发誓,今夜他一定要用最多的温柔和爱情来补偿她。
摸黑进入浴室将自己冲洗干净后,他爬到床上,将已熟睡的她揽进怀中,却发现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的内衣,他不禁失笑,可惜现在没有灯光,他相信她一定为他穿上了很棒的内衣,一触摸到她纤细滑腻的肌肤,以及闻到如少女般的幽香时,本来就已经昏醉的脑袋,更加沉醉了。
“华……醒来。”他轻轻呼唤,可身下的人儿依旧没反应。
不忍粗鲁唤醒她,一记记轻吻不断落在她的脸颊、唇瓣,在她的齿间尝到了莱姆的芬芳,引得他按捺不住,想要需索更多,手无法克制地顺着她柔美的曲线游移而下,为她褪去最后的屏障,在她的山林丘壑中嬉游。
终于,沉睡的人儿有反应了,呢哝的呻吟像天籁般美妙,令他深深一震,欲念更加高涨,酒精彻底在他脑袋内挥发,浑然末觉身下这美丽、娇柔的女性躯体跟以前触摸过的有何不同……
被酒精烧得意识不清的嘉桦,则陷在一场又一场介于真实与虚幻的梦境中,她感觉到如蝴蝶般的轻扑骚动从她身体最隐密处窜出,然后随着血液,顽皮的在她体内肆游,令她忍不住蠕动、喘息。
华……?是谁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她想翻转过身体,可身上像压了石头一般,动弹不得,她试着推开那束缚,可她的手却被拉开,十指被人紧紧纠缠住……手动不了,那身体总可以推开吧?可当她仰起身体时,却感受到更加烫人的压力逼迫了过来.
好闷!好热!压着她无法动弹的是太阳还是火炉?她迷糊地想道,要不然为何会如此炽热?连她的身体也被烘得好热、好干,体内的水分似乎要被蒸发掉……
渐渐地,原先轻扑的力道加重了,私密处变得更加火热、潮湿,她想要合腿夹住那种感觉,不让它再扩散,但她的腿却如铅一般重,丝毫动弹不得,直到某种强烈的痛楚将她刺穿!好痛!她几乎失声尖叫,而她也相信自己叫出来了!可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像蚊鸣,好遥远呢?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喊出来?
她不知道,而那莫名其妙的压迫依然还留在她体内,让她极不舒服,所以她晃动身体,想摆脱掉,但不知怎地,她的意识却愈来愈模糊,一种前所未有夹杂着酥麻和疼痛的感觉占据了她,让她的力量慢慢消失,再也无力反抗,只有任凭那莫名的律动像漩涡一般将她卷进去,当她觉得自己即将喘不过气以为要灭顶休克时,一股灼烫的热流突然冲进她体内最深处,同时,一片黑暗也彻底淹没了她……
一阵有如要把耳膜穿破的尖叫声将他从深沉的睡梦中唤醒,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可以感受到身下有双小手正不断推他、打他,而且力道都相当重,显示身下人儿气坏了!
他闭着眼微微一笑。
当然她会生气,因为历经了昨夜那场疯狂甜美的缱绻,他在酒意以及极度高潮解放之后,连抽离的力气都没有,便在她身上睡着了,被他压制了一整夜,她当然不舒服,也难怪她醒来火气会那么大。
更过分的是,随着他的苏醒,仍埋在她体内的分身也再度硬挺了,他沉醉地闭着眼睛,试探地动了一下,看能不能借着激情消除她的火气。
昨夜是他有生以来感觉最美好、最狂野的体验,她那生涩、毫无保留的热情反应,令他头一回赤裸裸、完全不保留地付出,并同时得到一切!那让他感觉到自己就像风一般的畅意、自由,翱翔在宇宙群星之间……
只是,一声倒抽气后——
“吴尊!你不要太过分了!”身下的人哭喊道。
一听到这声音,他如遭电亟,瞬间僵硬,立刻睁开眼,当他看清身下人的脸庞时,他震惊得完全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嘉桦会在……在这?而且是在他的身下!
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止跳动了——
“月华呢?”他愣愣地问道。
陈嘉桦睁大已哭红的眼睛,除了不敢置信外,意会后,立刻多了屈辱和不堪。“我是陈嘉桦,你给我搞清楚!”她再一次奋力地伸手推开他。
这是作梦吗?
可当她成功地将他推开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分身从她体内滑出,上面还带有红与白的残余……
他愣愣地看着彷佛已耗尽全身力气一般的嘉桦,动弹不得地躺在床上放声哭泣。
他完全无法作任何反应、说出任何一个字!
然后他听到了如宣判死刑般的开锁声,像慢动作一般缓缓地转过头去,当他和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月华相视时——
他有感觉了,一股作呕的感觉狂猛涌上。
老天爷!他做了什么?!
他跳了起来,冲到浴室去大吐特吐!
所有人都认定这是意外。
祸首也被骂得臭头,甚至被揍了好几拳,但又如何?
会造成这样的事件,说穿了,可以责怪的名单还能列出一长串——
吴尊不该喝醉酒,连走错房间、上错人都还迷糊得分不清楚。
但罗大威等五人也不该找他拚酒,让他喝醉了。
而且千不该万不该,干么突然电线烧掉,造成全区大停电,让他无法摸对门?!
陈嘉桦不该喝醉酒,连被人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枉费一世精明。
但谁叫主办者要发给每人一杯酒,不喝都不行!所以主办者也要记上一笔。
丁月华不该选择那一天答应跟吴尊进行爱的第一次,更不该选了一间让人不容易找到(尤其是在黑暗中看不见)的“最后一间小木屋”。
最不应该的是,她离开房间时,忘了锁门,使熟睡中的嘉桦暴露在极大的危险中。
还有,为什么卢秀绮和张净文没有早点回房间休息,反而滞留在海滩上谈天玩耍,直到天明才回房?她们算什么室友?
甚至那个举办这次毕业旅行的人也有错!干么办这个活动?干么选在这个地方呢?主办者更要加上两笔!
总之,可以怪的人很多,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
意外发生后,丁月华没有跟吴尊和嘉桦说过话,便独占一人坐车回台北。
而嘉桦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整个人都呆愣住,完全没有反应,吴尊则自责地不断用头去撞墙壁。
三个人都陷入极大的痛苦中。
此番难解的结,也令他们的好友难以着手协助。
唯一可确定的是,吴尊对陈嘉桦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和行动弥补的……
寒假短暂,一下就过去。
开学了,整个外文系都弥漫在异样的气氛中,毕旅那件意外,在纸包不住火的状况下,一传十、十传百,全系上下甚至包括师长都知道了,连外系也听到风声。
只是流言愈传愈不堪,最后竟传出了,吴尊负心,抛弃美丽的女朋友,和女朋友的好朋友在一起,或是女朋友的好朋友设计吴尊,故意引诱他上床,借机破坏两人的恋情,还有吴尊脚踏两条船,最后终于被抓包……
真正的事实没人在意,流言却如利箭般刺得当事者遍体鳞伤。
他们三人都回来学校上课,但都尽量避免碰到面。
大四下的课不多,三人选的课又不尽相同,直接碰到面的机会减少,再加上为了避开流言攻击,几乎都是上课时间到时才进教室,一下课便匆匆离开,不与任何人多作接触。
吴尊明知道歉没用,但仍不死心地透过各种管道去了解嘉桦的反应,结果答案都是令人绝望的,她不想见他,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而丁月华在时间的流逝下,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还是与吴尊同进同出,以实际行动打破她被吴尊抛弃的流言,她落落大方的平静态度,也令众人纳闷——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但她心知肚明,她与吴尊之间已出现很严重的问题——他们完全不知该怎么共同处理和面对这件事。
虽然造成此事,她也有责任,但她无法不怨恨嘉桦,她怨嘉桦跟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发生那种亲密关系,这是她所无法容忍的,虽没明说,但在行动上却是与嘉桦正式绝交了,连带也与净文和秀绮少有联络,即使她们主动跟她说话,也多冷淡以对,保持距离的企图十分明显。
至于嘉桦——她只想忘了这件乌龙浑事,连想都不愿去想!也不和任何人谈论,她现在一心只想赶快毕业,赶快离开这里!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传言随着三个主角的按兵不动而渐渐消弭,好象一切根本不是真的,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一上完英国文学课,嘉桦快步地离开教室,一股酸水冒上,她捣住嘴巴冲到厕所旁边的垃圾筒,没过一会儿,胃里的食物全都吐出来,可吐完后,仍无法止息,干呕声刺得人鸡皮疙瘩尽起。
净文和秀绮各站立一旁,轻拍嘉桦的背,两人交换了担忧的眼神,看来——她们最担心、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一会儿,两人搀扶脸色惨白的嘉桦坐下,净文赶紧扭了一条湿手帕为她擦去额上的冷汗。
“妳还好吧?”秀绮轻轻问道。
陈嘉桦摇头不语,她的胃像是在造反一样,几乎快翻了过来,她不停地深呼吸,只盼胃内的骚动能快点平息。
“嘉桦……妳有乱吃东西吗?”净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她静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露出苦笑。“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而且也都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不是吗?”她闭上眼睛,天!一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全身力气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完全泄光了,脑筋一片空白。
秀绮抓住她。“有可能是我们胡思乱想的,没有那么……那么……”
陈嘉桦睁开眼。“妳是想说没那么倒霉吗?妳忘了自己不也……”她咬住下唇,不忍再说下去。
秀绮则苍白着脸,不发一语,她记起了自己去年相同的症状。
净文看了她俩一眼后忙开口打圆场。“先别这么武断,去做个检查吧!说不定只是我们自己在胡思乱想。”
陈嘉桦微扯嘴角,表情是“别自欺欺人”的无奈。“我月事已经快三个月没来了……”她一直告诉自已,这就像她过去一样,经期老是不准,所以这回也该是如此。
但——伴随而来的害喜反应,令她再也无法当鸵鸟了。
“如果……真的有了,妳……打算怎么办?”净文困难地开口问道。
陈嘉桦咬紧下唇,不发一言。
秀绮低下头,她手抚着扁平的肚子,心头最深处的伤口正泊泊流出血来……
“阿桦,妳一定要考虑清楚,无论妳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妳的。”她轻轻地说道。孩子!她无缘的孩子……她在心底悲鸣。
这话耳熟得刺人,嘉桦飞快地别过脸,深深吸气以平复那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一年前,她也这样对秀绮说过。
脑中记起去年陪着秀绮到医院拿掉孩子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