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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忧一点也不担心王大爷现在将苏老爷揍得狗血喷头,御赐圣物这么大的事情,王大爷都能处理好,何况这么个混账东西。
无忧对苏老爷还真生不出什么尊敬的意思来,所以她很悠闲的吹着冷风,还悠闲的让守门的婆子准备了一杯热茶,听着王大爷的怒吼,听着苏老爷的哀嚎,心里难得的痛快。
不过痛快之余,有担心起无虑,无悔那边的情况,这次能不能将二房连根拔起,还真的就要看他们两个的本事了。不过无忧倒也不是太担心,无虑,无悔都不是从前的阿蒙了,他们能够将那样重要的东西保存下来,就值得相信:虽然无虑,无悔只是轻轻说了几句,引开了宋嬷嬷,挖出了药渣子。轻描淡写,似乎不值得一提。
可是无忧知道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现宋嬷嬷的不寻常,能将宋嬷嬷引开,能在苏家人声鼎沸之下将药渣子挖出来再埋进去,还没有让人发现,而且在被关的这几天里,那药渣子都没有被人发现。
这一件件看似容易的事情,办起来绝对的不容易,她的弟弟妹妹在她离开的快两年的时间里,变得不简单了。
相信他们会将她交代的事情办的很好,今日苏夫人一定要离开苏家,再也不要回来,母亲,女儿会被你一个不一样的日子。
重生,为了什么?不就是亲人的幸福吗?
此生,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她亲人一根汗毛,欠了她的,她不指望老天爷帮她讨回来,她要亲手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三个条件
无虑和无悔此时正在厨房的小厅里悠闲的吃着点心,而看管柴房的婆子,却慌慌张张地回报:“五小姐,六少爷,宋嬷嬷哭的抢天扑地的,只嚎着要见夫人,不让见,就寻死觅活的,这可如何是好?”
无虑闻言,仔细侧耳听了听,夜风中似传来女人的嚎哭声,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寻死觅活?”
一旁的无悔慢条斯理的又吃了一块点心,用着锦帕擦拭着嘴角,眼睛似刀锋一般的凛厉:“她既要寻死觅活,便由着她好了,省的别人说是我们苏家苛刻下人!”那婆子瞧了一眼无虑和无悔的神情,心里有了谱,得了令,便匆匆地要回去。
无虑却叫住了她:“你给宋嬷嬷带个话,就说是我说的,她要是还有那么点眼色,就老老实实地将来龙去脉给交代清楚,或许还能饶她这回,她若是不要这条贱命了,横竖我还是苏家的嫡女,发落个把婆子的权利还有,她要是一条黑道走到底,那也别怨我不讲情理了。”
待那婆子走后,无悔心里不快,不免怒道:“这宋嬷嬷这时候还要脸面求见母亲,她也忒把自己当回事了,倚老卖老,也不估摸着她那张老脸此时还剩下几斤几两,真是自讨没趣,若不是她是母亲带来的人,我现在就要了她的狗命。”
无虑长长的叹息一声,奴大欺主,这宋嬷嬷也不过是在大房作威作福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再说,宋嬷嬷会有今日的无法无天,一句话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们的母亲纵容出来的,仗着自己是苏夫人的陪房,做什么事情都失了分寸。
谁知道这时候,那婆子又来了,一头乌黑的青丝散乱着,还算端庄的面上竟然添了几道血痕,无虑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婆子,半响也说不出话来,倒是无悔过了半响,才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怒气。
那婆子气的脸色发白,恨恨地开口:“宋嬷嬷好大的官威,婆子只不过将五小姐和六少爷的话说与她听,岂料还没说上两句,她便动起手来了……”
“你先下去吧!这事小姐我自会为你做主。”无虑伸手招了自己的贴身大丫头知画过来:“拿五百钱给嬷嬷去瞧瞧伤吧!”
那婆子千恩万谢的离去,五百钱可不少,那是她一个月的月钱。
而无虑的脸色却在婆子走出门后,沉了下去。
伺候的知音也是机灵的人物,上了茶:“五小姐,不如让婢子走一趟吧!宋嬷嬷也是识时务的人物,现在不过是脑子糊涂了,需要人点醒罢了!”
“点醒?我看她是醒不过来了。”无虑端坐着,仔细的盯着茶烟弥散,她的脸藏在茶烟之后,有点无法看清她面上的表情,满室只是淡淡的清香,而知音只感觉心中一跳:“小姐……”
无悔这时开口了:“五姐,我倒要看看,这宋嬷嬷到底有几分硬气?”
无虑轻笑的一声:“无悔,五姐我也很好奇。”
“不如去瞧瞧?”无悔亦笑了起来。
“有何不可?”姐弟二人又是相视一笑,谁都可以看到彼此藏在眼中的冰冷。
两人这话听在知画,知音的耳朵里,算是消了她们的顾虑,只是心中不免替自己的小姐和少爷担心,虽说是大小姐回了府,只是这般大张旗鼓,怕是要惊动了老爷,二姨娘,五小姐,六少爷刚刚被放出那院子,若是再被关进去,可如何是好?
但也知道自家小姐少爷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是不会收回的,只得咬咬牙,跟着她们去了柴房,实在有什么事,她们就是拼了小命护在自己主子的前面就是了。
二人都是通透的人,否则无忧离家前也不会让苏夫人提了二人为无虑,无悔的大丫头,她们瞧眼前的光景算是看出来,无虑,无悔怕是要借着这宋嬷嬷一事生事了,心中既欣喜自家的主子要整治整治宋嬷嬷,这人明面上一副慈悲心肠,背地里没少做欺压她们这些丫头的事情,又担心不知道一会儿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就怕自己的主子年轻,镇不住这老奴,心情不免复杂,脚下的步子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忐忑不安。
到了柴房,知画,知音也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但怎么着也要护住自己主子的脸面,知画暗暗和知音通了一气,随即道:“小姐,六少爷,柴房里凌乱不堪,还是让婢子我把宋嬷嬷唤过来吧!”
无虑点头,无悔亦点了点头:“也好,我和五姐就在柴房旁的小厅里等你,速去速回。”
知画领了命,看着无虑无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去了小厅才让婆子开了柴房,果然如她所料,柴门刚一打开,宋嬷嬷就扔了一根棍子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个逢高踩低的贱婢,往日里见了嬷嬷我,哪一个不是点头哈腰,今日嬷嬷我落了势,就来作践嬷嬷我,我告诉你,嬷嬷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将你们这些贱婢打发到烟花巷里,过那千人踩万人骑的日子……”
知画瞧着宋嬷嬷越说越不像话,脸色赤红,一面躲了过去,一面狠狠出声:“宋嬷嬷,婢子想要保全嬷嬷的脸面,可是嬷嬷倒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脸面的人。”
知画退出门外,唤来几个粗使婆子,让她们捆了宋嬷嬷,瞧着她还在骂骂咧咧,又着人用布塞住她的嘴,省的她越说越不像话,宋嬷嬷走到这一步,纯纯粹是咎由自取,本来知画也只是想要好言相劝,让宋嬷嬷看清形势,大小姐回来了,五小姐和六少爷也都不是往日的五小姐和六少爷了,或许夫人很信任宋嬷嬷,这离开苏府的一年多的日子将大房的事务交给宋嬷嬷打点,但是别忘了五小姐,六少爷可是主子,而宋嬷嬷再怎么厉害,却还是奴才,可是或许这快两年的好日子,宋嬷嬷作威作福惯了,忘了自己头上还有主子,所以知画也只有咬咬牙,狠狠心让宋嬷嬷看清自己的身份。
知画也清楚的很,若是宋嬷嬷能识清自己的身份,乖乖的听命,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禀告两位主子,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现在瞧着样,怕是这一线生机也要断送在她自己的手中了,也怨不得别人。
无虑无悔在小厅里自在的饮着茶,今天可还真的喝了不少茶,二人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瞧着天空的那轮明月,眼中一点点暗淡,却更多是坚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大姐姐交代的事情,母亲断不能再留在苏家了。
想到大姐,二人心底就升起无尽豪气,大姐姐孤身一人在外,竟然闯出那般境地,他们身为大姐的嫡亲弟妹,怎么能弱了姐姐的名头,今天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二人转头皆看了对方一眼,在对方的眼底都看到了势在必行的决心,无虑,无悔嫡亲姐弟,自然知道彼此的性子,看来彼此今天都是动了真怒。
也是,这样的家母亲是真的不能再留了,再留下去怕是真的要一命呜呼,他们越想越气,越气之下,竟然越冷静,越漫不经心,若不是看着他们握住茶盏的手已经微微泛白,谁也不会知道此刻二人有多生气。
“知音,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没有?”无悔看着身边的丫头知音问道。
“准备好了。”知音忙从袖子里掏出从宋嬷嬷房里搜出来的小纸包:“少爷,宋嬷嬷一定很高兴。”
无悔只是轻应了一声,而无虑自始自终都如同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脑子中一片空白,想到无忧说的话,只觉得钻心的痛,回想起以往三姐弟和和气气,开开心心陪在母亲身旁的场景,竟然如云烟般缥缈,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母亲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大姐一路风尘,而自己和无悔又受了多少窝囊之气。
无虑自嘲的笑笑,这天下还有比他们还窝囊的大房吗?
知音本来就想让无虑,无悔开心点,见着无虑情绪十分的低落,便又出言宽慰:“五小姐就不要再为宋嬷嬷这等狗奴才费神了,宋嬷嬷借着自己原比别人有几分体面,在大房里作威作福的惯了,这两年夫人不在府上,越发的不可收拾,这样的无法无天,大房里有几个人没吃过她的苦头,现在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算计到夫人头上来,打死她都不为过,小姐给以颜色看看也是应当的,下面的人谁也不会说什么的。若不然,底下的人见了,以后有样学样,还不知要成什么样子呢!小姐且宽宽心。”
无虑笑了笑,并不接言,她哪知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宋嬷嬷?
一个忘恩负义的刁奴罢了,她还没看在眼里,会留下宋嬷嬷一条狗命,只不过她们是想借着宋嬷嬷找到那背后的黑手,否则早就直接将这等卖主求荣的恶奴给打杀掉了。
说话间,知画合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押着宋嬷嬷来到柴房的小厅,见了无虑,无悔,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无虑无悔看也没看宋嬷嬷一眼,只是脸色越发是沉了下去。
捆着来的?
无虑,无悔心中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人是打算一条黑道走到底了,既然宋嬷嬷不珍惜她自己的这条命,他们也就不用顾念了。
二人只顾着喝茶,还让知音续了热茶,在烟雾弥漫间,将自己的神情掩饰,一个婆子算是有眼色,瞧着无虑,无悔的态度,就大胆的推了宋嬷嬷一把:“见了五小姐,六少爷,你怎么还不下跪?”
无虑,无悔径自喝茶,眉眼不抬,却也没有出言相阻止,想来两人都没有反对之意。
另外几个婆子见此情景,心中也跟明镜似的,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这宋嬷嬷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苏府的事,大家都是明眼人,虽然不说,但是谁心里没有一把尺,在大宅门里混口饭吃,最要紧的不是力气,而是眼色,苏府从今天晚上开始怕是要变天了。
往日莫说的处置一个管事嬷嬷,就是处置一个小丫头,也是热闹非凡,可是今天大小姐在前门打了半府的丫头婆子,也没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