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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渊上走钢丝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但国家博弈,生死存亡之道就是在钢丝上求平衡,尤其是对于弱国来说,因为夏国不像大宋,有那么多资本可以挥霍。李乾顺几乎是咬着牙做出的决定,没有向李察哥发出紧急回撤的旨意,因为他觉得若这当真是宋国的一个惊天阴谋,那即使现在令李察哥回撤,怕是也来不及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李察哥和他率领的五万精锐全都押了上去,来赌上一回。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把刚送来的军报印上一片血红。
李乾顺一把推开吓的惊慌失措的内侍,根本顾不得什么人君形象,几乎是嘶吼着喊道:“快!快!速命晋国王率部撤回河(黄河)西,若宋军势大,坚决舍弃宁边,立即西渡浊轮川撤回境内,不可有丝毫犹疑。再命左厢神勇军司、祥佑军司立即对宋军展开全线攻击,但不可越境过深,以尽力牵制宋军,使其不能轻易北进为目的……令嘉宁军司、静塞军司各调万骑疾驰盐州,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偷袭盐州的宋军……传诏太子,立即发布征募令,凡年在十五以上,五十以下成男,皆为征募对象,令其整备辎重兵甲,务必在半月之内组建五个万人队发往夏宋边境,一月之后还要组建十个万人队……”
一道道言辞激烈,透着浓浓杀气和焦急的旨意传了出去之后,李乾顺长呼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接过内侍递上的帕子把嘴角的鲜血擦净。看着桌案上满是血污的军报,眼神涣散的低声喃喃道:“吴阶――吴阶――上皇――赵佶――匹夫……”
却原来,是吴阶的大礼到了,在李乾顺这头不堪重负的骆驼背上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陛下,这个宋狗怎么办?”
“拖出去喂……等等,还是暂且安排宋使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不可轻侮。”
……
“汝等要干什么?汝等要造反不成?”燕山府城燕山府路提刑司衙门内,提点刑狱公事刘豫对着冲入的一队士兵色厉内荏的嚷道。但当他看见阴沉着脸走进来的赵良嗣后,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突,乖乖的把嘴巴闭上了。
赵良嗣也不废话,把手一挥下令道:“搜。”
很快,赵良嗣身前的书案上就摆满了账簿、信笺、文牍。赵良嗣拿起书吏核算的清单看了看,冷冷的对刘豫问道:“各种银钱财物折价总值五十多万贯,各地良田地契三千余亩。刘提刑,汝一朝廷四品官员俸禄几何,又如何敛下这丰厚家资的?”
“这些――这些都是我祖上传下的,怎么?赵帅无端举兵冲入敝处,蛮横搜查下官府邸,可有朝廷旨意?还请赵帅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怪不得下官将今日之事上告朝廷了。”
“哼,倒是嘴硬。凝脂杯,大辽皇家珍宝,原辽之高官大多识得。金破辽上京后,金帝阿骨打特旨将其赏赐给完颜阇母以嘉其破城之功,此事辽金亦多有人知,如今这凝脂杯却在你处,难不成这完颜阇母也是你刘提刑的祖宗?”
“赵良嗣,你――你这是污蔑,刘某对我大宋是忠心耿耿,岂容你这般羞辱,我定要告上朝廷,我――”
“够了!无耻至极。你当我不知你留下这个凝脂杯的用意吗?汝和完颜阇母暗中私通的勾当真当我不知吗?完颜阇母的书信留着太过危险,可你又需要一件来日反叛之后做邀功见证的信物,这凝脂杯可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说的可对吗?哼哼,你不知道吧,虽然你把完颜阇母和宗望的来信都给销毁了,但你写给金贼表忠心的信笺现在却在我等手里。金国二太子来咱们燕山做客,这些信笺可都是一并带了来,完颜宗望被金人称为菩萨太子,吃斋念佛可是不打诳语的,把你那点烂事全都说了。知道宗望是如何评价你的吗,只有两字――小人。”
“本来汝要老老实实的呆着,本帅也懒得动你,可你却偏偏不自量力,竟然想着要蛊惑人心乱我燕山,那就不能再饶你了。你蹿腾了这些时日,可曾有什么效果?哼哼,可笑啊,可鄙。来呀,先把这狗才还有他的亲眷全都关起来,财产一体转交转运司造册入库。”
大宋靖康元年三月初八,宋燕山府路安抚司宣舆署受燕山府路宣抚司、安抚司、转运司以及各府州县官府委托,代表他们公开发布《燕山军民告全体大宋同胞书》。
“……全体燕山军民只承认靖康皇帝陛下赵帝讳桓是我大宋国现今唯一合法之君主……
……全体燕山军民将视任何企图觊觎靖康皇帝陛下权位的个人及团体为叛国者,将视任何意图伤害靖康皇帝陛下以及陛下亲眷的个人及团体为叛国者,对这些敌人,燕山军民将对其进行最严厉的打击和报复,坚决予以消灭……
……全体燕山军民将视任何勾结外敌,破坏全民统一灭金团结阵线的个人和团体为叛国者,燕山军民将对其进行最严厉的打击和报复,坚决予以消灭……
为了内保社稷,外御敌寇,燕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不惧怕战争,更不惧怕那些或明或暗的敌人,燕山的战斗号角已然轰鸣吹响,该惧怕的只会是燕山的敌人,燕山已决心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来捍卫我大宋。燕山,绝不妥协!”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里烽火起云烟(五)
虽然燕山发表了措辞极其强硬的声明,把威胁之意讲的明白无误,但在声明背后却是个多少有些无奈的局面,现阶段,燕山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手段和实力能直接左右东京的局势。
奉胜州,燕军西征部队前敌指挥部内一片肃静,与会的将军们一个个眼中喷火却又多少显的有些无奈。自从郭药师下令赵明放弃进攻归化,主动回撤,已经过去了两天,但大同方向的银术可丝毫不为所动,半点东逃的意思都没有。参会的众将纷纷建议重新按原定计划打,既然给银术可机会他也不走,那就干脆把他留下,坚决吃掉他。
作为大军的统帅,郭药师早已经学会了从战略格局层面上分析看待问题,别看麾下的这五万大军在现阶段是无人敢捋虎须,但并不是没有隐患。为了给银术可让开东归的道路,就不能打下归化州,可大军直接西进接应岳飞部,同银术可部直接交锋,金兵控制的归化州就会对自己的侧后造成极大的威胁,更加危险的是南边,一旦真定府刘韐、王渊挥师北上夹击自己,那不但自己这五万大军要面临巨大的威胁,燕山的侧翼安全也将受到巨大挑战。
左右拿不定主意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却是郭药师这五万大军必须立即做出选择,马上行动起来,不管怎么动,都比呆在这里耗时间要强。
沉吟良久之后,郭药师终于下定了决心,挥师西击。“我命令,全军放弃奉胜州,立即快速向西攻击前进,赵明部作为全军的总预备队负责保护大军的后路安全,一旦河北方向有异动,威胁我军行止安全,立即予以最坚决的打击,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全军此次西进,要求果敢、迅速,要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告诉全军将士,这一次是破釜沉舟,是存亡之争,是我军和金贼的一场决战。奋战在大同府的战友在盼着我们,燕山的百姓也在注视着我们。”
郭药师军令一下,大军立即行动起来,首先就是把全军都变成了辎重队,所有士兵都尽可能多的背负给养、箭支,军总教导部也迅速把前指会议精神细化,通过各级教导使、军文工团向下传达,务必要使每一名战士明白此次行动的意义。
“刘帅,这兵真是没法带了。叫我的兵去向当初一个战壕里同生共死的兄弟下手,这个命令我下不了。放着那些驴入的金狗不打,却还叫兄弟们配合金狗打自己人,这兵我带不了,也没人会听我的,今天某就把这句实话撂这里,您拿主意吧。”王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上身慢慢的向后靠在椅背上,当年复燕之战时背上留下的旧伤还一直在折磨着他。
河北西路宣抚副使刘韐静静的坐在帅椅之上,右手手指轻点着一份《燕山新闻时报》,报纸头版正是那篇《燕山军民告全体大宋同胞书》。刘韐虽然沉默不发一语,但眼神的不断变化显示其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说燕山有反心,赵桓得位不正,他压根就不信。刘韐为官刚正,和朝中的新旧势力关系都不深,在赵佶和赵桓之间他还是多少有些偏向赵桓的。可小皇帝根基太浅,又过于激进,同时对付蔡王两党,接着又拿下张邦昌、李邦彦等一干实力派,行事是雷厉风行,偏偏最后却心软,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最关键的是那边还有一个原来的主子活的好好的呢。打蛇不死,必遭反噬啊。等到上皇的使者抵达真定掀开底牌的时候,主动权已经差不多握在了上皇的手中。左有上皇的旨意,右有两府的公文命令,小皇帝也身陷囹圄,大局若此,叫刘韐怎么选择?
刘韐还有一个最想不到的,就是张叔夜居然会选择站在了复辟派一方。是赵桓把张叔夜提到如此高位,并授其兵柄,张叔夜亳州夺军又实实在在同赵佶交了大恶,他如何会转而支持赵佶,难道当真是相信燕山欲反不成?
张叔夜、种师道还有耿南仲,都成了复辟派,他们手里的军队就成了赵佶的剑,京师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刘韐若不想参与内战,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两不相帮。其实,他和他掌握的势力都是被复辟派绑了票。他不愿打内战,不愿同室操戈,不愿让外敌占便宜,可这些要夺权,要复辟的人不怕打内战,不怕同室操戈,不怕让外敌占便宜,面对这样的局面,纵是刘韐这样被完颜希尹认可的狠人也只有躲在不作为的角落里两不相帮。其实,赵桓被困,赵佶宣告复位传的天下皆知以后,不知有多少人都做出了和刘韐一样的选择。
当河北西路宣抚副使刘韐命令大军收缩回防驻地的命令刚刚下达之后,军校递来了陈翊率领本部人马挥师北上收复蔚州的消息。相比刘韐的种种顾忌,本是辽之降将出身的陈翊就没那么多的羁绊了,一旦觅得机会就毫不犹豫的投奔了燕山阵营。当然,陈翊并不笨,能重回蔚州,他在心里还是很感谢刘韐的,以刘韐和王渊的精明,没有他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翊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轻松北返的。
陈翊北返,真定军回防,立即对整个北方局势产生了重大影响。不说郭药师部的侧翼安全大大加强,更重要的是对韩世忠六万大军的包围圈已经出现了重大缺口。(文-人-书-屋-W-R-S-H-U)
三面之围已去其一,张叔夜所部本身实力就不济,还早早的分出了一部回京驰援,现在更是力不从心,不得不行树上开花之计尽力迷惑韩世忠。更加郁闷的却是种师道那边,本来没怎么上心的刘锜,没想到他真的只用这区区三千人马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猛然窜出一个愣头青吴阶,跟着起哄架秧子,扇风点阴火,算是彻底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出来。连串反应下来,种师道这边成了里外都不是人,面对全线疯狂出击的夏军,就算想不打都不行了。
战争自有其游戏规则,一旦发动就必须按照其规则办事,许多时候都不是能够靠人的主观因素左右的。宋夏边境数万夏军潮水般涌来,深谙兵事的种师道自然知道此时不能再有一丝保留,必须全力应对。如此一来,就不是韩世忠担心被两边夹击了,反倒是种师道开始担心