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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声安劝着,她终于平覆了情绪,眸中水光盈然。
“梓炀,我……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温暖的指抚过她柔顺的发丝,淡淡一笑,杏眸中淀出一抹心疼,“其实,在这份感情里,我们谁都没有错。所以,我把一切都留给他。梓炀只要子霏一人足矣。”
其实,梓炀当初在菲园虽然说出绝裂之辞,但下的决心并非梓祯以为的那般。朝堂上似是与他争先锋元帅之职,其实助他击退了太子一派。后争得押运粮草之责,一面为便于他安排后路,另一面是保证大军后勤的绝对安全而不为太子派暗中破坏使计。他的离开,即将一切权益让度给他。
“刚才师傅得到消息,皇都中太子党人在积极筹备接替皇位之事,他的人定已将消息传给他。而万贺国军队已与大军相接,但不见嘉贺天尧踪迹,唯恐那恶兽背后使诈,他要担心的事太多。即使发现你已不在,也**乏术,不能顾及。但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未来,他有国家社稷相系,而我梓炀,只心系子霏一人足矣。”
“子霏,我爱你。请相信,我们一定能幸福地在一起。”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字字锵铿,句句笃定,心底的慌乱终是被杏眸中的温柔沉定安抚住。
“梓炀,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可是我无法原谅他那样骗我们,我无法……”
“子霏,四哥他也是一介肉体凡胎。其实,我常想,我们太依赖他,有时候却忘了他的需要。娶秋婕的事,并不是四哥迫我。你万不可轻信于太子的话。那晚你和天尧被太子私自关押用刑,我们未能及时救出你,才害你差点……为了与太子相斗,我才决定与秋婕定亲。只是未料到太子急于破坏你大哥和我们的联盟,直下杀手,伙同乌孜国太子陷害你母后杀了你父王,夺得王位。又利用国中巫师之言来诋毁你,要父皇下令将你打进冷宫。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父皇才……才让李公公送你到冷宫。唉,父皇他……戎马一生,为了社稷他不惜牺牲掉我母妃,甚至……兰贵妃,儿子的幸福在他看来亦不算什么。四哥知道我们几兄弟都争夺你,父皇必会起杀心。便早一步向父皇要了诣,纳你为妃,早早将你名刻皇家玉蝶,以保你周全。谁料还是晚了太子一步,让你在冷宫受了近一月的苦而差点……所以,为了对抗太子的力量,我决定和秋婕提前成亲。而当时瞧过你模样的人,除了三哥,都被乱棍打死,弃尸山野,且连坐三门。”
他重重一叹,神色复杂,“是我……太粗心,未想到四哥那般暴戾地处置那件事,其实已经……不,也许在他送你紫鸳花田,连夜赶回皇都送你生辰礼物的时候,已经……”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叫道,“我不管。我爱的是你,不是他。你不可以在我这件事上对他内疚。”
他笑开,“好好好,我不内疚。所以,你也别再别扭怪四哥了。好不?”
“嗯。我慢慢来!”
“你呀!”
“人家是女生!”机会教育,“男生一定要宠让女生。”
他笑而不语,却是退后一步,高大的身躯慢慢蹲下,在她眸露疑色时,牵起她的右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目光诚挚温柔,仿佛看着女王般一字一句道,“子霏,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一下僵在原地,张着小嘴儿嘎不出声。
“子霏,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梓炀。”
他笑着,敞开宽大的怀抱。她笑着,有泪,扑进他怀中。
前世到今生,她梦寐以求的“求婚”真的发生了。
十岁那年,他离开她去治水时曾提过,她便说求婚一定要鲜花和戒指,一定要下跪以表示诚意。
“呵呵,这回我可赚到了。没有鲜花和戒指,子霏也愿意嫁给我。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路途上,为了混淆追兵,他们的戒指已经被丢掉。还有那个人送给她的紫鸳花琉璃坠子。可这一切又算什么,重要的是现在她的幸福终于攥在自己的手里。
小手轻轻抚过他仰起的笑脸,杏眸在织阳下奕奕生辉,眼前恍惚闪过十年光阴,那个拥有温柔笑脸的小男孩子,曾埋下金贵的腰身为她系袜穿鞋,而今亦为他屈膝折腰,共许一生一世,有情人如此,夫复何求?
“梓炀,我爱你。”
感谢老天,让她在今生等到如此可贵不渝的一片真心挚爱。
砰——啪——轰——
鞭炮鸣动,烟花炫亮夜空。大红喜字帖满大门窗户,红烛燎燎,祝贺声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着大红衣裳的新人,朝堂前深深一拜,充做长辈的万慎抚胡笑眯了眼。
“送入洞房——”
她看着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手,心神一阵激荡。她终于做了新娘,嫁给此生心爱的人。未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再无遗憾,亦不惧不悔。
“子霏,我去去就回。”
“呃,还要人家等啊?”
欲离开的身影徒然一顿,却是先揭开了她的红盖头。盈盈红烛光映在两人脸儿上,俱是一片羞色彤云。
“子霏可真是等不及了?”
“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吐吐舌头,愈发羞涩起来。
他大笑,揽起她艳若桃李的小脸,印下一吻。
“我懂。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羞得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一走,钻进来一群小丫头,嘻笑取闹着,说着吉祥的话儿。她知道是他怕她害怕支人来陪,新房里都燃满了红红喜烛。看着大床上团绣的喜庆鸳鸯锦,心儿莫名地愈跳愈快。
等了好久好久,盼了年年岁岁,终于到这一天,便任是她留有前世诸多回忆,也不禁等得手心冒汗,口干舌躁起来。
“哟,姑爷回来了。”
“嘻嘻嘻,姑爷舍不得这么美的小娘子啊!”
“祝你们早生贵子!”
他又散出一大堆红包,终于请走了三姑六婆,大门一关,所有嘈杂尽数远去。
四眸相接,只有他和她。
呃,又不是没经验的小鬼,她脸红什么啊?可是……可是今生她还是个小处。第一次会紧张,是理所当然的啊!
“子霏……”耳边热呼呼的气息吹来,她浑身一悚。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滚带上床。
“那个……梓炀,等等。”
他耐性极好地撑起身,“刚才可是谁那么急,不想等的?”
“讨厌啦!”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衣料下砰动的心跳很重很重,才知道其他和自己一样紧张着。
“呃,梓炀,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哦!”
他笑开,她的模样局促又可爱,更美得让人屏息,无法自持。浑身的浴望都在叫嚣,涨痛得让他恨不能变成野兽扑上去吃掉这颗娇嫩的小花朵,却又舍不得,只能耐心地陪着她磨茹。
晶瞳眨了眨,羞怯无比地垂下掩住三分之一部分,纯正的欲语还羞。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经验吗?”说完,她立即拉袖角掩脸儿。又直骂自己假讪!
他一愣,旋即脸色一沉,道,“我发过誓,我们的第一和唯一都是彼此的。我怎么会违背誓言?徒遭天打雷劈之责!”
那算她是小鸡肚肠了?“嗯……对,对不起,我以为……至少……”
“子霏还是不相信我啊……”俊脸一片黯然,很是受伤状。起身坐在床的另一头。
“不是不是,梓炀你误会了。”她主动扑过去,开始搅尽脑汁安慰老公。
垂下的杏眸中都是嘻色,享受着小妻子软软的嗓音,和小手无知地抚触带来的激流脉动。
左说右劝都效果不彰,她心下一急便用了最烂的一招,也是最后一招。
恶羊扑狼!
主动投怀的软玉温香全合了他的意,红嫩嫩的小嘴帖着他的唇,急切地儒动着,带着淡淡的酒香味儿。他微微张口,那条滑腻腻的小舌立即钻了进去,猛浪地掀起一道惊天巨焰。明明未识人事,偏偏行止又这般热情。如此矛盾的表相,令他热血澎湃。
守了十年,等了十年,亦盼了十年的珍宝,终于真正要成为他的了。
“子霏……”
他满足地叹息,盈盈目光纠缠处,动情吟哦浅唤,只任那片弥天浪潮将彼此淹没。热情的唇舌滑过玉牙般细颈,勾咬住心口跳动的红艳,陌生又熟悉的情动如蛰伏千年的焰火,轰然贲出心腹,她禁不往弓缩起身子,纤臂似拒还迎地寻找他的抚慰,仰起艳红的小脸,迷离的嫣媚瞬间崩断他心底最后一丝理智的弦线。
“子霏,我爱你。永远!”
他低喃着,重重吻上她的唇儿,身子深深埋进那湾柔情深涧中,瞬间激起一片惊鸷骇浪。
她浑身一窒,喘息着他呼出的灼热气息,深深凝住已烧红一片的杏眸,那眸中的担忧心疼瞬间涤去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她伸出手臂,深深拥住她,“梓炀,梓炀……我爱你……”闭上眼承受他在深心处的博动,浴望交织的眼恍惚间,闪过太多太多相儒以默的画面。
……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深深地相嵌,紧紧地相拥,似乎还不够不够多不够深,不够刻骨铭心,他们要得更多更多更深更深。因为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常常会恐惧会害怕会流泪会担心会渐渐地绝望,曾经一度以为一切已经不可挽回……怎么能让他们相信这一刻是事实是真实是铁定的现实,真怕怀中的人儿转眼即逝,即使要了多少次也不够,不够传达心底的那份全心全意。
他深深埋首那深绸黑发中,全身颤抖着贲发出心底的呐喊呼嗥,将所有的一切献给自己最爱的女人。抬首时,她缓缓睁开眼,恰如珠蚌绽放深含千年的宝珠珍华,媚眼如丝扣,杏红如烟熏,婉带英华的晶瞳盈动着由女孩转为女人才有的动人光彩,红肿的唇儿一张,他俱是浑身一颤。
“梓炀……”
“完了完了,你个小妖精留那么多圈圈,存心让我见不得人啊!”他看看肩背,做着小媳妇委屈状。她咯咯笑倒在他怀里,捻起兰花指,继续画小圈圈,“哼哼,小样儿的已经是本大官人的人了,还想出去**谁?看来本大官人还没榨光你,再来一次!”
“子霏,你的身子……”
她直接爬上高峰,如女王般俯瞰山脚,“不够,人家等了十年才吃到的,不吃够本绝不出房。”说着话儿还直喘着气,雄壮气势都被软弱无力的语调削去,倒剩下极尽酥骨的勾魂媚妍,不消她多做手脚,他便雄纠纠站起身。她如蛇般在杏眸中摇曳嘤哦,红动的光影中飞旋过那湾多情的黛色流泉,又一次惊涛拍岸,怒潮翻涌,疯狂直至天明仍未歇。
鸡鸣报晓,雀啼三声。
他舍不得怀中娇儿,贪看了许久才起身着衣。临出门时,又闻得她喃喃唤语,折回为她掖了掖被子,指尖轻轻划过她一夜贪欢疲色小脸,小手儿蜷在红红的被襦中,露出的一截藕臂都布满红紫点点。他深为自责,怎地自己就失了心性般,被她求着一遍又一遍不顾她初次不适,疯恋了一夜。可每每忆及她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和欢愉,身子又是一阵吃紧。急忙收回手,放下帘幕,将所有旖旎春恍藏在帐下。真是怕再多看一眼,又会深沦进那一湾温柔香里,只有迷失。
门外早候着以同和万慎,看到梓祯出来,俱是不可言谓的一笑,道上恭贺之辞,移处商议接下来的大事。
而睡梦中的子霏,却陷入另一场梦魇中。直惊得她大叫一声醒来,才见着日头高照,已过午时。
该死的,她居然又梦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