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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她完全看错他了。他不是狐狸,更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恶狼——腻狠!
狐狼四啊狐狼四,你丫的今儿跟姑奶奶我的梁子结大了,哼哼,黑名单上就你名列榜首。
“四殿下,一刻时到。”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梓祯终于放了手,朵朵用力抹着泪水,揉着发疼的双颊,红红的鼻头抽呀抽,可怜非常。刚抽了几下,那只手又伸过来了,吓得她猛地后缩,一不小心,脑袋撞上雕花木框,疼得一口气儿没接上,苍白的小脸立即憋成了青紫色。
今天,真是她绝顶倒霉的黑煞日啊!
心里哀悼个没完,身儿又被人钳住,挪了位置。她气得举手就要打,即被人捏住。花糊糊的眼前,一直就是那身着金丝盘龙云袍的可恶家伙,之前她还偷偷赞美了一下他确实挺美型。经过今天一事,她决定唾弃他一万年啊一万年!
“别动。”
额角轻暖浮动,一会儿,后脑又被人撑住,她的人中又被按住了。还没回神儿,她的鞋子又被脱掉了……
“啊——”
清宁殿侧殿,一声惊天大叫,吓得屋檐小鸟扑腾腾乱飞,撞宫墙上死了好几双。
待他们来到清宁殿,至少过了一个小时。
传唤太监高唱,“四殿下到——”
“乌孜国公主西夏子霏到——”
梓祯拉着她,一步步穿过璃琉金壁筑起的层层梁拱,踏着金鳞蹯龙绕祥云穿花大地毯,受着左右华裳宫婢的叩膝礼,游丝渺渺的桂香盘笼过眉目眼角,甫一踏进高堂大殿,当空的熠熠耀日,透过天穹白水晶壁,投放下来,柔和,清透,却无丝毫暖度。
大眼横过一遍金阶上的众人,华丽尊艳无比,但冰冷的感觉,突然窜进心田,爱朵朵觉得自己似是个跑错了地方的人。又想缩,小手却被那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攥在手心。
她的脚底板好疼,只因刚才梓祯按穴止了她的晕症。后又拿了小点心让她裹腹。
实在搞不懂,这个狐狼四在想什么。
手儿被他握得有些疼,也清晰地提醒了自己,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唯有面对,再无退路。
转眼儿,她看到梓炀冲她暖暖的一笑,才定下心神。
怕什么。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五六千年的人类文化呢,随便拿个小样儿,就能撂倒这片古人儿了。
梓祯放开了她的手,上前三步,单膝落地,拱手道,“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万岁。儿臣来迟,请父皇责罚!”
金鸾宝台上,正座着这个国家的皇帝,一身华贵非凡的缂丝盘龙广袖龙袍,胸前佩佛玺白玉朝珠、碧色天玄玑,不怒而威的气势,不张而显的气度,尽藏在那双睿智沉敛的炯神双眸中。瞧皇帝的五官,便知道为何梓祯和梓炀生得这般俊美,全因制造者也非凡品。
湘南帝微微一抬手,声音沉混有力,自含一股国君威仪。
“我儿平升。”
“谢父皇。”
“我听你母妃说,昨日你替太子迎接乌孜国公主,深晚才归。适才也是照抚公主,才来晚,亦是尽心歇力所至。朕可不是不讲情礼的父皇,此事你办得甚好。罚可怎讲,应是大大奖励才对。”湘南帝面含笑意,朗眸深沉不动光色,遂又转头对旁边凤裳金钗的皇后道,“皇后,你看朕可说得确实?”
湘南后眉目高扬,金妆绰绰,一身金壁辉煌的凤朝翔朝服装衬着雪色肌肤如玉如霞,凤眸描金,雍荣一笑,仪态大方,央央之度,自于垂眸淡抿间可窥一般。不过……她那凤服和黄金甲里的巩大婶有得拼啊,真的很**惹眼。横观其他嫔妃虽不尽然,模样也都丰富多姿,看来这个世界的纺织业很发达。
“皇上说得极是。四殿下为我湘南迎来乌孜国的一颗珍贵名珠,立下两国交好之谊,是我百姓之福,更是我湘南之幸!”
皇帝听了这番谬赞,高兴得哈哈大笑。梓祯不动如山,嘴上说着自谦的话,淡然的面容看不出想什么。
可是,之前已经明确功绩本应皇太子领。如今无端端落在四殿下身上,其中暗潮如何涌,自不言而喻。
爱朵朵瞥见皇后身边的金冠男子,俊美非凡,却也阴厉冷鸷,脸上竟丝毫不掩轻鄙之色,一双凤眸直直越过了梓祯,投向自己。
☆、进觐
进觐
早前被威胁了一番,她心下自知,这皇宫中的人,天生练就一火眼金睛,一不小心就会给人透了底子。唯今之际,只有认真装傻充愣,或可蒙混过关。
唉唉,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如鱼得水。
关键的是,她真的是来跟那个看起来大她近二十岁的皇太子和亲的么?
“好好好。皇后说得真好!”湘南帝笑说,朗眸划过微笑中的兰贵妃,在梓祯身上停留片刻,终于聚焦到她身上。“这玉人儿般的丫头,就是乌孜王百般疼爱的小公主?”
“回父皇,她确是乌孜国王的四女西夏子霏。儿臣不才,救得公主时,公主近身之人全为山匪所害,但公主随身金印等物一应俱全,请父皇过目。”
一紫衣小太监托着个金盘,上面放着嵌金边的册子和一方印鉴,看不太清楚,也知道是证明她正身的东西。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个重要的问题。古代信息太闭塞,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有人假冒,也不是不可能的。若真如此,兹事体大。
狐狼四不愧是狐狼杂交品种呀,心思如此细腻,行事如此谨慎,手段也很变态,对着她这么可爱娇弱的小娃娃也能狠心恫吓!哼,她不佩服他都不行。
看了金印玉册,湘南帝满意地点点头,道,“公主初到我国就受此惊吓,实乃我湘南国之耻。梓仁?”
湘南帝眼光瞥向皇后身边的金冠男子,男子应声上前一步,拱手一揖,“父皇。”
“你是太子,亦是此事的主,你看此事应如何处置?”
“父皇,儿臣已经安排刑部彻查此事,定要将山匪一党清除,以抚公主鸾惊,以示我湘南对乌孜的诚睦友好之心。”
“好。此事,我儿可要上心着。毕竟,当初朕亦是派你去迎人,怎料你突然就犯了腿疾。”湘南帝口气忽地变得有些调侃。
梓仁,即湘南当今皇太子,脸色微涩,俯首应了旨。
湘南帝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意思给她说话的机会。不会是早知道她是个哑巴兼小白痴,所以……
爱朵朵眼观鼻,鼻观心,垂头琢磨自己脚上的那双红面绣白兰小布鞋。脑子突然一糊,贝齿咬着红唇,直到,似乎有人唤她,才抬头,满脸迷茫。
这一抬头,又对上那双疏淡冷漠的弯月眸子,心儿一紧,不明所以。
“子霏,皇上在叫你。”
她立即听出他口气中的警告,大眼很天真地眨了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金鸾台上一脸肃淡的湘南帝。不用细想,直接扯开樱桃小嘴儿,裂开一个无比憨厚、绝对白痴、也百分百可爱的笑容。
“啊……”一声,再冲梓祯叫,“啊!”
接着,又冲梓炀,“啊……”
最后,笑,再笑,笑笑笑。
把所有人都笑了一圈儿。
笑得所有人都懵了好半晌,没人发出半声儿。
笑得威仪八面的湘南帝,也不禁微眯起凤眼,露出些疑色,那神儿跟狐狼四算计她时,简直一模一样啊!
突然,一股寒意刮过小脖子,她倏地收回笑脸,怯兮兮地看向梓炀,毫无犹豫执行了她被恫吓后,想到的唯一一个计划。
伸着手,就往梓炀怀里扑。为显示自己的“怯意”,还配合着,又“啊”了一声。
本来,看着她向自己伸手的梓炀,还有几分踌躇,被那稚鸟般可怜的声音一炸,也不管不顾地伸手迎了上去。
本来,她以为狐狼四会阻拦,没料,她非常顺利地扑进了温柔小帅哥香香的怀抱。嗯,梓炀身上熏的是丁香味儿,同他的气质一般温柔缠绵,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跳。
梓炀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哄了又哄,“别怕别怕,子霏别怕。大家只是想认识一下子霏,没有其他意思。别怕,梓炀哥哥会一直陪着子霏……”
他立即拉着她的手上前,面向湘南帝跪下,又扯扯她的手,要她一同跪。当然,她很乖巧地顺了他意。
嘿嘿,她的“养成树”已经开始发挥他遮荫蔽阳的作用了。
“父皇,子霏她年纪尚小,且……且言语不勤,故而轻疏于礼教宫仪。请父皇不要降罪于子霏,儿臣……”他一顿,又看了她一眼,清亮的杏眸倾凝出一股慑人的坚定。转头,便朝湘南帝重重一叩,“儿臣斗胆请求父皇,让儿臣来照顾子霏。”
确实斗胆!
她依然维持着憨傻的笑,纯真无杂质的大眼,将所有人怔愣的表情收了个全。
大殿上的气氛斗转,狐狼四的眉峰已经耸了起来,兰贵妃沉吟了一下,弯月眸子微眯看着梓炀。皇后愣了一下,唇儿却缓缓勾了起来,凤眼皇太子看了母亲一眼,薄削的唇轻扬,投来的眼光,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至于周围的其他皇子女,投来的多是好奇眼光。有两个头戴金凤玉钗,着绛紫繁花嵌金枝纹边朝服的女孩子,神情倨傲,一看就知道是公主级别的金枝玉叶,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了湘南帝。
湘南帝目光一悚,冷锐之光迸射,在殿下两儿子身上溜了一圈,深深看了一眼狐狼四,蓦地朗笑出声。
“看来,乌孜国的这颗名珠果非凡品,一来就勾走了我小儿子的一颗心哪!”
糟糕……她,她她她不会弄巧成琢了吧!
下意识地,她怕怕地看向狐狼四。
“父皇,”梓祯率先开口了,“梓炀昨夜随儿臣迎接公主,亦是他一路护着公主回宫。公主初致我国,亲历血刹场面,随身奴婢奶娘也在她眼前被杀。见着与自己年龄相近的梓炀,亲厚之情自然不少。故而,才有今日肯求,请父皇明鉴。”
仅是一番不痛不痒的解释,说服力也不强。那违默如深的湘南帝会听么?
“原来,梓炀也迎了公主?”湘南帝开口,口气听不出是喜是怒。
“是。”
“这可紧趣儿了。呵呵呵呵……”
气氛,就随着皇帝陛下的笑声,又松了下来。
爱朵朵感叹,宫廷果然不是个省心的地儿,就这会儿一来二去的,自己都死好多细胞了。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果然经典,现满殿子的人和人心,真真难测。
“皇上,瞧来这小公主是自选了良人佳婿呢!”皇后顺着皇帝的意,也调侃起来。
“嘻嘻,父皇,您就允了六弟吧!您瞧他都急出一头的大汗了。”同样有着一双凤翘美目的女孩儿,也加入了打趣行列。
湘南帝继续笑,可爱朵朵瞧不出他有多少真意。
“兰妃以为如何?”老公征询老婆意见了。兰贵妃是梓炀的监护人,在这方面自然大有说话余地。
“皇上,子霏公主本是乌孜国王许予皇太子殿下的人,臣妾以为,应由皇太子殿下拿主意才是。”
啊啊,她这颗可怜的傻球儿,又被踢出去了。
不敢看上面什么表情,她只敢拿着天真纯稚的大眼,看着梓炀。温柔的杏仁儿眸子,睇给她一抹浅柔的笑,袖底的手紧了紧,似是在说“有我,不用怕”。
心,就这么放下了。
这双纯净真挚的杏眸,再过些年头,也会沾染不尘俗污渍吧。至少现在,他眼底全心全意都是自己,值了。
“儿臣全凭父皇定夺。”皇太子立即摆明了第一立场。阴鸷的凤眼只瞥了她一眼,又道,“儿臣以为,公主即已来到我湘南国,只要与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