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夏小姐。你找我们当然是找对了。我秦某人不是自吹,在这辽东地界,没有我查不出来的事情。”秦克清正了正神色,明显她对暮雨的态度有了转变。
“秦先生,我也明白提供的信息太少,你们的工作量一定也会相应增大,所以在合理的范围内,价钱可以商量。”夏暮雨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经过将近四年的历练,虽然还说不上游刃有余,可处理这些事务也不可能露了怯。
先硬后软,恩威并施,眼前的女孩显然不是如外貌般单薄可欺。
“好,既然夏小姐也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磨叽了。五万。一口价。”秦克清伸出手来,五根手指张开。
夏暮雨看了看眼前的男子,肤色微黑,鼻梁挺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不大不小,除了满脸的终腮胡子有些碍眼外,称得上五官端正。虽然暮雨不是来相亲的,可她既然有事拜托与人,总是要找一个最起码看上去值得信赖的人。
“三万!”行情她是打听过的,三万这个价我已经不算低了。
秦克清状似有些为难的皱皱眉头:“三万……有些难办吧?”
暮雨也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端着咖啡,非常优雅的押了一口。
“三万还嫌少,想当初自己是连三百都要好好考虑考虑的呢……”暮雨在心中腹诽,但嘴上却是半句没说。
见暮雨不开口,秦克清自找台阶:“四万吧,我也退一步,四万块,这单子我接下了。”
讨价还价这是做生意的乐趣,如果什么都是一口价,那也就用不着什么商务谈判了。
“三万五。”暮雨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生意难做,可我也不是有钱人,大家退一步吧。”
秦克清也爽快,本手一合:“好!说定!百分之二十定金,余款等有了结果再付。”
暮雨站了起来,与秦克清握了握手:“明天我就把定金打到你们公司账户上,这件事还请秦先生尽快给我个答复。”
“好!夏小姐放心。最快半个月,最迟一个月,我一定给你答案。”
秦克清走后,暮雨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准备在咖啡厅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自下了飞机后,她还没有好好吃过饭。也不知怎么搞得,在石家庄那家旅馆时,她的心情是可以放松的,甚至有些时段是可以完全忘记自己是谁,只是无思无觉的浑浑度日。
可一到辽城后,她所有的记忆又汹涌回归。她躲不掉,也逃不了,任凭那些往事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再一次龟缩进壳里。她不能再躲下去了,许多事情她必须去做。
可心里暗示是一回事,身体却又是另一回事。虽然心里在不断她提醒自己要坚强,不要逃避,可毫无食欲的胃口,和躺在床上也闭不上眼睛的焦虑再一次如潮水般袭来。
这是一道坎,暮雨心里明白,她必须勇敢地跨过去才有生机。要不然就只能如一只鸵乌般缩在沙堆里。回到c城,是她下一步要做的事,那些纷纷扰扰的旧事是躲不掉的。可她不怕,有一个目标在前路激励着她,她哪怕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去完成。
她最怕的,其实也就是她最爱的。因为其他的人和事,在她心中都没有多少分量,所以即使能够想象出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语气,她也可以无知无畏地去面对。可她最怕的人,最无法面对的人!却是心底最爱的人。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因为爱,所以容不得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点点瑕疵。
她本就卑微,曾经一度自卑地就如蝼蚁遇见星辰。她想呈现给他最好的一面,最完美的一面,可如今却是千疮百孔,残破的无以复加。她还能怎么办呢?除了主动离开,她再也想不出可以保全自己那份爱的办法。
她现在可以安慰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离开,才导致了爱的搁浅,而不是因为其他……
小小一盆意大利面,暮雨只吃了一半就饱了。她刚想离座,整个身体却似忽然被人施了定身咒,一动都不能动了。
是因为思今太过而产生的幻觉吗?
此时,此地,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蔚风一步一步,慢慢从远处走来。眉间有着淡淡的愁绪,却在走近暮雨的一霎那浮现出温暖的笑颜。
“怎么不吃了?还有一大半呢。”他坐在对面,指指暮雨面前的大瓷盘。
语气随意,态度自然,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暮雨恍惚了,好像他不过就是刚刚从楼上下来,看见自己不好好吃饭,而轻声责备。
所有强行筑起的防备在见到蔚风的一霎那土崩瓦解,暮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她要说什么?她应该说什么?
“你好”、“好久不见”、“我想你……”、还是“分手吧!”
“不吃了吗?”蔚风指指意大利面,然后挪过盘子,放到自己面前,拿起叉子就大口吃起来。
这是暮雨吃剩下的,叉子是暮雨用过的,可他就那么随意地吃起来,没有半分疏远,没有半分客气。
一股酸涩的味道瞬间直袭暮雨心头。她紧紧攒起的拳头,出卖了她此刻紧绷的情绪。
“为什么在这里?”这句话本应该是蔚风说的,可这会儿却是暮雨先开口了。
蔚风已经把意大利面吃完了,拿起暮雨的水杯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听到暮雨的问话,蔚风放下水杯。
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话:“带你回家……”
淡若夏风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爱太殇
夜深了,咖啡厅里除了暮雨和蔚风,再没有第二桌客人。
桌上的餐盘早已撤下,换上了两杯咖啡和一些零食。
蔚风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半,可暮雨面前的一杯却是纹丝未动。
“你走吧。”
暮雨揉着太阳穴,也不知道这句话今晚自己究竟说了第几遍。
蔚风摇摇头:“我没钱,身上除了身份证,什么也没有。”
暮雨才不信他的鬼话,堂堂蔚氏大少爷,怎么可能身无分文。可她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因为哪怕明知道是鬼话,这鬼话也是带着他无限爱意的。
可如今的暮雨,最怕的就是蔚风的这份情谊,这份情谊越浓,对她的伤也就越深。这种复杂的,纠结的感觉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除非你亲身经历过这场劫难,以及暮雨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才能明白她究竟在怕什么。
暮雨忍不下去了,站了起来,没有准备结账,而是朝厅外走去。她想蔚风是最好面子的人,无论如何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蔚风也随着她离开,两手空空,并没有丝毫要买单的意思。
服务生见两人都大模大样的走了,急急忙忙赶了上来。
“先生,先生,请买一下单。”
一男一女喝咖啡,当然是男士买单,这种习惯性的思维并不是服务生的错。
蔚风非常“光棍”的摆摆手,朝暮雨指指:“我没钱,钱都在老婆那里。”
暮雨已经走出了咖啡厅,却听到蔚风如此无赖的话,忍不住停了下来。这么大庭广众的,也不能和他争什么。只能回走几步,取出房卡:“挂房帐吧。”
服务员拿过房卡,记录了一下,非常识趣地走开了。
“蔚风!”暮雨有些急了,她不想也不能让蔚风今晚在自己的房间过夜。
三个多月的沉淀,让她渐渐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也让她开始逐渐淡忘那些或喜或悲的过往。她承受不住的那些遭遇,也被她用陌生的环境,与往事诀别的心态,刻意禁锢了起来。可他却出现了,突如其来的站在了暮雨面前,轻松地,微笑地,那三个月的失踪在他眼里,就像一场小女孩的任性而为似的。
“嗯,我在这儿。”蔚风双手插着裤袋,微低着头,从暮雨的角度望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和长长的睫毛。
“你走吧……”暮雨皱着眉头,无奈地再一次说道。
“为什么?”蔚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了,我累了,要睡觉。”
说完也不等暮雨继续说话,大步流星地就朝电梯走去。
刚才服务生在记房帐时,蔚风已经看清了暮雨的房间号。这会儿,根本不等暮雨,自顾自地按了十五楼的电梯。
暮雨直直地站在电梯口,怔怔地望着蔚风。
短短三个月的分离,让暮雨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眼前这个痞痞的,耍着无赖的男人,还是那个自己爱的痛入骨髓的男人吗?
和暮雨在一起时,蔚风总有一种成熟的韵味自然流露。他比她大了十几岁,所以潜意识中,他是呵护着、照顾着这个小妹妹的。与此同时,暮雨对他的感情也是略微带着仰望的姿态,一路追随。生怕自己的脚步慢了,生怕自己的行为配不上这位在她眼中堪称完美无缺的男人。
可今天,他无赖地说自己没钱,坏坏地不问暮雨的意愿,就要留宿在她的房间。尽管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一般情侣的界限,甚至可以说是老夫老妻一般。可暮雨已经离开三个月了,行为上已经明确表示出了想要与往事一刀两断的决心,这会儿他突然出现,竟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般,这让暮雨一时哪里可以适应和接受。
“蔚风,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暮雨觉得脑仁开始发痛,她好不容易想清楚了一些事,找到了一些路,可偏偏又被蔚风的出现全部打乱了。
“我想睡觉……”蔚风单手按着电梯门的开启键,另一只手还非常自然地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双眼微眯着,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你到底要不要上来,十五楼?你想走上去?”
暮雨气结,看看周围已经有服务生在犹豫是否要过来询问,于是不得不走进电梯,暂时隔绝住别人探究的眼光。
电梯很快,不过转眼已经停在了十五楼。
暮雨定的房间不大,不过普通的一张大床房,床边连一张沙发也没有,只有一张小茶几外带一张扶手椅。面积也就十几二十个平方,平时放在蔚风眼里,那是根本不能住人的标准。
暮雨打开房门,蔚风跟了进来,随手带上房门,落了锁。
暮雨刚转身想要和他说话,蔚大少爷居然已经走进了洗手间,开始脱衣服洗澡。
暮雨无语问苍天,倚在洗手间旁的墙壁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用整整三个月的离开,想要淡忘曾经的一切。而他却只用了一分钟就把一切又重新唤醒。
她以为他已经重新起航,那篇财经专刊的报道,她终于没有忍住仔仔细细反复读了不下五遍,通篇都是壮志昂扬,通篇都是阳光灿烂。可他却在她本以为已经放下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
蔚风洗完澡,没有干净衣服换,索性直接穿了浴袍就走了出来。
暮雨坐在窗边,脸朝外,默默无语。
一阵淡淡的沐浴露味道飘来,暮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站在身后。
“今晚过后,你就回去吧。”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走?”蔚风用一块大毛巾擦着头发,擦了几下,似乎是嫌毛巾质地不好,拿下来放在手上看了看,又不得不继续擦。
“不了,我想我们就在这里结束也好。”
这句话,暮雨已经斟酌了很久,久到在三个月前的昏迷中已在筹谋。
蔚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不说话,他望着暮雨的的背影,一双眸子暗沉了下来。
他想到了一年前的往事。
那一次,是他陷入了心魔,无论如何走不出来。他把暮雨所有的行李打包好,送到了碧湖居,用实际行动,把她赶出了门。
可谁料到,她竟然若无其事的回来了,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