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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宫殿的另一端,子霏刚刚睁眼。
“娘娘,陛下让您先喝些汤粥,再练瑜伽不迟。”裁冰端来香汤。
子霏扶着腰,由婢女挽着站起身。她现在五个月的孕身,比起当年确实小了很多。可以肯定,不可能再是双胞胎。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确也丰腴了不少。
接过汤粥喝了一口,笑意便爬上脸颊,“嗯!他熬的汤真是越来越好了。”
低笑声从背后传来,“娘娘,皇上真的很宠您呢!”
“呵呵,还好还好。”
这下不能怪她咯,是他要宠她上天,惯坏了她,爬到他的头上去的啊!
一个婢女进屋,福身道,“娘娘,池水准备好了。”
“好。”
裁冰立即扶起绾起长发的人儿,走向屋后那汪碧池。池中散满了各色花瓣,空气中散放着淡淡花香,重纱叠帐,宛如仙菀。为了便于生产,她忆起几个瑜伽的动作可以帮助生产。离生产至少还有四个月,她计划在水中生产。到时候,只要一个人帮忙便可。即时……
刚一下水,便有宫婢急急跑来,叫着,“不好了,娘娘。”
所有人都看向那宫婢,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叫了一句就猛喘气,说不出下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子霏淡淡地问出口。
裁冰见状,横了宫婢一眼,宫婢吓得垂下头,哆嗦着嗓子,刚想开口。便听到外面传来乒乓响起,更多的脚步声似乎跑了进来。
子霏看向裁冰,两人眼中都交错着一丝惊诧。
“太妃,您慢点儿啊!”
“太妃,您等啊,使不得使不得啊!皇上降罪下来,老奴万死不辞啊——”
兰太妃对身后的叫唤声充耳不闻。此刻对她来说,所有一切的人事物,都不及她想要见到西夏子霏的心强烈坚定。那些人就是死光了,也与她无关。
她行的方向,正是现在的帝后住处——凰瀛宫。
终于宫门前,她微微平喘一口气,再往里冲,门口的黑甲重兵锵地一下,举戟拦住她去路。
“滚开,本太妃要进去。”
“皇上有令,非皇上皇后亲驾,任何人等,不得入内。擅闯者,死!”
禁军冷然无波的音容,震得兰太妃身形不由神思一恍,月眸凝聚的那股坚定,忽地一散,转瞬又一凝。
追来的太监奴仆着急地大叫,“放肆!不得伤害太妃娘娘。”
“住手!她是皇上的亲生母妃,你们不要乱来啊!”老太监叫道。虽然皇上与母妃不合,已是众所周知。但是再如何,皇上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母亲受到丝毫伤害。
只有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是难为啊!
禁军闻言,不由一怔,眼中坚冷不移的眸色也软了三分。
兰太妃趁此一隙,长袖一挥,冷光肆出,一柄尖利的匕首横过禁军面前,出于反射性护卫,后者猛退一步。她抓住机会,一下窜进了宫门。迎面而来的兵士在其后的大叫声中,不敢伤及皇帝母亲,屡屡被其刃划开,哗喧声再次弥漫了整个帝宫。
太妃直奔她熟悉的皇帝寝宫,一路大叫着,“西夏子霏,你给我出来——西夏子霏——”
“太妃,使不得使不得啊——”
“太妃,那是皇后居所,您快停下啊——”
一波人涌向那紧阖的大门时,凰瀛宫守将忙遣人去通报。
砰地一声,大大的宫门被兰太妃推开,她一边大叫着往里冲去,一路通行无阻。
“西夏子霏——”
她大手撩开床帐,帐下却无一人。再看四下,并无任何伺候婢奴,不由怔在原地。
大费周章,一路而来竟然撞了个无人宫?!
“皇上驾到——”
月眸猛然一缩,缓缓转过身。
“外面怎么那么吵?”子霏问道。
“是……是皇上……”
“皇上?”值得大惊小怪的么!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叫,“捉住了捉住了,快托出去。否则惊到娘娘,该当死罪。”
当下,所有人的眼光又移了出去。
“啊,它们跑进去了!”
这叫声,愈发引人疑惑。仅眨眼之间,两团白花花的东西倏倏窜了进来,直奔向子霏。
“啊,快,快抓住他们,不能惊娘娘!”外面的声音还在大叫。
子霏瞠目看着跑来的它们,愣在当场。裁冰眼明手快,俯身就抱住一只。而另一只尤为机灵,直直冲向子霏,子霏张臂,接了个满怀。
嗷嗷——嗷嗷——
“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叉叉啊!”小家伙兴奋得直往她怀里钻,一根嫩嫩的粉红小尾巴摇啊摇,发出欢快的猪嗷。
“唉!定是皇上叫人送来的。那些笨奴才照顾不周,弄得一家子乱跑。”
屋外,听到一声声极为响脆的叫声。
子霏看着裁冰怀中的同种小香猪,惊道,“冰冰,你那只不会是叉叉的配偶圈圈吧?”
裁冰朝她挤挤眼,笑道,“是呀!按照您当年的愿望,陛下命人四处寻来了这只母香猪给叉叉配对。你不知道,当年悬赏,可谓咱湘南国的一件盛事。呵呵呵!”
呃?悬赏?为叉叉找老婆?天哪——真的假的啊?
“那外面那只?”
裁冰笑容拉得更大了,“就是他们的独生子啊!”
“难道……”
裁冰点点头,肯定了她脑中惊暴的大猜想。
“真的生了一只反祖的大肥猪?!天哪——”
清晨的风儿,吹得欢快,又惬意。串串盈着幸福的笑声,飘扬在彩蝶翩翩的紫鸳花海中。
“哈哈哈,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哈哈哈,真想看看阿修的那张脸,一定很有趣。哈哈哈!”
子霏笑倒在裁冰怀中,而她脚边转悠的两只小香猪,不住地扑腾着她,宫婢们都忍不住逗弄,可爱的模样格外惹人爱。旁边的廊柱下,一只重约十来斤的肥猪瘫在暖洋洋的太阳下,睡得正午。他们的背后,衬着一大片迎风招展的紫鸳花,而今在周围又僻了新土,种上了一丛丛似蓝色水滴的花儿。
连着几日,子霏都宿在这掬兰殿猗园中,而未在凰瀛宫。
甫一踏进后院的梓祯,见到的正是这幕人猪合乐图。一扫眼底阴霾,唇边泛出一丝由心的舒暖笑意,缓步走进那幅有她的风景中。
“皇上!”
婢奴微惊起身行礼,他轻轻挥了挥手,众人退去,连着三只小猪也被抱离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仰起笑脸,朝他伸出手,他握住那只微凉的小手,坐下时,将她揽进怀中。
“梓祯,今天好早?”以前都只有用晚膳时才见得着他。
“皇后有了新欢,就不要朕了么?”他瞥了眼离开的那头大肥猪**。
她一想起之前的谈话,又笑不可抑。
他轻抚过她鬓边乱发,月眸凝着那欢快无一丝作伪的笑脸,心底的烦躁也全数消融在剔亮莹动的晶瞳中。
“梓祯,阿修的名声都被他崇敬的人抹黑了,一定哭死了。呵呵呵!”
“朵儿,不可如此抵毁朕最忠诚的臣子。他能为朕心爱女人的宠物献身,也是与有荣焉的。”
他用着极正经而公式化的口气说出这番话,刹时又逗得她咯咯直笑。
“唉唉,拜托。不要说了,我不行了。”她喘着气儿,爬进他怀里。
这个人啊,说起笑话来的功底真是高深。冷眉冷眼冷鼻子地,笑果强劲啊!
他长指卷着她肆意披散的发丝,一缕缕柔滑如丝,清凉如水,似也蔓绕进了心底,舍不得挣动半分了。鼻端嗅着发间淡淡馨香,微微逸出一丝叹息,阖上双眸。
她偷瞄上眼,他俊澈的面容上,有一丝难掩的疲色,心中一动,小手取下他头上金冠,解开高髻散下华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双手抚上他眼眉,指压太阳穴,轻轻揉动。
此刻,无需任何言语。那抚过面颊的温柔暖意,便是深心处最真的倾叙。
云清,风淡,日盘也羞涩地隐去。
“朵儿,你再为我绘一副画,可好?”
“好啊!以后你就是我专属模特儿。”
从此以后,她的画里,只有他一人。以至百年之后,众口传颂的帝后痴恋,世人从遗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紫鸳后画作里,识得最多的便是那丰神俊朗的一代明君湘南帝。
可当她为他着色时,心便抑不住,隐隐疼痛。那披垂在他身后的发,他故意拢在脑后的发,斑驳苍白。是她最难落笔之处。她如何舍得,为曾经那漂亮得如绸如丝的黑发,点上同样斑驳的颜色。
于是,她开始翻查医书,寻找乌发的回护之道。
之前她为他们所绘的诸多兵器都有了不小的试验成果,她又绘了一个物什让工匠制作。制成时,倒引来东方修求拜,想要知道那东西又是何奇异的作战兵器。
子霏柳眉一横,嗔道,“本宫哪有说这是兵器了?”
东方修一挑眉,刚想问出口,子霏拉过梓祯,坐那个用紫鸳花锦布做垫的奇怪木床上。
再解释,“这是本宫做给皇上晒太阳、休息用的。”
“啊?”
东方修讶然,便见太监们提着一筒筒热水而来,裁冰端着一盘瓶瓶罐罐。
“朵儿,你这是做什么?”一直静观一切的梓祯也开口了。
她拉他睡下,开始揉抚他头上穴道,慢慢解释,“这是我专门为你设计准备的。只要闭上眼,享受就好。”
微凉手,合上他惊色一绽的月眸,然后,他的世界,只余下她温柔甜蜜的声音。在她纤巧十指下,他不由全身放松了下来,缓缓坠进了那十指织出的柔情大网里。
清泠泠的温水,慢慢倾下,一缕缕湿润了那头如云华发,盘绕在银色的铜盆中,好似化成一汪银月般,手指一碰,银光灿灿,都软在了她的手下。
“舒服么?”
“嗯。”
“嘻嘻!这床,舒服么?”
“嗯。”
“这形状虽怪,却是百分百符合人体工学。垫子里加了熏衣草,有助眠、静神的作用。”
“这是……”
“味道很特别吧?是首乌,还有其活肤的中草药,制成的发膏。人家花了很多功夫呢!”末了,不忘讨娇。
“呵呵,朵儿的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她沉吟了一下,手上的压抚没有停下。
忽然,他感到额头一热,似乎被蝶儿扑过般。
“再送我一套那个琉璃坠子,好吗?”
“好!”
旁边,看到一半的东方修早溜走了。行到猗园外,还不住地猛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里直叹,子霏这小丫头越来越腻歪了,连这种花样也搞得出来!唉,他是小窥她了呀。若没个几招,怎么能把四殿下这么英明神俊的人也拐到手呢?真是……怎么还这么麻!
行致掬兰殿门口,便见一侍卫匆匆行进。本也未做他想,只想快些回屋去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去那丫头制造的可怕鸡皮。但出宫门时,却见到镇国公随同晓杰候在门外,不得不上前施礼,应付了两句才离开。紧见那两人的模样,就知道似乎并未有甚好事。听说前日兰太妃又来宫门前大叫,还擅闯帝后宫。幸好那丫头念旧,时不时都宿在猗园,否则两女对上……啧啧!
不过,依丫头的性子,有皇上撑腰,应不会落于下风。只不过……毕竟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所爱的女人,皇帝陛下不好做啊!丫头的这条情路,刚刚拔云见日,只怕又要经风历雨了。
☆、怜君心1
怜君心1
哧地一声,灯芯熄灭,殿内一角顿时阴暗下去。
殿内两人,面色同样凝重,空中相峙的眼眸,似已经爆出激烈星火,缠斗不休。
终于,殿下老者沉声喝道,“梓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殿上着一身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