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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赌就要敢输,只可惜蔚风生不逢时,开局时他做不了主,可偏偏收局时他成了那个要承担结局的人。
“东子,学利,我投在你们那儿的钱……我想要撤回来。”蔚风本来也一直担着心事,他在蓝星和医院都或多或少参了些股,虽说都是以他私人名义,可这件事一出,指不定哪天就以此为借口和蔚氏牵扯上遭了秧。所以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们说要把钱撤回来,今晚时机正好,既然他们问了,那他索性一起解决了。
王学利和钱东在听到蔚氏的事情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钱的事情倒是其次,只是这样一来,就像是为了和蔚风撇清关系一样,让人心里发堵。
“操他祖宗的!这都什么世道!”钱东一拳打在茶几上,好在那茶几是上好的红木,才没被他折腾坏。
王学利也是闷闷不乐,苦着一张脸,只觉得心烦意乱。
蔚风了解他们的心情,都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谁也见不得谁遭殃。
“行了,行了,事情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呢嘛,我还没丧呢,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耷拉下了。明儿我让刘星去找你们,把股权的事儿交害清楚。”
刘星是他另六个大学同窗,法律系毕业高材生,如今也算是c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师,平时蔚风有什么私人事务,也都是请他处理。
“事情真没转困的余地了?”王学利还是有些不忍相信,他是学医的,平时生意场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蔚氏的确是靠着林氏才发的家,只是没想到林氏身后还会牵涉着这么大的利益链。
蔚风咚了口气,复又抬头笑了笑,似是安慰几个死党,又像是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事儿,放心……”
淡若夏风 第八十九章 逆鳞
蔚风显然不愿几个弟兄为他的事太过烦忧,神色反倒比先时来的淡然了几分,故意避开暮雨,只说他这段日子新泡的几个女伴,可自己说着说着也是意兴阑珊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兴奋喜悦之感。
“行了,又不是刚认识你,还用在我们面前装。”
钱东帮蔚风杯子里添了半杯酒,“你呀,也是命中注定要受这一劫。索性没遇上这么个人,我看你倒也混着过去了。可偏偏又让你遇上了,这不是磨了心又揪肺的了。”钱东最是口无遮拦,见不得蔚风强颜欢笑的样子,索性戳了他的罩。
“闭嘴你!”蔚风一拳垂在钱东背上,虽然心里恨恨,可因为几个弟兄都知道了内情,心里反倒舒坦了一些,像是找到了释放的点,总比一个人闷着强。
几人又闲扯了几句,可都因为怀了心思,皆有些讪讪。忽然阵阵喧哗之声掩过舞台上的音乐传进了包厢内。
钱东瞥了眼一楼大厅,眸色一凝:“奶奶的,谁敢在我场子闹事!”他取出手机,估计是联系了哪个主管,“怎么回事?那几个什么人?”
不知对方在手机里说了什么,钱东面露难色,似是在思索对策,想了一会才吩咐:“算了,你去劝劝,别把事情闹大就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陆振宇也好奇地站起来,走到玻璃幕墙后朝一楼望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他的脸色瞬即阴沉下来。
王学利注意到他脸色不善,询问道:“陆哥,你也认识那几个人?”
“怎么又是她!”陆振宇一脸的厌烦,连眼神都瞬即冷戾下来。
“顾家的大小姐,哦,不对,是二小姐,还有一个是城南控股的千金。”钱东苦笑着,指了指楼下一个撇着酒疯的女人,介绍给王学利。这两个姑奶奶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发酒疯发到了这里来,打破了杯杯碟碟不说,竟然还出手打人。他本来想让几个手下去教训教训,可刚才得到消息证实了她们的身份不俗,也就不敢贸然得罪了人去。
做他们这行的,就是这样,真真是欺软怕硬,黑道白道那都得淌平了。有钱有势的,都得伺候的祖宗一样,真正欺负的,也就是没背景,没后台,什么都没有的三无人士罢了。
“这个疯女人上午闹到我那儿去了,还把暮雨打了。”陆振宇恨恨地秃噜出来,自己说完,才发觉不妥,赶紧回头看蔚风的脸色。
果不其然,还未等他继续,蔚风已是一下子跳起来,揪着陆振宇的胳膊狂吼:“怎么回事?她打了暮雨?”
陆振宇恨不得根自己的嘴,好不说歹不说,偏偏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原来,今天一大早,暮雨还没到公司就被几个女人半路堵了,又是扇耳光又是扯头发的。暮雨力气不小,可也顶不住被三五个女人推搡打骂,不一会几就鼻青脸肿了。幸好,有路过的同事认出了是她,赶紧通知了大厦的保安,才算脱了身。后来,陆振宇一打听,才知道那几个打人女子的身份,一个是城南控股的千金小姐安娜,另一个竟是暮雨的亲妹妹顾依云。听口气,像是暮雨抢了谁的男人,所以他们跑过来兴师问罪,呼喝打骂不休。
蔚风不用细问也猜得出原因,左不过又是因为那个叫苏忆的男人。当初,有蔚风在时,顾依云已是冷嘲热讽,处处找暮雨的茬,如今大家都知道蔚风把暮雨甩了,她还不赶紧过来新债旧怨一起清算。
蔚风站在玻璃幕墙前,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子此时像是要喷出火来,因为愤怒,额角都能隐隐看出暴起的青筋。这个女人是触了他的逆鳞了。
钱东、陆振宇、王学利都识相的闭嘴不语,等着他的狂风暴雨来袭。可等了一瞬,也不见他的动静,换了往常,如果有人动了暮雨一指头,他估计早就冲下去将人海扁一顿了,管他什么千金万金。可此时他却是纹丝不动,冷冷地站在那里,如一尊冰雕,周身散着寒意。
是了,他不能再出手了。他急于让人们忘记夏暮雨的存在,忘记她是蔚风女人的身份,此时此刻,哪怕暮雨就在他眼前被打,他也是没有立场去出手相救了。可他心里痛着,强烈的怒意快要让他窒息,连带眼神都是如刀剑霜寒,冻澈人心的。
突然,他轻轻笑了,一双桃花目氲起淡淡狡黠之光,他凑到钱东耳边轻语,像是找到了什么解气的法子。
“不太好吧?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可不敢得罪。”钱东有些为难,瞧了瞧楼下继续发了疯似的女人,又瞅了瞅身旁的蔚风。
“怎么?我还没倒呢,你就不听我的了。再说,就算我倒了,不是还有陆哥撑着吗?有他在,你还怕个屁啊?”蔚风椎了钱东一把,力气贼大,差点把他椎到沙发上。
陆振宇在一旁也不言语,只是冲着钱东点头微笑,似是很赞同蔚风的主意。
钱东一看形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这眼前两尊才是大佛呢。那个什么狗屁千金算得了什么。
“行!反正我豁出去了。有两位哥哥罩着,我还怕什么呀。”
钱东下楼去安排了,蔚风和陆振宇站在楼上,等着看戏。
不过十多分钟,一串警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吓得楼下男男女女一个个都呆若木鸡。
几个穿着便服的警察冲进蓝星,为首的那个高大健硕,一看就是好手,他的眼神与钱东一对,就冲过去揪住了顾依云和安娜。两个女人刚才还在撒酒疯,又哭又笑,此时被几个便衣一根,根本没有醒过神来就被带走了。
一起被带走的还有两个女服务生,都是刚才在劝阻时被顾依云和安娜打的。人证、物证一应俱金,想来这两个女人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你把张扬叫来了?”钱东办完了事,乐颠颠的上了楼,这下好了,打坏的东西也有人赔了,服务生的医疗费也不用自己出了。
“嗯,每次他都说有事尽管找他麻烦,我这会儿有麻烦了,当然不客气。”蔚风整治了顾依云,心情微爽,连带着脸上也有了笑意。
原来刚才出警的那个领队,就叫张扬,也是蔚风大学时的死党,如今在警界也算是混的不错,平常根本用不着他出警,今晚可不是被蔚风一个电话给招来的。
“那女人和暮雨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就是为了争夺家产?暮雨不是至今也没回顾家吗?”王学利听了刚才陆振宇的话,心里疑惑,不明白顾依云有什么理由对暮雨痛打出手。
“她男人是暮雨的前男友。当时他妈妈得了大病,没钱医治,顾家用钱为条件,让他离开暮雨,选择顾依云,暮雨为了给他妈妈治病,主动退了出来。可那女人非但不领情,还处处刁难暮雨,对她从骨子里忌惮着。”蔚风淡淡的陈述着往事,连带着自己的记忆也在三言两语中被唤醒。
这丫头怎么老干这种事儿,成全了别人,却委屈了自己。当初为了让苏忆的妈妈有钱看病,不惜背上嫌贫爱富的骂名,和苏忆分手。自己好端端成了挡箭牌,她也成了负心女。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那时她对蔚风根本是没有一点心思的,反而是他自己倒是对她有着不明不白的情愫,这也是直到后来他才想明白的。
如今,又是这样,他有了迫不得已的难处,挣扎徘徊,进退两难。她也是明白了他的心,再一次主动地退出了,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成全了蔚风,却伤害了她自己。
“怎么有这种人?真他妈垃圾!”钱东啐了一口,“让她也去尝尝坐班房的机会,奶奶的,气死老子了。”
王学利算是听明白了:“最多也就在局子里待几个小时,坐班房是不可能的。”
“也够了,她一个大小姐哪里吃过这种苦,让她们受受去,别总以为自己大的顶了天了。”陆振宇对那个顾依云也是恨得牙痒痒,第一眼瞅见她就不对眼。
“不过好像那个男人和顾依云分手了,而且还来找过暮雨,所以她才会撒了泼的过来闹事。”陆振宇又似想起了什么,“昨天下午,我好像看见暮雨和一个男人在二楼的茶座里说话,那个男的戴着副眼镜,挺斯文的样子。”
他的话让蔚风刚刚明朗一些的心情瞬间又暗了下去。怎么他一走,暮雨身边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段澄住进了碧湖居,想必只要在市里,定要和她同出同进了。这会儿那个苏忆又杀了个回马枪。这些消息真如密针,扎的他疼痛难挡。
他既想听到暮雨的消息,又怕听到她的消息;他希望她会忘了他,却又害怕她真的开始忘了他;他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幸福一生,可每每想起她的幸福会是另一个男人带给她时,偏偏又心痛到不行。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折磨的他痛不欲生。加果前路注定是死亡,那就让死亡来的快一些吧。如果一切早已天注定,那他希望明日就是局点!
淡若夏风 第九十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所有的喧闹过去,留下的孤寂让人更显刻骨。蔚风驾着车从城东一路缓行,静静驶于或平坦、或逼仄的路上,没有方向,也没有前路,茫茫夜色中似是漂泊与大海中的一叶轻舟,空寂到极点。
天上的星,影影绰绰,在云层里忽明忽暗,路上的灯,暗淡昏黄,晕染出朦朦胧胧的光圈,将人的视线幻化出迷离的景象。蔚风将车窗开到最大,任夜风吹乱他的发,刺痛他的眼。
风来了,带来了微微的沙尘,让眼睛自然而然流了泪。他不是哭了,大男人怎么能哭呢,他只是被沙迷了眼……
……
暮雨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那张脸,忍不住笑起来。额头肿了,嘴角破了,红是红,青是青的,像是偷涂了戏剧演员的油菜,偏偏画歪了似的。本就没有什么姿色,如今更是不能看了。暮雨瞧着瞧着,笑着笑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