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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随从。
无忧见到这三人,心中一阵狂喜:天助我也!今日或许可以见到大舅舅了。
“请问,哪位是周老神医?”领头的军士出言询问。
“老朽周谷平,请问将爷有何吩咐?”老东家走了两步,上前迎客。
“请老神医和我们去军营走一趟,我家大人身患顽疾,还需要老神医帮忙医治。”来人话语很客气,但是态度很坚定,周神医也算见过世面之人,知道这次来请,估计是军营里的哪位大将生病了,也不多问,只是挥手让小学徒收拾药箱,自己也去内间收拾一下,无忧自然跟了进去。
周神医也不多说,自顾着收拾:大将生病,为了动摇军心,自然要保密。
周神医转身,正准备和无忧说声抱歉,却被无忧抢先开口:“先生既然留小可探讨医术,这样的机会怎么不让小可见识一番,小可想和先生走一趟,为先生提提药箱这简单的事情也是可以的。”无忧不担心周神医不同意,热爱医术之人听到顽疾,都会心痒难耐,这周神医是狂热分子,应该会满足她的要求。
果然,神医微一缩缩,就点头同意,急急的向外行去,不忘嘱咐无忧:“进了军营,你跟在我的身边,不要乱跑,到了那儿看我的眼色行事,话宁可少说也不要多。”没时间一一交代,两句话后,就出了内间。
无忧连连点头,心中却暗笑,执着的人总是生活的简单,怎么就不怕她是不良分子。
无忧吩咐云黛,杜鹃从客栈里将行李搬到保和堂,吩咐这些的时候也没避着谁,都是当着那三位军士的面:无忧是故意这样做的,周神医思想简单纯净,可不表示人家这三位军士也是单纯的人,无忧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给这位将士造成一种错觉:她和周神医关系匪浅。
果然,那位将士眉头微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再说什么:无忧想着估计这人瞧着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才勉强同意的,谁让她看上去,危险性不大。
无忧自然的从小学徒的手中接过药箱,也很自然的跟在周神医的身后,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周神医在思索着这次会碰上什么疑难杂症,而无忧则在思考着,是什么事情牵绊了大舅舅,导致到了今日还未能按照计划行事。
原本无忧在给王大爷的信中,是计划让王大爷暗中派人接了她,到军营附近的地方,买个庄子安顿下来:她担心自身的安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要对云黛,杜鹃负责,毕竟都是年轻美貌的少女,又都未曾出过远门,她不敢太过大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大爷迟迟未能按照计划行事,无忧心中有点担心,生怕江州城的事情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变化,所以今日才借着周神医的势,来见见王大爷,也好让王大爷安心她的安危。
二人各有所思,等到无忧心神回转之时已经到了军营,在那将士的带领之下,穿过重重守卫的军营,到了一间大帐篷前。
无忧的心却活泼泼的跳动起来:这大帐篷里住着的人是不是就是大舅舅?
“去禀监军大人,保和堂的周神医带到。”那将士让守在军帐前的士兵进去通报。
无忧听了将士的话,心中一阵失望,原来是监军,不是她的大舅舅。
“进来!”片刻之后,帐内传来低沉的男声,无忧蹙眉思索起来:这声音怎么听来有点耳熟?可任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何时听过这声音。
无忧还在思索,但情势已不容她多想,守在帐篷前的一名士兵,已掀开帘子,周神医迈开步子进了帐篷,无忧也只能跟在其后。
“是周神医吗?”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无忧看着坐在大帐篷那人的脸。
她的身子一下子僵直了,脸上的神色也分不出悲喜来。
难怪熟悉,她心中苦笑,这人的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虽然是前一世的声音,可是,是她绝不会遗忘也不会错认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她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无忧的手握的紧紧的,全身也忍不住僵直起来:她竟然在军营里看到那个叫宫傲天哥哥的男子,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为什么她走到哪里都和宫家脱不了关系?
无忧咬了咬牙,吐气,暗自告诫自己:不要慌,也不用慌,即使他是宫傲天的弟弟,那又怎样,前世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她怕什么?即使这人曾经在暗处窥视过她,那又怎样,今生她和宫傲天也就见过那么两三次,无忧还不信了,难不成这人还见过她不曾?
心下有了主意,无忧也就没有了迟疑,她的身子虽然还是僵硬,可是外人根本看不出丝毫眉目:周神医的动作本就不快,无忧短暂的迟疑自然看不出来。
“老朽周谷平。”周神医恭敬的声音传进无忧的耳朵。
“老神医,今日请神医来是想请神医为王元帅诊治,希望神医尽心尽力,这是利国利民之大事。”
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反而说的极为缓慢,可是站在无忧前面的周神医却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而立在周神医后面的无忧却将后背立得更加笔直了。
“老朽今日的……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王元帅……周全。”周神医的身子明显颤抖的更加厉害,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停下了三次,才说完。
“那本皇子就放心了!”那人话锋一转,皇子二字明显的咬的重了几分,周神医身子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幸得两旁军士手快,眼快扶住,否则那样子还真的不好看了。
周神医很怕,即使他已经很老了,但他依旧不想死,尤其是不想这样子死去:若是不能治疗王元帅的病,他将是罪人,害民损国的罪人,这就让他很怕了。而现在监军大人又表明他的皇子身份,就是在告诉他,若是真如此,他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皇权大如天。
无忧听了那故意咬重的皇子二字,心头一颤,脸色更是白了三分,只觉得晴天霹雳,闪的她慌了神:这人的身份怎么会是皇子?她明明是叫宫傲天为大哥的呀!即使时隔甚久,但她保证当日绝没有听错。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无忧觉得自己落到一张巨大的网里,怎么挣扎似乎都无法挣破,这张网让她越来越窒息,几乎无法呼吸。
慌乱中,无忧听到那皇子监军说了一句:“随我来吧!”
去哪里?应该是王大爷的帐篷。
周神医很听话,因为他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想保住无忧的命,他歉意的看着无忧:周神医原本就怀疑会是什么将军之类,却没有想到会是元帅,更没想到会出现什么皇子监军,若是知道,他绝不会同意无忧前来的,若是不小心,这些都是掉脑袋的事情,不能治愈元帅,他和无忧的脑袋是绝对不保了。
无忧不知道是怎么出的皇子监军的帐篷,只觉得脑子昏沉沉的,她也很想保住她的小命,不想露出什么异常落在这位皇子监军的眼里,所以她沉默而且乖乖地听话:无忧肯定,若是这皇子监军知道她已经掌握了他和宫傲天秘密,她绝对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不,不是明天的太阳,而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她也无法见到。
无忧除了沉默,就是尽量让自己不要显眼,最好能够忽略不计。
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片昏乱。
无忧浑浑噩噩的随着皇子将军和周神医进了元帅的帐篷,在瞧见王大爷的那一刻,无忧以为自己眼花了:王大爷浑身收的只剩下骨头,一双瞳孔茫然无措,毫无精气神,这哪里是她记忆中的王大爷。
无忧恨不得扑到王大爷的怀里:今天她受的刺激太大了,一颗心惶惶不安,可她忍着,用尽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任凭些微的血腥味在自己的口腔蔓延,才找回点理智。
王大爷正躺在军帐里,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无忧虽然猜测王大爷的样子不会太好看,这一刻,只觉得心酸。
“元帅,监军大人带入来看您了。”王大爷身边的年轻侍卫瞥了无忧一眼,微征,随即伏在王大爷的耳边轻声说道,却用余光递了个眼色给无忧身边的军士,那军士随即不着痕迹的将身子朝无忧身边扭了扭。
“劳烦……三殿下了!”王大爷气若游丝,声音更是艰难,似乎开口说话,变得异常困难。
无忧听到三殿下三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幸而无忧身边的军士机灵,不着痕迹的站在无忧身边,从背后伸出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在无忧身后支撑无忧的身体,倒也没有让她出丑摔倒。
无忧身子一僵,心神一凛,随即稳住自己是身子,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去看身边施以援手的军士,低下头沉默,忽有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正停在她的身上,无忧知道定然是三皇子的目光,看来刚刚的那一幕没有躲过三皇子的眼睛:看来她要表示点什么才能打消三皇子的疑心。
她的眼珠子倒是转了百八十圈,可是主意一个也没有想出来:对一个位高权重,身活在皇室的皇子,她玩什么花招、动什么心思都只是送死而已,她除了乖乖的招认外,根本想不出法子能让三皇子消除疑心,但招认?怎么可能,她费尽心机走到这一步,是绝对不会招认的。
所以无忧一直沉默着:当不知道如何做的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方法,少做少错,但是她并没有放弃思索着大小三皇子的疑心。
无忧虽然什么都不说,脸上平静就像一碗水,一丝波澜也没有,只是心头已经是狂风暴雨,雷鸣闪电:三皇子竟然叫宫傲天为大哥,而且照那夜所言,他们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何现在他却成了皇家高高在上最受宠爱的三皇子,而宫傲天却边城了卑贱商贾,他们一个从商,一个混入内廷,他们想干什么?
无忧即使养在深闺,却有个相爷的外公,两位手握重兵的舅舅,自然在零星片语之间值知道当今太子人选的热门人物就是皇后所出的七皇子,和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虽说圣意不明,但是众人察觉到皇上对贵妃娘娘的圣宠不衰,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
兄弟二人,一人成为天下首富,一人成为太子的热门人选,还加上一个圣宠不衰的贵妃,这以后的天下……
无忧只觉得浑身冰凉,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如果刚刚她觉得她落入了一张网中,那么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正走在万丈深潭之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都有可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粉身碎骨倒也不怕,就怕会连累亲人。
这次,怕是相府也真的护不了她了。
宫贵妃行事之狠辣由此可见一斑,她辅助宫傲天成了天下首富,她辅助三皇子成为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这样一个人物用尽心机让她进宫家的门,她能抗拒的了吗?
无忧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躲开宫贵妃的算计?
她该怎么办?
这时,无忧是真的无主了,这样的一个大秘密,却让她这个弱质女子知道,老天爷,你开什么玩笑?
无忧觉得老天爷让她重生,或许就是为了玩死她这个可怜的人!
前路渺茫,她真的要这样束手无策,认命吗?
她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就这样将自己的命运交到贵妃的手里吗?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她总要做点什么来自救吧!
做什么呢?
无忧猛的跪在王大爷的床前,王大爷身旁的俊朗的年轻护卫脸色立即变了,仿佛恨不得将无忧拉起来:她不要命,也就罢了,干嘛还要牵连他的元帅。
无忧却不理会,只是跪在那里,低着头,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