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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也早点儿回去吧。”
“要么,咱们一起下去吃早餐去?”张青觉得太对不起肖开元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肖开元。
“你先回去吧,我衣服怕是还没干呢,我再睡一会儿。”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肖开元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那……我先回去了。”
“好!”肖开元一侧身,给张青让了条路。
张青,开门,走了。
肖开元心想:其实张青的本性也挺单纯,挺可爱的。
2分钟后,肖开元接到了条短信,张青发的:Eric,谢谢你。
肖开元很庆幸自己昨天没有跟张青美丽的扯,要是真扯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5分钟后,肖开元又接到了条阿南的短信:昨天看中那女孩子了吗?
肖开元回了条:别提了,我现在在Motel168呢。
阿南电话马上就打过来了:“肖开元,你真行啊,一晚上就搞定了?”
“搞定什么啊,昨天我和我那女同事在这睡的。”
“你连女同事都……”
“别瞎想,她喝多了。”
“哦,我琢磨你也不敢。”
“我怎么不敢?”
“你就是不敢!嘻嘻。”阿南挂了电话。
肖开元又有些悻悻:凭什么我就不敢,我是不愿意而已。
下午,肖开元去招商银行取了钱,阿南给他那卡上有93000块,有零有整的,看来真是阿南的全部积蓄了。
肖开元在柜台上取了5万,又转到了自己卡上4万,然后再取出来,一共9万,全还给了那个要和他一起跳楼的那个放高利贷的。因为这个钱是不断增长的,还上一部分就意味着部分止血了。
第十八章 小手冰凉
周日,肖开元又收到了条短信:Eric,真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
肖开元回了一条:别客气了。
张青又回了一条:等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单独吃饭吧。
肖开元有点儿怕了:不用,不用,别这么客气。
张青回了一条:真的,我请你吃饭,就这么说定了。
肖开元哆嗦着回了一条:好吧。肖开元心想:如果只是吃饭那肯定可以,你别喝了就行。
然后肖开元又补发了一条转移话题:对了,明天穿得正式点儿,明天去竞标,怕是骆总到时候也带你去。
张青回了条:好的,那一言为定。
肖开元不回短信了,自己一个人在那挠头:张青肯定是喜欢上他了,这无需置疑,但是他是真的不会喜欢上张青,这更无需置疑。这可怎么办呢?大家都说初入职场的女孩子容易爱上男上司,但这张青爱的也忒快、忒主动了。肖开元坐在自己家床上愁啊,真愁啊。
周日晚上,闲着也是闲着,肖开元又自己讲了遍标书,然后又考虑了一下客户可能会提问的问题。如果说肖开元是个兵,那么明天就真的要上战场了,他就是再擦擦枪。
周一早上肖开元再次在地铁一号线的肉海里翻滚时,他又找到了那天在babyface的感觉,恩,还不错。
早上一进办公室,肖开元就迎面见到了张青,俩人同时尴尬的相视一笑,同时低下了头,然后又同时感觉脸上有点儿烫。
“Eric,收下E…mail,客户那边发邮件了。”骆三郎在玻璃罩子里喊了一句。
肖开元收了下E…mail,发现Ada约的讲标时间是上午10:30,讲标时间60分钟,回答问题时间30分钟。
“骆总,10:30,客户公司虽然离我们不远,但是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出发了。我们都谁去啊?”
“我、你、冯然、袁海,然后我再叫一下访问部的经理Angela,我们五个一起去。”
“何华华和张青呢?”
“她俩看家。”
看样子,骆三郎是嫌何华华和张青太过稚嫩。作为一个项目团队,如果30岁以下的年轻人过多,容易让人感觉这个团队不成熟。但完全没有年轻人也不太好,让人感觉没冲劲。一个能让客户放心的咨询顾问团队应该是老中青三代结合,岁数最大的要能让人觉得是老成持重,岁数小的要让感觉是青年才俊。骆三郎虽然岁数还不算太大,但是他肯定能让人觉得踏实。肖开元和冯然两人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肯定都是青年才俊,没的说。
骆三郎不带张青肯定是因为张青一看就还是个小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带何华华。人家何华华还整装待发呢。
“冯然,准备一下,一会儿一起去。”
“好啊!”
“Eric,我去不去?”何华华问。
“骆总说,你和张青在公司看家。”
“……”
何华华一脸不满,转头看自己的电脑,然后肖开元听到了她摔鼠标的声。
也难怪何华华不满,这样的大场面不让自己去,显然是领导认为自己无能。再怎么说,她在以前的那家知名的美国广告公司也负责过研究业务,凭什么不带自己。
肖开元也不知道该跟何华华说啥,心里一个劲儿的想:何华华,你要淡定、淡定,你刚从西藏回来,心灵刚被西藏的雪域高山荡涤完,咋还这么不淡定呢?哦吗迷吗迷贝贝红,哦吗迷吗迷贝贝红。淡定,淡定,别发火了。哦吗迷吗迷贝贝红。
肖开元在心里唱民族歌曲也没用,耳边还是不时的传来何华华摔鼠标的声音。每摔一下肖开元的心就激灵一下。他还看见,冯然在那偷着笑。
“走了,冯然,走了。”肖开元有点灰溜溜的。心里暗骂:冯然你笑什么笑。
“马上,马上。”冯然假装一本正经,收敛起了坏笑。
“Eric,加油!”
肖开元临走前,张青俊脸飞红,呐喊助威了一下。
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肖开元第一次认识了自己公司访问部的经理Angela,Angela是个御姐,35、6岁的样子,看样子婚姻挺幸福,白白胖胖,一脸和气。在咨询公司里,研究部的通常都看不起做数据和美工的,做数据和美工的又普遍瞧不起做访问的。所以,尽管Angela是访问部的经理,但肖开元、冯然、袁海等人还是不怎么把她当回事儿。
在客户公司的前台,肖开元拨了Ada的座机,但没人接听。
“市场部的Ada在吗?我们约好了10点半。”
“她现在在开会,要么,你们几个现在在这沙发上坐一会儿?”
“……恩。”
肖开元等人足足等了十分钟,才接到Ada的电话。
“到了吗?”语气有点急。
“到了,在外面,前台这里。”
“我马上出来。”电话挂了。
肖开元看见从玻璃门里急匆匆的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裙、白色衬衣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看起来25、6岁,大概166cm,身材还挺婀娜。她应该就是Ada。
肖开元斜了一眼冯然,看见冯然又在盯着这Ada看。肖开元忍住没笑:这冯然肯定又给她相面呢,不知道冯然能看出Ada哪里主淫荡。
“哪位是Eric?”
“我是!”肖开元赶紧站起来伸出了手,和Ada轻轻一握。
肖开元简单的端详了一下:Ada大眼睛高鼻梁小嘴皮肤白白,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应该是化过淡妆,嘴唇涂着白色的唇膏,显得格外的职业。
Ada也有点太不苟言笑了,和肖开元握手居然连礼貌性的微笑都没有,而且,肖开元也感觉自己握住的那只小手冰凉。
总之,Ada给肖开元的第一印象就俩字儿:冷艳。
肖开元在公司前台用最短的时间、最凝练的语言给Ada快速介绍了一下:
“Leo LUO,骆三郎,我们的研究经理。”
“Kevin YUAN,袁海,我们的研究总监。”
“Angela CHEN,陈菲,我们的访问部经理。”
“Tommy FENG,冯然,我们的资深研究员。”
肖开元介绍到冯然时心想:就眼前这冰山美人,你冯然还能看出她哪儿淫荡来?我看她像性冷淡,挺像何华华去的那西藏的雪山的。
Ada和每个人都简单握了下手,同样的脸上没一点表情。
“直接去会议室吧,我们中国区的老板和全球的老板都在,产品总监和销售总监也全在。”Ada说。
这时,从那玻璃门里面又走出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三郎,你也来了。”
“哎,赵兄,你好,你好。”
“……”
俩人认识,看样子还挺熟。
肖开元明白了:客户公司的全球老板看样子是真着急飞走,要看的两家竞标的公司的时间无奈只能安排一先一后,结果,这俩竞标公司还在公司的前台撞上了,而且,互相还认识。这也不能说是Ada工作的疏忽,肯定也有她的无奈。
“你们认识啊。”Ada尴尬的一笑。
那是肖开元第一次看见Ada的笑,笑得是那么勉强,那么冷冰冰。
骆三郎和那“赵兄”简单的客套了几句,就跟Ada进了客户公司最大的会议室。
肖开元见过场面,但真没见过今天这么大的场面。这会议室里坐的,何止Ada所说的全球总经理、中国区总经理等寥寥几人,这简直就是个地球人种博物馆!黑人、白人、东亚人、东南亚人、典型的印度人,真是要什么有什么,林林总总的坐了20几个,围成了一大圈。
Ada带领着,骆三郎、肖开元和这些人逐个交换名片。换到最后,肖开元自己带的名片都不够用了:他根本就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以前肖开元参加竞标时,通常对方职位最高的也就是市场总监、产品总监之类的,亚太区或者中国区总经理通常都很难见到。可今天,交换完名片的肖开元发现了,自己眼前这群人,几乎客户方在软件领域全球的高管都到齐了,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不是工作在中国内地。看来,他们这几天是来上海开会了,正好遇见了招标这事儿,就顺便听听,或许下午,这些人就全飞走了。
客户公司该产品的全球大老板是个美国老头,这老头远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堆肉,根本看不见脖子,脸上的肉都能耷拉到肩膀上,看起来起码有250斤。肖开元也清楚:就眼前这美国胖老头,以他们公司的实力和他的行政级别,他进入中国以后是要享受国宾待遇的。今天,他要在这“国宾”面前唾沫横飞一小时了,就算是竞标不成功,那也不能给中国人丢人。
这情况无论是肖开元还是骆三郎根本都没料到,纯属遭遇战。
本来已经至少参加了30次竞标的肖开元已经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但是在今天的大场面下,肖开元还是紧张了。他把投影机的连接线往笔记本电脑上插的时候,手哆嗦,怎么插都插不进去,满头是汗。
骆三郎走了过来,他没说话,也没从肖开元的手中夺过线,而是,轻轻的按住了肖开元的手。
肖开元被骆三郎那只有力的大手按住的手,终于不抖了。轻轻一插,就插了进去。慢慢的拧上了。肖开元平静了许多。
不过,看着眼前坐着的这群黑压压的人,肖开元还是心跳有些加快,腿多少有些抖。
手里拿了一支可以发射红光的激光笔的肖开元鞠了个躬,“承蒙贵司委托……不甚荣幸……我是MIF公司负责该项目的项目经理,我叫……现在,我为大家……。如果,对我们的方案有任何意见或建议,请在我做完……”
说到最后一句时,肖开元有些结巴,断句了。毕竟他说的是英文。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说一段话像是在读一个很长的单词,而中国人说出的英文则显然是很多英文单词组成的句子,只要多少有些紧张或思想不集中就会断句、结巴。
肖开元更紧张了,咽了口唾沫,手里的激光笔指着投影屏幕的小红点儿显然都在抖。他看了看骆三郎。没敢看客户公司的人。
骆三郎在朝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