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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已恼得恨不能将眼前一切笑语嫣嫣的人给撕个粉碎,以泄心里的怒火,但这么多年来为了往上爬而养成的谨小慎微的性子,依然令杜伟泽维持住了脸上那幅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
就连回了齐王府,面对一众下人恭敬的问候话语,杜伟泽也都温和地回应着。
直到进了自己的书房后,杜伟泽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心里的恼怒再也不加掩饰地倾泻出来,只令被杜伟泽特意召到书房里的杜管家心里也为之一颤,那下巴更是恨不能垂到胸口,脸上的神情则越发地谦恭起来。
“王爷,今日可还是继续用普洱茶?”
“我比较想喝冰水。”杜伟泽这难得开玩笑的话语,听在杜管家耳里不吝于石破天惊。
“呵!”将杜管家脸上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神情收在眼里的杜伟泽,嘴角微勾,冷声道:“怎么,杜管家,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知好歹、不由分说、不顾情势如何就胡乱发火的人?”
杜管家“扑通”一声下跪,双手置于膝盖前方,以额头抵住手背,道:“王爷恕罪。”
杜伟泽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双眼微阖,借此遮挡住眼里的阴冷和嗜血。
可,这一幕,以杜管家的角度看来却是一向给人予自信张扬,任何事情也不能打倒的杜伟泽身上竟然流露出了浓郁得吓人的疲惫,以及令人震惊的绝望。
这一切,与其说是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一系列的不如意的事情,倒不如说是他这个做管家的未尽到应尽的责任!
这般一想,杜管家就越发地懊恼,额头也贴到了冰冷的地面上,任由那丝丝的冷意顺着相触的肌肤缓慢地漫延到全身。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就连那风也似静止了似的,而向来给人予温暖感觉的阳光仿若也察觉到了房间里的沉重迫人的气氛而悄悄地远遁,只衬得将自己面容隐藏地阴暗角落的杜伟泽越发地哀凄起来。
“唉……”突然而来的叹气声,惊醒了不知何时沉浸于伤感情绪里的杜管家。
“杜管家,你是我最信赖的人。”
这看似毫无章法的话语,却令杜管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老奴当年发下的誓言,一日也不敢相忘!”
“我一直相信你。”杜伟泽缓慢且坚定地说道,可他那微阖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冷意,以及不知何时紧握的双拳,却说明他再一次地口不对心。
这一点,杜伟泽并没有打算隐瞒,故跟随了杜伟泽几十年的杜管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眼眶也不由得为之一红,鼻尖一酸,嘴唇蠕动了几下,就待他准备再次一表忠心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敲门声给打断了。
“谁?”杜伟泽淡淡地撇了眼杜管家,心里却很满意这个及时敲门的下人,甚至还打算过一段时间,找个藉口赏点银两给这个下人。
可,很快,杜伟泽就将这个念头掐灭了,甚至恨不能将这个下人挫骨扬灰。
此刻,杜伟泽自认语气温和,音量很低,奈何在军营里待久了的他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嗓门也不是普通的大,故,门外的下人听得此言,只以为自己打断了杜伟泽的思路,即将被杜伟泽迁怒,不由得头皮一麻,后背冷汗直冒,那到嘴的谄媚的话语在喉咙旁打了一个转,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讲出来。
末了,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回王爷的话,奴才是看守侧门的管事林二。”
察觉到杜伟泽脸上的疑惑,杜管家忙不迭地将林二的来历挑重点讲了一遍。
杜伟泽思忖了下,道:“进来吧。”
推开门后,林二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坐在最上首的杜伟泽,以及站在杜伟泽旁边的杜管家。
许是杜管家脸上的温和笑容鼓励了他,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下一刻,林二那紧绷的身子就舒展开来。
“奴才见过王爷。”一想到待会要秉告的事情会为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林二就兴奋得满脸通红,即使他再三克制,却也因为他那微微颤抖的持身子被杜伟泽和杜管家两人察觉到了。
“可有什么事?”杜伟泽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后,状似温和地问道。
“回王爷的话,国公府二房嫡女白小姐特意送来了两件礼物……”奴才已让人抬到了偏厅里,不知王爷是否要前去欣赏一二?
后面的话还未讲出来,下一刻,林二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脸上的红意迅速褪去,双眼更是不由得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
无它,只因杜伟泽竟然猛地站起身,铁青着一张脸,怒斥一声:“住嘴!”
即使不知道杜伟泽因何而震怒,但林二依然迅速下跪,请罪道:“王爷恕罪。”
候在一旁的杜管家暗叹了口气,眼含不悦地瞪了林二一眼,若非这人是他夫人娘家的一个侄子,他绝对不会管这摊糟心事,甚至还会自得终于有人吸引杜伟泽的全部注意力,任由杜伟泽发泄心里的怒火。
“王爷息怒,林二只是一个守门的,怕是不小心就被人诳了。”
*****
嘿嘿,有没有童鞋会错意?
偶们的佟姑娘还不打算那么早将自己嫁出去,所以,只能算计别人提前出嫁,乃们懂滴……
第92章 错有错着
“哼!”杜伟泽右手成拳,重重地敲在红木桌上,只将那杯杜管家特意沏好的普洱茶茶杯也震到了地上,一瞬间,茶杯碎片和茶水渍四溅。
不过,此刻,杜管家可顾不上去心疼这个宫里御赐的,才被他翻出来泡茶的杯子刚用就被摔了个粉碎,只是看着林二,喝斥道:“林二,你来府里已有两年时间了,难不成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在林二看来,杜管家虽整日板着一张脸,但却是一个真正“冷面心热”的人,故,眼下,难得见到杜管家这一面的林二立刻就呆愣住了。
看着不知为何而愣神,并未注意到自己使的好几个眼色的林二,杜管家只觉得牙齿痒痒的,恨不能掐着林二的肩膀,大力地将林二摇醒,然后一番咆哮以发泄自己心里莫名的怒火。
这时,杜管家已不敢去探察杜伟泽脸上的神情了,甚至心里还难得地生出后悔懊恼的情绪来——早知林二是一头呆笨的蠢猪,他当时就不该看着同乡且是旁枝的情份上而将他带来盛京,若非如此,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他的日子虽过得略微清苦一些,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虽衣食无忧,但每日里都担忧着不知何时就被主子迁怒而责罚。
杜管家暗叹了口气,清咳了好几声,发现林二依然未回过神来时,不得不大声唤道:“林二!”
“是。”回过神来的林二摸了摸鼻子,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容,只令杜管家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但那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是再次紧握成拳,牙齿也磨得咯吱作响,胸膛更是气得高耸了许久后,才以绝佳的自制力将满腹的怒火压制下去。
“林二。你可知,王爷已在三年前就和静雅郡主有了婚约?”
“奴才知晓。”林二疑惑地眨了眨眼,望了望面色如常,不发一言,看着就让人觉得莫测高深的杜伟泽,再望了望眼前脸色变得越发青黑的杜管家,只觉得自己愈发地迷惑了。
奈何,今日的杜管家可不打算再像往常那般为林二细细解惑了,而是继续道:“我大梁贵女虽不像前朝那般‘足不出户’,但佟府是百年望族。自是比一般的世家贵族还要注重女儿的清誉。你可知,方才你随意说出来的那番话,若是传扬到了外面。大家会如何想?”
“这……”林二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双手也跟着抓挠起头发来,满脸的为难和尴尬。林二为人虽憨傻,但倒也不是一个真正蠢笨的人,否则即使靠着杜管家的帮助而进入齐王府做事。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从一个普通的粗使下人提升为看守侧门的下人。
见状,杜管家再次叹了口气,朝林二使了个眼色。
“扑通!”
林二的嘴唇紧抿着,放在身侧的双手搅弄着衣襟,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脸色更是不知何时已惨白如纸:“奴才知罪。但请王爷责罚。”
“磕!”
伴随着茶杯放在桌上传来的清脆声响,是杜伟泽看向杜管家时那满含深意的眸光。
“罢了。”杜伟泽摆了摆手,道:“这也是本王的疏忽。忘记告知你们那国公府的大小姐已搬回国公府居住,不再住在长公主府,也不会再像往常那般代静雅郡主转交送给本王的礼物。”
“这一点,倒是本王的疏忽了。”
“不,王爷。这是老奴的失职。”杜管家忙不迭地弯腰,一脸恭敬地请罪道:“佟府的家教森严。老奴也未料到那大小姐爱慕王爷至深,竟然在回了国公府后,竟然还打着代静雅郡主送礼物给王爷的借口而明目张胆地派人送礼。”
“回头,老奴就会吩咐下去,若再有此事发生,务必让他们先回秉老奴,由老奴亲自出面处理此事。”
“嗯。”杜伟泽微微颌首,道:“杜管家,你办事,我放心。”
杜管家心口为之一松,知晓杜伟泽已将此事揭过,遂一脸感激地说道:“老奴不敢当,为王爷办事,是老奴的福份。”
这回,林二也终于机灵了一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情真意切地道:“多谢王爷,奴才下回定当注意,绝不再犯。”
杜伟泽摆了摆手,示意林二离开后,才再次看向杜管家,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杜管家,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去处理。”
杜管家只是略微思索了下,立刻就明白了杜伟泽的话外之意。即使他早已知晓杜伟泽心性冷情,但,乍听得此言,依然难免有瞬间的怔忡。
杜伟泽仿若未察觉到杜管家心里的波动似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可是还有什么不太清楚的?抑或是杜管家你其实也无法办妥此事?
“王爷恕罪。”杜管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上冷汗直冒,心里也生出淡淡的惶恐:原本,刚才杜伟泽并未原谅他,而若他不能应下此事,那么……
脑子里浮现诸多念头的同时,杜管家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从万丈悬崖上面坠落到深渊里,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叫天唤地求救无门!
末了,杜管家微阖双眼,将眼眸里的所有情绪全部收敛起来后,再次睁开双眼时,又是一幅平日里令下人敬仰的严肃模样:“老奴定当尽全力办妥此事,以为王爷分忧。”
杜伟泽眼眸里异色连闪,右手手指再次微屈,缓慢且坚定地敲打着桌面:“好。”
杜管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顺利地落回原地,不知何时紧绷的身子也放松。
“将之前白小姐送来的东西找出来,和这次的东西一起还回白小姐。”说出这句话时,杜伟泽也不由为之一怔,眼前仿若出现了白冬瑶那炫然欲泣的柔弱惹人怜惜的模样。
他慢慢地起身,伸出双手,朝前探去……
才刚刚抬起头的杜管家,看见这一幕时,立刻傻眼了,那张嘴巴更是张得老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不过,许是杜管家平日里也经常遇见此等诡异之事,抑或是跟在杜伟泽这个阴险狡诈的王爷身旁久了,那心里承受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拓展,总之,很快,杜管家就迅速回过神来,然后忙不迭地垂眉敛目,甚至还夸张地以额头触地,一幅未得到杜伟泽亲口同意就不会起身的请罪模样。
就在此时,杜伟泽也清醒过来了。
杜伟泽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门,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眸里也难得的浮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