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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眼睛都红了,她又不是红朵那样的真小孩,刘有根伤了哪了她能不知道吗?肯定是被刘老爷子推倒的时候撞着了,或者,干脆就是被哪个给踩着了!
红叶紧紧的咬着唇,用眼神试意红朵别在问了,伤在那儿了,让当爹的咋跟闺女说!
“别哭了,爹没事!”刘有根伸手大手,似乎想擦了擦大闺女脸上的泪,可看闺女那红肿的脸颊,就有点不敢下手,他半跪在地上,神色有些心疼的问:“疼不!”
“不疼,爹,我一点也不疼!”红叶大力的摇头,眼泪随着动作甩了出去,她紧紧的抓住刘有根的衣袖,控制自己不去看刘老爷子他们,都是一家人啊,咋能这样呢?
“唉啊,三叔,你这是咋了,没事吧!”终于,刘海发现了他们,赶紧上前去扶,三个人合力,终于把疼的没力气的刘有根扶到了椅子上。
这时候,这一大群人才终于发现了刘有根的异样,全都围了上来!
“老三,你,你没事吧!”刘有良是掌柜的,脑子最活,一看老三那姿势,就知道伤在哪了,因为旁边全是女人,他给老三留面子,因此问的比较隐晦。
但是,刘有德却没有那么好心肠,他眼睛在刘有根身上转了一圈儿,随后,便笑的前抑后合,一边笑,还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唉啊,老三啊,咋伤在那地方了呢,这寸的,严不严重啊,要是不行赶紧看看吧,你这还没儿子呢!”
这话,说的一旁的女人们脸上都火辣辣的,这满屋子兄弟媳妇,大侄女的,这话可有点过了!在说,这么说亲弟弟,太缺德了!
有心说呸他两口吧,可他笑的脸上泛红,又眼露水光的样子,却实在是好看,人都是视觉动物,长的好看的人,天生就是占便宜的,哪怕知道他是四十来岁的爷爷辈,可看着他那张脸,再对比一下刘有根那样子,女人们都暗呸了两口,什么也没说,哪怕是余氏,也只是皱了皱眉!
只有孟氏和红叶,一明一暗的对他露出了愤慨的眼神。
而红朵和红花,她们太小了,根本就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大伙围着刘有根,你一句,我一句的‘关心’着,刘有根坐在椅子上,围在最中间,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众人看不见他的脸色,可红叶分明看见,他的脖子上暴着青筋,连脖子带耳朵,通红一片。
红叶恨的牙根直疼,可她不能上去吵,这种事,越说越丢人!
红朵很急,她刚才扶爹的时候,就觉着爹胳膊都在抖,现在,又看大伙这个反应,觉得肯定是伤的厉害了,她想凑到前头去,仔细问问,要是请个太夫啥的,她好赶紧跑腿。
这天可快黑了,在不去,人家就关门了!
红朵急巴巴的想往里挤,可一只手却死死的拉住了她,她回头一看,却是红花。
“花儿,你干啥啊,别拉我啊,我上去问问!”红朵甩了一下手,却没甩脱。
“你别去,老实在这呆着。”红花脸色深沉,鼻尖冒出一滴滴的汗。
“为啥啊,我想去看看爹。”红朵急吃白脸的,对着红花扬高了声音。
“不许你去,小声点!”红花低声喝斥,声音严厉,她也不明白大伙说的是啥意思,可二伯那话,她却多少有点懂了,二伯说了‘伤在那地方,没儿子’,她不知道那地方是哪地方,但她知道,‘伤在那方没儿子’这话,肯定是非常难听的。
骂人最狠的就是‘绝户头’,二伯那话,她弄不懂内里的意思,可她知道,这话肯定不是小姑娘能说的,她虽然不怕丢脸,也愿意为了爹讨公道而丢脸,反正她年纪小,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但是,娘和叶儿姐都没说话,在看爹那样子,恐怕,这事让爹觉得非常丢脸,她是不怕什么的,可爹本来就因为没儿子自卑了,她就不能在让爹更难受了!
反正,娘和叶儿姐在那,要真的有事,她们不会不出声的,现在,她要做的,是把朵儿姐看好,不能让她冲出去嚷嚷,想到这儿,红花的便狠狠掐了把还要往出冲的红朵。
红朵被掐的一跳,回头就想跟她算帐,可看见红花那异常严肃的脸,却沉默了下来,什么都不在说了,也不跳着脚往里挤了,只默默的站在那儿。
虽然她是红花的姐姐,可她知道,红花比她奸,比她灵,红花死把着不让她上前,肯定有她有理由,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会听红花的。
红花过后会跟她解释,她无条件的相信红花,在这个家里,叶儿姐,她,红花,对,还得算上红芽,她们是不受待见的,她们是让老刘家三房绝后的祸根,她们不是男娃,就注定她们过的艰难。
所以,她们相互相信,她们姐妹同心,不管多难,她们都会彼此扶持,彼此依靠着走下来!
然后,她们会慢慢长大,她们会渐渐坚强,她们会成为父母最可靠的墙壁,为他们养老送终,她们虽然不是能传宗接代的儿子,但是,她们不会比任何一个儿子做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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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家六口
红叶抱着红芽喂她兑水压碎的玉米面窝窝粥。
这小半个窝窝,是刘有根拿回来的,属于红芽的口粮。
红芽已经七个多月了,孟氏的奶本来就少,根本就不够她吃,所以,自红芽四个月之后,细粥和窝窝粥就成了她的主食。
不管婴儿娇弱的胃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粗粮,也不管这东西拉不拉嗓子,她都必须得吃进去,因为,不吃这个,她就得饿着。
细面,鸡蛋这些东西,用刘老爷子的话来说,不是红芽这样的小丫崽子能用的,他宁可每天给年轻力壮的刘才下面条煮鸡蛋开小灶,也不肯舍些给他最小的孙女活命用!
也是,他都能直接下令让人把刚生出来的红芽按马桶里溺死,又怎么舍得把这样精贵的东西,给红芽这个他最不待见的赔钱货享用。
就这半个窝窝,他给还的不情不愿的呢,甚至,最开始,他想给的还是红叶她们吃的这种玉米渣子窝窝,这细筛过了,他都舍不得给。
孟氏直接去要过,也闹过,可除了一通骂,什么也没得来!
最后,还是余氏私底下,偷摸的给换了细筛的,要说,余氏虽然小气抠门,恨不得媳妇孙女们每天光干活不吃饭,但是,在一定范围内,对比于媳妇,她还是会对孙女们表示出一些关心的。
比如,刚才,她虽然抢了红珠的好窝窝给六凤,但还是把李氏的那块给了她,再比如,她虽然不会给红芽细面鸡蛋,但还是会把婴儿根本咽不下去的玉米渣子窝窝换成好一点的细筛窝窝。
“来,芽儿,张嘴,多吃点!”又兑了点温水,红叶尽量把玉米面调成膏状,太绸了孩子咽着费事,太稀了又不饱肚,搅活了两下,红叶舀了半勺子,吹了两下,递到红芽嘴边,哄着喂她。
红芽靠着被垛坐在坑头,被一堆补丁叠补丁的破被子围着,有些歪歪斜斜的,她虽然已经七个月了,可营养不良,坐的就不太稳当。
在大堆被子的映衬下,当中的红芽显然异常瘦小,半点没有这个年纪婴孩该有的白胖。
现在正是七月末,天热的很,红芽只穿了一个肚兜,靠着被子歪在坑头,她伸长脖子,大张着只有一颗牙的小嘴,两只小手紧紧的纂着被面子,努力的把勺子里的膏状玉米面子糊糊咽进去。
玉米面子粥,没盐没糖,半点滋味都没有,可红芽还是吃的很香甜,一口接着一口的,直着脖子往下硬咽,哪怕被噎的直翻白眼,也没停。
虽然只有七个月,可她已经展现了刘家三房女人特有的韧性。
看着红芽那细细的胳膊和一巴掌条的小脸,在想想现代那些荷花脸,莲藕身的小祖宗们,红叶心里觉得很是酸楚。
一喂一吃,没多大工夫,一碗玉米面糊糊就吃进去了!
“朵儿,我把碗送厨房去刷了,你也抱着芽儿出去溜溜儿,免得她积食!”红叶把碗里剩下的糊糊用手指刮下来,塞嘴里舔干净了,只觉得心里异常悲凉,看看她现代一大好女青年都混成什么样了!
“叶儿姐,让花儿抱出去吧,我留屋子多绣儿一会!”红朵拿着一块碎布头,坐在炕头上,借着外头透进来的光,非常认真的缝着。
她的刺绣手艺是五凤姑教的,学了没多长时间,练手的东西又不多,那个速度,确实是不咋地,所以,但凡得点空,她就会绣两针。
刘家是开布铺的,要说碎布头子那是海了去了,一麻袋一麻袋的装,可这些东西,却轮不到她们手里,要知道,那大块的碎布头也是能卖钱的,有的是那没钱的人家,买回去做个鞋面,缝个补丁,糊个鞋底子啥的。
就是留下好的,给家里女人做针线挣钱,也是给大伯娘,五凤姑或红珍这些人,是不会给她们这些小丫头练手的,家里需要女人做针线补贴家用,也需要有人干活,做家务,喂鸡,跑腿送布料。
大伯娘她们是长辈,红珍她们年纪不小了,要准备嫁人了,总之,这样那样的理由,让她们可干干净净的在屋子里做做女红,收拾收拾屋子。
而孟氏,红朵这些人,就得大早上起来生火,做二十多口子的饭菜,剁鸡食,搬布料,挑水,扛着死沉的布,走街窜巷的去买布,或来染布的人家送。
就是五凤姑,要不是她绣花的手艺好,一样的时间和布料,她每件东西能比红珍她们多挣回几个大钱,怕也是跟她们一样的命!
刘氏布铺从不雇伙计,长工之类的人,就是因为有她们这群不花钱的女娃!
现在,红花身旁的那些碎布头,或许不该叫布头,应该叫布条,全都是些只有成人半个巴掌大的布片,全是她早起烧饭时候,从柴火垛上偷摸拿的。
这种大小的碎布条,连鞋底子都没法糊,自然是没法卖钱的,因此,这些碎布就全堆在柴火垛上,留冬天引火用。
红花等人就是用这些练手,等手艺能见人了,就挑这些碎布里头,料子好,颜色鲜亮的拼在一起,做点小荷包啥的,拿去集上卖。
正常的女红荷包,视手艺和布料的好坏,能卖上十个到二十五个大钱不等。
她们这个碎布拼的,也就卖个二,三个大钱,虽然一般人瞧不上,但也有那贪便宜的大姑娘,小媳妇会买。
这小荷包卖的便宜,就用不着太复杂的绣花,弄得平整,锁上边,在绣些福字花,万字花什么的就成了!虽然对她们这个年纪来说,还是有点难,但是贪点黑,两三天做上一个也是可以的!
“咱仨一起去吧,你也歇歇眼睛!”红叶收拾好碗勺,去拉红朵。
“叶儿姐,我不累!”红朵不动,她不想出去。
因为叶儿姐生病,她已经把所有积蓄都买的那死贵,死贵的麦芽糖,现在手里已经精光了,她想赶紧多做些东西,等过两天集上开了,她在去摆摊。
想想她就恨的慌,那可不是一个大子儿十块的小怡糖,那可是整整五个大钱一块的啊,要是全让大姐吃了,她不心疼,可六凤姑……
红朵的眼睛里冒着蓝光,不是她小气,舍不得那一块糖,可是六姑平时躲屋子吃细点的时候,也没让过她们一口。
红叶看了眼一直没动静的蓝布帘子那头,微微皱了皱眉。
“朵儿姐,赶紧收拾起来,一起走吧,我刚才扒窗户边上看见二伯娘在院子里溜达呢!”红花看了看叶儿姐的脸色,又想了想自进屋后就一直没动静的爹娘,便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