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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娘也在天上看着她这个愚笨的女儿吧!原本以为娘是因为两个舅舅战死,娘郁郁而终,却原来是二娘她们母女处心积虑的谋害。
她一直都把苏无恨当成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怜惜她的柔弱,甚至对她比对同父同母妹妹无虑还用心,满心疼爱的妹妹……却恨不得她死!她之前所承受的痛苦,原来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恨吗?恨的,可是比恨更多的是伤心,是心痛……
一种刺骨的冰冷从心底深处慢慢地冒出来,迅速深入道四肢百骸,让她不由自主地发抖。
“苏无忧,你死得好,否则下个月你就会知道,你那亲亲妹子苏无虑将会嫁给一个傻子,哈哈……,苏家的小公主将会嫁给一个傻子,你们活该,凭什么顶着嫡女的光环就该生活的无忧无虑,你娘被我娘害死了,你又被我害死了,你们最心爱的苏家小公主,会和一个傻子生活一辈子,生不如死。还有你最关心的宝贝弟弟苏无悔,我娘说了,她一定会好好宠他,将他宠上天,宠的他是非不分,四肢不勤,做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扶不起的阿斗,到那时,你说苏府会是谁当家,自然是无仇。你说,到时候你和你娘地下有知,会不会活活再气死一回?哈哈……这叫什么,这就叫报应,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年,你们母女欠我们母女的,我们都会从苏无虑,苏无悔的身上讨回来。”
苏无忧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全身气血倒流,她不顾一切地向着苏无忧冲过去,大叫道:“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无虑无悔,他们也是你的妹妹,弟弟呀!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可是她的所有愤怒,所有悲哀都是徒劳,对苏无忧一点用都没有,她的身体穿过苏无忧,扑倒在地上。
苏无忧趴在地上,以手捶地,痛哭出声,心头滴血!
恨,悔,在此刻全部蔓延到心头,她怎么就瞎了眼,将这两条毒蛇看成了好人,这么些年来,怎么就没看清她们的真面目。
是她的错,是她的错,是她要父亲将二娘扶正,若不是她的要求,父亲忌惮外公的权势,又怎敢将二娘扶正,在娘去世后,苏府的大夫人的位子可以一直空了五年。
娘,无忧对不起你……
无虑,无悔,是姐姐我害了你们……
世上有一种痛,一种令人撕心裂肺的痛,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错误进行下去,而无法做些什么,弥补什么……
苏无忧如同一张纸片般瘫软在地上,恨不得将自己撕碎……
愚蠢,她真是世上最愚蠢的人……
第五章 恨,恨!
苏无忧心痛如碎石,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无虑和无悔即将掉进痛苦的深渊,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无虑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对方是滨州城的望族,母亲已经去世七年了,前年她要求父亲将二娘扶正,无虑的婚事是二娘一手操办,直说对方很好,却原来是个傻子。
都是她的错,她的愚蠢不但害了自己,还有无虑和无悔……
不对,就是无虑嫁给傻子,父亲知道后,应该会将无虑接回来的,父亲不会放任无虑陷入那样的境地。
而父亲治家严谨,又怎会让无悔成为纨绔子弟。
对,对,还有父亲。
想到父亲,苏无忧心中宽慰几分,父亲是一个睿智的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苏无忧心中一宽的时刻,苏无恨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无忧,你真是笨,这么多年来还以为咱们的父亲是怎样的好丈夫,怎样的好父亲,呵呵……,你实在是蠢到家了,你以为你娘的死,父亲真的没有察觉吗?他只是为了苏家的面子,为了我娘身后的江家,隐忍了下来。你真的以为这么些年来,父亲与你娘多么的琴瑟和谐吗?我告诉你,他只是为了你娘身后的王家,可笑,你这个笨蛋,却总也看不清,若真是琴瑟和谐,又怎么会新人一房接一房的娶进门?现在你的两个舅舅战死了,王丞相也去世了,他还会顾念你们吗?你以为他察觉到无虑的事情后,还会将无虑接回家吗?不会,我告诉你,他不会,为了苏家的面子,为了我升了侍郎的舅舅,为了我刚中了状元的表哥,他绝不会为了无虑而让我娘难堪!他会让无虑守一辈子的活寡。就是以后,他知道你是我害死的,又会怎样,为了宫家这棵大树,为了我娘身后的江家,他也会装聋作哑,别忘了宝儿是宫家的长子,别忘了我会取代你成为宫家的主母。愚蠢的女人,竟然没有察觉在我生了宝儿之后,我舅舅高升之后,父亲待我比你亲了很多。苏无忧,你以为没了王家这棵大树,父亲还会待无悔重过无仇吗?”
苏无忧转过头看着苏无恨,大叫道:“不会的,我是父亲的最疼爱女儿,父亲再怎么样也不回任由我不明不白地死去!也不会让你们毁了无虑和无悔。”
可是想到舅舅战死,外公病亡后,她每次回家,父亲不冷不热的态度,却又没有了几分把握,再想到父亲这一年来对苏无恨,苏无仇的态度,心下多了一份明了。
想想苏无恨的话,母亲的死,他也是这样装聋作哑的,只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江家如日中天的权势,而她们三姐弟的靠山却已经倒了。
原来,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
没了王家的自己姐弟三人,父亲还会在乎吗?他的子女可不是只有他们三个?
这样想来,苏无忧只觉心像是被人用刀活活剥开,痛的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父亲……父亲竟然纵然杀母的凶手逍遥法外,还将她扶正……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那么爱他,管家小姐爱上一介商贾,当年执意为了嫁他,几乎和家里断了关系,这么些年来一心一意的为苏家打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母亲?
苏无忧的手死死地握着,这一次,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苏无恨却还不满足对苏无忧的报复,依旧喋喋不休,“还有杜鹃和云黛这两个丫头,我都会替你好好照顾的,张管家一直很喜欢杜鹃,我就将杜鹃许给他吧,而云黛就没有这么好命了,自然不能嫁给管家,听说马房的李四还没有媳妇,不如就许配给李四吧!”所有苏无忧在乎的人,她都要将她们打下地狱。
听到苏无忧恨的话,苏无忧身子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颤抖,心中慢慢烧起一团火,这团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几乎要毁灭一切。
她竟然连云黛和杜鹃都不放过,那个张管家,已经五十多岁了,娶了两房妻妾,大老婆是个母老虎,前年还将二房打断了肋骨,将杜鹃嫁她,焉能有好日子过,而马房的李四,更是废掉的人,云黛嫁他,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疼爱的人都要落得这样的下场,看着眼前的苏无恨,苏无忧紧握拳头,咬牙切齿,泪水疯狂而落,“我不会放过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可是她却拿苏无恨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无奈令她更加的疯狂,她眼睁睁地看着苏无恨得意洋洋,怒气攻心,身体仿佛凌迟般的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六章 重生
再次醒来,苏无忧只觉得耳边鸣响血液流动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脑海,有什么东西象汹涌澎湃的大海般冲进了她的腑间,疼得她不由得张开口来大口大口地呼吸……
可这痛苦却不愿放过她,一阵一阵,象拍岸的巨浪,击得苏无忧五腑六藏都象破碎了似的。
苏无忧只觉全身像是要爆开来,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腐蚀着她,她想大叫出声,歇斯底里的大叫,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可是身体的沉重,令她发不出一点声音,虚弱的挣扎着眼皮,缓缓地,羽睫轻轻颤动,一双灵动却覆着薄纱的秀眸氤氲睁开,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躺在一张山形镶云母靠背的罗汉床上,四周轻纱环绕,既熟悉又陌生。
她爬起来,双眼慢慢环视四周,床前绣着仕女图的刺绣屏风,屏风前的圆木桌,右边靠墙的木架上摆放着各种小玩意……
苏无忧揉了揉眼睛,呼吸忽然有些急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她看看屋子里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惊讶地轻叫出声,这里可是她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她未出嫁时的闺房,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在做梦吗?”
她一定是在做梦,否则她怎么可能还待在这里,还睡在那张已经被无虑霸占过去的罗汉床上?
而且,她不是死了吗?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是天堂?
苏无忧一时想不明白,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个小丫头端着古铜青瓷盆进来,她的年纪大约在十一、二岁的样子,梳着双丫头,穿着白色的袒领襦衣,天青色的襦裙,腰间打着红色的如意结,正是杜鹃年幼的模样。
苏无忧心中已隐隐觉得事有蹊跷,若是她死了,杜鹃也不可能跟过来的呀。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杜鹃,目光像是要将她给盯穿。
“小姐,我在门外听到声响,就知道小姐已经醒了,来,小姐,让奴婢为你梳洗吧!”
苏无忧看着她的笑脸,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泪水一下子蹦出来,她朝着杜鹃走过去:“杜鹃,见到你真好。”
能再见到熟悉的面孔实在是太好了,经历过那样的残忍之后,还能遇见一个一心一意的人,真的太好了。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手,甜甜的声音,令她的心中泛起无尽的委屈,好想投入这熟悉的怀抱痛哭一场。
是梦还是天堂?不管是什么,请让她一直待在这里,她需要这份温暖,她不要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
杜鹃瞧着苏无忧的泪水,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掏出秀帕轻轻地帮苏无忧擦干泪水,动作轻柔,目光中满是心疼:“小姐,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杜鹃在这里陪着小姐呢。”
杜鹃张开双臂将苏无忧揽入怀里,小小的人儿还没有苏无忧来的大,却习惯性的付出。
“杜鹃,是不是你又惹小姐生气了。!”
云黛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到抱在一起的小姐和杜鹃,立刻出声。
苏无忧看到云黛,又是一阵哭泣,惊得两个丫头,一阵心慌,小姐这是怎么啦,怎么变成水做的人儿了?
“小姐,你别哭了,夫人还等着你请安呢!”
正自哭泣的苏无忧听到“夫人”两个字,浑身剧烈地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云黛。
“夫人……”
云黛从青瓷盆里拿出锦帕三下五去二,就在苏无忧的脸上擦了起来,“小姐真是睡糊涂了,夫人去孤山寺上香三天,昨天才回来,昨晚小姐临睡前可是要奴婢今天早点叫醒小姐,去给夫人请安,谁知道太阳都到半山腰了,小姐还在睡,夫人都派人问了三遍了。”
小姐可是夫人手心里的宝,还以为小姐生病了,慌得半个时辰就让丫头来问一遍,若不是老爷还留在夫人的房里,估计夫人肯定自己来守在小姐的身边了吧!
苏无忧怔怔地看着云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被动地被云黛擦着脸,脑子里乱糟糟的。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娘不是已经去世七年了吗?
低头,双眼随意的瞟过荡着微波的青瓷盆时,里面模糊的面孔,随即,心头巨震。
“杜鹃,拿镜子来!”
语毕,杜鹃已快速从旁边的红漆三围屏式镜台上拿过一面带柄的椭圆形镜子递给苏无忧。
苏无忧迫不及待地拿在手中,水银镜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