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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了?”李毓芬强压下怒意,瞥了眼身后三三两两的目光,刻意压低了嗓音。
暮雨嘴角轻浮冷笑,这个动作是蔚风常有的,现在连暮雨也学的一般无二,可能是生洁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吧,有时候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是会慢慢相似的。
“我是顾凯生的女儿,回顾氏工作不是应该的吗?”暮雨不冷不热,一句话就拍回了李毓芬的问题。
李毓芬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知道今天顾凯生不在公司,她也不敢这么大咧咧地跑来给暮雨立下马威。
“那又怎么样?你发生的那些事,还不觉得丢脸吗?不找个地方好好躲几年,居然还有脸跑回公司上班?”李毓芬所指当然是那伴暮雨差点被“轮奸”的事。
如果是前段日子,暮雨听到她这么说肯定会痛不可抑,可现在她已经过了那个极点,她连蔚风都失去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要把债讨回来,把所有别人欠她的,欠母亲的债一笔笔全部讨回来。
“你说的是什么事呢?难道你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吗?”夏暮雨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毓芬面前,她比李毓芬要高一些,所以此时两人面对面站着,在气势上暮雨反而更胜一筹。
“我不过就是和蔚风分手而已,没什么可丢脸的,依云不也给男人甩了吗?还是我不要的男人。”暮雨从来都不是毒舌的人,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学会了毒舌。
李毓芬当然知道暮雨是顾左右而言他,但她又不能确切地明说那件事,毕竟那件事并没有公开立案,外界所传也皆是坊间传闻而已。
“你!你这样会让你父亲很为难。”李毓芬恨不得马上将眼前这个死丫头掐死,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还在这里多费口舌。
“有什么好为难的。信达科技以后总是我和依云姐妹俩的。既然妹妹无心打理公司,那么我这个做姐姐的,总是要多承担一点责任。”暮雨笑的灿烂,提到依云名字的时候,亲热的像是真的好姐妹一般。
“一辈子能够做姐妹也是缘分吧,有今生没来世的。做姐姐为妹妹栖牲些那也是应该的。有些姐姐能为妹妹舍了良心,不惜杀人放火,我不过就是多辛苦一些,打理打理公司,也没什么打紧的。”暮雨瞥了李毓芬一眼,特意在后半句加重了语气。
“什么舍了良心,杀人放火?”李毓芬心头一紧,一双丹凤目寒光四射。
“哦……没什么,我随便说说而已。阿姨,你又没有姐姐,怎么能理解做姐姐的心情呢?”
李毓芬被暮雨冷得眼睛都红了,可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暮雨看着李毓芬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被自己戳中死穴了。
“哦,对了,不知道爸爸和你说了没有,下周六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请些和尚到家里给她做场法式。”
“你!你说什么?做法式?做什么法式?”李毓芬一听暮雨提到了何云,心头一慌。
“阿姨,不瞒你说,自从我认祖归宗后,经常梦到母亲在哭。她说她死的很冤枉,魂魄不散,一直在顾家徘徊,现在她觉得累了,想要转世投胎,所以让我帮她的忙,好让她安心。”
一席话说得李毓芬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都颤颤发抖起来。
淡若夏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四面楚歌
幕雨当然不会真的要求顾凯生在家里帮已故的母亲搞一个什么超度法事,那些鬼话不过是用来吓唬吓唬李毓芬的,也顺便看看她的反应。
李毓芬走后,暮雨的心情瞬间低落,她将办公室门反锁,独自一人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车来人往,思绪也不知飞到了何处。人生就如一条高速公路,上了轨道就没有办法回头,一路飞驰,身不由己,除非中途能够找到岔口下车,要不然就只能一往无前。可惜的是,如今她又回到了一个人,身边再没有人携手相伴。
不过安静了十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蔚清走了进来,像是没有看见暮雨面色的不愉:“夏总,关于三季度的工作总结会马上开始了。”
夏暮雨理了理利落的短发,深深吸了口气。
是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些伤春悲秋的心绪就暂时搁下吧。
……
李毓芬气鼓鼓地冲回家中,推门而入,迎面就见到了坐在沙发里等着顾依云一同出门的安娜。照理说,安娜和蔚风订了婚,本该是意气风发,光彩照人的时候,可李毓芬冷眼一打量,却见安娜整个人都似瘦了一圈,面容憔悴,肌肤无光,哪里有半分热恋幸福的换样。
“阿姨,你回来啦?”安娜见李毓芬回来了,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嗯,娜娜,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李毓芬放下包,坐在安娜对面,端详着安娜的脸。
“啊?有吗?”安娜有些尴尬,双手换了换自己的脸颊,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心事。
“怎么,和蔚少吵架了?”李毓芬听说了订婚礼上的那场闹剧,想必蔚风当众抱走夏暮雨,给了安娜不小的打击。虽说,后来订婚礼还是勉强举行完毕,但对于一个准新娘来说,自己的未婚夫抱着别的女人离开,无疑都是最大的羞辱。
“没有。”安娜垂着眸,闷声闷气地答了一句。她也想找他吵架,可到哪里去找他吵呢?除了订婚礼最后,蔚风黑着脸重新回到了礼堂,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外,后来这一周时间里,他没有接听一个她打去的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问候。她去蔚氏集田找他,从秘书那里得到的答案,永远是蔚总不在。
她想找人诉苦,可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蔚风如何如何心疼未婚妻的新闻。那些价值不菲的订婚宴,那些流光溢彩的奢华背景,如今都化成了别人艳羡的目光,一次一次将安娜想要诉苦的心情压制下去。
李毓芬看着安娜欲说还休的表情,也不愿再多问。她为这个丫头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如今她已成功上位,成了蔚氏集团的少奶奶,那么所谓的幸福或不幸福都已不在重要。
人不能太贪心,一方面要真心,一方面又要权势。她安娜的运气已经超好了,最终住了蔚风这条大船。可自己的宝贝女儿依云到现在还没有着落了。再一想到刚才看见的夏暮雨,李毓芬心里就如打翻了五味瓶,怎么样都不是滋味。
“依云怎么还没下来?你们到哪里去玩啊?”李毓芬皱着眉,上楼准备去看看女儿。
“是啊,我都等了她快半个小时了,化妆也该画好了吧。”安娜也觉得等的有些太久了,看了看手表,随着李毓芬上了楼。
可顾依云的房门却紧闭着,只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
“云云,开门呀,你怎么了?”
“依云?发生什么事了?开门,开门呀。”
无论李毓芬和安娜怎么喊,顾依云在里面始终不开门。最终,李毓芬实在是忍不住了,叫来了小区的保安,撞开了顾依云的房门。
顾依云的卧室是一间套房,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起居室,里面是卧室和洗手间。
安娜和李赶芬冲进房间时,在起居室和卧室都没有看见顾依云,最后在洗手间的浴缸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顾依云。只见顾依云穿着连衣裙,画着明媚的妆,手上肤子上都已经戴好了首饰,显然是准备出门的样子。可此时的她,却一边呜呜咽咽的哭,一边不停地用手抓自己另一侧的手臂,尖尖的指甲撕破了丝绒的衣袖,将里面雪白的皮肤,抓的鲜血淋漓。
李毓芬一把将她从浴缸里拉出来,抱进了卧室。阳光下,顾依云的样子更是吓人,双眼呆滞无神,早已画好的浓妆,也被泪水打湿,模糊成一片花影。左侧手臂血肉模糊,也不知她自己怎么下得了这个狠手。
“云云,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妈呀。”李毓芬晃动着顾依云的身体,想要让她从梦魇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顾依云恍然未觉,除了继续呜呜咽咽的哭,就是垂着头,整个人开始颤颤发抖。
“阿姨,送医院吧?我看依云状态不好,手臂也受伤了。”关键时刻,安娜还算冷静,马上吩咐一旁的佣人,准备车辆。
“好,好……”李毓芬也没了主意,帮着安娜一起将顾依云送到了医院。在顾依云就诊期间,李毓芬细问安娜依云最近阶段的情况。安娜因为一心都扑在和蔚风的订婚礼上,最近时间的确也忽略了顾依云。
“阿姨,我菜可能和一个男人有关,那个男人叫高权,是依云最近新交的男朋友。我刚才看了依云丢在床上的手机,最新一个电话就是那个叫高权的人打来的。”
“高权?”李毓芬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安娜你清楚吗?”
“我也不太了解,只是见过几次,是个很帅的男人,五官感觉有些像混血儿。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像是南方那边的。”
李毓芬心情更是沉重,如果真是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摧残成这样,那么依云这道坎还真是不容易过了。
医生的诊断出来了,顾依云只是一时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精神状态一时紊乱,现在情绪已经控制下来,再换些水,休息一晚就行了。
安娜见依云安顿下来,也就走了。
顾凯生出差了,李毓芬也不敢把依云自残的这件事告诉他,只能一个人守着病房。刚才的变故太大,李毓芬来不及胡思乱想,可现在整个人都静下来后,她突然想起了夏暮雨的话。
难道何云真的阴魂不散,现在开始要回来讨债了?
想到这里,李毓芬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内心升起一股寒意……
“蔚风,高权消失了,估计这会儿顾家大小姐正在闹腾呢。”
钱东打开一盒珍藏的雪茄,夹了一支递给蔚风。蔚风摇摇手,表示没兴趣。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蔚风恹恹的,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里,手里玩着一只打火机,吧嗒,吧嗒,明明灭灭,灭灭明明。
“你和安娜怎么样了?好像她一直在找你?”钱东消息最是灵通,东西南北,只要他想知道的信息,一般就没有什么听不到的。
“烦!”吧嗒,蔚风又关上了打火机,把机子往茶几上一扔,整个人仰在沙发背上。
钱东将雪茄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切开雪茄的一头,划开一支火柴,慢慢将雪茄烘热,才点燃抽了一口。
袅袅的青烟腾起,缓缓地笼出一团烟云。
“下周六是企业家年会,你如果再不带她出席,估计媒体那里又有话可说了。”
“我知道!”
蔚风坐在阴影中,抬眸望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没多久了,东子……”
他话语含糊,可钱东还是马上辨出了味道。“真的没有转机了?”
“嗯,上面已经开始动了。阮老虽然出面帮我们说了话,不过我估计作用不大。况且他又生病了。”
“蔚风!”钱东欲言又止,将雪茄掐灭在烟缸里。
“嗯?”蔚风抬起头来,目光沉静,仿佛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别人的故事。
钱东外表看着刚猛粗糙,可内心其实是个柔软的人。此时,他听着蔚风的话,像是在听什么遗言一般,心中着实难受的紧。
“我会替你照顾暮雨的。”
钱东的话,如一记重锤,敲碎了蔚风层层伪装的硬壳。蔚风的眼中,终于不再是死水般的沉静,而是泛起了浓澜。 “她会越来越好的。”
这句话也不知是预言,还是自我的安慰,蔚风在说的时候,明明嘴角浮起了笑意,可看在钱东眼里,却是带着无尽的伤悲。
淡若夏风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