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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一向内敛且颇富心机的杜伟泽就将这个念头摒弃在外了,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志在必得:“静雅,我知道,你这是怨我昨日未能出席你的笄礼,所以我今日才在退朝后,连官服都来不及回府换,就急忙地赶来长公主府向你陪罪。”
说到这儿时,杜伟泽还起身,朝佟雅萱行了一个礼,只惊得佟雅萱忙不迭地起身避让,眼底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恼怒:“齐王,你是陛下赐封的王爷,身份尊贵,小女子可受不起你的大礼!”心里轻哂:往日里不知为了表明自己身份高贵,抑或是骨子里也存有一丝自卑,故在面对身份不如自己的人时,杜伟泽定当一口一个“本王”,而现在嘛……
杜伟泽仿若未闻似的,毫不犹豫地行了一个完整的礼后,才再次姗姗然地落坐,那双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再次流露出淡淡的深情,嘴角也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静雅,我就知道,你刚才只是在和我堵气……”
佟雅萱只觉得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越烧越旺,以至于她那双望向杜伟泽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两团小小的火焰。
只可惜,看在杜伟泽眼里,只是更加确切了佟雅萱确实因这件事情而生气。
都说女人因爱而恨,那么,此刻佟雅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否说明佟雅萱依然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他?
一念及此,杜伟泽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来。
此刻的杜伟泽根本就忘记了往常他每每想起此事时都内心烦燥不安,恨不能抽出刀来将佟雅萱斩得碎尸万断,以泄心里的愤怒。
被人拿一双仿若“自己所有物”的眼神凝视着的佟雅萱,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她轻抚了抚手臂,又朝准备出声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情依然由她来处置,以免事后被人传出“以势欺人”等流言来。
她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入喉,不仅暖了她的身子,也淡化了她那烦燥懊恼的情绪。之后,她招来一个小丫环,吩咐对方将早就备下的笔墨纸砚送上来。
杜伟泽脸上的神情有瞬间的愣怔,只因眼前这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一幕。就连被佟雅萱阻止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都一脸疑惑地对望了眼,若非顾及佟雅萱刚才的举动,保不准就出声询问了。
佟雅萱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许多的物品,并且还特意在后面标注了每样物品的详细数目,只令站在她身后侍候的文嬷嬷也不由得面露古怪之色。
长公主满腹好奇,只觉得心痒痒的,恨不能立刻就从佟雅萱手里拿过这张纸一窥究竟。而佟候爷却是略微思索了番,就明白佟雅萱的用意,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一抹诡异的神情来,但那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热切。
唯有一直凝视着佟雅萱的杜伟泽,脸上那抹志在意满的笑容迅速消失,脸色阴沉若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流露出浓浓的被背叛的恼恨!
可惜,不待杜伟泽出声,佟雅萱就放下了手里的笔笔,道:“齐王,今日你的来意究竟为何,你知,我知,多说夫益。”
“纵然大梁不比前朝,对女子有着那诸多的规矩,但这退婚一事,依然会影响到女子的清誉,即使我贵为郡主也不例外,所以,你不觉得你准备的退婚礼有些太少了吗?”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刻意顿了顿,示意丫环将手里的纸张送到杜伟泽手里,道:“你送来的礼物只代表着你的陪罪,并不能消弥退婚一事对我的影响,所以你要就我受损的名誉这件事情而给出一定的补偿。更何况,自三年前太后为我们赐婚后,这三年里,我从未出席过其它府里举办的相亲宴,也因此错过了许多结识其它优秀男子的机会,故你也要对此给出补偿。”
“其实,说起来,我写的补偿的物品有些少,不过,鉴于你依靠着军功而被陛下恩封为齐王,身后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家族,故我也只能先写出一半的补偿物品,另外一半就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你再陆续地送到长公主府里吧,如此也就不会令你府里的资金急剧缺缺,从而出现遇事无法周转的困境。”
“当然,若齐王愿意一次性付清这些补偿,我也很乐意。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名誉,更不会对你即将到来的婚事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这都是说的什么话?!
杜伟泽恨恨地瞪着手里的纸张,只觉得那看着令人赞叹的秀丽的簪花小楷,此时却全部化为了无数拳头大小的毒蜂朝他飞来,只是短短时间就将他包围住!
瞧瞧,这上面写的东西,一部份是这几年陛下赐给他的,另外一部份则是他名下那些店铺送到王府里的稀罕之物,还有一部份则是手下私下里孝敬给他的!
此时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佟雅萱这么一个闺阁之女,究竟如何知晓他府里珍藏的这些物品,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最下方那几个数字上面。
十万两百银啊!佟雅萱究竟将他当成了什么,随随便便开口就索要十万两白银!
当然,最令他气恼愤怒的却是方才佟雅萱说出来的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字字句句都戳中他的软肋,只刺得他那颗自诩一早就坚硬如石的心脏都变得鲜血淋漓起来……
杜伟泽牙齿磨得咯吱作响,俊美的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样,眼底的愤怒、失望等情绪犹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将他整个人淹没。
不过,不得不说,杜伟泽确实不是普通人,哪怕眼下佟雅萱为了揭开他那张斯文儒雅面皮而刻意布下这么一个局,但在极度的震怒之下,他不仅未像普通人那般失了理智,做出一些事后懊恼痛悔的举动,反而还因为多年带兵征战而练出了在任何情况下都保留有最后一丝理智的情绪。
就如此刻,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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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最近好像太宅了,晚上竟然脚抽筋,真晕,明天开始勤晒太阳,勤运动,握拳……
第30章 齐王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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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杜伟泽将手里的纸张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放在桌上的才沏满了的茶水也都溅了出来。很快,那张白纸就被水渍浸湿,上面的字迹也晕花成一团。
只不过,佟雅萱并未如他意料中的那般焦急,甚至还悠闲自在地唤来丫环,提笔又写了一张纸,再让丫环送给他!
“齐王,你何需这般震怒?这不正和你意吗?”佟雅萱偏了偏头,手指轻点脸颊,道:“你已和我大姐私定终身,所以这退婚一事也势在必行。”
顿了顿,佟雅萱又仿若无意地补充道:“对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大姐。若非大姐一心爱慕于你,珍藏着你俩私下里往来的书信,我也不能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识到,从而知晓齐王府里竟然会有那么多稀罕物件。”
“撕拉……”
杜伟泽冷着脸,仿若未听出佟雅萱的话里的诱导之意似的,三两下就将丫环再次送来的那张纸撕了个粉碎,甚至就连那张被茶水溅湿的纸张也没有放过。
一直笑盈盈瞧着这一幕的佟雅萱微垂眸,掩住眼底的思索和算计,心里也轻哂:以杜伟泽这种“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性子来看,无论他表现得再镇定,但这番话依然在他的心里注入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就能生根发芽,从此再也无法去除。
“静雅,容我提醒你一下,我俩是太后赐婚,不是你想解除就能解除的!”至于佟雅萱提及的他和白冬瑶私下定情这件事,杜伟泽根本就不想解释。在他看来,今日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并且刻意送上了以九为数目的珍稀贺礼,目的为何已不言而喻!
好吧,此刻的杜伟泽还真是下意识地就将他最初的来意抛到了脑后,只一门心地想着待到将佟雅萱迎娶回齐王府后,一定要好生地磨磨佟雅萱的性子,以免往后如这般总是莫名其妙地为他竖敌。
“哟!”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的讥讽不再掩饰地流泻出来:“齐王,你这是打算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来?”
不待杜伟泽回话,她又补充道:“不过,说起来,这件事情我确实有那么点点责任,毕竟当年是我跪在太后寝宫前一天一夜,请求太后为我们赐婚的。嗯……这样吧,我也就吃点亏,你将纸上写的东西补齐就行了,不用再另送一份了!”
话落,佟雅萱又提笔,重新再写了一张纸,并且在纸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吩咐丫环再次送到杜伟泽手里后,道:“齐王,容我提醒你一下,我的记性一向很好。”
众人均以为佟雅萱是提醒杜伟泽,即使他撕碎了所有的纸,可她依然能照葫芦画瓢地重新再写一张出来,就连杜伟泽也不例外。
可惜,出乎于众人意料之外,下一刻,佟雅萱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意有所指的笑容来:“若我未记错,半月前在迎客来酒楼的天字号包间里……”
话,点到为止,可杜伟泽却脸色大变,那正准备撕纸的手也顿住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疑不定。
“你……”
杜伟泽深吸一口气,将到嘴的喝斥话语又重新咽下肚去,只因此刻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看向他时那漠视的眼眸,仿若他只是一个根本就不能引得他们注意的跳梁小丑般!
这样的眼神,只令他不由得回想起十多年前那段饱经风雨,看人眼色过活的凄苦日子。
杜伟泽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发出嘎嘣的声响,脸色已是漆黑如炭,身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长年累月拼杀在战场的人独有的血腥和杀伐之气。
只可惜,别说长公主和佟候爷,就连佟雅萱也仿若未觉似的,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端起茶杯做送客状。
“你……”自杜伟泽被陛下赐封为齐王的那一天起,不论他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收获一大堆艳羡的眼神,更有无数身份高贵的贵女爱慕于他,就连被陛下赐封为静雅郡主的佟雅萱这个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嫡女也不例外。
原本杜伟泽打算今日到长公主府里来退婚,给予长公主一府众人深重的打击,以一报这三年佟雅萱被陛下指婚给他后,给他带来的无尽的屈辱,可,他怎么也未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地急转直下!
明明佟雅萱是那么地痴迷爱恋于他,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佟雅萱就会放弃一切,双眼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并且会想方设法地和他来一个贴身的接触……
可,今日佟雅萱一反常态的素妆打扮也就罢了,更甚至他刻意说出来刺激她的话语都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不说,还反被她倒打了一耙!
越想,杜伟泽就越发地恼怒,那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捏得咯吱作响,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愤怒。
可惜,就连杜伟泽自己都未察觉到,在他心里一闪而逝的不甘的情绪。
下一刻,他猛地起身,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啪!”
一瞬间,那张结实的红木桌子被震碎,而茶杯更是重重地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杜伟泽甩了下衣袖,疾步朝前行去。
长公主眉头一蹙,也跟着起身,就打算拦在佟雅萱面前,同时嘴里也厉声喝道:“来人!”
十多个护卫齐齐涌入偏厅,朝杜伟泽的方向奔去,只是,杜伟泽是以军功被赐封的齐王,身具一身高明的武功,又岂是这些普通的护卫能比拟的?故,护卫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