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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南巡的名单已由皇上定下,再无多更改。况且,以你的身份,断是不能随驾出巡的。”
刹那间,纷艳吐蕊的香檀花儿,失色萎顿了下去。
晓桐忍不住帮腔,“四哥,你想想办法嘛!子霏已经三年没见六弟一面了。”
梓祯将手收回袖中,起身道,“此事,不是我说了便可算。子霏,梓炀五月便回京,你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大眼失望地垂下,无力地“哦”了一声。
“我还要进宫议事。你陪晓桐用过晚膳再回宫。”
他又拍拍晓桐讨娇的小脸,嘱咐了几句不可因玩曲而累着云云,转身便离开了。
子霏心底哽得慌,见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拳头一握,跟晓桐道了声歉,急急追了上去。
“等等,梓祯——”
她边跑边叫,可前方的人仿佛充耳不闻,步覆丝毫没有减慢。直到快出大门,他速度稍减,她撩足了劲儿冲上去,刹车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等……祯……”
她紧揪着桂香满溢的袍服,仰起小脸唤着,却喘不及气儿,句不成字。
他目光一动,却是弯下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在一串惊呼声中,跃上彭奇之牵来的马,一甩僵绳,跑离王府。
天,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马儿发足疾奔,震得子霏五脏六腹一阵翻绞,紧紧巴着身前的人,不敢稍动,声音也被脸庞呼啸而过的冷风吹散。
现在她终于发现,她这副身子居然还会晕马!
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勒停了马儿,缓缓踱步于一片青葱郁绿的小溪滩。
他抱着她跳下马,一阵天旋地转,她只怕一松手,就要跟大地亲吻。
似乎发现她的不对劲,他俯身抬起她的小脸,“怎么,不舒服?”
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我……我头昏,谁叫你跑得……那么快?我想……”
未说完,他抱起她飞身到溪边的一块大石上,撩开她裙角,脱掉绣鞋,褪下绢白长袜,握起那小巧如玉的莲足,逮着足心穴,用力一压。
“啊——”
凄厉厉的惨叫,惊彻丛林飞鸟。
子霏眼角挂着泪珠,嗔怨,“你你你……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嘛!疼死了。明天我还要不要走路啊?”
月眸中划过一抹嘻色,“现在,头可还昏着?”
“不昏了,可是人家脚疼。”
他又低身抱起她,“我抱着你,何需用脚。”重新骑上马儿,沿着溪边,缓行慢踱。
子霏不知道这是皇都的哪里,四周皆是青山碧水,翠竹细枝,彩翼鸟雀成双飞过,一派融融春景。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一想到他之前的拒绝,她的口气仍不太好。
他勾唇一笑,“子霏,今年你即满十三,便是大姑娘了。这次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她仰头睨他一眼,直道,“我想去郴州见梓炀。”
“好。”
咦咦?“你……怎么?”
他低头看着她,戏道,“不过,子霏今年准备送我什么生辰礼物?”
吓!就知道他是有条件的。
“梓祯你想要什么礼物?”如果你不答,我就送你二十五颗糖炒板栗,嗑爆你的狐狸脑袋!
月眸一黯,深深凝着怀中娇嗔柔美的小人儿,一股黛色波涛缱绻而动,俊色的面容忽然被一叶浅影掩去,笼在阴色中的人,忽地迸出一股令人心颤的噬人压力。
她心突地猛跳,刚想别开他蛰人的凝视,下巴却被他紧紧钳住。
“又想逃。”醇厚的声音,撤去一往的闲慢,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桂淡的香馨中,隐隐浮动着那不敢让人轻易碰触的欲念。“子霏,你真是不懂么?”
懂什么?!
她不敢问出口,“梓祯,我……肚子饿了。”
刹时,月眸一缩,逼出足以杀死人的冷光。
她小嘴一瘪,一脸委屈。而似乎为了配合她所说非假,肚子适时地发出了两声清脆的空响。
这一瞬间,那俊邪的面容上,也滑下数条黑线。
下一刻,他仰头大笑,那豪迈的笑声,惯彻天地,捍动林野,王者气势一发不可收拾。
她哀怨地垂下头,一边松气,一边腹诽面前人。
“子霏,你真是个小妖精。”长指一勾她的下巴,在她错愕时,他一抖马绳,马儿飞蹄往回跑去。
她一边诅咒,一边不得不紧紧搂着他的腰身,避免自己侧身滑下马肚子。虽然她明明知道,他绝不会让她掉了下去。
这晚,他是抱着她进的掬兰殿。
兰贵妃也给撞了个正着,梓祯却说她贪鲜扭了脚,抱着她直回了屋。
“梓祯,你真的答应让我随驾南巡么?”
“我答应过你的事,几时食言过?”
确实,从来没有过。
暗地里一喜,唇儿仍忍不住弯起。
他一低身,托起她的小脸,在额上印下一吻。
在她有任何表情时,他丢下一句好好休息,片云不沾地离开了。
她抚着额上的余温,怔了许久,直到裁冰来给她梳洗,才回过神。
☆、南巡1
南巡1
三月,阳春色,柳絮如飞,莺啼燕南归,绢绮飞天鬓蝶花。
掬兰殿偏角的那间厢房内,一只兴奋的小粉蝶,正忙不迭地上蹿下跳着。
“裁冰,我的紫砚墨宝带上了么?”
“带了,放箱子最上面,方便你取呢!”
“还有,梓炀送我的那对珍珠钗饰装上了么?”
“装好了,用白香囊搁你包袱里了。”
“还有……”
裁冰大叹一声,拉住子霏,“我的小姑奶奶,你行行好,安静一下行不?奴婢不会拉下东西,你这样子叫唤,反倒让人脑子接不上号了。”
“哦!”
子霏气势一落,便听门口传来太监问安声。转身便见着梓祯挽袍而进,一身藏色蟒袍,着紫金垂绦冠,眸凝清露,睇来淡然一笑,那一瞬间,仿佛清风划开了月的清辉,雍雅飘逸。
“都备好了么?”
子霏指指裁冰,抿抿唇儿,谨慎道,“都是裁冰在准备。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出发了么?”
裁冰睇给她一计卫生眼,朝梓祯见了礼,继续指挥小婢太监收拾东西。
梓祯伸手揉揉她的头,转身接过彭奇之递来的一叠青葱色衣裤。
“换上这套衣裳。”
子霏接过,见着似是一套布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快换好,随我出宫。”
她点点头,进屋去换装。
现在一切以南巡为最一优先,其他一切暂时靠边,不予多量罢!
待她换好衣衫,原是一套平民女儿短衫,素洁简朴,刚好一身,似是为她量身订做好,还配了绳带子。她不知带是做何用,便拿了出来。
梓祯见她出来,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头淡笑,又唤来裁冰为她梳头,那同色系的带子即为头绳。
去掉珠玉,梳上一对乌溜溜的长辫子垂于胸前,简单的衣饰也将她衬得宛如林中突现的小精灵,明眸皓波,纤尘不染,分外可爱娇俏。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三月初。
她年初便来了癸水,胸部开始发育中,隐约也有了纤柔凹致的身段。
“很好。随我来。”
他率先出了门,她快作两步跟上,直至其他人全远远拉了十米远距离。
便听到他说,“子霏,此次南巡,你和天尧以邦国贵子身份,随驾游学饱览我湘南民风民俗。一切行事勿必随大体,不可引风招事,诽言恣行于外。懂么?”
咦,那个兽小子也要去么?
“是,子霏明白。”一切低调行事。
原来,他叫她换上这般庶女素服也是为了不引人耳目。
可纵是她再如何不彰不显,十三岁癸水一至,这愈发丰渐的绝色姿容,已如春蕊绽妍,不自禁地吸引着好芳之人。
十六人龙舆,缓缓开出九九八十一钉大铜门,前左右皆待卫着黑甲青盔的禁卫军,隆重的铁甲踢踏声如沉怒的江水般,滚向宽敞的官道,道路两旁已由护卫清道肃立,但仍有不少匍匐于地的百姓,欲以一瞻天子天颜。龙舆一出,浩荡的叩拜称颂声此起彼伏。
子霏心中暗叹着,湘南帝实乃当朝一代名君,难怪百姓如此爱戴。只不过,未来那继承皇统的太子爷,似乎不太得民心,此次南巡,一向随行的名额也被刷了下来。
她的马车远远随在队伍中后部,前面全部是嫔妃宫婢的凤辇锦轿锦缎香车,伺候太监等也一并行在期间。其后,皆是垫后的禁卫队。
瞧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护驾的军队,绵延蜿蜒了整个官道,一时尽望不到头,据她目测少说也有万把人。
皇帝出巡,果然隆重啊!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关她事。
“别在那探头探脑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冷沉的声音飘自马车前方的驾驶座上。
她差点忘了,此行唯一不乐的事情就是必须跟狄天尧这兽男同车,而且他还是她的车夫兼半个护卫。
“哼!本宫就是没见过世面,怎么着?”
“小春姑,不想引来瞎眼的山贼,你就尽管待着吧!”
“你个……”臭小子没出口,一道冰冷的目光**过来。
她一转眼,就瞧见巡视队伍的彭奇之策马行来。立即缩回了头,心下直嘀咕,澎澎冰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过,她这辆软车虽然小,内里却五脏俱全。厚厚的锦襦子减去了无皮覆车轮的震动,四面兼顶都扎上了淡金色绣鸾纹的绵铺,大小锦垫三对。
角上固定一个小方桌,为了稳住杯盘盅碟,还有依形而镂下的凹印,放上瓷杯微微下陷两分,不会滑走,很是取巧。小桌下有两个小抽屉,一层搁着零嘴,一层装着几本打发时间的小书。
车子大小刚好她一身,累了直接躺倒就睡也不碍事。
皇家用品果然气派呵!
嗒嗒嗒,似有人叩车窗。
“子霏?子霏?”
一听声音,她立即撩开窗户,便见着一脸灿笑的东方修,晃晃手中的小纸带,递给了她。打开一看,全是她爱吃的牛肉干。
“哇,好棒。谢谢你,阿修。”吃上一块,味道悠长,更觉出出游的畅快感来。“阿修,你也要随驾南巡么?”
“不,我只随驾到江陵郡渡口。即时,你们坐船下湘江,我则渡河直取泽南。”
“啊?你这是去琨州赴任?可是,之前不是说……”
他朗朗一笑,“临时改了。也免得看那丫头哭鼻子!好了,不说了。你乖乖别乱窜,我去前面看看。”
“阿修——”
可惜,人已跑远了。
子霏关下帘子,靠枕坐下。
想起三年前梓炀也是这般,隔日即走。害她第二日醒来得悉人早就离开,心情一连低落了一周有余。
唉,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自以为是呢?
梓炀也和阿修一样,怕看到她的泪水,便舍不得走了罢。
皇辇一行,直至日薄西山,就山野之地安营扎寨。
站在高处远望,整个出行队伍几乎占满整个小山丘,篝火簇簇,掩映着一朵朵华丽的帐蓬。
彭奇之带着子霏和狄天尧前去他们的帐蓬,一路上都是兵士分搭各自帐蓬,瞧模样全部安歇下来也需个把时辰了。
正行着,一个小太监慌张地跑过来,不着眼地就撞了子霏一下,她差点摔在碎石地上,幸好狄天尧眼尖,伸手捞了她一把。
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听见小太监跑去的方向传来一声斥骂。
“没用的东西。叫你找些酸嘴的零嘴,你拿的这是什么货色?”
子霏看过去,便见着一婢女正扶着一桃裳金钗的嫔妃,再细看去,她心下一顿忙转了脸,紧跟上狄天尧。
那是颖嫔。没想到,她也在此次南巡的随驾名单上。之所以会对她别有感觉,全因她那艳若桃李的模样,在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