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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公主你已经给了我一个最大的回报啊!”
“咦?有吗?”一时,她没回应过来。
裁冰笑开,“奉远啊!”
“对哦!本宫可赐了一个绝世好男人给你啊!改日,让我看看你家的小宝贝。”
“奴婢遵命。”裁冰微一福身,“其实,陛下才是真正的好相公。”
四目相接,会心而笑。
“载冰,看来兰贵妃这条路,咱们走不通了。”
“此事不急于一时,镇国公一系也仅占朝堂三成势力。东方大人,和宰相大人,都是站在皇上这边的。”
“但愿如此。”
她知道,他不想她再在母亲那里受到伤害,即使是言语上的。他虽答应了她,但亦十分为难,担忧。
既然现在明白见也无用,那便不用再见了。
她更舍不得他担忧,为难,舍不得呵!
隔日,她收到一封董国祥的亲笔信,决定至宰相府看望寄宿在那里的卓拉。
未料没出门,又有故人来见。
“子霏,对不起。馨语现在才来看你。”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女孩子家大了总有很多烦心的事儿。”
瞥一眼那个立得远远的蓝衣男子,子霏笑得更加暧昧。
已经十七的馨语出落得可爱俏丽,听说已经和东方修订了婚。今日来见她的目的,她自是明白。
“子霏,您……可不可以为我们主婚呢?”终于,羞答答的小丫头说出口。
子霏大声道,“这可不行。”
“啊?”
终于,这一声唤回神游在外的某魂。
东方修立即走了过来,咚地一声,半跪在她面前,拉着有些惊愕的馨语,慎重其事道,“臣,肯请娘娘为臣与馨语主婚。”
子霏抬眸正视东方修,敛容肃穆道,“东方修,你爱馨语吗?”
问得太直,两人皆是一愣,红霞染面。但子霏依然很严肃,紧盯着东方修。
“爱。”那只手,紧紧拉住了那只小手。
“馨语,你呢?”
“我爱他。”羞涩的小丫头,其实很勇敢,想当年还是她先去告白的。
子霏笑笑,又道,“东方修,你可是今生只娶馨语一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也绝不抛弃她,或另纳妻妾?”
“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修绝不抛弃馨语,或另纳他人为妻为妾。”
馨语却急了,“娘娘,若馨语先过逝,我不希望阿修哥哥孤老一生啊!可不可以……”
东方修抢道,一双俊目认真盯着馨语,“馨语,我已经承诺,绝不更改。”
裁冰看到这里,心中自是明了,与子霏相视一眼,眼中皆是笑意。她知道,其实子霏只是想激出他们的真心实意,并非执意为难。想当年,她也经历过呵!听着自己心爱男人如此直接认真的承诺,便是一生一次,也值得了。
子霏摆摆手,“好了好了。这些细节你们成亲后,自己关门去商量!把日子选好,本宫会和皇上一起为你们主婚。”
“谢娘娘。”
两人深深一叩,手拉手站起身,相视而笑。那满园的紫鸳花呵,正如这收获满满幸福的人儿,芳菲摇曳,开得绚烂无比。
鞭炮声声,唢呐齐鸣,喜乐飘满大街小巷。
今天是皇都三大才子之一——东方修的大婚之日,整个皇都一片欢腾,比之当年还是谨麒王爷的当今圣上娶妻,也无不及。而且,这场婚礼也是由皇帝皇后主婚,东方府砥的可谓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大堂里,新郎新娘刚拜完天地,喧哗声即起。
但见一束扎得极为漂亮的捧花,被送到新娘子手中,新娘子本应在洞房中被撩开的红盖头,已经被新郎揭开,新郎的左脸颊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红唇印。周围宾客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可见之前的拜堂仪式精彩百出。
馨语站在正前,身后挤了一堆未婚小丫头,一个个跳着叫着,完全失了往日端庄优雅模样,也以不为忤。
“准备好了吗?我扔啦!”
“好啦好啦!”
“小语,左边左边点。”
“小语,往中间啦!”
“小语,小语……”
看来这些平日羞答答的小丫头们,都有一颗急切待嫁心。而且,能接到才子新娘的捧花,说不定自己也能捞上一个才子呢!
“我扔啦——”
紫鸳花扎成的幸福花儿,在空中画出一道高高的弧,在尖叫声中,划过每个人的眼,徐徐下坠。
那空中交汇的眼,何止那急待接花的人儿们。
子霏的目光顺着花束,落在身旁的人身上,迎上那双温柔明澈的月眸,甜蜜漾在心底。袖底的手,紧紧握着那只大手,他们的幸福,就在自己手中。
穿过那花束的另一双眼,正落在主座上身着同样粉色朝服的璧人身上,认真的凝着的是那个曾在谨麟亲王婚礼上艳惊四座的人儿。三年未见,亦是同样令人望之情难自禁。但当眼眸落下她宽大朝服下,微微隆起的腹部时,黯了下去。
“啊?卓拉。”
“呵呵呵,恭喜你,卓拉。”馨语走向仍坐在轮椅中的娇俏人儿,俯身送上一个祝福的怀抱。笑道,“拉拉,你要快快好起来哦!我们等着喝你的喜酒。”
“谢谢!”
卓拉笑着,眼底波光闪闪,看看花儿,抬目看向那个她心目中的人。那个人终于也收回了眸光,朝她淡淡一笑,点头示意。那不是别人,亦是三大才子之一的年轻右相董国祥。
婚礼完成,帝后相偕回宫。
子霏抱抱馨语,小小声嘱咐了几句,立即引得一声娇嗔。离去时,她不由看向董国祥,后者微笑晗首,她亦回以一笑。坐上凰辇后,也深感疲累。
“朵儿,累了就睡吧!”温柔的大手将她抱进怀里。
她找着合适的姿势,闭上眼,轻叹一声,“梓祯,什么时候,我们再回味一下新婚吧!”
他低笑,“好。”
如果她不是有孕在身,怕是会和今晚那些女孩子们一样,闹着去抢那未来新娘的捧花吧!
“嗯!我会好好计划一下。庆祝咱们新婚满四年!”
“新婚满四年?”四年,也能称为新婚?月眸绽过一丝笑意。
闭目人儿咕哝着,“不要笑。人家会做得很漂亮,你……等着……”
“好,我等着。”
温柔宠溺的声音,就像催眠曲般,她开始昏昏欲睡。
但她仍有件心事沉放在心里,离开时掌录的笑,令她微微蹙起眉头。迷迷糊间,忆起之前接到他的信,去探望卓拉的那天,遇到的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
☆、深深爱过你1
深深爱过你1
那日,子霏收到董国祥的信,因东方修和馨语的事,未能及时赴约,心底却是十分着急。
因为信中提到一个于她来说仍很重要的人——梓炀。
自回皇都,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梓祯身上,连孩子的事都落后才问起。那个岩桥一别的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南邦之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掌录为什么要私下找她?应该和当前朝堂局势有关,或者天尧的事也在其中。
裁冰告诉她,皇都三大才子乃东方修、董掌录,以及镇国公之子晓杰公子,皆是未婚。而今东方修成亲,另两位却一直未有婚配媒酌的传言,众家女儿都翘首以盼。晓杰曾替梓祯代班,其性子整一个嚣张自负、刻薄高傲的公子哥。相对来说,掌录出生寒微,谈吐不凡,俊采风流。而这三年前,以二十五岁之龄荣登右相之位,政绩赫赫,乃朝中年青一派朝臣的领头人。
故而,隔**以探望卓拉之由,至宰相府。
在去的路上,路过一家有名的牛肉干货店时,她一时嘴馋便要下车购买,未料听到很多蜚短流长。
“嘿,你听说了吗?紫鸳后现怀的孩子,居然是万贺国皇帝的种!”
“你那不新鲜了。最近我听说的,万贺的宰相大人就是当年同她私奔的谨麟亲王,那孩子是谨麟亲王的。”
“那简直是个祸水淫后啊,那万贺的兽王都是因为她,才来攻打我们国家。如此英明的湘南帝竟然如此回护那妖后,我看八成也是被那妖后所惑。唉……如此下去,战火一起,国将不国,民不聊生……”
“是啊!可天家之事,我们小老百姓能如何?”
“可怜圣上英明一世,便败在这红颜祸水手中,当真可兴可叹……”
啪地一声,手中牛肉袋子落在地上。
原凯想挺身而出,惩诫那几个语言不敬者,被子霏及时拉住。她朝他摇摇头,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小店。上车的一瞬间,额头忽似火灼般地疼,抬手抚额,那里一直被一块雪纱所覆。
“主子,您身子若不适,咱们今日就先回家。让大人带卓拉小姐进宫来见也行啊!”裁冰担忧地劝道。
“不,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起程吧!”
若真能在宫中谈,掌录也不会请她过府一叙了。梓祯为了她的安全,明里暗里都有太多的眼线和耳目。现在,她已经不反感这些,毕竟身在其位的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在的位置有得有失。
右相府前,董国祥已待候多时,当见着那辆华丽的凤雕马车时,立即步下门阶迎上前去。
车帘掀开,一只葱白玉嫩的小手被托在裁冰手中,熏风忽尔游至,一缕青丝似载着无限柔情,飘散而出,迤地的粉色纱裙冉冉垂落在青石地板上。一把纤云追蕊的白绸伞被撑开,伞下盈盈移步而来的人儿,在抬起眉目时,便朝他盈盈一笑,刹时间,心猛地一缩,周围的一切似都退去成无,他的眼底只印着她。
“大人?”
子霏未料到会从掌录脸上看到那样惊艳的神情,不由出声提醒。
董国祥立即收回心神,垂眸一拜,“臣恭候娘娘多时,娘娘请。”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又恢复平静正常,只是初时的那一眼,在两人心中都投下一抹淡淡的黯影。
行至院中,正看到卓拉在婢女的搀扶下,练习走路。见到她到来,初时即惊又喜,却无卑躬之态。言谈间,才知道卓拉还不知道她是紫鸳后。看董国祥的样子,似乎一时半会并不打算告诉她。卓拉已经在相府中静养近半年,如今见之亦比渔村时丰腴不少。两人略略谈了分别后发生的一些事,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哦,原来皇嫂也在啊!”晓杰一看到他,立即行礼。但他这一叫,惊动了卓拉。
于是,她的身份不得不曝了光。卓拉的态度也变得拘谨起来,害她心中不快,狠瞪了晓杰一眼。晓杰却故做不知般,送了一副拐杖给卓拉,对卓拉的态度却相当温柔有礼,完全如外面传言中的翩翩佳公子一名。
她认了,兰妃一家人这辈子注定跟她有仇,永远也化不开了。看时间不早,决定跟掌录详谈一番。可没走几步,晓杰便跟了来。
“你也有事?”她的口气自然不好。
“家父托我给右相大人送一封信。”他斜斜睨她一眼,嘴角都是讽笑。“不知皇嫂主动来见右相大人,有何要事相商?这……皇兄可知道么?”
“卓拉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是与宰相大人详谈卓拉的病况罢了。”她连看他一眼都懒得扭头,神情肃冷而矜贵,“况且,晓杰公子也没有资格过问本宫的事吧?”
晓杰忽然止步原地,道,“西夏子霏,你可知道彤希现在何处?”
她身形一顿,并未转身,“你什么意思?”
晓杰低低地笑出声,“看来,你是不知道彤希同皇兄的关系了。真可惜啊……”
她倏地转过身,目如秋霜风刃,直划向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俊脸,心底只有厌恶,“有什么话,直说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晓杰忽又举步上前,至她面前,缓缓俯身低语,说完后,勾勾唇角,眸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