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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欲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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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方尧知道栗天不是那种靠着自己有点姿色总是喜欢在男人那里讨点便宜的女人,他见栗天硬是不肯收下钥匙,也就不再勉强了。只好说道:“好吧,你不想去住就不去吧。”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故作惊讶地,“啊哟,已经九点半了,也该回家了,我们一起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他见栗天有些迟疑,夹起公文包,拽着栗天的胳膊,就一起下楼去了。
车就停在办公大楼门前。打开车门,栗天见车内并没有司机。陆方尧先自坐到司机位置上,又示意让栗天快快上车。栗天只好钻到副驾驶位置上。车已开始启动,这时陆方尧才问道:“你的宿舍在哪儿?”

魂断欲海17(4)

“平安路38号。”栗天应了一句就不再作声了。她在琢磨陆方尧今晚为什么不用司机驾车。问题还没想明白,只见这车走的方向离平安路越来越远。栗天更有些懵门儿了。
不一会儿工夫,只见这车已经开进了名苑小区,停在9号楼门前。
陆方尧这时才说:“你不愿意到这住不要紧,你先跟我上去看看房子。”
栗天对此毫无思想准备,这下她可犯了难了:不跟着上去看看吧,拂了人家的面子,陆市长肯定会很不高兴;跟着上去吧,又怕抽身困难,弄得两个人都很难堪。不过栗天又想到,陆方尧好歹也是市里的一个大人物,不会作出过于越格的事儿,略作踌躇,也就跟着上楼去了。
这套房子在二单元三楼。栗天跟着陆方尧进得门来,但见这房子至少有一百二三十平方米大,装修、布置得既典雅大方,又温馨适用。栗天不禁惊叹道:“好漂亮的房子呀!”
“还可以吧?”陆方尧露出了自豪和得意的神情。
“岂止可以,漂亮得很哪!”栗天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并继续欣赏着这处房子。
“你既然喜欢,那就搬过来住嘛,我空着也是空着。”陆方尧见栗天对这处房子很感兴趣,便用脉脉含情的眼神望着眼前的栗天。
“我可没有福分住这样的房子。”栗天自自然然地笑笑道。
“这话你可就说错了。”陆方尧十分认真地说,“你看看那些暴发户,有的流氓习气还没有脱掉,有的连大字也不识一斗,他们却可以开宝马、大奔,住高档别墅。像你这样又漂亮又有才气又有学识的女性,正经应该住上这样的好房子。”
“在今天的社会里,应该是一回事儿,实际又是另一回事儿。许多为国家作出突出贡献的专家、学者、科学家、艺术家,也包括一些清正廉洁的干部,生活却并不富裕;而某些专门坑害国家和人民的奸商、贪官,却过着超豪华的生活。”作为一个聪慧睿智的记者,栗天对今天社会的分配不公,当然也不会没有看法,因此她也跟着陆方尧发了几句牢骚。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今天来这儿不是讨论什么社会问题的,自己应当尽快脱身离开这个地方。想到这里,她就对陆方尧说:“陆市长,这房子你就自己留着住吧,我该回去了,今晚我还要赶写一篇稿子呢。”
“小栗呀,我跟你说实话,(5'1'7'z'手'机'电'子'书)这房子是一个开发商送给我的,我一分钱也没花——当然我也帮他办了些事儿。你若是确实喜欢的话,我就转送给你。”陆方尧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为了夸耀官员权势具有无穷威力,还是为了说明非分之物送人也不足惜,动员栗天留下这套房子,恐怕连他自己一时也难以辨析清楚,反正他今天向栗天泄露了一个不该轻易泄露的秘密。
陆方尧的一番话,自然使栗天又增加了对他的一些了解,但是栗天含而不露,仍然自然而平和地说:“陆市长的美意我领了,只是我不能无功受禄。那样吧,等将来我买房的时候,请陆市长给帮帮忙,给点优惠就行。”
“那没问题,我保证让你享受特级优惠,甚至可以说,你象征性地拿点钱就行。”陆方尧说的完全是真话。
陆方尧说得如此认真,栗天却淡然地说:“那就先谢谢陆市长了。”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表,“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陆方尧一把拽住栗天的胳膊:“你着什么急呀,咱们坐下唠会儿嗑也好。”栗天急忙从陆方尧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面颊变得绯红,还是坚持要走。陆方尧造了满脸包米面,只感到心里颇为怅然。他知道今天强留栗天住在这里,反而要坏了好事儿。只好说:“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吧。”
二人一起下了楼,坐进车里,向着平安路的方向开去。只是此时谁也不想再说什么,各自琢磨着对方今天晚上每一个举动以及每一句话中深藏着的含意。以至车轮磨擦道路的沙沙声响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魂断欲海17(5)

令陆方尧十分懊恼的是,他那屡试不爽的“男人有权就有魅力”的法则,怎么在栗天这儿也失灵了?
陆方尧将栗天送回宿舍,便回到自家休息了。可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一会儿想想吕二挺处置奕子强那件事儿,一会儿又琢磨琢磨栗天这个女人。那是与非、善与恶也不时地在他心里搏杀着。
实事求是地讲,陆方尧可不是个天生的坏人。年轻的时候,或者说七八年以前,他还是一个奋发有为严于律己的干部。进入九十年代以后,他的思想渐渐发生了变化。首先促使他变化的,是某些开发商们、建筑商们的一夜暴富。这些人中,不少人当年既无德又无才,有的甚至就是社会渣子,可是他们在发展商品经济的大潮中,选准了目标,抓住了机遇,使用种种不正当乃至违法手段,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暴富起来。聚敛了大量财富之后,他们就骄奢淫逸,花天酒地,置豪宅,乘宝车,玩美女,享尽人间清福。而自己,论能力,论水平,如果也像他们那样拼搏一下,冒险一下,也许现在比他们更加富有,那小日子也可能比他们过得更加滋润。其实自己身边那些富豪们,他们算个毬,他们还不是靠我这手中的权力而成了“气候”的?从他们手中取点“不义之财”,也是份中应有所得。陆方尧还看到那些善于投机钻营的大大小小的官僚们,他们未必都有本事,都有政绩,可他们或靠溜须拍马,或靠金钱开路,或靠捏造政绩,扶摇直上,官位猛升。尽管人民群众对这样的官员并不买账,经常在他们后面戳他们的脊梁骨,甚至骂他们是贪官、赃官、狗官、王八蛋,可他们挨的是唾骂,得的是实惠,人家坐在主席台上,走在大庭广众之间,照样腆肚挺胸,耀武扬威。人怕比,事怕挤。我比那些庸官可强多了。我,政绩摆在那里,党校也上了,令人心里不平衡的是,至今还不知道省里对自己的职务问题有什么新的考虑。还是那些哥们说得对呀,“当官靠活动”。要活动就要有经费,不到那些暴发户手中去分点、搂点银子,拿什么去“活动”呀。要贪要搂就得给那些抢钱抢红了眼的暴发户们办点实事,你不给他们点好处,他们能为你冒血吗?你奕子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竟然当众揭露我的隐秘,如果让你这不知深浅的书呆子继续张狂下去,我可就不是能否升官、能否保住官位的问题了,很可能还要被送到那个谁也不愿去的地方。那时,我的一切的一切……陆方尧不敢往下想了,他虽然感到吕二挺那事儿办得有些缺德,太过歹毒,但不这样办怎么办呢,不这样干就要毁掉自己的一切,自古就有“无毒不丈夫”的说法,也只有这么“毒”一点,才能保住自己的官帽、地位乃至身家性命啊!想到这里,陆方尧反而感到心里平静了许多,那一丝不安也从脑中荡然排除了。至于栗天能否投入自己怀抱,他还是相信那句话:“男人有权就有魅力。”他就不相信凭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手中掌握的炙手可热的权力,她栗天不向自己倾心——只是才貌双全的女人多少都有点矜持,她怕轻而易举地就投入到谁的怀抱反被别人看轻了、看贱了、看扁了。所以要把栗天这样的女人弄到手倒是需要有点耐性——慢慢来吧。《水浒传》里写的西门庆勾引武大郎的妻子潘金莲还费了那么多周折呢!更何况要把栗天这样的“高知”美女揽到自己怀里,那肯定不会是轻而易举的。陆方尧经过一番思绪清理,心里倒也感到踏实了许多。陆方尧获得某种心里平衡之后,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魂断欲海18(1)

历经了数月鬼魅般生活的胡建兰,现在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每天都在麻木痛楚中挨着时日。她的身体也被折磨得消瘦了许多,近两天她又患了一种说不清楚的病,总发高烧,体温已经达到三十九度多,头也疼得厉害,因此她好说歹说跟皮妈咪请了两天假。她吃了些药,晚上躺在床上想好好休息一下,睡上一觉。可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念她病中的妈妈,想念她正在上学的弟弟妹妹。她在当了坐台小姐以后,早就给家里写了信,她告诉家里:去冬今春,她曾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工资较高,现在又和别人合伙做服装生意,收入也很可观(这是她第一次向家里人说了谎话)。妈妈的病一定要治,弟弟妹妹的书也一定要读,一切费用由她负责。实际上她早就把她赚到的血泪钱一笔笔寄给了家人。弟弟已经如愿以偿地走进了北京大学法学院的校门,妹妹仍在乡中学读着高中。妈妈的心脏病经过治疗,病情已大有好转。可是,胡建兰对家里的事儿还是不太放心。她忍着高烧和疼痛,支撑着身子爬起来拿起笔准备再给家里写封信,她要告诉妹妹要时刻关注妈妈的病情,等她攒足了钱就送妈妈到大医院好好治治。她铺开信笺刚刚写了“妈妈”两个字,泪水就又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敲门。她急忙擦干了眼泪,开门一看,原来是李红竹站在门前。自从胡建兰搬出圣华夜总会那个秘密小屋,李红竹一直在打听她的住处,始终没人能够告诉给她一个确切地点。今天下午三点多钟,一个偶然机会,李红竹从夜总会的一个坐台女那里得知了胡建兰的准确住处,又听说胡建兰有病在住处休息,今晚又正好是她休班,所以她吃了晚饭以后,就赶紧赶了过来。李红竹进到屋里坐下之后,一时不知话应从何处说起,低垂着头也不说话,只是落泪。胡建兰也深感羞愧,不知说什么好。有顷,还是李红竹憋不住了,首先开口道:“姐姐,你搬到这里,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叫我找得好苦啊!”胡建兰只是哭泣,半天也不吭声。李红竹又说:“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你就忘了你这个妹妹了吗?”
胡建兰听了李红竹的诘问,忽然大声痛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声,凄楚而痛苦地说道:“我,我,我实在没脸见你呀!”说完又大放悲声,那泪水犹如断线珠子,噼里啪啦直往地上滚落。
尽管李红竹始终深爱着她的建兰姐姐,但当她得知胡建兰已经搬出了那个神秘小屋,仍然没有脱离坐台女的生涯,她就感到有点无法理解了。所以她直言快语地说:“姐姐,我知道你是被人害了,可今天你也多少有些自由了,你为什么还不赶快离开那个鬼地方?这样下去,以后你怎么做人,你叫深爱着你的子强哥哥怎么办?”
“红竹妹,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胡建兰见李红竹点了点头,接着说下去,“红竹妹,我被人糟踏了之后,我曾下定决心不想活了,恰在这个时候,我连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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